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而倒在地上的殷焕则很快被殷家的五六个家丁团团地围了起来。 “把大爷带回去!” 金大管家一声令下,两个身体健壮的家丁就一左一右地把殷焕从地上拖了起来,粗鲁地把人往外拖,直拖进了停在酒楼外的一辆马车里。 殷焕狼狈地倒在了马车的地板上,只听“咔哒”一声,车厢的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马车很快开始驶动,殷焕呆坐在那里,心烦意乱,一路上,他都在想自己该怎么办,可任他绞尽脑汁,也没什么头绪。 整个人心魂未定,浑浑噩噩……当他被家丁押到殷家正院的堂屋,看到佘氏那张熟悉的圆盘脸时,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佘氏的眼神不由游移了一下,不敢直视殷焕的眼睛。 “佘氏,你这个贱人!”殷焕咬牙切齿地唤道,两眼充血,步履踉跄地朝佘氏冲去,抬起左臂就想要去拽她的领口…… 就坐在佘氏身旁的萧燕飞抚了抚衣袖,温温柔柔地说道:“呀,舅父,你吓着我了。” 吓着姑娘了?!这可不行,祝嬷嬷眉头一皱,利落地抽起她那把戒尺,就狠狠地往殷焕的左手上抽去。 “啪!” 殷焕痛呼着收回了手,左手背上留下了一道通红的戒尺痕。 萧燕飞一手轻拍着胸口,好像真的被吓了一跳,叹道:“你这一回来就对着舅母喊打喊杀的,闹得又是哪出。” 说着,她转头往坐在她旁边的佘氏看了一眼,目露怜惜。 这一眼看得佘氏热泪盈眶,两眼泪汪汪,感觉萧燕飞与自己是站在一条战线上的,而几步外对着她们怒目而视的殷焕则站在她们的对立面。 殷焕这会儿才迟钝地注意到,老爷子殷湛和殷太太就坐在上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殷焕整个人如坠冰窖,心口的火一下子熄灭了,心脏在胸口怦怦地狂跳不止。 “父亲,母亲,我没有!”他第一反应就是反驳,抬手指向了佘氏,恨恨道,“是她在胡说八道,也不知道这贱人存着什么心!” 萧燕飞盈盈一笑,犹如明珠生晕,柔柔地说道:“舅母胡说什么了?” 殷焕两眼喷火:“她说……” 才说了两个字,殷焕突然就哑了,喉头干涩无比。 无论是抓他回来的金大管家和家丁,还是刚刚,都没有人说把他抓回家是为了什么事,他总不能不打自招吧。 殷焕的嘴巴张张合合,有些懵,结巴道:“不……不是。” “您与舅母夫妻十几年,有什么事张嘴不能说的,您二话不说就动粗,未免让人寒心。”萧燕飞对着殷焕摇了摇头,看向佘氏时,柔婉一笑,下颔微收,“舅母,您说是不是?” 佘氏听着感动极了,双眼闪现点点泪光,不由自主地也收起了下颔,点了点头。 还从来没有人这样体谅自己,在意自己的意见,明白自己的不容易。 还是外甥女最好,自己真没白白心疼她。 有外甥女子站在自己这边,自己有什么好怕的! 方才还有些底气不足的佘氏仿佛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似的,打起了精神,那点点心虚瞬间抛到了脑后。 佘氏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手叉腰,另一手指着三四步外满身酒气的殷焕,连名带姓地怒骂道:“殷焕,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发酒疯!” “你敢做,还怕我说呢?” “赌是你要赌的,输是你输的。” “假账更是你做的!” 佘氏的嗓门越来越大,气势也越来越高昂。 凭什么要她们母子三人代他遭报应! 殷焕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佘氏,一时给吓懵了。 “不……不是这样的。”殷焕支支吾吾道,脸庞涨得通红,差点没一巴掌朝佘氏甩过去。 殷湛淡淡地问道:“那是怎么样的?” 殷焕慢慢地转头朝老爷子望去,对上一双年老却不浑浊的眼眸。 老者定定地凝视着自己,这双眼睛睿智如星海,眼神沉静而锐利,直刺穿了自己的灵魂。 让殷焕觉得仿佛自己所有的秘密都被眼前这个虚弱的老者看穿了,无所遁形。 殷焕不由连连摇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怎么都不明白,为什么佘氏会突然倒戈对付自己,把什么事全都说了! 他若是倒霉了,佘氏会好过?! 佘氏这是被鬼附身了吗?!她到底在想什么。 殷焕再次看向了佘氏,恶狠狠地瞪着她。 两人怎么说也是十几年的夫妻了,佘氏被他这么一看,不免又开始心虚了,目光下意识地转向了萧燕飞。 “舅母心善,”萧燕飞给了佘氏一个鼓励的笑容,梨涡浅浅,笑容亲和,同时顺手把手里的一本佛经放在两人之间的小方几上,“大爷一错再错,也难怪舅母看在眼里,煎熬在心。” 萧燕飞不再称呼殷焕为舅父,而改称了“大爷”,亲疏立现。 佘氏甚是受用,眼眶更热了,看了看萧燕飞放在茶几上的那本佛经,觉得自己又和外甥女亲近了几分,她们都是信佛的心善之人。 她心善,燕飞也知道她心善,偏就殷焕这没良心的不知道。 十几年前,她刚给嫁他的时候,他一穷二白,当年她为他洗衣做饭、整理家务,还要纺纱织布,贴补家用,那时候怎么不嫌她生得不好看。现在日子好过了,这两三年,他连看她一眼都嫌多余,姨娘通房一个接着一个抬进门,庶子庶女生了一个又一个,还成天嫌弃她一碗水没端平,觉得她亏待了庶子庶女。 呸! 她凭什么要把别的女人生的儿女当成自己的?! 佘氏越想对殷焕的怨气就越重,尤其想到那个挥之不去的噩梦,更是觉得殷焕就跟萧鸾飞一样,就是一头白眼狼! 殷湛慢慢地拈须,看着外孙女直笑,笑容慈爱。 他自认擅洞察人心,但是燕飞这丫头比他更懂心术。 殷湛心情极好,不紧不慢地说道:“天庆年十九年五月二十日,你借口采购海贸的瓷器、绸缎,从账上支取了六十万两,可你联合王管事一起做假账,实际上只买了价值十万两的劣等商品。” “其中的五十万两,你在四方赌庄里一夜之间就挥霍一空,还欠了赌庄老板二十万两,答应他两年后加倍还清。” 老爷子说的每一句都让殷焕心头大乱,心脏越跳越快,几乎要从胸口跳出。 他整个人差点没瘫下来,满头大汗,脸上白得像是涂了蜡似的。 那惶恐呆滞的表情像是在说,老爷子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明明其中很多细节连佘氏都不知道,像是他欠了四方赌庄二十万两的事。 “二十万两,你竟然还欠了二十万两!”佘氏也听得惊呆了,殷焕这没良心的只说他输了挪用的五十万两海贸银子,没想到他竟然还瞒着这么大一笔。 他还答应还人家四十万两,也难怪他要铤而走险地偷偷调换了老爷子的药膳。 “闭嘴!”殷焕近乎气急败坏地对着佘氏斥道。 殷湛冷冷一笑。 殷家这么大一份家业,他当然不可能事无巨细地都去管,主要就是把控大局,其他一些事都会交给几个大管事。 三年一次大盘账。 这几年,他精力不济,有些地方也就得过且过,但并不代表,他已经老眼昏花了。 在发现殷焕做贼心虚后,殷湛很快就查到了问题出在海贸的这笔银子上,又往江南那边飞鸽传书托人查了查,就发现了殷焕赌博的事。 “父亲,你听我解释。”殷焕面对老爷子时,又换了一张卑微的面庞。 殷湛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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