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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簇拥,虽然弓马娴熟,但从没跟人动过手,拳脚功夫别说望残阳七绝项背,连十三郎也打不过。厅堂廊庑之间,短程攻击范围,她只能受制于人,然而进入天空广阔战场,便是弓箭手制霸的领域了。 中原群豪见这红衣少女从眼前飞驰而过,疾风骤雨般连珠快射,左右开弓箭无虚发,姿态又优美至极,全都看呆了。 残阳院众人无法骑行通过街巷,只能下马上墙,以轻身功夫往前追赶。因轻功有高低区别,身位立刻分出前后,许抱真和拓跋三娘跑得最快,其次是霍七郎,再然后是修炼外家功夫的邱任和罗头陀。庞良骥已经残疾,上不去墙,只能原地焦急等着。 但无论轻功多快,都赶不上流星羽箭的速度,每当他们快要追上一只罗刹鸟,宝珠的箭总是后发先至。可不知为什么,她总是箭下留人,不肯一击致命,于是敌人落地之后还得上去补刀。 在观战群豪眼中,便像是这红衣少女在前线以一当百冲锋,残阳院众人跟着她屁股后面打杂殿后,仿佛她才是残阳七绝真正的首领。局势如此怪异,除了霍七郎觉得好玩以外,其他人都恼羞成怒。 邱任本来就胖壮,气喘吁吁从墙上跳下来扭断一个残血罗刹鸟的脖颈,转头看见某青衫少年兴致勃勃趴在墙头上欣赏宝珠英姿,看同门们忙前忙后,笑得压不住嘴角,邱任心里瞬间飙出一百句脏话,阴阳怪气地叫道: “师兄这脸都笑裂了,需要老四帮忙缝上一缝吗?!” 拓跋三娘从旁边经过,更是气急败坏,骂道:“短命促狭鬼!是你教她这么干的?!” 青衫少年满眼都是骄傲自豪,笑着摇头:“她手上干干净净的,一条人命都没有,是得旁人帮忙干点脏活儿。” 罗刹鸟整个门派全员出动,做好充足准备将残阳院拉进泥沼,谁想转瞬之间在这红衣少女手中折损大半。敌人被逼急眼了,羽翼最大的首领呼哨一声,两个手下滑翔俯冲,以机扩朝少女发射喂毒暗器。 毒镖如雨洒下,更比在地面上发射多一重助力,中原群豪观战已久,一方是百步穿杨的妙龄少女,一方是丑陋诡异的邪派恶徒,众人无不希望那红衣女子胜出,见此情形同时惊呼出声。宝珠突然遭袭,红影一晃,从坐骑背上倒栽下去。 这一下形势逆转,残阳院七人脸色立变,杀心大起,急速从四面八方往她身边赶去,可哪里来得及救护。 正当群豪心惊肉跳时,距离少女最近的人发现,她并没受伤坠落,而是单腿勾着马镫倒挂在驴身一侧,以此闪避暗器袭击。 这一招叫做“镫里藏身”,是战场上万箭齐发时藏身马腹保命的绝技,宝珠只是喜爱骑射狩猎,本来没必要学这样危险的招数。然而她一向争强好胜,某次打马毬输给魏王下属,硬是强求勇武绝伦的名将浑瑊教她这招,磨炼技艺时甚至坠马摔断了肋骨,终于学成。 本来只为与宗亲贵胄打毬炫技,没想到今日对敌竟能用上,免去了暗器入肉之苦。毒镖大半扎在鞍辔、障泥上,少数命中驴身,看形状颜色,正是青庐伏击的那群人。 宝珠挂在驴身一侧,靠腰腹力量翻身仰射,又是两箭将袭击她的罗刹鸟击落,之后便觉得驴奔驰的速度慢了下来。 镫里藏身在战场上是万不得已时的保命技能,马儿生性敏感,中箭之后受惊退缩,整套武艺便被打断,需要换马再战。 宝珠以为今日到此为止了,然而翻身回到鞍上后,毛驴一声粗哑嘶鸣,再次加速冲刺。她没想到驴生性执拗,受伤之后反而犟劲发作,等主人坐稳了,立刻以玩儿命的架势狂奔猛冲。前方观战人群要么贴在壁上,要么直接上墙上房,主动为她让出道路。 旁观这险象环生的一幕,中原群豪无不捏着一把汗,有人遐想当年虎牢关激战,太宗皇帝以弱冠少年之姿驾名驹飒露紫、青骓马冲锋敌阵,大约便是这般惊心动魄的景象。 再除两人,天上只剩下羽翼最大的罗刹鸟首领,见手下尽数折损,他转身欲逃,穿着滑翔机扩越飞越远。宝珠见敌人即将飞出羽箭射程,准备给他最后一击,谁想回手一摸,箭囊空空如也,一支箭都没有了。 再去猎物身上回收已经来不及,一阵失落后,毛驴奔至庞府大门附近,宝珠正要喝停,看见大门上金光闪闪的牌匾,忽然想起庞良骥婚礼前曾派仆人在门楣上放了三支风水箭,用以辟邪镇宅。 她心中一动,握着缰绳跳上鞍子,站直了顺势往门楣上一摸,触手冰凉,竟然是三支鎏金破甲箭。玉城庞郎出身豪阔,为了完美无缺的婚礼,不计代价追求尽善尽美,连风水箭也要用这种完全没必要的东西。 然而宝珠将这三支箭拿到手,已知胜券在握,登时大喜过望。 破甲箭如同其名,因为铜簇极锋利,近程能够射穿板甲和骨头,远程则比普通羽箭飞得更稳更远,初唐名将薛仁贵三箭定天山用的就是这种特殊规格的箭矢。 宝珠见罗刹鸟的头领飞往天边,身影已经小成鸽子,只有一次机会,她干脆将三支箭同时搭在弓上,踩着马镫站立起来,绷紧身躯,运尽全力拉满弦,弓身形如满月。 