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 “你之前嫁了个农村人,哪怕那个秦淮山当过兵,但到底是农村长大的,你知不知道多少人背地里笑话咱们家?这事儿你还是听我的吧,你可别犯虎。” “什么虎不虎啊,”许春雁越发不耐:“我都说了,我的事儿您少管,等往后世道好一些,殷煜行一定能有大出息。” 许母气她油盐不进,不得已只好道:“你趁早死了那条心,那小子看上一个餐厅服务员,最近整天往人家那边跑,他心里已经有人了,你少冲他使劲儿。” “你说啥?” 许春雁不敢置信,猛地一瞪眼,她腾一下站起身。 “他心里有人了?” 怎么可能! 上辈子殷煜行一直没结婚,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是个情场浪子,虽说和那些人不过是玩玩而已,但他出手大方,甚至有人从他手里捞走了几套房子。 而以殷煜行的性格,从未听说他对谁认真,怎么这会儿竟然蹦出一个餐厅服务员? 对了,上辈子这时候她还在凿子岭呢,因为秦淮山瘫了,工作也没了,从前她嫁秦淮山,不只是因为那时秦家有秦淮山的照应,条件比其他人好些,更是因为看不见回城的希望,一心想做个随军家属。 但秦淮山残废,这事儿对她打击太大了,上辈子此时她没少和秦淮山吵架,埋怨那个死瘫子连累了她。 后来秦家出事,一大家子死了不少,也伤了许多,老秦家办完丧事,她就卷走秦家的家底儿跑了,可半路上却遇见了人贩子。 等她好不容易回来时,已经是多年后的事情了。 回想上辈子那些经历,她脸色阴沉透了。 “你想去哪儿?”许母见她气冲冲地往外走,不禁开口问了声。 许春雁没好脸色:“你别管我,我要去找殷煜行!我得找他问个清楚。” 他怎么能看上别人呢? 许春雁对此费解。 然而,许春雁扑了一个空。 最近她像个狗皮膏药似的,只要一见到殷煜行,就不管不顾地往上凑。 殷煜行烦她烦得不行,为此家都不回了,住在外面那几个狐朋狗友家,就只是为了躲开她。 当许春雁为此心烦意乱时,凿子岭那边。 一大清早,秦卿被二叔抱在怀里,身旁跟着秦老太,还有拎着几斤包米谷的秦诏安。 几人又出门了,这是之前就商量好的。 楚衡送她一堆连环画,秦老太认为不能白占人便宜,得去回果然礼,而秦二叔则是为了帮秦卿她爸寄信。 几人出发早,到公社时也才八点多而已。 军民胡同。 “我呸,地主家的狗崽子,看我不弄死你。” “不是地主,是恶臭的大资本家,这个小杂种家里以前是做生意的,什么外贸不外贸的,还接待过外国人呢,听我爸说他家以前有国外关系。” “打死他,打死他!” 第34章 秦卿和秦诏安来过军民胡同,这回由秦诏安带路。 但刚来到这里,就听见一阵闹闹哄哄的声音,在伸头一看,就见几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正按着一个小孩,拿砖头往那孩子身上往死砸。 然而,那孩子虽然被按在地上,被人掐着脖子,脸都青了,可漆黑的眼睛里,竟然迸射出惊人的阴鸷来,竟然露出几分疯邪的狠劲儿来。 这正是楚衡。 秦卿震惊极了。 怪不得前两回看见楚衡,这孩子总是浑身青紫遍体鳞伤,若不是秦卿见过楚衡的外公外婆,险些要以为这孩子是被家里虐待了。 敢情是这么回事儿? 楚衡咬着牙,突然一脚踹在对方身上,他精致漂亮的小脸又冷又煞,正欲继续还击,但不经意瞟见秦家众人,他倏地一怔。 就连那漆黑的瞳孔都微微收缩,旋即一把推开那些挡在他身前的熊孩子,连忙转身,一瘸一拐地跑走了。 他得把这些人引走,得跑得远一点,免得打起来误伤了那个叫“宝儿”的小丫头。 楚衡这样想着。 “追,弄死那个小杂种!”那些孩子高叫着。 秦卿不安,“奶,是衡衡,是送连环画的小哥哥。”她轻扯秦老太衣袖。 秦老太一愣:“是他?” 秦卿立即点头。 大哥哥秦诏安、二哥哥秦诏平,这俩按捺不住。 在他们看来,若不是楚衡送了宝儿一堆连环画,宝儿不会想上山打枪,而没上山就不会在防空洞里发现那些棉衣棉裤和被褥,人家楚衡算是帮了他们很大一个忙。 