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心下升起的怒意,强笑着讨好道:“沅儿,父……爹明白,因为爹当初犯下的错,你一直不肯原谅爹,可爹当初之所以娶那沈氏,完全是被她逼迫,身不由己啊……” 他话音方落,耳畔登时响起一声冷笑,他抬眸便见燕沅满脸嘲讽地看着他。 或许是季渊平日里对她太好,如今看到这样心口不一,虚情假意的男人,她愈发觉得厌恶。 先不论品行如何,陈氏和沈氏都托付错了人。 她沉默片刻,忽而一字一句道:“本宫原还觉得,燕沅没能在那次洪灾中活下来,当真可怜,如今想想,有你这样的爹,她还不若死了,早日解脱再投一个好人家的好!” 燕沅脸上的嘲意就像一口口啐在燕辙远脸上的唾沫一样,他心下的怒意再也压制不住,一瞬间喷薄而出。 “混账!不孝女!” 他抬起手作势欲打,却见燕沅一动不动,一双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 燕辙远蓦然心下一怵,想到这里是何处,又将手放了下来,只沉声斥道:“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不求你知恩图报,但你也不能这般没良心,六亲不认,辱骂生父,也不怕遭了天打雷劈嘛……” 看着他这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燕沅暗暗叹了口气,今日她唤他进来,是欲告诉他真相,想着他总会生出几分愧疚。 可这人的心比她想的还要狠,且偏偏要自寻死路。 燕辙远话还未骂完,就听一道阴沉的声儿自殿外幽幽传来。 “以下犯上,侮辱皇后,燕大人是不要命了吗!” 第83章番外⑥ 乍一听到这声儿,燕辙远浑身猛然一抖,连忙住了嘴。 理智回笼后,他当真想扇自己几巴掌,怎得没有控制住自己,偏偏在此时此地宣泄起了怒意。 分明他是来求燕沅放过他的。 他颤巍巍抬眸看去,便见季渊面沉如水,提步踏进来。 “陛……陛下……” 觑见他眸中的杀意,燕辙远双腿一软,慌忙跪下。 季渊在他跟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忽而冷笑了一声。 “燕大人方才对皇后说了什么?没良心?天打雷劈?” “微臣……微臣……”冰冷威仪的眼神像山一样压下来,燕辙远一时连话都说不清,“微臣并非那个意思……微臣只是来看望皇后娘娘罢了……” “来看望皇后?”季渊挑了挑眉,“燕大人是以什么身份来看皇后的?莫不是还以为皇后是你的女儿……” 燕辙远闻言抿了抿唇,低垂着头,一声儿也不敢吭。 燕沅起身靠近他。 在渭陵的十年里,在她还误以为自己是燕辙远的女儿时,她曾无数次想得到眼前人的关怀,但直到今天她才发现,燕辙远根本没有心。 他关心的永远都只有他自己而已! “燕沅已经死了。”她又一次重复道,“燕大人觉得,当年那样的洪灾,那么多人流离失所,饿殍遍野,一个才三岁的孩子如何活得下来。本宫不过是与皇兄走散后被陈氏带走的,也是为了报复你,她刻意将我留在了燕府,时时提醒你对她有愧。” 听到真正的燕沅是如何死的,燕辙远缓缓抬起头,颇有些难以置信。 说至此,燕沅咬了咬唇,忽而觉得陈氏又可恨又可悲,她顿了顿,继续道:“可她没想到的是,你铁石心肠,根本不懂什么叫做愧疚!” 她盯着燕辙远的脸,发现他面上没有流露出一丝伤心痛苦,反将双眸垂下来,只有一种接受了事实的绝望。 他一点也不为他女儿的死感到难过。 “燕辙远。”燕沅心下忽而生出几分怒气,“燕沅是被你害死的,是你害死了你的亲生女儿!” 听出她语气中的愤怒,燕辙远心下的惧意更盛,他忙埋下头重重磕了两下,不住地求饶。 “是微臣的错,是微臣当年昏了头,做出那样畜牲不如的事,求陛下,求皇后娘娘饶微臣一命,饶微臣一命……” 看着狼狈跪在地上,为了活命而虚情假意忏悔的燕辙远,燕沅忽而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她方才发的火好似打在了软绵绵的衾被上,根本没有任何的用。 季渊垂眸看了眼神色黯淡的燕沅,很清楚她为何生气难过。 