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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摇摇头,她不需要感谢,能帮到谢蕴就好,没有把事情搞砸就好,她双腿一软,朝地上划了过去,重伤加上寒冷,她身体已经撑不住了。 谢蕴连忙扶了她一把,原本想将她扶起来,却险些被拽得也跌进雪地里去,她这幅身体实在是不中用,她无可奈何,只能将狐裘脱下来裹在她身上:“你在这里等一等,很快就会有人来接你的。” “嗯。” 明珠应了一声,抬起沾满血的手紧紧抓住了那件狐裘。 脚步声很快远去,她蜷缩进狐裘里,虽然这茫茫雪林里,只剩了她一个人,可她却并不心慌,莫名的感觉告诉她,一定会有人来接她的…… 念头未落,脚步声果然由远及近。 “谢家妹子?” 伴随着脚步声,呼唤也逐渐清晰,这声音明珠还有点印象,像是哪位将军的声音,伐蛮的路上她见过不少人,只是人太多了,反而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是谁。 好在对方认得谢蕴的衣裳,很快就发现了她,朝她跑了过来:“谢妹妹?” 上半身被抱了起来,明珠抬眼看过去,很快就认出了这张脸,她记得窦兢,谢姑娘当时托付过钟大哥照顾她,这人偶尔会跟在钟青身边一起过去,但他沉默寡言得很,从来没有和她说过话。 但毕竟是个认识的人,她多少有些安心,可安心过后,尴尬就涌了上来,窦兢是来找谢蕴的,但她不是。 “谢姑娘先回城了,我是……” “明珠是吧?” 表明身份的话被打断,明珠一愣,这人也记得她?还知道她改了名字? 窦兢笑了笑:“我们之前见过的,你还记得吗?” 明珠连忙点头,窦兢笑意加深,“我先送你回城,方才谢妹妹嘱咐我了,说你可能在林子里,让我看见你就送你回去,没想到她比我更早遇见。” 明珠怔了一下,她以为自己迟迟没有消息,谢蕴会怨恨她呢,原来没有,她还让人找她…… “你这是受伤了?” 窦兢语气忽然一变。 明珠想起来自己的伤,正想说一句不要紧,对方却已经低头去检查她的伤口了,这短短片刻,伤处已经和衣裳黏连在了一起,稍有动作就会牵扯到伤口,窦兢似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没有轻动,只能弯腰将她抱起来:“你伤得不轻,得回去看大夫。” “等等……” 她哑声开口,手遥遥指向了不远处早已冰冷的身体,“还有他。” 殷时的尸体应该是有用的,她想要带回去。 窦兢这才发现殷时,抱着她快步走了过去,瞧见人满身是血,气息全无,顿时面露惊讶:“死了?你杀的吗?” “我和谢姑娘一起。” 明珠紧紧抓着身上的狐裘,垂眼朝地上的人看过去,殷时大约觉得自己死得很冤枉,眼睛始终睁着,这么看过去,仿佛是在瞪着她一样。 她侧了下头,没想到这个人都死了,竟然还能让她觉得不安。 “快,搜一搜他身上,谢侯说有要紧的东西在他身上。” “我们已经拿到了……” 明珠轻声开口,失血让她眼皮子一阵阵发沉,仿佛下一瞬就会晕过去,可她又不敢真的晕,她不想给旁人添麻烦,至少不能无知无觉地麻烦旁人。 窦兢诧异地看过来,却很快就松了口气:“既然拿到了那就没事了,你们可是立大功了。” 他再次吩咐将士:“把他的首级割下来,有了这东西,我倒要看看,楚镇还能不能继续撑下去。” “是!” 当即有人抽刀出来,要去砍殷时的头,明珠又看了眼殷时那睁得很大的眼睛,脑海里闪过很早之前,谢蕴说过的话,有些魔障,要自己亲手去破除。 她咬了咬牙,有了决定:“可以……让我来吗?” 窦兢一愣,这么血淋淋的事,这么能让姑娘来做呢?