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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时砚清起初是警惕的,但渐渐地,他开始相信她或许真的认命了。 “今天想吃什么?”清晨,时砚清系着领带,站在床边问她。 苏娆靠在床头,长发散在肩头,语气平静:“你做的。” 时砚清手指一顿,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笑了:“好。” 他转身去厨房,背影难得放松。 苏娆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立刻掀开被子,从床垫下摸出一部微型电脑——这是她上周从时砚清书房偷来的。 她快速输入代码,指尖在键盘上翻飞。 岛屿的安保系统被她悄无声息地入侵,一个加密的求救信号发了出去。 三天后,深夜。 苏娆站在悬崖边,海风呼啸,吹得她裙摆猎猎作响。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沈听澜带着人赶到了。 “姐姐!”他冲过来,脸色苍白,“跟我走!” 苏娆回头看了一眼追来的保镖,突然笑了:“听澜,你怕高吗?” 沈听澜还没反应过来,苏娆已经拽着他跳下了悬崖—— 下方是汹涌的海浪,但崖壁上有她早就勘察好的落脚点。 保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消失在黑暗中。 海浪拍打着礁石,苏娆和沈听澜浑身湿透,艰难地爬上岸。 “快走!”沈听澜拉着她往快艇跑去。 就在这时,一道刺目的灯光照过来。 时砚清站在岸边,身后是数十名保镖。 “跑够了吗?”他声音冰冷。 苏娆将沈听澜护在身后:“时砚清,放他走。” 时砚清盯着她,忽然笑了:“可以。” “但你得留下。” 苏娆刚要说话,悬崖上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一块巨石松动,朝着她和沈听澜砸下来! “小心!” 时砚清冲了过来,一把推开他们。 巨石砸在他的腿上,鲜血瞬间染红了海水。 苏娆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倒在地,后脑重重磕在礁石上。 她眼前发黑,却强撑着睁开眼,看到时砚清脸色惨白地躺在血泊中,却还死死盯着她的方向。 “……娆娆,你有没有事?” 苏娆张了张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昏迷前,她听到自己说:“时砚清……放我走。” 时砚清醒来时,最先感受到的是腿部的麻木。 医生站在床边,声音压得很低:“时总,您的脊柱神经受损,下肢运动功能可能……” 他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助理红了眼眶:“我去告诉苏小姐!她要是知道您是为了救她……” “闭嘴。”时砚清冷声打断,“谁也不准说。” 他转头看向窗外,阳光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想起昏迷前最后的画面。 苏娆倒在不远处,脸色苍白,却还是强撑着对他说:“时砚清……放我走。”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叫“痛不欲生”。 原来有些错,犯一次,就真的会永失所爱。 一个月后。 时砚清坐在轮椅上,看着电视里的新闻—— “沈氏集团总裁沈听澜与苏氏千金今日大婚……” 画面里,苏娆穿着婚纱,笑容明媚。 她曾经也这样对他笑过。 在他还没有一次次偏袒林若浅的时候。 在他还没有把她送进拘留所的时候。 在他还没有让她绝望到烧掉别墅的时候。 时砚清关掉电视,沉默地转动轮椅,去了书房。 桌上放着一份文件,是助理刚送来的。 他翻开,里面是苏娆这一个月的生活轨迹。 她和沈听澜去了威尼斯,在叹息桥下接吻。 她陪沈听澜参加商业晚宴,挽着他的手臂,笑容温柔。 她甚至……开始学着下厨,因为沈听澜胃不好。 时砚清看着这些照片,忽然笑了。 他曾经拥有过她全部的喜欢,却亲手把它打碎了。 而现在,她把这些温柔,都给了别人。 他独自去了那栋烧毁的别墅。 废墟里,他点燃一支烟,看着焦黑的墙壁发呆。 