她以燕沅的身份过了十数年,虽不是真正的燕沅,但也在潜移默化间对这个身份产生了共情,才会替那个幼年夭折的孩子觉得悲哀,替陈氏觉得不值。 他小心翼翼地将燕沅搂在怀里,扫了眼跪在地上的燕辙远,提声唤了句“孟德豫”。 孟德豫闻声快步跑入殿中,“陛下有何吩咐?” “礼部侍郎燕辙远出言不逊,侮辱皇后,大逆不道,即日起革去官职,流放西南,终身不得回!” 季渊轻描淡写的一段话令燕辙远面色大变,他正欲再说什么,就被孟德豫唤来的两个人按住,给拖了出去,只能高喊着:“陛下……陛下……” 孟德豫哪里敢让这人再打搅季渊,忙令小黄门捂住燕辙远的嘴。 外头很快没了动静,季渊将燕沅打横抱起来,坐在了小榻上。 燕沅将头靠在季渊怀中,面上虽没有笑意,却也没有哭,只心情久久难以平复,似乎从这一刻起,她才开始彻底摆脱她用了十余年的“燕沅”这个身份,成为真正的云漠卿。 季渊没有说话,只用大掌摸了摸她的脑袋,从始至终静静抱着她坐着。 燕辙远被罢官革职后,沈氏和燕溪原也该随燕辙远一块儿,被流放至西南。 可临别前,沈氏同燕辙远要了份和离书,与燕辙远一刀两断,带着燕溪回了渭陵。 但因着燕辙远这罪人的身份,燕溪这辈子恐怕也嫁不到什么好人家了。 燕辙远就只剩一人,被压至临近南境边塞,战事不断,人烟稀少的西南之地,孤独终老。 这种滋味,简直比死还要痛苦。 自那日燕辙远来过后,燕沅的心情便一直很低落。 低落了好几日,她方才渐渐缓过来,复归往日的笑容。 谷雨过后,天儿逐渐暖了起来,殿内的火炉撤了,燕沅也褪了厚衣,换上了薄衫。 是夜,她练完字正躺在小榻上津津有味地看着话本子,便见一只大掌倏然将她的话本子抽了去。 她正看到尽兴呢,不由得蹙眉嗔怪着唤了一声“陛下”。 “看什么呢?”季渊佯作不满道,“看得这般认真,竟连朕回来都不曾发觉。” 打季渊进来,殿内的宫人都已极有眼色地退了去,还关好了殿门,燕沅肆无忌惮地伸手勾住了季渊的脖颈,笑道:“就是些花前月下,谈情说爱的俗气故事罢了,臣妾就是闲得无聊,才随手翻翻。” “哦……” 季渊埋首在她耳畔,低沉醇厚的声儿像羽毛一般挠得她心痒痒,“身子好了吗?” 燕沅微怔了一下,双颊顿时滚烫起来,自柳拓上回让季渊注意节制后,季渊便真的忍着没动她,再加上她后来来了月事,一忍便忍了近一月。 如今不止他耐不住,连燕沅都有些…… 她赧赧地点了点头,任季渊垂首落在她的细长的颈间,可少顷,她像是想起什么,抬手将季渊给推开了。 “陛下,臣妾听云蕊说,今日有来自北域的使臣进了宫,可是臣妾的父皇母后给臣妾递了什么话。” 季渊的火方被撩上来,此时听燕沅问他,只得稳了稳呼吸,“是你皇兄命人递来的消息。” “什么消息?”燕沅好奇道。 季渊凝视着她,少顷,淡声答道:“你皇兄要大婚了。” 大婚! 燕沅惊得瞬间坐直了身子,自她离开北域才过了三个多月,云漠骞怎这般突然就要大婚了。 “和谁?”她迫不及待地问道。 季渊不由得低叹了口气,他就知道,燕沅一旦知道此事,定会像这般不停地追问。 他本想着明日再告诉她的。 虽然无奈,他还是柔声答道:“听说是一位姓崔的姑娘。” “崔!”燕沅愣了一下,旋即面露惊喜,“定是崔姐姐,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和皇兄……” 她迫不及待地跳下榻去,却被季渊给抓住了。 “去哪儿?” “臣妾要给崔姐姐和皇兄写封信。”燕沅兴高采烈道,“陛下不知道,在北域时,崔姐姐与臣妾感情极好,如今她快成臣妾的皇嫂了,臣妾实在高兴。” 她说罢,又要下榻,可脚还未落地,身子就被打横抱了起来。 “陛下……” 季渊将燕沅抱到了床榻上,俯身,一双漆黑幽深的眸子锁住她。 他哑声道:“信明日再写也不迟,但朕着实有些急了。” 每夜温香软玉在怀,他还能坐怀不乱,生生忍了一个月,终究是到极限了。 因昨夜被折腾得不轻,翌日,燕沅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更衣洗漱,用完早膳后,她便着急地坐在书案前,提笔写起了信。 然信写到一半,燕沅忽而动作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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