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的,可惜诊出来的结果却和谢蕴这个半吊子一样,血热生风。 谢蕴没言语,可这话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信了。 “药,老奴这里有药。” 蔡添喜连忙上前给殷稷喂了药,殷稷没醒,可蹙着的眉头却松缓了两分,他只当是起了效用,下意识松了口气,正要退下却察觉到有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身体微微一僵,犹豫片刻才扭头看过去,正是谢蕴。 “蔡公公,有几句话想请教。” 第677章 再一次选择的机会 两人留下太医和玉春照料殷稷,起身去了外头。 徒河的天气,夜里的风又寒又利,却完全吹不散谢蕴心头的阴霾,她定定看着蔡添喜:“看公公方才的样子,似是早就知道些什么,可能与我说说?” 蔡添喜就知道她是要问这个,心里一叹,他何尝不想说?可是皇帝下了死命令不许他开口,他能怎么办? “皇上应当很快就会醒了,姑娘不如去问他吧。” 谢蕴想起了殷稷那一身的酒气,先前她没多想,下意识就信了他方才的晕厥是因为醉酒,可醉酒的人口中怎么会没有酒味? 他怕是知道自己要藏不住了,才会想出这种法子来,态度十分鲜明,不打算说实话,这赵王府又并不安宁,这种时候她去逼问,只会让殷稷更加分神。 “公公是忠仆,我知道你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皇上,可眼下他这幅样子,若无身边人帮衬,如何瞒得住?” 她苦口婆心,试图说服蔡添喜,对方却看了她一眼,神情很有些古怪。 “公公有话要说?” 蔡添喜纠结片刻还是叹了口气:“姑娘没看出来吗?皇上最想瞒的人就是你。” 谢蕴一滞,她怎么会没看出来,若非如此殷稷也不至于编出相思病这种瞎话来。 “我们还真是……” 谢蕴抬手摁了下心口,她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殷稷,她活不了太久这件事,她不想让他每日都活在胆战心惊里,这种心情她能明白。 可他们的情况还是不一样的,至少她平日里不会有什么问题,他们也能过几年安稳日子,可殷稷不一样,他一旦发作,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这次只是个女人还好说,可以后若是遇见刺客呢?遇见陷阱野兽呢? “蔡公公,唐停是我请来的,即便你不说,皇上不说,该知道的我也会知道,不过是迟几天的事情,你现在的隐瞒毫无意义,何况这里是赵王府,人多眼杂,若无我遮掩,你们可做得到瞒天过海?” 蔡添喜内心狠狠摇摆了一下,外头不比宫里,处处都是凶险,他虽然活到这把年纪,什么风浪都见过了,可扪心自问,他的确没有把握能在皇帝发作的时候遮掩周全。 事关皇帝安危,抗旨不尊这件事便也无足轻重了。 可是,这位付姑娘就可信吗? 他睁着浑浊的眼睛盯着谢蕴看,许久都不言语,谢蕴知道他在衡量,并没有催促,片刻后老人家一咬牙:“姑娘说了这么多,老奴也有个问题想请教,若结果满意,这旨意不是不能违抗。” 谢蕴神情郑重:“公公请说。” 蔡添喜却仍旧犹豫了一会儿,脸上很明显地闪过挣扎和怀疑,可最后还是狠狠一咬牙:“姑娘可是故人?” 话音落下,他紧紧盯着谢蕴的眼睛,不敢放过一丝情绪,唯恐自己这话问得这般清楚,会被人抓住话柄作假,诓骗于他。 对方似是也察觉到了他的严阵以待,抬眼朝他看过来,这短短的一个抬眸,因为等待而被无限放慢拉长,蔡添喜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了。 