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楚衡冷淡一看,见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小孩儿长得白白净净,一对儿乌黑溜亮的大眼睛水汪汪,穿着浆洗发白的旧衣裳,但整体看来很干净,可见被家中大人照料得不错。 只是孩子一脸紧张,软乎乎的小手指了指她脚边,那里有一大包东西,看起来很重的样子。 她像在示意什么,转身踉踉跄跄地冲出巷子,跑得太急摔了一跤,但没哭,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又立即跌跌撞撞地冲向了远方。 “阿婉,快看。” 老爷子叫徐殿青,清廷时期曾世代为官,祖上甚至出过太子太傅、翰林大学士,早在民国以前便是书香门第,传承至今已有数百年。 后来到了徐殿青这一代,清廷衰落,他曾留学苏联,精通八国外语。 老太太叫罗婉祯,从前曾是军阀世家的大小姐,年轻时也曾留学苏联,与徐殿青在国外相识,回国后生儿育女安定下来。 罗婉祯凑近一看,顿时泣不成声。 那是个旧布口袋,装着二十斤粗粮,一些青菜,还有医疗用品,白纱布、药油等等。 这么多年了,两位老人头一回收获这样的善意。 楚衡看了看那个旧布口袋,又看了看巷子外。 难得的,露出一副困惑不解的表情。 那孩子,她叫什么。 为什么帮他们? …… 秦卿小心肝怦怦直跳,她生平头一回见到那样的大场面,吓死了吓死了,比电影里的古惑仔还吓人。 那两位老人家应该是高知识分子,她心里叹息,心中颇多感慨,幸好她家在乡下,幸好她家只是普通人。 不过,到底怎么回事,她大哥哥呢? 她大哥哥不是在巷子外等她吗? 第12章 对了,她之前进入空间时,起初是出现在宅子外,宅子外的时间正常流逝,而宅子内的时间停滞不前。 当时憋坏了,忘了自己可以瞬移,是用腿跑过去的,也就一两分钟而已。 大概是那时候,那伙人闯进来,她大哥哥秦诏安发现她不见了,所以才离开的。 他肯定是去找她了。 坏了! 秦卿心里一咯噔。 秦诏安肯定急坏了,肯定担心死了。 她等下该怎么解释? “爸,爸!” 秦卿还真是猜对了。 之前那些人来者不善,一把推开秦诏安闯进巷子,秦诏安去找秦卿,却发现秦卿已经不见了。 他满头大汗地跑回供销社,这时秦二叔正拎着三十斤粮食。 看见秦诏安时,秦二叔刚想露出个笑容,但立即神色一变:“宝儿呢?咱家小宝儿呢?” 秦诏安说:“宝儿不见了!” 他立即把之前的事情讲了一遍,秦二叔听得心惊肉跳,同时催促:“走,你快带路,宝儿那么小,肯定跑不了多远,她肯定还在那附近。” “咱们得尽快把她找回来,不然万一遇见拍花子,万一被人拍走……” 秦二叔越想越害怕,秦诏安难得露出与他这个年纪相符的情绪来,脸色煞白,一脸惶惶。 父子俩走到半路,就看见个小娃娃气喘吁吁,脸上全是汗,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二叔,大哥哥!” 秦卿差点没哭出来,之前是真的受了惊,而且也太累了,她身体发育慢,走路走不稳,这一路摔了好几次。 秦二叔连忙奔向她,一把将她捞起来,心脏跳得跟擂鼓一样,“宝儿,吓死二叔了,你刚去哪儿了?怎么不见了?没遇见坏人吧?” 秦卿心想我在空间,但这话不能说。 这大街上人来人往,万一被谁听见了,万一被人传出去,以为自己神神叨叨宣扬妖魔鬼怪封建迷信呢? 不行不行,那太可怕了,往后这事得烂死在她肚子里,她得小心谨慎些。 不然不止她一人遭殃,兴许还得连累整个老秦家。 “二叔,宝儿没事,宝儿藏起来了。” 秦二叔心有余悸,“走,咱们赶紧回家。” 这地方也太乱了,公社说到底只是个乡级单位,算不上镇子或县城。 连他们这个小地方都已经这样了,更何况外头了。 秦二叔抱着秦卿行色匆匆,秦诏安跟在一旁,却紧紧地抿住他自己的嘴唇,攥紧了手心,一脸自责。 都怪他。 