那么多物资,在如今这缺吃少穿的年代,妥妥是一份大恩,所以俩孩子眼巴巴地看过来。 “奶……”秦诏安正欲开口,就听老太太叹息:“来,把脸蒙上。” 老太太竟然从兜里摸出两条旧手绢。 “当心啊,千万别叫那些人看见你们的脸,把那孩子救出来,就赶紧跑,千万别恋战,别被人抓住。” 楚衡成分不好,秦老太都听见了,按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然万一被连累呢?那事儿一想都怪可怕的。 可秦老太实在没法置之不理,她于心不忍,只能这样叮咛着,生怕那些孩子把楚衡打出好歹来。 秦诏安重重地一点头,用手绢蒙住脸,带着小二诏平飞也似地冲进了巷子。 秦卿伸着小脖子,她也有点担心,既担心楚衡,也担心她两个哥哥,于是小脸忧虑了起来。 老太太欷歔感慨:“这世道,哎!” 秦二叔皱了皱眉,安慰着老太太:“娘,别担心,诏安诏平跟大哥练过,揍几个皮小子不在话下。” 老太太点着头,身上复杂道:“幸亏咱家全是土里刨食的农村人,不然啊……哎!” 老太太再次叹了一口气。 …… 不久,诏安诏平回来了。 秦老太问:“那孩子人呢?” 秦诏安摇头:“没追上,巷子里头太复杂了,四通八达的,他似乎把那些孩子引走了。” 秦老太悬着一颗心,秦卿也拧起了小眉毛。 就在这时,一位老人儒雅和善的嗓音从几人身后响起:“几位这是?” 老人正是楚衡的外公徐殿青,他见秦家这些人堵在自家院子外,神色隐隐警惕,又有点儿困惑。 但紧接着,他就认出了秦卿。 “哎,孩子,是你?”他心中戒备消散大半。 之前他们一家被抄家,值钱的全被对方抢走了,若不是秦卿留下一大袋粮食,兴许这一家三口得喝西北风。 徐殿青对这事儿印象深刻,当时曾猜测,这孩子年岁小,那些粮食兴许是秦家大人送来的,所以如今看着秦老太等人,徐殿青也和悦了许多。 “外公。” 就在这时,楚衡回来了。 他扶着墙根儿,一瘸一拐的,身上淤青比起之前又多了几块儿,那白嫩漂亮的小脸很是淡漠,但当看向秦卿时,他黑眸悄悄升起一抹微弱光亮来。 “衡衡?”徐殿青一惊,连忙走来:“那些孩子又来了?他们又欺负你了?” 楚衡摇着头:“没有,他们没来,我自己摔的。” 他撒谎不打草稿,眼都没眨一下。 徐殿青满目酸苦,怜爱地轻揉楚衡的小脑袋,心里仿佛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堵住了,叫他心情沉重,呼吸也不大顺畅。 “外公,我真的没事。”楚衡轻声安慰,旋即微微弯了弯眼睛,像是在笑,可神色又清洌得很。 “宝儿,你是来我家做客的吗?”上次得知秦卿的名字,他就记住了,他记性向来很好,从小就过目不忘。 “对呀,”秦卿奶声奶气,她被秦老太抱在怀里,此刻挣扎着想要下地。 秦老太弯下腰,把她放地上,她迈开小短腿哒哒哒地跑过来,同时小手从兜里摸出一只海棠果。 这海棠果在灵泉水中浸泡过,哪怕效果比不上直接饮用灵泉水,但也有许多好处,对人体多多益善。 “衡衡,吃!”瞅了瞅楚衡身上的伤痕,她两只小手捧着果子,扬起白嫩的小脸。 楚衡轻眨一下眼,好似弯了弯小嘴儿,但没等秦卿捕捉,他就再度恢复成平时那副清冷凛冽的模样。 “衡衡不吃,谢谢宝儿。” 这时徐殿青狐疑,他家衡衡自幼早熟,从小孤僻没朋友,但这会儿竟然和一个两三岁的小丫头关系这么好,这叫徐殿青看得心生感动,热泪盈眶。 徐殿青笑着说:“来来来,快请快请。” 他转身时抹了一把脸,旋即打开门,将秦家这些大人孩子迎了进来。 至于楚衡的外婆罗婉祯,正好出门买菜了,老两口如今没工作,但好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以前攒下不少人脉关系。 上回家里出事后,有人听说消息,悄悄寄来一笔钱接济这一家三口,都知道他们日子过得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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