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怀了先帝的崽_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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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节分明的手慢慢翻着她的企划案。两人之间，除了彼此的呼吸，静得只有偶尔翻页的声音。许稚苒盯着那双神一般，能主宰一切的手，大气不敢喘。那双手厉害得要命。能撕破真丝料子，还能试探她的深度。现在，这双手里捧着她的心血和希望。许稚苒感觉今天的刺激，一点不比那天少。她手放在膝盖上，紧张得扣腿。韩暨珩翻到一大半时，略抬眼尾，修长的手指把放在茶几上的精致果盘往她面前推了推。 “吃点水果，别再扣膝盖了，你的膝盖都快跟你耳朵一样红了。” 许稚苒耳根更麻，茶几上的水果很诱人，但凭她的认知，工作场合的果盘只是用来装饰的，她如果大摇大摆开吃，肯定让人看不起。她不能表现得太怯场。 “谢谢老板，”许稚苒微笑，放在膝盖上的手松了松，等他看到最后一页，才轻轻开口试探：“老板，你感觉怎么样？” 韩暨珩下颌绷了下，合上企划案：“嗯，很舒服，甜得牙疼。” 许稚苒没太懂，揣测的笑着问：“是过关了吗？” “如果单纯贩卖感情，你企划案的内容足够花里胡哨，”韩暨珩翻开其中一页，提笔用笔尖点了点，毫无感情的念道。 “你知道你和甜品的区别吗，甜品在盘子里，而我在你心里。” “我家甜品的配方，是偷偷加了三勺我对你的喜欢。” “吃别家的甜品要钱，吃我家的甜品要命，命都给你了，还不多点一份？” 许稚苒如闻惊雷。她放在企划案里自以为是的点睛之笔，被韩暨珩单独拎出来，贴脸开大，让她尴尬到脚趾扣地。 “叔叔，不是，老板，我……” 韩暨珩重重放下企划案，沉眸看她：“你到底是来交企划案，还是想趁机对我告白？” 第032章介绍对象被他这么一问，许稚苒脸上火辣辣的，慌张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以为你喜欢……” “我喜欢？店是给我开的，还是给你自己开的？”韩暨珩啼笑皆非，冷笑看她，眼里却是深奥莫测：“你对我的认识太浅薄了，我不光喜欢土味情话，我还喜欢你，那么企划案你也不用再做，你只管投我所好，让我开心，你想开几家甜品店咱们就开几家，想开到国外，哪怕开到月球，我也尽可能满足你，你觉得如何，许老板？” 许稚苒听出他在讽刺，难堪极了，但更多是委屈。都怪她，好好的拍什么马屁。拍人家大腿了吧？ “这些文案是我自作聪明，画蛇添足，但我也不是光写了这些。” 许稚苒咬了咬唇，再争辩也没意思，翻到一页密密麻麻的文字上面，恭敬地递给他看：“你再看看这些？” 韩暨珩垂眸扫了眼：“客户定位，所有喜爱甜品的女性？” 许稚苒点头，小声表达自己的意见：“我就是希望能做出，让大家都喜欢的甜品，之所以定位是女性，是因为女生更喜欢吃甜食，也不是要把男性拒之门外的意思。” 时至傍晚，斜阳落了一半在韩暨珩身上，他半边脸被阳光照的能数清睫毛，另半边脸却藏在阴影，带着晦暗不明的神色。许稚苒猜不透他的心思，但他不说话，她也能猜到自己这份企划案在他眼里有多失败可笑。她不想再被看笑话了，伸手想拿回企划案。 “不能让你满意，我很抱歉，我想我没资格叫你老板，我还是继续叫你叔……” 男人的大手突然按住企划案。