宝儿一定吓坏了,早知道就不带宝儿去那条巷子了,哪怕换一条,又或者宝儿不见后,他冷静点,别慌,耐心在附近找找,兴许也不至于出这种事儿。 都怪他! 秦卿还不知道,就因为今日这件事,在她大哥哥心里种下颗种子。 来日这颗种子长成参天大树,大哥哥也变成一副对外冷酷无情,并且不论何时,都清醒镇定,思虑周全,冷静到令人发指的境地。 …… 这一大两小受了惊,秦二叔本想带宝儿在公社逛逛,给宝儿买大肉包子,但出了这事,临时改变主意。 甚至没等回村的牛车,就一路步行,长腿带风,抱着孩子直奔凿子岭。 因为出发早,回来的也早。 这才上午十点多,大伙儿下地干活,忙着挣工分,家里只有秦卿她爸秦淮山,还有小二秦诏平在家。 诏平留在家里主要是为了帮秦淮山端水递东西,毕竟秦淮山下半身瘫痪,身边得留个人照顾。 “怎么了?” 秦淮山一看秦二叔就知道不对,他俊脸一沉,眼神透出几分犀利来。 秦二叔擦了把汗。 “虚惊一场,不过宝儿好像吓到了,回来路上我问了好几遍,宝儿说没事,但没准晚上会做噩梦。” 秦二叔也是愁,心想风气太严了,不然想请个大仙过来帮宝儿叫叫魂儿,免得孩子真出什么事。 秦淮山瞳孔一缩,立即紧张,连忙把闺女抱起来,来回检查一遍,又仔细看了看那惊魂未定的小脸儿。 “宝儿,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秦卿摇晃着小脑袋:“没有,宝儿没受伤。” 但她还是搂紧了秦淮山的脖子。 她爸让她特有安全感,如果她爸能站起来就好了,就冲她爸这个体格子,如果能站起来,那一定是顶天立地的,像山川一样威严挺拔,不可撼动。 秦卿这样想着,看见秦淮山手边摆着一个磕掉漆的搪瓷缸子,立即来了个隔空投物,悄悄地将昨夜稀释好的灵泉水注入缸子中。 并未加太多,水位上升不明显。 “爸,喝水。” 秦卿两只小手捧着对她而言大大的搪瓷缸子,凑到她爸嘴边上。 秦淮山轻抿了一口,感觉闺女喂的水就是不一样,喝着感觉比平时清甜许多,而且心底潜伏的颓废郁气霎时消散,整个人神清气爽,如脱胎换骨。 他拿走搪瓷缸子放在一旁,再次一把抱住小闺女,心里突然有了点儿明悟。 孩子既是希望,也是救赎。 他如今瘫了,很多事力不从心。 但他是个父亲,他还有孩子得照顾,哪怕只是为了自己的闺女,他也必须逼着自己振作起来。 第13章 接下来,秦卿老老实实地被她爸拘了一上午。 中午大伙回来吃饭,老太太听说了公社的事情,立即劈头盖脸地臭骂了二叔一顿,责备他大意。 秦二叔讪讪,没敢反驳,心里也怪自己太疏忽了。 秦卿舍不得二叔被骂,小手软乎乎地拉扯秦老太衣裳:“奶,宝儿真没事。” “我的乖孙哦,可吓死奶了,那事儿听着都吓人。” “宝儿不怕不怕,奶给你呼掳呼掳,摸摸毛啊,吓不着啊,摸摸耳啊,吓一会儿啊……” 秦卿被老太太捏着小耳垂,小嘴一抽,龇了龇牙。 想笑吧,还挺无奈的,不笑吧,还挺尴尬的。 这天下午,几个哥哥没再出去打猪草,而是在家里陪着她,秦卿抽空干了件大事。 她把家里的水缸全部兑了灵泉水。 晚上大伙回来时,她乐颠颠的忙前忙后,挨个喂水。 秦老太笑得见眉不见眼:“我们宝儿就是乖,真是奶的贴心小棉袄。” 她喝了一口水,只觉积攒一上午的疲惫霎时清空,精神比起平时好不少,但没多想,只以为是心理作用。 “对了,你们听说了吗?”秦老太本就心情好,这会儿嘴巴一咧,嘴丫子几乎扬上耳根子。 “秦狗剩那小子挨了一顿打,被人丢进粪坑了。” 秦卿小脸一呆,茫然地看向她二叔,又瞅了瞅几个哥哥们,想起昨天二叔说,要让诏安他们把狗剩摁进粪坑里,敢情这是真摁啊? 她捂着小嘴儿偷摸乐,摇晃着小脑袋,表示宝儿啥也不知道。 秦二叔老神在在,秦家几个小子神色闪躲。 这回是秦二叔出的招,让他们从后面套了狗剩麻袋,狗剩挨了打,都不知是谁打的。 秦二叔呀,他蔫坏蔫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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