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轻轻吸了口气,这般讲不通道理,偏又是祁砚的母亲,她也不好教训太过,实在是让人为难。 “去请一下祁大人吧,这般情形,你我都不好说什么。” 井若云神情有些尴尬:“对不住付姑娘,大人他素来忙碌,这种小事从来不管的。” 谢蕴眼神一沉,不管? 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第624章 我不是你想的那副样子 “你还想找我儿子?他怎么可能为了你们忤逆我这个母亲?你们知不知道为了供养他读书,我吃了多少苦?他要是护着你们,那就是不孝!” 祁母冷笑一声,话里都是轻蔑,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自然会偏向她。 “你吃的苦与我何干?” 谢蕴蹙眉开口,“你养的是你儿子,又不是我的,我不曾亏欠于你,为何要受你欺辱?” 祁母一呆,她大约从未听过这般言论,一时间竟然被噎得没能说出话来。 井若云也呆住了,抬眼看着谢蕴连眼睛都忘了眨。 “我这个人脾气不大好,老夫人若是没有正经事还是请回吧,不然怕是要闹得不好看了。” 祁母这才回神,却彻底被激怒了:“你还想和我闹?你是个什么东西?!别以为我儿子带你们回来你们就能一步飞天了,我今天就教教你们女子该守的规矩!把她们给我绑起来!” 谢蕴脸一沉:“来人。” 一直提着行李在院子里等着的车夫立刻上前:“姑娘请吩咐。” “请这位老夫人出去。” 祁母被气笑了:“这是我儿子的宅子,你竟然想撵我出去?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她不信车夫敢对她动手,抬脚大摇大摆地朝谢蕴跟前走了过去,井若云有些紧张:“付姑娘,你服个软吧,老夫人也不会太为难我们的。” 服软? 那是什么? 谢蕴凛凛的目光直视着祁母,既无敬畏也无退缩,看得祁母心头火起。 打从祁砚入朝,在殷稷提拔下一路高升后,她就没见过有人敢在她面前这副样子,这狐狸精是在瞧不起她吗? “给我找人牙子来,立刻把她给我卖出去!” 祁母尖叫一声,井若云连忙上前想要求情,却不等开口,一声“住手”先传了过来,祁砚气喘吁吁进了门,显然一路上走得很急。 “母亲,你这是干什么?” 祁砚担忧地看了一眼谢蕴,见她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这才看向自家母亲,“这是我的贵客,母亲你莫要失礼。” 祁母还是头一回被儿子阻拦,心情很是不虞:“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前头有客吗?” “母亲你带这么多人过来,我怎么能不来看看?”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井若云抬头,怔怔朝他看了过来。 这是她第一次见祁砚丢下政务跑到后院来,原来这种事他也不是不能管的。 祁砚这才想起来她也在,目光不自觉躲闪了一下,片刻后还是没有理会这点古怪的心虚,他又看向谢蕴:“付姑娘,家母对你有所误会,一时失礼,还请海涵。” 祁母见他对谢蕴道歉,心里十分不痛快:“你有什么好道歉的?我也没做什么。” 祁砚微微蹙眉,谢蕴端庄知礼,进退有度,他本以为这样的人母亲一定会喜欢的,可怎么刚一见面就剑拔弩张了呢?母亲对她有何处不满意? “母亲……” “祁大人的确不必道歉。” 谢蕴淡淡开口,祁砚心里一松,谢蕴果然大度识礼,不会和长辈计较,祁母也勉强给了她一个正眼,算这女人懂事…… “该道歉的是你母亲。” 可谢蕴下一句话就将母子两人都说得僵住了。 “口出秽言,污人清白,此其错一;良籍不通买卖,明知故犯,此其错二;倚老卖老,知错不改,此其错三,祁老夫人今日与我赔礼道歉,此事我便不予追究,若是冥顽不灵,我便只得报于官府,请《周律》定夺。” 