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她捂住听筒,对容温说:“我先去接个电话。” “好,去吧。”容温点头,又轻声提醒道,“戴上围巾,外面冷。” “嗯嗯。” 叶以蘅把围巾裹了两层才离开座位,走出门前,她回头看了一眼,从表情来看,两人似乎相安无事。 她缓了一口气,电话那头的姜雨葭问她:“怎么啦?你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没有啊。”叶以蘅努力平复心情,“没事,你继续说。” 叶以蘅在门口接电话,卡座里短暂地陷入沉默,但彼此都能感知到其中的暗流涌动。 这回是容温先开口的。 “这顿饭快吃完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陆嘉望。” 容温点点头:“我应该就不用介绍了,阿蘅应该和你提起过我吧。” 陆嘉望挑了挑眉。 容温感受到了他的敌意,抬眼看向他:“很快就是春节了,不知陆先生春节有什么安排吗?” 陆嘉望抿了口红酒,随口应了声:“暂时没有,怎么?” 容温眼神平和,话里暗藏机锋:“没什么,就是春节我打算去拜访叔叔阿姨,还没想好要买什么,想向你请教一下。” 握着高脚杯的手骤然握紧,陆嘉望眼底泛起寒意。 容温很满意看到他此刻的反应,故作惊讶地说:“你不会还没见过阿蘅的爸妈吧。” 第65章 陆嘉望人生中极少有落入下风的时刻, 但眼下他竟然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餐巾擦拭嘴角,陆嘉望眼神变得凌厉,大概真是气极了, 这会他竟然低低地笑出声来。 他知道, 眼前这个人所有的底气都是叶以蘅给的。 因为他是她的男朋友, 而自己什么都不是。 他只是一个被用完就毫不留情抛弃的替代品。 昨晚叶以蘅走后他一个人在海边呆到半夜, 他看完了手机里所有叶以蘅留下来的照片, 他始终无法相信叶以蘅从来没有爱过他, 她看向他的眼神分明有爱。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我相信她。” 容温声音低缓却坚定,从小在四分五裂的家庭长大, 他懂得现在的幸福有多来之不易,他并不是没有攻击性,只是要看是对待谁。 “你今天出现在门口的时候, 你猜,我在想什么?”容温停顿了片刻,慢慢把话补充完整, “我在想,原来她从来没有忘记过我。” “谢谢你, 让我知道她真的很爱我,我绝不能辜负她。” 陆嘉望凝住嘴角的笑, 放下手里的刀叉,心痛得快要痉挛, 但表面上他还是要装作云淡风轻。 “是吗?”陆嘉望重新拿起刀叉, 把餐盘里的食物切锯成小份, 送入口中,“我问过她爱不爱你, 你想知道她是怎么回答的吗?”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感情是牢不可破的,他倒要看看他有多相信她。 果然话音刚落,坐在对面的男人脸部肌肉变得紧绷,哪怕极力掩饰,但陆嘉望还是看出了他的紧张。 他嘴角勾了勾:“她说你吃过很多苦,挨过很多骂,她和我说你暑期去打工赚学费,冬天去店里帮人洗碗,她说你车祸有腿伤还没能痊愈,可我听了这么多,我只听出了她同情你,这才是她选择你的理由。” 从容温此刻的表情来看,显然,他对叶以蘅的信任并没有那么坚不可摧。 陆嘉望抿了口红酒,往门外看了一眼,叶以蘅还在那听电话,他从大衣口袋拿出一样东西,放在餐桌上。 “对了,昨晚她在海边落了东西,你帮我还给她吧。” 容温目光一滞,桌面上放着的是他送给她的发夹。 看到他的反应,陆嘉望终于开始感到痛快。 十分钟后,叶以蘅才从外面回来。 她这几天休假,姜雨葭接手她的工作,有些问题弄不清楚,所以打了好一会电话。 刚走过来,容温就为她拉开椅子,她心慌意乱地坐下,转头问容温:“你们刚才聊什么了?” “没聊什么,只是和陆先生讨论了一下安源的美食。” 刚才还和他针锋相对的人,现在又换了一副面孔,陆嘉望打量着容温,冷笑着得出结论——他比自己会装。 