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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聪明至极,骄傲地自饮一杯。 周围竖着耳朵听的人都在努力消化她这段话的海量信息,霍七郎半晌不语,突然说:“那什么,我也认识几个出家人朋友,超越友谊关系那种……” 许抱真阴着脸呵了一声,只想回手再给她脸上劈一道。 霍七郎面不改色,继续道:“总之,出家人如果不断情绝爱,那也免不了会……咳咳……会上产床的。” 宝珠愣了,道:“那怎么会?有后嗣必然要缔结婚约关系,就算妾室和外室,律令中也一概算作有约。要不然庞良骥为什么要费那么大力气结婚?” 听她侃侃而谈这一大段话,霍七郎终于发觉其中有个违和的点,她立刻抓住,问:“所以,你是觉得没有正式婚约关系,情人之间就不会生育了吗?” 宝珠自信满满地点头:“当然,哪本书也没有讲过这种怪事。” 一句话胜负已定,霍七郎嘴角大大扬起,回身朝支着耳朵偷听的同门们伸出手,摊开掌心索要钱财,笑道:“愿赌服输,这证据可让大家心服口服吗?” 众人都听明白了,这小姑娘一套套的大道理,全是纸上谈兵,其实根本不知道导致生育的男女之事到底是什么。她既然懵懂无知,那小鬼的童子身必然是稳如泰山。 赢了赌注的邱任笑裂了嘴角,输钱的许抱真和拓跋三娘沉着脸,唯有罗头陀置身事外,心想幸好赌约隐秘,那人就藏身附近,也不知道这些人在赌什么。 拓跋三娘觉得这一天哪儿都不顺心,窝火憋气喝了会儿闷酒,忽然灵机一动,扬起灿烂笑容,捏着嗓子对宝珠说:“喂,你养过狸奴吗?” 宝珠一愣,不知她这一问是何意思。 拓跋三娘笑意盈盈,意味深长地说:“狸奴性野,就算给了好处把他关在屋里,哪怕窗户留一条缝,他也能逃出来撒野。” 宝珠酒兴渐退,迟疑道:“你是说……” 回想刚才庞良骥带新娘来花厅敬酒时,竟然没有询问跟他关系最深厚的韦训在哪里,这本来就令人起疑。拓跋三娘的暗示已经昭然若揭,宝珠疑心重重地站了起来。 伴随着她的醒悟,众人只见视线余光中,一道青影急匆匆翻墙而过。 宝珠不婚宣言的内容参考《高贵与卑微-大唐公主命运图谱》《唐代妇女的生命历程》数据来自现代考古学发掘的唐代墓志铭记载,在现代医学普及之前,妇女寿命比男性短很多,主要原因之一就是因产而亡。 以及残阳七绝的性别比也是五男二女,这个纯粹是巧合 90 ? 第 90 章 宝珠的毛驴中镖,被带到马厩拔毒治疗,暂时不能动。她快步跑出花厅,喊来庞总管索要一匹坐骑,要临时回客栈查岗。庞总管立刻安排,派了四个家丁陪着她,十三郎也扔下盘子里的巨胜奴跟着去了。 众人又听墙头另一侧有人高声喝骂,似乎是被谁强夺了马匹,脸上都浮现出讥诮笑容。 等这两个人一前一后快马加鞭地往灵宝县城赶去,摆脱了一整天被监视的讨厌感觉,残阳院众人才终于松了口气,一想到青衫客夺路而逃的仓皇模样,高高低低笑起来,或凄厉或阴鸷或狠辣,引来周围许多不适眼神。 笑够笑足了,霍七郎再次催促赌输的人拿出金子付账,许抱真痛快给了,拓跋三娘却不肯,狠狠灌下几杯酒后,她忽然道:“要把赌约拖到明天,老娘也未必就输。” 知道她胜负欲极强,小事上也不愿服输,霍七郎笑道:“小儿女的关系一日夜间恐怕不会有什么大突破。” 拓跋三娘道:“放着不管肯定不会。可小病猫子连续中了四五种毒,就算拖着一身伤病还能打,毒抗上已到了极限,再经不住任何风吹草动,趁现在给他下一剂天地阴阳和合大乐散,他必定扛不住。今夜一过,就不是童子了。” 众人一听琶音魔为了赢一场口头赌局,竟然激进到要给韦大下猛药,同时瞠目结舌。残阳院门徒之中要比试胆量,拓跋三娘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邱任熟知药理,抱着胳膊揣摩了片刻,下了专业判断:“合理可行,但他必能猜到是师姐干的,你难道不怕报复?!” 霍七郎跟着道:“大师兄向来仇不过夜,中了招,这一夜他是脱不开身,那隔夜仇必定更加猛烈。” 拓跋三娘继续喝酒,暗自评估这行动的风险,知道明日一到,韦训必然追杀她到天涯海角,不死不休。而她前几日刚受内伤,琵琶也不怎么好使,就是要逃,也逃不利索,只为赢一回赌约,似乎犯不上做到这种地步。 再说死小鬼向来手重,私斗牵连无知少女,也非她所愿。今日一战后,情敌环伺觊觎,他那牵驴的位置都要时时受人挑战,别想轻松一会儿。 思前想后,拓跋三娘终于放弃了这个绝妙机会,遗憾地叹口气,掏出金子平了账。 被老三算计,韦训不得不翻墙夺马,一路往灵宝县城狼狈逃窜。他的骑术当然远不如宝珠娴熟,马也不是自己的,跑到半路不肯听话,眼看要被她追上,只能弃了坐骑,靠双腿夺路狂奔。 旁观庞良骥夫妻行礼时,他心里不由得幻想她结婚时该是什么模样。知道她是凤凰之珠,自然也知道地位云泥之别,他不可能在亲迎队伍中占据任何一个位子。 既然她不想嫁,他一定混在障车人群里,千方百计阻挠。不管是她九岁要去吐蕃和亲,还是十七岁嫁给哪个会把人活埋的高门,他要掀翻筵宴、击断仪仗、踏碎銮驾,飞身从千万人中强行把她抢夺出来。 至于夺出来要怎么办,就想象不出了,毕竟他大概活不到那个时候。况且今日旁观她单挑罗刹鸟的英姿,或许她一个人带兵就能歼灭吐蕃大军,根本用不着旁人救护。 一路胡思乱想,终于跑到桃源客栈,身后马蹄声渐近,已经来不及走正门,他仓皇从窗口翻了进去。落地后左右张望,往砚台里倒了几滴水蹭了蹭墨块,做出残墨未干的景象。 腾腾腾上楼的脚步声迫近,再来不及准备别的,韦训一头扎进床榻,掀开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裹上,侧身蜷着,仅留下眉眼在外。刚闭上眼睛,她就推门进来,虽尽量压着脚步,然而在他耳朵里,仍然像小兕子发出的声音一样响亮。 她停顿了一会儿,蹑手蹑脚走到床边,似乎是蹲了下来。 韦训紧张到浑身绷着,忍不住暗自期盼:她会像对待受伤的十三郎、生病的老杨那样对待他吗? 从有记忆开始,他就知道绝不能在别人面前露出半点破绽,哪怕身受重伤,也要假装无事,否则地位立刻受到挑战,性命也难保。每日挣扎求生,只有恶形恶状镇压一切敌手才能保证安全,至于患病发作时,更得小心躲藏。 可是在她面前,这些铁则的边缘全部模糊了。愿意给她看脆弱的一面,想得到她的照拂怜惜,想被她握着手,摸摸额头,想听她温言软语同自己说两句好听的话。 他十分清楚:她是遭人谋害落难江湖,金玉陷泥沼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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