然后他看见那张脸笑开,温和的嗓音响起来:“公公,靴子可还合脚啊?” 蔡添喜眼睛霍地睁大,靴子…… 旁人只知道谢蕴给薛京做过靴子,却不知道也给他做过,她素来是这样周全的人。 “谢,谢……” 他哆嗦起来,浑身皮肉都跟着颤动,谢蕴扶住了他的手:“死而复生太过离奇,易生事端,公公日后莫要说漏了嘴。” 蔡添喜忙不迭点头,想说他知道,毕竟当年谢济的确是运了个棺材出京的,可喉间却是又酸又胀,好一会儿才找到声音:“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他就说这个人怎么那么熟悉,皇帝怎么会短短几天就对她如此宠爱纵容,原来是破镜重圆。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他抬手擦了擦眼睛,心里的喜悦无以言表,只能盯着谢蕴看了又看。 “公公,当年详情太过复杂,眼下不及详说,你且与我说一说皇上的情形吧,他到底是怎么了?中毒还是生病?” 蔡添喜狠狠抹了脸,既然这就是谢蕴,那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他将自己知道的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说到人是怎么中毒的时候,一口牙几乎要咬碎。 “那个贱人,这回要是找到了药引子,一定要将她千刀万剐!” 谢蕴这才知道为什么殷稷会留下王惜奴,竟是一条命都捏在对方手里,更让人揪心的是,殷稷这段日子一直在发作,在她以为他是在戏耍自己,丢下他就走的时候,他正在忍受莫大的痛苦。 “你这个混蛋……” 她低骂一声,心口揪扯的声音都在颤抖,他们中的是同一种毒,她再清楚不过要经历什么,殷稷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挨着,她却连一句安慰都没给他,她还骂他…… “蔡公公,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扶着树干站稳,颇有些喘不上气来,蔡添喜看出她情绪不好,没敢打扰,只贴心地安慰了一句:“姑娘别多想,皇上这阵子已经好些了,他就是不想让您费神太多,才想要瞒着的,您要是太过自责,皇上心里也会多个坎。” 谢蕴没言语,蔡添喜知道她可能听不进去,只能叹息一声走了。 等脚步声远去,谢蕴这才贴着树干蹲了下去,自责固然是有的,可让她更绝望的是,楚镇手里真的还有药引子吗?若是易地而处,她绝对不会给敌人留下任何活路,他们会不会无功而返…… 巨大的恐慌潮水一般涌上来,哪怕掐破了掌心都没能让她冷静下来。 直到有人越走越近,她才被迫抬眼,对方径直走到了她面前,是门口守卫的禁军。 “……怎么了?” 禁军将一个盒子递了过来:“刚才王府的下人送过来的,点名说要交给姑娘你。” 谢蕴一顿,交给她? 她都没在赵王等人面前露面,他们怎么会知道有她这么一个人存在? 她陡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接过了盒子,禁军连忙开口想要提醒她小心,可根本没来得及,谢蕴动作如风,刷地就将盒子打开了,一张单薄的信纸出现在眼前。 果然是信。 她随口编了个同乡来信的瞎话糊弄走了禁军,这才抬手将信纸打开,齐王的笔迹映入眼帘,如同当年婚书上的字迹一样,让人作呕。 “你果然没死……” 谢蕴捏紧了信纸,却反而松了口气。 楚镇行事狠辣果决,若是北周他一家独断,那药引子肯定已经被毁了,可若是齐王还活着,那事情就有了转机,殷时那个人狂妄自负,好戏耍与人,他一定不觉得这次会输,所以他会留下药引子,让他们看得见,却拿不到。 如今只看他要什么了。 她垂眼一目十行地看完了那封信,随即折起来塞进路旁的灯台里点燃,脸色却沉了下去:“十年了,你还在玩这种把戏。” 