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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走吧，回去准备自由滑。” 莫洛佐夫教练拍了拍郁辰的肩膀，率先站起来，向着赛场通道走去。因为郁辰短节目并不是第一，所以他不需要留下来接受赛场记者的采访。现在的时间是上海时间四点出头，等他们回到选手准备室收拾一下，然后再回去酒店，应该差不多五点了，正是可以吃晚饭的时候。主办方安排给男单练习自由滑合乐的时间，是今天晚上八点到九点半，然后第二天的早上九点到十点半，正式自由滑比赛将会在下午的两点开始。郁辰看了一眼教练走远的背影，抿了抿嘴，抬腿跟了上去，并且在和教练并肩的时候，伸手接过对方手里，佐切卡送给他的大茄子。安静的接受了短节目第二，输给了非自己俱乐部选手的结果，郁辰回到自己的瑜伽垫区域转身坐下，就着这个稍微有些别扭，格外需要腰腹力量撑住的姿势，解开自己冰鞋的鞋带。大多长椅都至少有一边有人坐下了，郁辰不想过去坐另外一边，那样进入他社交距离设定的极限，他宁愿用这样别扭的姿势换鞋子。将双脚的鞋带都松开之后，郁辰把鞋子脱下，恢复正常坐姿，拿起速干抹布开始擦冰刀。擦着擦着，他没忍住仰起头，问站在他身边的老人家。 “教练，我的节目，要在哪里怎么提高吗？” 郁辰发现了，他这赛季的短节目，从赛季开始到现在，他都是用的标准难度版本的。他觉得他滑得也还可以，可圈可点，没有什么失误。然而就是这样的节目，连着两次，都卡在99分上下，没有破百。虽然说分数非常的接近，但是郁辰觉得，好像有一个瓶颈在这里，冲不上去。被询问了的莫洛佐夫露出思考的表情，回忆了一下郁辰这两次比赛的短节目，开口答道，“其实你没有哪里做得不够好，随着慢慢熟悉这个节目，我相信你能够做得更好。” 耶塔也跟着回忆一下，他电视上看的郁辰美国站，和今天现场看的中国站演出。然后嘴毒的评价。 “嗯——确实是上不了百的节目。” 耶塔一句话，就得到了郁辰和莫洛佐夫师徒两人同时扭头的注视。 “耶塔，我要揍你了。” 莫洛佐夫教练抽了抽眼角，表情冷静的放下通知。 “额……” 耶塔后退了一步，看着向他这边走了一步的教练，一时间不知道怎么为自己狡辩。倒是郁辰，他好像没有被耶塔的话打击到，直白的把他的疑问问了出来。 “那是哪里需要重点提高呢？” 莫洛佐夫教练说的‘按照正常练习’这种，让郁辰一下子抓不到训练的重点方向。继续练习到熟练……但是明天就是这一场分站赛的自由滑比赛了。耶塔这时候已经被莫洛佐夫教练捉住衣领了，他在小幅度的躲避与挣扎期间，回答了郁辰的问题，“你琢磨琢磨一下演绎方式，让节目更深层次一点——噫惹……” 郁辰听了后楞了一下。让节目的演绎，更深层次一点……？那是不是对着镜子更详细的分析一下自己演出时候的表情，还是先写一份分析？一边想着，郁辰一边将已经擦干了的冰刀，套上棉质冰刀套，再一一将冰鞋放回去冰鞋包里面，拉上拉链。从瑜伽垫起身之后，他穿上自己的运动鞋，转身卷起瑜伽垫，塞回去背包。在他身后，是已经被捉住的耶塔教练，因为说话太难听有可能打击到选手的信心，而被莫洛佐夫教练收拾的杂音。瑜伽垫也塞回去箱子里了，郁辰翻出来自己国家队运动服的外套，展开穿上，将露出半截锁骨和胸口的V领红色考斯滕给遮住。身后的耶塔教练终于受不了了，喊着要师弟来解救。 “唉辰！我都回答了你练习方向了！来给我捞出来啊！” 耶塔朝师弟喊道，然后下一秒被比自己矮的教练拉住后衣领，一动不敢动。 “啊？” 郁辰好像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身后发生了什么，拉着运动服外套衣摆转身，看向发声的区域，“我们不是要急着收拾东西回酒店吃饭吗？教练。” “噢噢噢噢对！吃饭！” 耶塔也终于找到合理的切入点，弯着腰将自己的衣领从老教练手里抽出，“我们得赶回去早点吃饭的，晚上辰还有练习。” 战斗民族的老教练这才将捉着的衣领放开，上前去拿起郁辰茄子的柄，往上一抛整只抱住，转身就开始往外走，“是要急着吃饭，走吧。” 郁辰：“……” 耶塔：“……” 年轻的两人沉默了一瞬，只能够抬腿跟上教练。赛场观众区，在已经比完了的赛场上面，观众陆续的起身离场。费得罗夫一家三口倒是不急，他们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打算等人没有那么多之后，再离场。两个男人手里的啤酒瓶都喝空了，不过那点酒，对于俄罗斯人来说不算什么。伊万帮儿子拿过空的那个啤酒瓶，看着场上观众没剩多少，起身打算叫上家人离开。 “哦对了，那小朋友是不是没拿到第一？你要不要打一个电话去安慰他？或者直接找到他房间里头也不错。” 