她神情淡淡,不卑不亢,果然还是印象中的谢姑娘,可说的话却完全出乎祁砚的预料,他从未想过谢蕴会对自己母亲说出这种话来。 他怔怔看着,迟迟没能回神。 祁母的脸色却难看到了极点:“小贱人,你敢让我道歉?你知不知道我儿是当朝副相,你信不信我……” “母亲,住口!” 祁砚回神,厉声喝止住了祁母,对方极少见儿子这般疾言厉色,一时被镇住了,讪讪没再言语。 祁砚这才看向谢蕴:“付姑娘……” “以势压人,无视王法,此其错四,祁大人有什么话要说?” 祁砚噎了一下,好一会儿才低下声音:“今日之事的确是家母的错,只是她年事已高,还请姑娘体谅,我代她向你道歉。” 见儿子如此低声下气,祁母动了动嘴,似是又想开口说什么,可还忌惮着儿子刚才的教训,所以强行忍了下去,只是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很替儿子委屈,这女人敢让她儿子道歉,也不怕折寿。 可她没想到,祁砚都做到这个地步了,谢蕴竟然不肯罢手。 “不行,” 清清淡淡的两个字,瞬间让气氛凝滞起来,谢蕴却仿佛毫无察觉,脸色始终沉静,“虽说母债子偿也是天经地义,可今日老夫人若是不记下这个教训,日后就还会再犯,我可是要在祁府再住两日的,不想暗地里被人穿小鞋。” “母亲她不会的。” 祁砚试图为祁母解释,可在对上谢蕴目光的时候,剩下的话就咽了下去,她不信,她非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行事。 他很是为难,只能低声求情:“付姑娘,她是我母亲,看在我的面子上……” “祁大人,”谢蕴打断了他的话,“你的面子,在我这里没那么重。” 祁砚惊诧抬头,似是不敢置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谢蕴毫不客气:“有些人在意你,为了不让你为难,所以宁肯自己受委屈,但很抱歉,我不会,我这个人,从来都不肯吃亏。” 第625章 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祁砚被那话说得脸色苍白,沉默许久都没能开口。 谢蕴说得有理有据,这件事的确错在他母亲,可身为人子,他实在做不出来逼母亲认错的事。 “付姑娘……” “付姑娘,今天是我连累你了。” 井若云忽然低声开口,也打破了僵硬的局面,谢蕴侧头看过去就瞧见她眼底带着祈求。 这姑娘对祁砚还真是用心,明明受委屈的是她,却还想着维护对方的颜面,只可惜祁母未必会记她这个好。 可是罢了,自己毕竟也曾连累过井若云,不能无视她的想法。 “看在你的面子上,这次的事我就不追究了,”她抬眼看向躲在儿子身后恨恨瞪着她的祁老夫人,“希望老夫人你能记住这个教训,大周开国以来,因为私德不休而被罢官的人不计其数,你应该也不希望祁大人是其中之一吧?” 一听会牵扯到儿子的官位,祁母顿时不敢再瞪,颇为心虚地问祁砚是不是真的。 “若是付姑娘想,自然可以。” 虽然祁砚并不觉得谢蕴会在朝政上插手这么深,可还是这么说了,他希望这件事之后母亲能收敛一些,不要再无事生非。 祁母得到了答案越发不敢再言语,灰溜溜地转身走了。 祁砚眼神复杂地看了谢蕴一眼:“付姑娘,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最好是,”谢蕴的态度始终很冷淡,“你也知道我不是一个人来的,若是再有下次,我不会客气的。” 祁砚的脸色越发不好看,似是想说什么,可又极力克制着。 “祁大人若是没旁的事,就请回吧。” 谢蕴转身就往厢房去,却再次被喊住,显然祁砚还是没能忍住:“若我今天没来,付姑娘真的会对家母动手吗?” 这话问得谢蕴眉头紧蹙,祁砚对她到底有什么期待? 