手机突然响了。 “您好,这里是卡地亚定制中心。”对方礼貌地问,“苏小姐定制的男士婚戒已经完工,她预留的是您的联系方式,请问二位已经顺利举行婚礼了吗?” 时砚清手指一颤,烟灰落在裤子上,烫出一个洞。 原来……她曾经是想过嫁给他的。 在他还拥有她全部喜欢的时候。 在他还没有犯错的时候。 胸口突然疼得撕心裂肺,他弯下腰,大口喘息。 “先生?”路过的邻居好奇地问,“这房子都烧没了,您等人啊?” 时砚清抬起头,阳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 “是啊,”他轻声说,“等人。” 但他知道,等不到了。 窗外阳光正好,可惜再也不会有人闯进来,骄纵地喊他: “时砚清!” 第1章 她是前不久刚搬到村里来的,搬行李那天她垂着头躲在父母身后,风吹起她鬓角的碎发 ,像是一从害羞清婉的铃兰花。 我们镇上的丫头哪个不是田里野大、泥里滚过的?因此乍一见她这样皮肤白白的小姑娘,我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我父母是典型的朴实农村人,自来熟地上前去帮他们搬行李,一边顺口就夸道:“你家这妮子可真俊呐!” 也就是一句普普通通的寒暄话,谁知那家人却蓦然脸色一变,回头吼了她一句:“秋娘,你还不赶紧进屋去!” 语气之恶劣,就连我这样没少闯祸挨训的男娃听了,都忍不住瑟缩了下。 那铃兰似得的女孩却好像已经习以为常,默默应了声就进屋去了。 我父母哎呀了一声:“刚搬进来的房子哪能立刻进人呢,这得多开窗通通风......” 那家人笑笑:“没事的,现在的孩子皮实着呢,哪有那么娇贵。” 话虽这么说,他们却把坐着轮椅的小儿子留在了院子里,一边又去喊秋娘:“赶紧拿个厚实衣服给你弟盖着!” 那一天,无论是秋娘,还是那对待秋娘格外严苛的邻居,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只是我那时候毕竟还小,天天跟着小伙伴在地里跑来跑去地野,再深刻的印象也不过几日便忘了。真正让我彻底记住了这一家人,是在一周后的晚上。 那天我妈有事去了趟附近的镇上,给我带回来一小包麦芽糖。那时候的麦芽糖可是个珍贵物件,谁家小孩能拿出包麦芽分给大家吃,那可是能在村里当上好几个月的孩子王的! 我抱着麦芽糖又稀罕又郁闷,稀罕的是我竟然也能吃上这么多麦芽糖,郁闷的是现在已经天黑了,我上哪去给小伙伴分糖、让他们叫我一声“孩子王”? 最后还是我妈给我出了主意:“你去分给隔壁吴家那两个娃娃吗。以后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搞好关系准是没错的。” 我一想也是,抱着那袋麦芽糖就跑去隔壁敲门了。 应声的是秋娘。 她好像一直在院子里,听见敲门声便赶来开门,结果没走两步就被她父亲喝住了。 “谁啊?”那男人警惕心很重,站在院子里瓮声瓮气地问道。 我有点不高兴,感觉自己好像是在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那个,但还是乖乖回答道:“吴叔叔,我是住在你们隔壁的狗娃子,拿点糖来分给你们吃。” 吱呀一声,门终于是开了。 秋娘的父亲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搓手:“这么晚了还麻烦你惦记着我们,真是......快进来!” 我抱着糖走进门,一眼就看见了院子里的秋娘。 她身边放着一小摞柴火,手里还攥着把生了锈的柴刀,正就着窗口泄下的昏暗灯光劈柴。 虽说在我们村,家家户户的孩子都是要帮大人干活的......但是哪有这么晚了还让孩子干活的? 我自作主张地就要去夺她的柴刀:“明天再干吧,我给你们带好东西来了!” 秋娘似乎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瑟缩着身子向后躲去。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正发懵呢,秋娘的父亲就闪身拦在了我们之间。 “别管这妮子,童童就在屋里呢,他没什么朋友,看见你来找他一定很高兴!” 童童就是这户人家的小儿子、秋娘那个坐轮椅的弟弟。 其实我对童童的印象并不好,因为那天他们刚搬过来、秋娘从屋里给他拿衣服出来盖着的时候,他连句“谢谢”都没说。 呸!没礼貌! 