许稚苒抬眸，不解的看他：“叔叔？” “叫老板，”韩暨珩瞧她那一脸迷茫忐忑的模样，话不多说，重新翻开刚才的一页：“所有喜爱甜品的女性，光这两个词语，范围之大你考虑过吗。” 他说着，提笔在甜品和女性二词下划了条横线。 “甜品分中式和西式，中式甜品又具有不同的地方特色，你可以创新改良，但不能既要又要，什么都想做，就什么都做不好。” 许稚苒恍悟，着急补充：“我主攻还是西式，在西式甜品的基础上改良，我可以补充说明。” “我还没说完，你这份企划案，肯定是要重做的。” 见许稚苒吐了吐舌头，识趣闭嘴，韩暨珩无奈叹息，拿笔点了点女性二字。 “再说女性，光是上班族，光月薪五千和月薪五万的人，需求就不可能一样，而你这个群体还覆盖学生、全职太太、退休老人、名媛贵女，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只要会喘气的女性，都可能喜欢甜品，但她们的需求你实际考察过吗？” 许稚苒茅塞顿开：“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有的人花几百块买块蛋糕就为拍照发朋友圈，但有的人花两百买生日蛋糕都嫌贵，是不是这个道理？” “算你还有点悟性，”韩暨珩在她的企划案上添上修改方向，同时说道：“要么老老实实做高端，要么下沉市场靠流量变现，情怀不是商业计划的遮羞布。” 许稚苒被连番降维打击，但她心服口服，虚心问：“你能不能再多说说？” 墙上的钟从下午一点到晚上六点。整整五个小时，韩暨珩事无巨细，把她的企划案从头到尾讲解一遍。批改的文字更是密密麻麻，要点密集，条理清晰。许稚苒对他五体投地，不但说得头头是道，字也工整好看。最后说到原材料卖点时，韩暨珩忍不住讽刺：“用料实在？你不是很会写土味情话吗？怎么真正该推荐自己时，就用这么匮乏的词语？” 许稚苒脸红，解释：“我是想说我用的材料很好，没有科技狠活。” 韩暨珩哼声：“那你就写法国总统牌黄油，写马达加斯加香草豆。” “那也太装……”许稚嫣被韩暨珩瞪了眼，心虚地咽下字母，讪笑：“太夸张了吧？” “向人介绍自己优势时就绝对不能吝啬，”韩暨珩直白举例：“给你介绍对象，你是想听到对方是个老实人，还是更想听到，他长相优越，身高一米八八，学历高能力优秀，国内外房产加起来上百套，身价千亿。” 许稚苒荒唐的笑了：“哪有这样的人。” 说完，她端详端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悟出什么，眨眨眼睛：“老板，你不会是按照你自己条件说的吧？” 第033章亲自教韩暨珩没接话，就那么看着她。许稚苒识趣，知道自己玩笑开过头，从善如流地道歉：“对不起老板，你一定比你说的那个人更优秀。” 韩暨珩轻飘飘回话：“差不多。” 许稚苒摸不准差不多是什么意思，她索性就不猜了，累，捧着满是批注的企划案又看了会儿。墙上时钟敲了一下，晚上六点半报时。韩暨珩起身欲离开，走前看了眼仍在沙发上捧着企划案仔细看的女孩，提醒她时间：“今天先到这儿，企划案回去重做，一周后给我。” 许稚苒虽有准备，但“重做”二字如同两块巨石，在她心上砸了两下，侥幸问：“就没有一点优点？” “如果你指的是你手里这份企划案，”韩暨珩驻足，口冷道：“唯一的优点，可能是让竞争对手笑到忘记开店。” 许稚苒：“……” 她此刻闭眼想死。都已经批得一无是处，她还非要开口问，非要给自己找不痛快，这脑子笨得也是没谁了。 “但是你这个人优点还是有的，比如，”韩暨珩等她睁开眼，才理所当然地说道：“你运气不错，找了我这个投资人，不然你那破店，迟早要倒闭。” 许稚苒：“……” 她跟在韩暨珩身后往外走，那个西装笔挺阔，宽大颀长的背影在她前面，劲劲儿的让她忍不住对他挥拳头。门外站着等候多时的商劭，许稚苒半举的拳在撞到商劭惊讶的目光时，讪讪落下：“商商、商特助。” 整个人变小结巴。韩暨珩转头，挑着眉匪夷所思看她：“看见他你紧张什么？” 商劭憋笑，见许稚苒跟他挤眉弄眼，不忍戳穿，打和道：“好了老板，别逗许小姐了，我已经在煦园定了包间，走，吃饭去？” 最后这句是对许稚苒说的。许稚苒可不敢去。煦园是顶级私房菜，一顿饭顶她半年房租，让她吃这么贵的东西，比直接吃老板还牙疼。况且顶着韩暨珩那双眼，就算给她吃鲍鱼，她也能只嚼出白菜味儿。 “谢谢老板和商助理，我就不去了，我还要回去改企划案，争取把我那破店尽快开起来。” 见韩暨珩表情变幻莫测，猜他嘴里喷不出什么好听的话，许稚苒边鞠躬边往后退，差不多快到电梯间，摆摆手飞快跑走。完全不给他怼回来的机会。商劭等她背影不见，啧啧感慨：“你对人做了什么，把人吓成这样？懂不懂怜香惜玉？” 韩暨珩面无表情：“是没你懂，你多会当好人。” 商劭失笑：“我是看许小姐在你办公室一下午，特意给你们定的包间。” 得亏商劭跟他默契，听出他突然阴阳为哪般，把刚才许稚苒在他背后搞小动作被自己撞见的事说了。 “居然这样？”韩暨珩一点儿没气，反倒好笑地骂：“小没良心。” 两人走到楼下，许稚苒早不见踪影，上车时，韩暨珩又想起她那不着调的企划案，问商劭：“我不是让你提前教教她，商业企划案应该怎么做，你是一点没管？” “管了啊，我还给她一摞书，都是精挑细选，”商劭发动车子，闲聊似的说：“她问我怎么写让你满意，我让她用点心，写漂亮点，怎么，她写的不行？” 韩暨珩深呼吸。难怪她写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土味文案。后视镜里，韩暨珩不咸不淡瞥他一眼：“自己都没站稳，还教别人走路。” 谁都指望不上，还得他亲自教。这几天，许稚苒重新做企划案，韩暨珩的批注事无巨细，如同一本浓缩精华的教科书，对她帮助很大。企划案做到一半，许稚苒抽出两天时间去商圈市场调研。路过一条商业街时，她看见韩暨珩的黑色迈巴赫刚好经过，正要跑过去打招呼，见车在咖啡厅门口停下。从副驾驶下来一身材高挑曼妙，留棕色长卷发的漂亮女孩。韩暨珩从驾驶室下车，绅士地为漂亮女孩开门，同时说道：“你很聪明，不像某些人，怎么教都教不会。” 第034章误会某些人…… 许稚苒脚步退回到街角，躲了起来，低头看着怀里一沓还没发出去的调查问卷，忽然感到自卑。韩暨珩口中说的怎么教都教不会的某些人，说的就是她吧。虽然她承认自己学历低，懂得知识少，但她从没放弃向前走的脚步。韩暨珩花了一个下午时间，手把手教她做企划案时，她对韩暨珩的感激达到顶点，她觉得无论外界怎么评价韩暨珩，他对自己来说，都是贵人。她崇拜他。现在听到偶像亲口说出对她的真正印象，而且还是当玩笑一样，对另一个漂亮女生说的，她心里隐隐刺痛。那个女生他肯定很喜欢，否则他不会亲自给她当司机，不像每次顺路捎自己时，都是商劭开车。可能他对自己的帮助，仅仅是因为那一晚不小心产生的愧疚。许稚苒想，一定是这样的。那她就更不能让韩暨珩觉得，她是个累赘，是块扶不起来的烂泥，她要努力，要笨鸟先飞。她没那么厚脸皮，回回依赖他。他当然也没义务，给她兜底。 …… 西餐厅内，韩暨珩坐在窗边，低头回复手机的信息，对自己对面那道曼妙的身影毫无察觉。