而且她身上还有重伤,怎么看怎么不合适,可他只低头看了明珠一眼—— “好。” 这姑娘的眼神太脆弱了,可脆弱中又透着挣扎冲破困局的执拗,让人忍不住动容。 他将人放在地上,将不远处插在石头缝里的短刀拔了出来,塞进了她手里。 “小心一些。” 明珠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双手交叠,紧紧抓住了刀柄。 殷时仍旧在瞪着她,仿佛下一瞬就会开口,恶鬼一般唤她的名字:“十五,我会带你一起下地狱……”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朝着殷时的脖颈狠狠砍下,头颅咕噜噜滚开,鲜血却被冻在了身体里,没有溢出分毫,她垂眼看着干净的雪地,殷时已死的真实感这才自心口迅速游走全身。 她将那颗头抱了起来,垂眼直视着那双凶狠的眼睛,低声开口:“我叫明珠。” 第810章 兵不厌诈 谢蕴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丰州城疾行,虽然横穿战场是最短的路线,可其中变故太多,她不敢冒险,一路沿着林子边缘往城里绕行,可还是被人注意到了行踪。 楚镇瞥了那道鬼鬼祟祟的影子一眼,不着痕迹地引着谢济往边缘去,眼看着对方进入了自己的攻击范围,原本朝向谢济的枪身陡然一转,朝着谢蕴就刺了过去。 可就在枪身要投掷出去的时候,肩胛忽然一阵刺痛,尖锐又突兀,竟疼得他右臂脱力,指尖都握不拢,长枪也在这瞬间脱了手。 然而他这里有了变故,谢济却仍旧勇猛异常,手中长枪毫不客气地刺了过来,察觉到破空声,他仓皇躲闪,枪尖却还是自他盔甲缝隙里刺了过来,不止挑飞了他的胸甲,还在他胸口划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线。 他有些诧异:“楚侯,这种时候还分神,太瞧不起我了吧?” 楚镇没说话,另一道声音却响了起来—— “兄长!” 听见这熟悉的呼唤,谢济一愣,等瞧见真是谢蕴的时候,瞬间急了眼:“你这么在这里?还穿那么少,你嫌命长啊!” 他一时顾不得楚镇,纵身跳到谢蕴跟前,将斗篷扯下来裹在她身上:“你怎么喘得这么厉害?你跑动了?你这样的身体你能跑吗?你这是要气死……” “等会儿再说!” 谢蕴忙不迭打断了谢济的啰嗦,“我找到药引子了,殷时也已经死了,赶紧让人送我回城,殷稷还等着呢。” 她刚才也想过要喊人护送她,可是战场太大,寻常将士也不认识她,想找个将领并不容易,但刚才谢济却忽然跳了过来,机会难得,她不敢错失。 “找到药引子了?” 谢济也惊喜起来,顾不得再骂人,连忙吹了声口哨将马匹唤了过来,然后扶着谢蕴上了马:“谢鸣,护送二姑娘回城!” 谢鸣应了一声,纵身跳上马背,抖开缰绳就跑。 楚镇抬头看了一眼,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长枪,手仍旧在抖,可没了刚才的忽然,他已经能够忍受这股痛楚了,他深吸一口气,瞄准马腹将长枪投掷了过去。 枪身呼啸,携裹着雷霆,势不可挡,可下一瞬却被人死死抓住。 “楚镇,你当我是死的?” 谢济阴沉沉开口,谢蕴一走,他就收敛了自己那副啰嗦样子,眼神冷硬锋利,像极了城墙上悬着的,冷硬尖锐又巨大的冰锥,一不留神,就能将人扎个对穿。 “怪不得刚才忽然换了方向,原来是想偷袭……” 他将楚镇的枪反手扔了回来,那过于强悍的力道,仿佛连枪身引起的破空声都带了杀伤力,楚镇右臂异样,不敢硬接,顺着枪身翻了个身卸了力道才抬眼看过来。 虽然先前谢济就一心想取他性命,可态度和现在却既然不同,显然刚才偷袭谢蕴,彻底激怒了他。 “何须废话,要战就来!” 