她的教养固然不会让她仗势欺人,可对方找上门来,她怎么会平白忍受?她虽是借居,可不管是以往谢家对祁砚的帮衬,还是殷稷对他的提拔,她这借居都算不得是占便宜吧? “会。” 她回答得斩钉截铁,“我这个人素来以自己的感受为先,不会顾忌他人。” 祁砚沉默许久才点了下头:“我知道了。” 他这才转身出去,井若云看了眼他的背影,垂下眼睛轻轻叹了口气。 “井姑娘,我住哪间?” 谢蕴忽然开口,她这才回神:“就这间吧,这间最大……付姑娘不用客气,以后叫我阿云就好。” 谢蕴看她一眼,却是进了门才开口:“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井若云被问得一愣,打从祁砚给了她这个名字之后,还从来没人问过她喜不喜欢。 她怔怔看着谢蕴,好一会儿才扯了下嘴角:“喜,喜欢的吧。” “是吗?” 谢蕴不置可否,让车夫将东西送了进来,不疾不徐地收拾,在这份窸窸窣窣的动静里,气氛变得越发静谧,井若云莫名尴尬起来,脸颊火辣辣地烫,仿佛是说谎被拆穿了一样。 “其实……不大喜欢。” 她泄气似的叹了一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垂着头解释:“但是大人喜欢,他每次喊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神都很温柔……我知道那不是给我的,但我还是想多听一听……付姑娘,我是不是很没有出息?” 谢蕴动作一顿,许久才摇了摇头:“没有,我当初也这样过。” 井若云很是惊讶:“你吗?可你看起来……” 她实在很难相信谢蕴也曾和自己一样卑微的去讨好过一个人,她那么笃定从容,仿佛没有什么值得她在意的,就连皇帝,在她面前都像是变了个人,她也会有这样不堪的过去吗? “自己用心付出过的人,总是难以舍弃的,井姑娘你的心情我理解,但说实话,等待的过程并不美好,甚至一度会让人绝望,所以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不用那么辛苦,及时放手,其实不难。” 井若云陷入沉默,谢蕴也没再多言,就连这些话她其实也不该说的,因为旁人很难听进去,她是过来人,很理解当时的感受,身在其中,若非痛心彻骨,绝无可能放手。 “井姑娘,多爱护自己一些吧,能让旁人承受的,就不要委屈自己。” 这是她唯一能给井若云的忠告了。 对方抬眼看过来,眼底都是懵懂,大约是没听懂,谢蕴也不好说得更直白,只好揭过这茬,撵着人出去了,等房门合上,她才掏出殷稷留下的竹简看了起来。 却是刚看见了“一阳初动”四个字,房门就再次被推开了,井若云脸色惊慌:“付姑娘,宫里好像出事了。” 谢蕴匆忙将竹简合上,殷稷不在宫里,能出什么事? “怎么了?” “听说是含章殿那边忽然冲进去了一批禁军,将庄妃给下狱了,当时好像王夫人也在,也被一起抓了起来,王家现在都乱成一锅粥了,王大人刚才找上门来见大人,说现在就要去追銮驾讨个说法。” 谢蕴很是惊讶,庄妃被下狱了?怎么这么突然? 她忽然反应过来这次的变故,莫不是殷稷是察觉到了王家暗中的动作,所以才将她送到这里来? 那王惜奴是做了什么?殷稷明明还想留着她做饵,逼着王家自己将那些藏得极深的底牌吐出来的。 “祁大人让我来问问你,要不要随他一起去追銮驾。” “我不去了,”谢蕴眼底闪过暗光,很是有忧患意识,“有时候人会狗急跳墙,我若是出去,可就说不得是求见还是威胁了。” 井若云眼底都是茫然:“什么求见,什么威胁……” “无关紧要,”谢蕴见她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也没有解释,“劳烦你转告祁大人一句,他是臣子,再怎么为国为民,也要认清自己的身份,莫要插手太过。” 