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 “还有监狱里那些‘照顾’她的人,我可都是以你的名义安排的!” “你以为她为什么烧别墅?因为我告诉她,你拷贝了你们的床戏监控,就为了捏住她的把柄!” 林若浅笑得扭曲:“她不是被迫嫁人的,她是对你彻底死了心,自愿嫁给别人的!” “以苏娆的性格,哪怕你解释清楚,她也永远不会回头了!” “毕竟,监控是你自己拷贝的,给我接机是你自己去的,拘留所也是你亲手送她进去的!” “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捅进时砚清心脏。 他想起苏娆这些天的反常。 她不再闹脾气,不再缠着他,甚至连他发的消息都懒得回。她烧了别墅,走得干脆利落,连头都没回。 原来,她早就看到了那些照片,听到了那些谣言,对他彻底绝望。 至于监控…… 他确实拷贝了,却只是想留下来自己欣赏。他记得她每次情动时微蹙的眉,记得她咬着唇不肯出声的倔强,记得她高潮时眼角泛红的模样。那些画面,他舍不得删。 可现在,这些全都成了刺向她的刀。 “林若浅。”他转身,声音冷得像冰,“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苏父扑上来,抓住他的手臂:“砚清!你不能这样!我们苏家也是百年家族,我和你父亲更是至交,你不能……” “可以。”时砚清甩开他的手,眼底没有一丝温度,“我给你一个选择。” “把林若浅和她妈——”他一字一顿,“一起嫁给北城林家那个七十岁的老头。” “否则,明天这个时候,苏氏集团会彻底消失。” 苏父浑身发抖,最终咬牙道:“来人!把她们绑起来!” 林若浅尖叫着挣扎:“苏叔叔!你不能这样!你说过我妈是你初恋,你也会把我当成亲生女儿看待的!” “闭嘴!”苏父一巴掌扇过去,“要不是你自作主张,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在林若浅和她母亲的滔天哭喊声中,时砚清头也不回地离开。 “安排飞机。”他对助理道,“立刻去南城。” 上车后,时砚清死死攥着那条珍珠项链,指节泛白。 他无法想象苏娆嫁给别人的样子。 更无法让那个小野猫属于别人。 他必须带回苏娆。 哪怕掘地三尺,哪怕倾尽所有。 第十六章 苏娆坐在房间里,看着满屋子的奢侈品,有些恍惚。 从她来到沈家那天起,佣人们就源源不断地往她房间里送东西。 高定礼服、限量珠宝、名牌包包……几乎堆满了整个空间。 “苏小姐,这是少爷刚从拍卖会上拍下的蓝钻项链。” “这是巴黎空运来的最新季礼服,少爷说您喜欢红色,所以全系列都订了。” “还有这些包……” 苏娆终于忍不住抬手打断:“你们看看这个房间,还有能放东西的地方吗?” 佣人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位立刻按住耳机,低声汇报:“少爷,苏小姐说房间太小了,需要换一栋两千平的别墅。” 苏娆:“……我不是这个意思!” 佣人一本正经:“少爷交代过,给您花钱没有上限。” 苏娆扶额:“你们少爷的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吧?” “少爷有钱。”佣人认真道,“这些不过是九牛一毛。” 苏娆深吸一口气,终于问出这几天一直想问的问题:“我都来这儿快一周了,能见见你们少爷了吗?” 佣人犹豫了一下:“少爷说……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苏娆气笑了:“他把我‘请’过来,结果自己没准备好?”她站起身,“行,那我回去了。” 话音刚落,佣人们突然齐刷刷地站直,恭敬道:“少爷好!” 苏娆一愣,转头看向门口。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她视线里。 男人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黑色长裤衬得双腿笔直,眉眼清俊,轮廓分明,整个人透着一股矜贵又干净的气质。 苏娆怔住了。 这就是沈听澜? 那个传说中“命不久矣”的沈家太子爷? 他看起来健康得能一拳打死一头牛! 