汤嫚宁一袭勾勒身姿的短裙，挎名贵包包，穿黑色丝袜的腿优雅交叠，高跟鞋的鞋尖在桌下挑了挑，几次故意蹭到对面男人裹在西裤里面的小腿。韩暨珩抬眸警告的看她一眼，似笑非笑：“刚夸你聪明，没想到国外镀了几年金，连基本的餐桌礼仪都忘了。” 汤嫚宁一点不尴尬，韩暨珩是哪种人她再清楚不过，她身子前倾，天真烂漫地歪头对他笑：“是有点生疏了，你教教我？” “回去让你爸教。”韩暨珩面色如常，已经把电话打给她爸：“汤兄，女儿从机场给你接回来了，我等会儿还有事陪不了她，你抽空把人领回去。” 汤嫚宁听见电话里自家父亲的声音，有所收敛，捡回刚才的话题跟他抱怨：“你真要让韩爷爷把新能源的项目给韩羲也做？他那么笨，满脑子想的都是女人，生意上的事教又教不会，我爸怎么可能给他提供便利，要是你的话就不一样了。” 韩暨珩抽了张餐纸，擦擦手准备走：“没什么不一样，都是韩家的子孙。” 话说完，他不过多纠缠，结账离开，留汤嫚宁和空荡荡的位子面面相觑。汤嫚宁不甘，拿起包包想追，刚抬起屁股，窗外迈巴赫扬长而去，服务员推着两个行李箱进门，恭敬道：“女士，刚刚那位先生让我给您送来的。” 汤嫚宁攥紧包包，纤纤十指上漂亮的美甲，是她回国前特意做的，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到底要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走进这座冰山的心里。 …… 这几天，许稚苒都没再和韩暨珩见面。韩暨珩在华京有其他住处，除了韩爷爷要求，基本不会出现在韩家别墅，至于韩羲也，他还没出院，许稚苒难得清净，认认真真把企划案重做。一周期限已到，她想了想，给商劭发信息，约他在风耀大厦楼下见面：“商特助，这是改过之后的方案，麻烦你帮我转交给韩总。” 商劭没接，示意她上去：“你亲自交给老板吧，他今天不忙。” 要知道，他老板为了今天辅导小学生功课，昨天特意把一整天都预留出来。许稚苒不想再麻烦韩暨珩，再三鞠躬把企划案强塞商劭手里：“对不起商特助，羲也今天出院，我答应爷爷一起去医院接他，已经快来不及了，麻烦你跟韩总解释，对不起。” 这小姑娘拘谨得让商劭心疼，接过企划案道：“你也不用每次一见到我们就又鞠躬又道歉，我们又不是黄世仁。” “我知道了，我下次改。”许稚苒说着，跑走。商劭叹气，拿着企划案去找韩暨珩。看来老板这次要失望喽。第035章企划案不通过气派的办公室里，韩暨珩听说商劭去接许稚苒，特意让秘书在茶几上备好果盘，还泡了两杯上好的红茶。他衣装笔挺，一丝不苟的立在落地窗前，双手抄兜，背对大门，等着她一声脆生生的“老板”。敲门声响起时，韩暨珩压平唇角，摩挲着袖口，低调应了声：“请进。” “老板。”商劭推门而入，见韩暨珩转身后，顿时阴云密布的脸色，暗道不妙，手里那份企划案也没送上去：“今日黄历上写诸事不宜，要不企划案的事，明儿再说。” 韩暨珩不理那套说辞，沉脸坐在老板椅上：“拿过来。” 商劭不得不递上企划案，心里为许稚苒捏了把汗：“小姑娘其实也不容易，才21，正是该被家里托举的年纪，她一个人在华京闯荡，又是第一次开店做生意，也是第一次写企划案……” “第一次？市场会因为她是第一次就少收她一分亏损吗？”韩暨珩眉心蹙着，翻开企划案：“她为什么不自己送上来？” 商劭瘪瘪嘴，合手立在一旁：“你看你这态度，除了我谁还敢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