齐王说,若是想要药引子,她就要亲自去北周找他拿。 换句话说,他要她拿自己的命,去换殷稷的命。 第678章 一定很在乎他 殷稷是被漫天大火的噩梦惊醒的,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还隐隐有火苗跳动,他眨了几次眼睛,才终于将周遭的情况看清楚,他还在赵王府,天也还黑着,这次晕厥并没有持续很久。 但哄谢蕴可能要很久。 他叹了口气,撑着床榻坐了起来,打算等恢复一下力气就去找人。 可这一动,却发现身边多了个人,他一激灵,明明身体还乏力得很,他却仍旧被吓得险些跳起来,连滚带爬地就要下地,毕竟殷珠的前车之鉴还在,这时候床上忽然多个人,他很难不联想在一起。 可衣角却被人抓住了。 他大怒,这人太嚣张了,竟然还敢拽他! 他抬手就要拽回来,对方却先一步开了口:“深更半夜的,你去哪儿?” 殷稷一愣,这声音…… “阿蕴?” 那道人影坐起来,果然是心里的那个人。 殷稷松了口气,连忙顺着那股力道回了床上,正要往谢蕴身边腻歪,就想起了之前把人气跑的事情来,他顿了顿,随即很有心机地伸出了一条腿,挡在了床沿上,不给她下地的机会。 确定自己挡严实了,他这才开口:“我还以为你走了,方才的事……” “看在你喝醉的份上,不和你计较。” 谢蕴开口,语气里带着点睡梦中被惊醒的不悦,似是想赶紧说完赶紧接着睡。 殷稷听出来了,心里一喜,他没想到装醉竟然这么好用,他还以为可得哄一阵子呢。 他连忙收回了腿,如心中所想那般腻歪到了谢蕴身边,在她颈侧蹭来蹭去,痒得对方缩着脖子直躲,他反而越发嚣张,毕竟他心里实在高兴,谢蕴一定很在乎他,所以哪怕生气也还是放不下他。 “阿蕴……” 他小声呢喃着在谢蕴身上落下连绵不绝的亲吻,可在手要伸进她衣服里的时候,脸被推开了:“这是赵王府,外头不知道多少双耳朵听着呢,你给我安生些。” 殷稷却十分机灵:“赵王府不行,回銮驾就行了,对吧?” 谢蕴似是被他的话噎了一下,却也没有拒绝,只是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回了銮驾也不许太放肆,快睡吧,整日赶路,该乏了。” 殷稷也的确不敢再胡闹了,他不睡可以,反正已经习惯了,可谢蕴得睡啊。 他将谢蕴的手抓过来,狠狠啄了一口闭上了眼睛,可许是今天发作的太过激烈,他身体到了极限,以往后半夜很难睡着的人,这次竟然真的又睡了过去。 可本该睡着的人却一直睁着眼睛。 谢蕴反手将殷稷的手包在掌心里,越握越紧,借着暗淡的月色,她一眨不眨地盯着男人的脸,就这么看到了天亮。 唤醒的号角声响起,谢蕴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将头埋进了殷稷胸口,睡梦中的人若有所觉,翻了个身紧紧拢住了她。 外头很快响起敲门声,玉春小声地喊:“皇上,该起身了。” 殷稷似是没听见,没有丝毫回应,谢蕴心里一跳,殷稷是不是又晕了? 她按捺不住想去查看,男人却在这时候含糊着答应了一声,谢蕴松了口气,悄然隐下了自己的动作,下一瞬热烫的亲吻就落在了她额头。 “阿蕴,该起了。” 他听起来心情很不错,谢蕴紧绷的心脏跟着放松了些,她定了定神,装出了一副大梦刚醒的样子,慢慢睁开了眼睛。 “什么时辰了?” “卯时,咱们还得去城外和大军汇合,要早起片刻。” 谢蕴这才坐起来,殷稷正要下地去取衣裳,外头忽然喧闹起来,像是出了什么事。 “我去看看。” 殷稷将谢蕴的衣裳搁在床榻上,皮了件衣裳往外走,谢蕴没拦他,等房门合上才抬手摁住了胸口,打从昨天知道殷稷身体情况不对后,她心口就一直隐隐作痛,好在不尖锐,过两天应该就能缓解了。 