井若云仍旧没听懂,却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眼底都是惊叹,以往她只觉得祁大人说话高深莫测,听得人云里雾里,原来这位付姑娘也能那么说话。 读书人就是不一样啊。 她揣着这份感慨,小跑着去寻了祁砚,对方正牵着马立在门前等着,见她来连忙迎了上来:“如何?” 井若云摇着头,将谢蕴说的话转告给了祁砚,对方的脸色立刻就难看了下去,显然是听懂了。 “大人,付姑娘什么意思啊?您什么身份?” 祁砚黑着脸翻身上马,大约是对谢蕴很失望,连带着对井若云的态度也冷淡起来:“和你无关。” 他催马就要走,可很快又折返回来:“我让你说的话你是不是还没有告诉她?” 井若云指尖一蜷,她其实想说的,可每次要开口的时候,就能瞧见皇帝不一样的样子,她在寻常男人身上都瞧不见几次那样的尊重和在意,实在很难开口。 “阿云,”祁砚叹息一声,“你是怕她离开皇帝后会来我身边吗?这个你不用担心,她对我并无……” “我不是,”井若云错愕地抬头朝他看过去,眼底带着受伤,她没想到祁砚会这么看她,“我第一次去宫里找她,的确是怕她会来祁家让我无处可去,可是她帮我那么多回,我怎么还会这么卑鄙?我只是觉得皇上真的对她很好,我没有想害她……” 祁砚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低声道了句歉:“我没有别的意思,但你和付姑娘都被皇上骗了,他和当年已经不一样了,这次的事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为他生育过子嗣的后妃他都能没有理由地说抓就抓,何况付姑娘一个无名无分的人?告诉她,才是帮她。” 井若云心思有些乱,是这样吗? 第626章 后院起火 她有些恍惚地回了自己的小院子,谢蕴已经收拾完东西了,看起来丝毫没有被庄妃的事情影响心情,可越是如此,越像是被祁砚说中了。 难道她们真的都被骗了吗? 可是堂堂皇帝,骗她们两个姑娘干什么? “告诉她,才是帮她。” 祁砚的话再次浮现在脑海里,井若云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脚进了门:“付姑娘,我有话想和你说。” 殷稷抬手揉了下鼻子,蔡添喜眼尖地看见了,连忙让人备了姜茶来:“皇上快喝一口,这天越来越凉了,莫不是晨起的时候着了风?” “不喝。” 殷稷摆了摆手,没骨头似的歪靠在软榻上,他们还在去大宁寺的銮驾上,可这条路却让他觉得前所未有的长,谢蕴不在,真是度日如年。 “儿臣给父皇揉一揉。” 见他提不起精神的样子,小公主乖巧地上前给他揉了揉腿,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孩子容易让人放松的缘故,小公主这一靠近,他越发懒得动弹,精神却出奇的好,他抬手揉了揉奶娃娃的头,心里已经在思索合适收养的人家了,这次回京也该把王家的网给收起来了,网一收,孩子自然也该送走了。 “皇上,祁参知似是追上来了。” 蔡添喜接了小太监的传话,很是诧异地禀报了一句,殷稷仍旧是那副懒散模样,“就他一个人?” “还有王尚书。” “这才对……” 殷稷嘀咕一句,却摆了摆手:“让他们回去,懒得见。” 蔡添喜连忙应声去传了话,可回来的时候脸色却并不好看:“祁大人不肯走,说皇上既然现在不想见,那就等您有时间了再见,他会一路随同去大宁寺。” 殷稷眼睛都没睁一下:“朕许他离京了吗?” 这话可大可小,蔡添喜和祁砚多少也有几分交情,不想他为此得罪皇帝,连忙又跑了一趟,祁砚正骑着马坠在銮驾后头,见蔡添喜出来,他连忙上前:“蔡公公,皇上可愿意见我?” “祁大人,皇上让您回去,您是朝中肱骨,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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