谢济一扯嘴角,一蹬地面朝着他就冲了过来,所谓一力降十会,先前他还有所留情,想要保存体力持久厮杀,现在却是不管不顾,将天生神力全都用了出来,楚镇抬手硬接了一枪,本就不大听使唤的右臂瞬间被震麻,长枪险些再次脱手。 谢济嗤笑一声:“我先前敬你是个英雄,处处不曾失礼,可你竟然偷袭阿蕴……” 他再次冲杀过来,招招狠辣,一支长枪却硬是用得如同巨锤,每一次攻击落下,都震得楚镇掌心发麻,他不敢再硬扛,只能用巧劲避开,再找机会反击。 “兵不厌诈,我以为你懂这个道理。” 他沉声开口,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战场,本就是个用尽手段打胜仗的地方,他偷袭又怎么了? “我自然懂,”谢济仍旧步步紧逼,在这数次的交锋里,他敏锐地察觉到楚镇的右臂不听使唤,便瞄准了那里打,“但这不代表我能容忍。” 趁着楚镇不防备,他一枪扎在了他大臂上,楚镇带着鲜血,一路纵身后退。 “楚侯,既然想要偷袭带来的成功,那也得承担失败后的代价。” “这件事不用你来提醒。” 楚镇抓紧了胳膊上的伤口,先前偷袭千门关的时候,他两肩受过伤,这么多时日的休养,伤口早就愈合,他以为已经好了,可现在看来,只是假象而已。 皮肉里头又疼又痒,仿佛有虫子在啃咬一般,他用的药应该是被人动了手脚。 是谁在暗中害他? 是朝廷的人,还是……殷时? 他脸色变幻不定,可心里却已经偏向殷时了,就在开战之初,对方就想过用弓箭偷袭他,那个废物是真的想让他死,他自负到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掌控蛮部,赢下这场战争。 真是愚蠢。 当年的王贵妃那般玲珑剔透,先皇也算是有些心计,可生出来的儿子,怎么是这种货色? “楚镇,方才阿蕴的话你听见了,殷时已死,皇上很快就会转危为安,你为之苦撑的转机不会有了,还不投降吗?” 楚镇垂眼看着自己颤抖的手,半晌才开口,却是笑了一声:“殷时死不死毫无用处,你若是以为杀了他就能动摇蛮部军心,也太天真了。” “天真?” 谢济嘲讽一声,虽然殷时的确禽兽不如,可这么多蛮兵里面还夹着当年的丰州守军,他们跟随楚镇,图的是匡扶正统的大业,这些人当真不会动摇吗? 眼看着已经离战场中心不远,他纵身跳上殷时的战车,声若雷鸣:“贼首殷时已伏诛,放下武器者,既往不咎!” 战场瞬间一静,双方将士被这忽如其来的消息惊得忘了厮杀,纷纷看向谢济。 “统帅,是真的吗?” 有原本的丰州将士朝楚镇看过来,楚镇开口正想否认,窦兢的声音却自上方的山林传了过来:“殷时伏诛,头颅在此!” 满战场,数万人的目光齐刷刷看了过来,窦兢怀里的明珠被看得一抖,却很快就强行冷静了下来,她和窦兢对视一眼,自他怀里落了地,抬手高高举起了殷时的头颅。 战场太大,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清楚那头颅长什么样子,可不要紧,反正会有人看见的,只要有人能看清楚,他们就能知道是真是假。 很快,就有人从怔愣中回神,几个叛变的丰州将士率先丢了武器跪了下去,这也就意味着,那真的是殷时。 欢呼声次第响起,很快连成一片,殷时已死的消息,转瞬间就传遍了整个战场,原丰州将士纷纷弃了武器,束手投降。 蛮部却毫无动静,他们信服的从来都不是殷时,想要的也不是匡扶正统的名声,他们只信楚镇。 “统帅,没有那些人,我们一样能赢!” 山越统领高声呼喊,蛮兵们纷纷应和,赤诚的目光齐齐落在楚镇身上。 这在楚镇意料之中,他知道这些人对自己的敬仰,可明明该是让人振奋激动地场面,他却沉默了。 “楚侯,他们明明可以活,是你,非要带他们走一条绝路。” 第811章 执棋者 “各位,成大业者,必有牺牲。” 