吃完晚餐已经是晚上八点,陆嘉望喊侍应过来结账,但侍应望向容温,轻声说:“这位先生已经付过了。” 容温礼貌地扯了扯嘴角:“不用客气,这顿饭就当是我们请你吃。” “这怎么好意思?”陆嘉望抬眼,神色很冷。 叶以蘅其实不太乐意,刚刚陆嘉望点的东西都是最贵的,还点了酒,这段饭花了两千二,他一个人就吃了差不多一千五。 他自己铺张浪费惯了,没理由让容温替他买单。 “你要是不好意思,那我们AA,”叶以蘅朝他伸出手,“两千二除以3,每人七百三十三,收你七百,麻烦给现金。” 陆嘉望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难以置信看向她,最后目光定格在她横在两人中间的手。 “行,”他认命地点了点头,把钱包递给她,“你自己拿。” 叶以蘅没跟他客气,只是打开钱包的一瞬间,她愣了一下。 陆嘉望的钱包里竟然还放着她毕业典礼那天两人拍的合照,是她穿着学士服踮起脚偷亲他的那一张。 她故作镇定地从钱包里抽了七张纸币出来,把钱包还给他。 那七百块钱被她塞进了容温的口袋。 “收好,我们明天去吃好吃的。” 走出店门,代驾在门口等着,陆嘉望把车钥匙抛给他。 那代驾还是第一次开这么豪的车,拉开车门时都小心翼翼,生怕把车刮花了。 上车前,陆嘉望看向叶以蘅:“要不要我送你们,反正也顺路。” “不用了,”叶以蘅立刻拒绝了他,顺势握住容温的手,“我们吃完饭,打算一起散步回去。” 陆嘉望觉得自己简直是在自虐,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好的。” 砰地一声,他关上车门。 靠在椅背,他看到叶以蘅和容温从他车窗旁经过,两人十指紧扣走在冬夜的街头,走着走着,叶以蘅忽然把右手贴在容温的脸上,看容温被冷到了,恶作剧成功,她满足地露出笑容。 哪怕隔了这么远,他好像都听见了她的笑声。 不知她还记不记得,以前冬天,她也喜欢把手冷不丁地放在他脸上,每一次,他也都配合地装作被冻到了,因为这样她就会笑得最开心。 他不记得在哪部电影里看到过一种说法,它说分手只是一场很快就会痊愈的季节性感冒,起初你会觉得煎熬、头痛难忍,但只要过了那个时间点,就算不吃药也能自愈,但现在他觉得,分手带来的是绵长、悠久、无法止息的疼痛,当你以为伤疤剥落就会好了,然而很快又会生长出新的伤口。 那两人牵手的背影离他越来越远,陆嘉望收回视线,对代驾说:“开车吧。” 回到民宿,陆嘉望洗了个热水澡。 浴室里雾气弥漫,镜子被热气氤氲变得模糊,陆嘉望将掌心覆在上面横抹,镜面终于又变得清晰起来,水珠从上往下滑落,他静静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视线扫过脸上每一个五官。 他在想,要多像,才能让她分不清谁是谁。 他对着镜子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学着那个人的样子笑了一下,只是下一秒,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又觉得可怜。 不知过了多久,镜子裹上了雾气,模糊得看不清人的轮廓,陆嘉望终于穿上浴袍,从浴室里出来。 头发还没擦干,往下滴着水,放在桌面的手机忽然响了。 李砚磊给他打了视频,问他在哪。 “去哪玩了?怎么都不喊我,”李砚磊好奇地打量他屋里的物品,“这么破的地方,你这是在哪?” “安源。” “你说什么?我这听不清,”李砚磊这会还在酒吧,那边吵得要命,他把手机拿近了点,“你再说一遍。” 陆嘉望懒得搭理他,把手机扔到旁边。 那边的李砚磊把镜头一转,对准了卡座里某个醉醺醺的人,都喝成那样了,手里还拿着酒瓶不放。 “这是谁?”他随口问了句。 “我表弟,”李砚磊拿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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