上千人鸦雀无声,观战群豪的心全都拧紧了,刚才见她弹尽粮绝,人人都扼腕叹息,她却不知从哪儿变出三支金箭来。 “破!!!” 红衣少女一声娇叱,三支鎏金破甲箭脱手而出,长虹贯日般直冲云霄而去。 群豪只盼她这一击能够命中,翘首引领观望,只见破甲箭像三个小光点儿如影相随,已经到了视线最远的范围,罗刹鸟首领的身躯突然一僵,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随即歪歪斜斜地向地面冲去。 整座玉城顿时轰动沸腾,观战人群同时欢呼如雷,红衣少女一战成名动四方,单枪匹马毫发无伤将剑南道罗刹鸟整个门派剿灭。 万众瞩目之下,宝珠骑在驴背上,志得意满从人群中穿过,一身红衣鲜艳夺目,额上汗珠晶莹闪亮。 江湖客们其实都熟知大诗人们描写侠客的诗句,时常念诵憧憬,但没有谁真正按照诗中的抢眼模样打扮。 如今亲眼看到这少女的飒爽英姿,才知道什么叫做鲜衣怒马少年郎;什么叫做流星白羽腰间插,剑花秋莲光出匣;什么叫做秋霜切玉剑,落日明珠袍。一切诗词幻想出来最美好的侠客形象,都印证在她的身上。 残阳院几个人站在墙头上远远望着宝珠凯旋,拓跋三娘首先啧了一声,说:“我收回前言,道上传闻没错,她确实有这实力生擒活捉青衫客。” 江湖角逐严酷,一向以战绩为实,其余几个人也只能点头承认。 岂止是他们几人这么想,在场群豪无不心悦诚服,更有许多血气方刚的年轻少侠为她心荡神驰,面红耳热,心下暗自琢磨:“不知道这骑驴娘子有没有兴趣多生擒几个人,我也很愿意为她牵驴。” 众所周知,少年这个词,是涵盖了少男和少女的 89 ? 第 89 章 庞府打开四方大门,拿出所有家藏美酒佳肴招待前来观礼的江湖豪客,仍是远远不够,又紧急派人满城去搜罗食肆酒肆,连厨子和当垆卖酒的胡姬都一并聘来招待客人。 室内当然装不下,庭院中也人满为患,只是观赏过如此荡气回肠一场激战,群豪已经意不在酒,所有人都在打听红衣少女的情报。 她到底是谁?跟残阳七绝什么关系?为什么佩戴着陈师古的鱼肠剑?为什么修习江湖中少见的军阵功夫? 不少人猜测她是残阳院新的首领,但是他们根本不肯承认。因为陈师古几十年一贯的邪谬做派,众门徒在外名声不怎么好,武林中人向来将他们当做一帮晦气的邪魔外道。 只是这红衣少女不仅青春貌美,更兼武德充沛,让人一眼望去就心生好感,在她映衬托扶之下,残阳院那伙丧门星看起来都顺眼多了。 还有一些人暗地里对那句“颠覆大唐、祸乱天下”心存疑虑,然而上一个当众质问的门派已经被全员歼灭,此时就算心痒难搔,也不敢再碰上去找死。 宝珠坐在庞良骥为同门师兄弟准备的花厅贵宾席上,一边是霍七郎,一边是小十三。围过来敬酒的江湖客源源不绝,比上次亲迎路上向韦训敬酒的人更多,特别是一些年轻侠客,为一睹芳容,红着脸站在她旁边几乎拔不动腿。 宝珠仍然对那句大逆不道的言语耿耿于怀,可周围人多耳杂,不方便打听,只能耐心等着回去客栈询问韦训。 霍七郎一会儿为她挡酒一会儿赶人,忙个不亦乐乎;十三郎完成师门指令,终于能回到宝珠身边,开心到满脸放光;老四邱任从内宅出来,搓着胳膊对众人说:“新娘子醒了,无甚大碍。两个人跪在一处又哭又笑,肉麻得我看不下去了。” 中原群豪接到的邀请是参加庞良骥的婚礼和退隐仪式,此时误会已解,纷纷拿出贺礼,五花八门在庭院中堆成一座小山。 拓跋三娘忽然问:“你们都准备礼物了么?” 残阳院众人要么低头喝酒,要么东张西望,没人吱声。丧事见得多,喜事谁也没参加过,这样一团祥和的热闹气氛,人人都有些不自在。 拓跋三娘沉吟片刻,以极低的声音道:“不如我们凑个份子,把活埋新娘那一门给根除了,免得日后作妖,就当作是送给老六的贺礼吧。” 余人听过没有异议,默认应下了,神色如常继续饮酒。他们任谁单独出手都能办了这事,但既然为了凑份子,那每个人都得插上一脚不得偷懒。 宝珠身边闹哄哄的围满了敬酒的人,并没听到旁边那桌的交流。她酒量一般,喝了几杯渐渐上脸,其余都是霍七郎帮忙挡了。直到庞家怕搅扰这位最重要的贵宾,好言好语把其余宾客请出去,将花厅围上栅栏。 前日婚礼被罗刹鸟破坏,拜堂之礼没有完成,时间刚至黄昏,正是补办的好时机,庞良骥拉着萧苒的手,两人在中原群豪面前再次行礼,饮下合卺酒。 写满小抄的象牙笏板早已不知丢在哪里,青庐也毁了,这一回没有催妆、却扇等等复杂流程,行的是江湖上简约豪迈的俗礼,宾朋满座一起喝顿大酒,热热闹闹把事办了。 群豪向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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