她来这儿的第一天,就已经做好了嫁进门就当寡妇的准备。可沈家没有挂白绫,没有药味,反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所有人都在欢迎她的到来。 她曾想去看看沈听澜的情况,却被沈家父母、爷爷奶奶百般阻拦。 “娆娆啊,听澜现在不方便见人……” “对对对,他需要静养……” “你刚来,先休息休息……” 如今,听说她要走,他倒是终于肯现身了。 沈听澜站在门口,耳尖微红,目光有些躲闪,似乎真的像佣人说的那样。 还没准备好见她。 苏娆眯起眼睛:“沈少爷,解释一下?” 沈听澜轻咳一声,还没开口,沈家父母和爷爷奶奶已经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围住苏娆。 “娆娆啊,你别生气,听澜这孩子就是太害羞了……” “对对对,他从小就不会追女孩子……” “我们也是没办法,才想了这么个主意……” 苏娆越听越不对劲:“等等,什么主意?” 沈父叹了口气,终于坦白:“其实听澜根本没病。” 苏娆:“……?” 沈母补充:“他暗恋你很久了,但又不敢追,所以我们家才想出‘冲喜’这个办法,想着你或许会为了五百亿嫁过来……” 苏娆:“???” 沈奶奶笑眯眯地握住她的手:“这半年来,想攀关系冲喜的人可多了,但我们全都拒绝了,就等着你呢!” 苏娆彻底震惊了。 她转头看向沈听澜,对方正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完全不敢和她对视。 “所以……”苏娆缓缓开口,“你装病骗我?” 沈听澜抿了抿唇,终于鼓起勇气抬眼看她:“不是骗……是怕你不肯来。” 苏娆气笑了:“那你现在躲什么?这一周连面都不露,东西倒是送个没完,怎么,是打算把联合国买下来送我?” 沈听澜耳根更红了,小声道:“……还没挑到最合适的礼物。” 苏娆:“……” 她深吸一口气,问出最关键的问题:“你说你暗恋我很久……我们见过?” 沈听澜眸光微动,终于直视她的眼睛:“姐姐,你真的不记得了?” 第十七章 “十年前,北城的游艇酒会上……” “你忘了你救了谁吗?” 苏娆一怔,记忆突然被拉回十年前—— 那场酒会上,她站在甲板边吹风,突然听到“扑通”一声。 一个小男孩落水了。 周围人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跳了下去。 海水冰冷刺骨,她拼命游向那个挣扎的身影,在呛了好几口水后,终于把人拖上岸。 “没事吧?”她浑身湿透,却顾不上自己,跪在地上给小男孩做急救。 小男孩咳出几口水,睁开眼时,睫毛上还挂着水珠。 她脱下外套裹住他发抖的身子,“小屁孩,以后小心点,别往甲板跑。” 小男孩紧紧攥着她的衣角,眼睛亮得像星星。 …… 苏娆猛地回神,不可置信地看向沈听澜:“那个落水的小鬼……是你?!” 沈听澜耳尖微红:“嗯。” “我找了你十年。” 苏娆突然笑了:“可那时候你才十二岁,我十六岁,我比你大了四岁。” 她挑眉,“我那时候都还没情窦初开,你居然就对我一见钟情了?” 沈听澜看着她,眼神干净又认真:“姐姐,要我说实话吗?” “说。” “因为你长得太耀眼了。”他声音很轻,“像太阳一样,让人移不开眼。” 苏娆怔住了。 从小到大,夸她漂亮的人不计其数,可沈听澜说出来,却是另一种感觉。 或许是因为他的眼睛实在太干净了,没有一丝杂质,像是把整颗心都捧给她看。 “姐姐,”沈听澜突然上前一步,“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不是故意骗你,你要是想离开,那五百亿也是你的,我也可以放你走。” “但如果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的话……”他声音有些发抖,“让我给你一个家,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家”这个字狠狠撞在苏娆心上。 她忽然想起很多事—— 想起苏父为了利益把她嫁来冲喜; 想起时砚清书房里那些林若浅的照片; 想起被送进拘留所的那三天; 想起烧掉别墅时,那种心如死灰的感觉…… 她又能去哪呢? 苏家早已不是她的家,而时砚清…… 她看着眼前这个比她小四岁的男人。 