沉吟许久,楚镇扬声开口,“然命理独独,多有牵绊,今日若有人降,无愧于我,诸君可自去。” 几个首领都有些急了:“统帅!” 楚镇抬了抬手:“今日这般局面,是我少思之故,对不住各位了。” 山越首领满心懊悔,狠狠捶打着地面:“统帅,不关你的事,你明明告诉了我们这是计,可我们就是不信,被殷时蛊惑,那么多人一起逼着你来攻城……统帅,是我等的愚蠢害了你……” 楚镇面无波澜,只遥遥看了小山一般的呼德的尸身,眼底闪过一丝怜惜,当日呼德中的老大还能被厚葬,可这老二,怕是没这个待遇了。 “无需多言,大局已定,都去吧。” “我不降!” 山越首领呼喝一声,抓紧手里的铜锤,“我山越一族,生当为统帅冲锋陷阵,死当为统帅黄泉开路……” 他抬手重重一下锤在胸膛:“誓死追随统帅!” 这句话像是惊醒了其他人,一众蛮兵对视一眼,齐齐俯身高喝:“誓死追随统帅!” 声音高亢,响彻云霄,明知败局已定,竟无一人生出退意。 “你们……” 楚镇扫过在场蛮兵,抬手轻轻抵在胸口,随即合眼低叹一声,等再睁开时,眼底已经只剩了凌厉:“好,三军听令,随我冲杀!” “杀!” 混战再起,硝烟弥漫。 谢济眉头紧紧拧了起来,却并无半分轻蔑,若是此时易地而处,他也会选择死战,只是楚镇身后的都是异族,是蛮夷,却对他一个汉人这般忠诚,实在是很难让人不动容。 “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他是真的很好奇,即便楚镇给了蛮部好处,可他们也不该冒着被灭族的风险跟着他一条路走到黑。 “我们图的是大业。” “你们的大业就是扶殷时这种禽兽上位?” 谢济始终都想不明白楚镇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索性今日就全都问了出来。 提起殷时楚镇也叹了口气:“我本以为,他虽不是个好皇帝,却会是个好傀儡,可我看走了眼。” 殷时最初的确算是听话,知道没有楚镇就没有他的一切,可很快就藏不住本性了,开始与他争权,想要皇帝的至高无上。 “傀儡?原来是你想坐江山。” 谢济面露无奈,他实在是不想听到这种答案。 “坐江山?” 楚镇却嗤笑一声,“我不会坐那个位置,我要做的,是限制那个位置。” 这次他不再废话,将心中块垒一吐而出:“天下苦皇权独掌久矣,多少皇帝年少英明,却在权势之中沉沦堕落,晚年昏庸无道,惨象频生,连汉武唐宗这样的明主都不例外,又遑论旁人?” 楚镇声音郎朗:“世人多有误解,以为制衡是帝王心术,然非也,此乃天下大安之道,皇权必须要有制约,天下可以给与皇帝尊荣,却不能将一国安危前程,尽数寄托于一人心性,如此方能成就千古盛世,还世间太平。” “谢侯……”楚镇缓缓吐了口气,“你以为我所言如何?” 谢济怔愣许久才动了下眼珠,楚镇所思所想,完全出乎了他意料,可以说在他之前,他从未听过这般言论,制约皇权…… 若能制约皇权,当年兴许谢家就不会被先皇设计败落。 “楚侯大才。” 他由衷称赞,此时才明白,为什么殷时明明称了帝,在蛮部却没有多少实权;也终于恍然,为何明知道他不是治世之才,楚镇还要扶他登基。 因为他根本没想过要他治国,楚镇要的,只是殷时的身份,能让这场变革顺利一些。 可即便如此,谢济却仍旧摇了摇头,“所言虽有理,却也有纰漏,皇权制衡并不能一劳永逸,当年高祖皇帝独掌大权,可为何逐渐衍生世家,直至后世世家之乱?” 他叹息一声:“欲壑难填,皇权会让人堕落,难道制衡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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