可我今天毕竟是带着任务来的,因此说什么也不肯进屋:“可是我妈妈特意交代了,让我把糖分给他们两个吃......少了谁都不行的!” 秋娘的父亲拗不过我,只能转头对秋娘道:“那你明天再干吧。”语气好像有些不高兴似的。 但是在面对我的时候,他又换上了一副笑脸:“走吧,我们进屋。” 那时候我毕竟还小,没有想过等我走了以后秋娘会经历什么,只沾沾自喜地以为自己是拯救了她的英雄。 屋里,童童本来已经躺下了,听到男人说明了我的来意后,激动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真的?” 他一边招呼着秋娘帮他穿衣服,一边不确定地看向我:“你真的是来找我的?” 我大咧咧地把麦芽糖举起来,骄傲地抻着脖子,等着他发出赞叹的目光......结果童童竟好像对麦芽糖一点不感兴趣似得,只顾着让我去他身边坐。 我的虚荣心没有得到满足,顿时有些不高兴了。 童童连忙道:“你不愿意坐我的床?没关系、没关系......” 我是这意思吗? 我扁着嘴,又转头去看秋娘。 她正眼巴巴地看着我手中的麦芽糖,见我看了过来,立马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去。 秋娘喜欢我的麦芽糖! 我眉开眼笑,大咧咧地往童童身边一坐,从口袋里拿出糖果分给他们一起吃。 “我......我就不用了。”秋娘后退着不肯接糖,我的倔劲一下就上来了,说什么也要把糖果塞进她手里:“好东西就是要拿出来跟朋友分享的!” 童童呆了一下,转过头来问我:“这样就可以成为朋友了吗?” “是啊!”我嚼着麦芽糖含糊不清道。 童童突然激动起来:“爸,我的零食呢?拿出来给狗娃子一起吃!” 男人犹豫了一下,起身放下了悬挂在房梁上的小筐。他从中挑了几样拿过来,我顿时眼睛都看直了。 那些糖果晶莹剔透,散发着清甜的果香,让人看了就流口水。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高级的糖果,童童把它们一股脑地塞进我手里:“都给你!你吃了,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这下换我不好意思了。 难怪他刚才对我的麦芽糖不感兴趣,原来是因为他有更好的! 我心里七上八下,一边觉得自己用麦芽糖换了这么高级的糖果是在占便宜,一边又实在是有点馋......最后我还是没能抵挡住诱惑,捻了颗糖果放进嘴里。 清甜的味道在口中化开,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你下次来找我玩,我还请你吃糖!”童童好像生怕我以后不来了似的,继续诱惑我。 我那本就微弱的意志力顿时就被瓦解了,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以后我带你一起玩!” 还有秋娘。 我在心底默默补了一句,结果转头一看秋娘还抱着麦芽糖站在原地发呆,好像有点手足无措似的。 我问她为什么不吃糖果,她先是小心翼翼地看了自家大人一眼,这才小声地说:“我等会再吃。” 我不知怎么来了心眼,非逼着秋娘当着我的面把糖吃下去。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什么是重男轻女,但我就是莫名觉得要是秋娘现在不吃,那等我走了以后,她大概也没什么几乎能吃到糖了。 秋娘犹豫着,见家里人没有出声反对,这才珍之又重地把糖放在嘴边舔了舔。 麦芽糖独特的香味在口齿间溢了出来,她砸了咂嘴,小脸儿上露出了陶醉的笑容。 她笑起来时也如铃兰一般,笑容淡淡的,好像风一吹就随时会消失不见似的。 就是在那个瞬间,我突然很想把她脸上的笑容留住。 后来我常常去邻居家玩。 童童双腿瘫痪无法出门,我就变着法地给他讲田野里好玩的事,我带给他根猴尾巴草,他都能高兴半天。秋娘则是永远在忙家里的活计,有时候我看不下去了,就会帮着她干一点。 秋娘总是推脱着不用,但她那点小力气哪里能和我比,三两下就被我抢过了柴刀,帮着她把院子里的柴火劈完了。 “现在你可以和我们一起玩了吧?”我得意洋洋道。 秋娘垂着头,诺诺地说她还要剁菜喂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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