战斗民族出生的父亲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短节目没有拿到第一，但是总排名会算上明天自由滑分数才算的。”佐切卡解释道，然后对于去不去看郁辰，表情明显有些迟疑。 “我现在去他入住的酒店找他的话，他的主教练可能会把我轰出来，但是我会去他晚上的练习场看一下他的。” 晚上男单练习场的票，佐切卡毫无意外的，又买了一份。第229章变动·冰与火的主题晚饭后的郁辰, 按照ISU主办方规定的时间，到达练习的冰场。热身过后，他再一次的, 在挡板外的少量观众席站位里面，见到佐切卡。一米八几将近一米九的银发大高个子格外的明显，郁辰一扭头就看到了。佐切卡深蓝色的眼眸和郁辰对视上，露出笑容, 大方的挥了挥手。从赛季开始，郁辰几乎每一次在冰场上见到佐切卡之后, 都会不自觉的避开视线。而这一次,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什么勇气似的, 蹬脚滑到挡板前，直视对方。可扶手的挡板上方, 又隔了一层透明的隔板, 将冰场里面的选手和外面的观众，完全隔开来。郁辰的靠近，让观众区的一大部分女性观众发出惊呼。青年滑到挡板边上, 抬起手, 对着佐切卡挥了挥，指了指边上绕过去教练区域的路，然后转身滑开了。他在让佐切卡去教育区，然后帮忙指导一下。普通的观众是不可以进去的，因为那边会有志愿者盯着, 让佐切卡过去之后, 莫洛佐夫教练和耶塔教练会接手之后让佐切卡进来的事情。被邀约的银发青年整个人由内而外的散发着喜悦的情绪，小声跟几个边上的女生说了声‘抱歉, 让让’之后，挤了出去，快步绕过冰场，走向了教练区。仔细看的话，还能够看到他有兴奋到小步跳的行为。郁辰跟佐切卡示意完了之后，转身蹬脚去了另一边，在教练区域刹车停下，拿起保温水杯拧开喝了一口。虽然他才刚刚热身没多久，远没有到他需要喝水的程度。但是因为反正都过来了，他也就喝一点。 “对了教练，我叫了佐切卡过来。” 郁辰喝完一口之后，放下水杯对着两个教练说道。 “知道了，我去接他。”年轻一点的耶塔教练摆了摆手，率先转身，走下教练抬，区罩最近的那位志愿者。然后，郁辰也没有往场外回去继续训练，他在挡板边上等了几分钟，等到了佐切卡的出现。 “辰，你专门叫我过来，是节目有什么需要改动吗？” 佐切卡开口问道。 “没有需要改动。”郁辰摇了摇头否认道，“我只是……可能需要你指导一下，自由滑的感情表达演绎。” 既然耶塔说他的感情表达不够完美，那他就叫这首曲子的编舞人，佐切卡给他把一把关好了。 “好啊。” 十分自愿当工具人的佐切卡点头答应，接过郁辰伸手过来，放下的一个蓝牙耳机戴上，抬头认真的看着郁辰滑出去的身影。看来这次的练习场，他要变身成为‘铁石心肠的演绎指导老师’了。第一次合乐，郁辰并没有上跳跃动作，都是在简单的起跳落冰之后，卡着音乐进入下一段步伐。滑完下来之后，佐切卡对着滑完往教练挡板这边靠近，想要听取建议的郁辰开口，“嗯……其实整体感觉还不错，但是也许可以让感情展现得，更加‘热烈’一点？” 佐切卡建议道。郁辰听了后皱眉。 “热烈？” 自由滑的选曲是让·西贝柳斯的《D小调小提琴协奏曲》，这首曲子的氛围就是很静的，并且是《冰与火》主题当中的‘冰’，要‘热烈’的演绎，不会很别扭吗？ “对，但是不是字面理解的那种‘热烈’，”佐切卡笑着继续解释道，他弯腰身体压低了一点，让自己手肘能够撑在挡板上面。再然后，青年大胆的伸出手指一点，戳了戳郁辰国家队外套的衣领位置，“这首曲子目前辰想要滑出来的感觉，是‘孤寂’感吧？让这个感觉在节目上面展现得更加浓烈一点。从表情上面，动作上面，一起联合。” “……哦。” 郁辰听了佐切卡再一次的解释过后，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面前能够理解这次演绎的变动。于是他迟疑的点了点头，转过身，点了点耳边的手机，让音乐重新播放一遍。这一遍，作为观众的感官上面，郁辰的节目情感波动更加的明显一点，观众也好理解一点。所以在郁辰再一次滑到冰场教练区域听取建议的时候，佐切卡毫不犹豫就开口夸赞了。 “效果超棒的呢，辰！就用这种状态，外放一点，参加明天的自由滑比赛就行。”银发青年拍了拍郁辰的肩膀，开口说到，“《冰与火》的主题当中，‘冰’的主题不一定代表冷淡，所以外放一点，无论是孤独还是孤寂，都更加明显一点。” “好。” 郁辰点头。这次他确实到喝水的程度了，恰好在他之后，有其他的选手合乐，所以郁辰决定，稍微等一等，而这一场最重要的，他在练习的时候一定要做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