沈听澜的眼神太干净了,干净得让她心疼。 她忽然想,或许……可以试试? 至少在这里,有人真心实意地爱着她。 苏娆伸出手。 沈听澜眼神一黯,以为她是要走,颓丧得像只被抛弃的小狗:“姐姐,我马上让人送你回去……” 苏娆却笑了:“回哪去?” 她主动握住他的手:“这儿就是我的家。” “你要记住,如你所说,一辈子对我好。” 沈听澜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欣喜若狂:“沈家人从不撒谎!” “我们家每个人都是宠妻狂魔,如果我有一点骗你,你可以……” “可以什么?” “可以把我踹进海里,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 苏娆笑出了声。 接下来的几天,沈听澜几乎把苏娆宠上了天。 她随口提了句想吃城西的糕点,半小时后,那家店的主厨直接带着全套工具上门现做。 她午睡时翻身皱了皱眉,沈听澜立刻让人把整栋别墅的地毯全换成更软的材质。 她看书时揉了揉眼睛,第二天,沈家就请来了国际顶尖的眼科专家给她做全面检查。 最重要的是,沈家所有人都对她很好。 沈奶奶会拉着她的手讲沈听澜小时候的糗事,沈母会亲自下厨给她煲汤,连一向严肃的沈父见到她都会放柔表情。 这种被全家人捧在手心的感觉,苏娆很多年没有体验过了。 她忽然觉得现在的生活像是一场梦。 直到—— “少夫人,时总来了。”佣人匆匆来报,“说要见您。” 苏娆指尖一颤,手里的杂志“啪”地掉在地上。 心脏泛起一丝波澜,但很快平息。 她抬头,正对上沈听澜紧张的目光。 他放下手中的石榴,声音发紧:“姐姐要见他吗?” 苏娆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忽然笑了:“不见。” 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继续剥你的石榴。” 沈听澜眼睛一亮,立刻又变回那只忠犬小狗,低头认真地把石榴一粒粒剥好,喂到她嘴边。 苏娆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养了只大型犬。 苏娆生日这天,沈听澜办了场盛大的宴会。 整个沈家庄园被布置成星海,无数水晶灯从天花板垂落,像是把银河搬进了室内。 礼物更是堆成了山—— 限量款跑车、私人岛屿的地契、连绝版的古董钢琴都被空运过来。 而当沈听澜牵着她的手走到台上,宣布将名下50%的股份转让给她时,全场哗然。 “沈总疯了吧?” “这得值多少个亿?” “不愧是冲喜冲好的,这宠得没边了……” 苏娆拽了拽沈听澜的袖子:“你干嘛?50%值多少钱你算不清吗?” 沈听澜低头看她,眼睛亮晶晶的:“姐姐,我虽然比你小,但也不是不会算账。” “如果不是怕你有负担,我想给100%。” 苏娆无奈:“你啊……” 台下突然有人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紧接着,全场都开始鼓掌起哄。 沈听澜耳尖通红,小心翼翼地看向苏娆。 就在他低头要吻她的瞬间—— “砰!” 宴会厅的大门突然被踹开。 所有人都愣住了。 时砚清站在门口,西装笔挺,眼神却阴沉得可怕。 他的视线死死钉在苏娆和沈听澜十指相扣的手上。 全场寂静。 第十八章 “南城沈家和北城时家一向王不见王,这好像是时总……他怎么来了?” 宾客的窃窃私语在宴会厅内蔓延。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门口那道修长的身影上—— 时砚清站在那里,西装笔挺,眼神却阴沉得可怕。他的视线死死钉在苏娆和沈听澜十指相扣的手上,像是要将那只手烧穿一个洞。 “时总眼睛怎么直勾勾地盯着苏小姐,不会是要抢人吧?” 沈听澜几乎是第一时间将苏娆护在怀里,手臂横在她身前,像是筑起一道无形的墙。 苏娆却出乎意料地平静。 她看着时砚清,忽然笑了:“时总怎么来了?是来送新婚礼物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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