她没有给自己多少时间适应,因为外头的喧闹声已经停了,交谈声却清晰了起来,听着是赵王在说话,大意是殷珠不见了,府里正在到处找人,有下人看见人是往这边来了,想问问殷稷有没有瞧见。 谢蕴想起昨天那个衣衫单薄的姑娘,心里一哂,赵王的算盘很好明白,他们是进不了这院子搜查的,闹这么大动静是在给殷珠提醒,若是她还在这屋子里,这时候就该出去了。 不管成事与否,孤男寡女共度一宿是不争的事实,而殷珠又是殷稷的侄女,这件事若是传出去,殷稷本就不好的名声会雪上加霜,为了遮掩,他少不得要妥协,如了赵王的意。 而人一旦随驾北上,他们可就防不胜防了,毕竟齐王府的人已经出现在这里了,赵王怎么会清白? 只是可惜她没有证据,又是皇帝身边的人,说的话旁人不信,定不了赵王的罪。 但他们如此谋害大周,如此设计她和殷稷,不回还一二怎么行? 第679章 见礼 谢蕴开门出去的时候,赵王的目光唰地看了过来,神情有些激动,嘴唇也颤抖着,似是下一瞬就要喊出谁的名字来,可在看见谢蕴那张全然陌生的脸的时候,神情瞬间僵住了。 “珠……咳咳,你是谁?” 回神后他下意识开口逼问,脑海里已经闪过了诸多猜测,殷珠迟迟没有回应,这个女人又从房里出来,莫非是她坏了殷珠的好事? 他眼底闪过厉色,一开口却十分温和,他扭头看向殷稷:“见到当朝藩王也不见礼,想来这位姑娘很得皇上宠爱啊。” 谢蕴微微一顿,很有些惊讶于这位赵王的沉不住气,即便是忍不住要发难,可怎么会选了个这么小家子气的方式? “说的是,合该见礼。” 殷稷却忽然出声附和,赵王的神情瞬间轻松起来,皇家重颜面,他如今再怎么不得志,也是皇家子嗣,是由不得旁人无礼的,若是能趁此机会为珠儿除去这个人…… 他心里动了杀意,谢蕴却着实愣了一下,莫非殷稷有什么打算? 她犹豫着要不要配合一下,却还不等动作,殷稷就快步走了过来,拉着她站到了赵王跟前。 “赵王,这是未来的皇后,我们大婚之日你们未必能去,今日提前拜见也好,见礼吧。” 赵王脸上的轻松瞬间僵住,许是太过不敢置信,他一连看了殷稷好几眼,才抖着手指向自己:“皇上让我给她见礼?” 殷稷一脸的理所应当:“虽然你年纪大,可她毕竟身份高,你合该见礼。” 赵王的脸色几乎要绷不住,身体肉眼可见的哆嗦起来,是被气的。 他实在没想到皇帝会如此荒唐,竟然让他给一个身份不明的人见礼,若是两人已经大婚封后了,这礼他自然会见,可他们别说大婚了,连成亲的圣旨都没下,只凭一句话竟然就让他拜见,他好歹也是龙子皇孙,是一地之主,岂能就此屈膝? 他僵在原地没有动弹,却清晰地感觉到周遭的温度降了下去,他颤巍巍抬眼,就瞧见殷稷正看着他,眼底凛凛地泛着凉意:“赵王何意?觉得我们成不了婚?” 语气还算平和,可却莫名听得他后心发凉,汗毛争先恐后地竖了起来,仿佛身体超越理智,凭借本能察觉到了危险,在疯狂和他示警。 他不明所以,完全猜不透昨天还算是随和的皇帝怎么忽然之间就有了这么强的压迫感。 好在他很识趣,当即就低下了头:“臣绝无此意,臣……” 他看了眼谢蕴,眼底厉色一闪而过,却还是咬了下牙上前躬身,谢蕴却先一步避开了:“殿下见谅,皇上他说笑的。” 殷稷眼睛一眯,眼底凉意更甚:“朕何曾说笑?” 这音调听得众人头皮发麻,连玉春都不自觉哆嗦了一下,可被质问的人却丝毫不给面子,抬手就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还附送了一个警告的眼神。 殷稷抬手捂住痛处,凉意退潮般散了,只剩了几乎要从眼底溢出来的委屈,他们明明就是要大婚的,为什么不能说? 谢蕴却
相关推荐:
花样宠妻:猎户撞上小作精
深海gl (ABO)
痛之花(H)
认输(ABO)
玩笑(H)
一世独宠:庶女为妃
流萤
末世女重生六零年代日常
福尔摩斯在霍格沃茨
[网王同人] 立海小哭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