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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要么在这里卖命,见惯了生死,人命比草芥。 变异的人不少见,出了销金窟,地上趴着的比比皆是。 却没有送进销毁中心还能被抱出来的。 少年一路抱着她,不舍得松手,也不允许任何人接近。 谁敢看她一眼,就用那双漂亮又阴寒的眼睛盯着人看,像要把人的眼睛挖出来。 仿佛往前走一步,就会拧断别人的脖子。 在他们的身影消失后,窸窸窣窣的低声议论又响起。 她们都纷纷猜测,少年做得这么明目张胆,那位拍卖会的幕后老板,不生气吗? 那眼神爱意缠绵得都要拉丝了,不是公然在老板头顶种草原吗? 所有人都见过当初把他带过来的老板,对他有多么百依百顺,高高供奉起来,恨不得把心挖出来送给他。 拍卖会的老板,事实上也是下面这些秘密实验室里,一个生物公司的幕后庄家。 可提到他,这些人才恍惚想起来,“老板是不是很久没出现了?” 众人面面相觑。 随后理所当然的说,“老板太忙了吧。” . 唐柔被放在一张柔软清香的大床上。 少年的手捂着她的耳朵,隔绝了周遭的噪音,抱着她一路来到宽大的卧室。 这里是销金窟一样的地方,装潢得像精美华丽的地下宫殿,用的也都是最好的东西。 可她看不见。 感受到身下的柔软,唐柔僵住,抓着他的肩膀,“我身上脏……” “柔很干净。” 他不容拒绝,拉过柔软的被子围住她,“柔是最干净的。” 被子是白的,很快被染成古怪的颜色。 唐柔双眼浑浊发灰,看不见,却能嗅到自己的味道,感受到身体上的粘腻。 并不知道少年的视线痴缠在她身上,一遍又一遍。 他害怕眼前的一切只是幻觉,害怕清醒过来她就如泡沫般消失。 少年忍不住伸手,勾住她的头发,身体越俯越低,额头挨蹭着她的脸颊,眼尾泛着隐隐的潮红。 他看不见皮囊,眼中只有她这个人本身。 第230章 室内智控调了光和温度,降噪,窗帘拉得紧闭,让床上的人处于绝对安静的状态。 所有人都要穿着厚重的脚套,确保脚步足够轻,踩在地上无声,才能进来。 运送食物的工具从餐车换成手托盘,刀叉换成食品硅胶,总之都是不会发出噪音的材质。 少年坐在床边,拿浸湿的巾帕擦拭她的脸。 半边姣好的面庞,苍白柔美。 唐柔惊醒,不安稳,被人隔着被子抱住,柔软冰凉的发丝轻轻蹭了蹭她,像对主人撒娇的小动物一样将脸颊贴在她的肩窝。 “睡吧,我在这里。” 这句话像有魔力,唐柔真的安心下来,因为太过疲惫陷入朦胧,睡着了。 少年仰眸痴痴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孺慕和欢喜,感觉空洞的心脏在一点点被填满。 修长的手指抚上她另外半边脸颊,又不敢真的碰触。 侍者应要求拿来了刀和杯子,声音极轻,远远地放在少年身后的桌子上,又放轻脚步往外走。 离开时,忍不住在门缝悄悄看了眼。 少年执刀,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倏然抬手,在手臂上划出深可见骨的口子。 侍者紧紧地捂着嘴,被吓到了。 疯子。 真是个披着甜美皮囊的疯子! “柔,人类是不是会做梦?” 没有人回应少年的话,她已经睡着了。 “我很羡慕。” 他抬手,将掌心溢出的血轻轻抚在她脸上,低喃,“如果会做梦,我是不是也能在梦里见到你?” 而不是这样,在一个又一个长夜声嘶力竭,被痛苦灼烧。 他厌恶人类,又渴望做梦。 求而不得,痛苦到觉得活着是一种折磨。 所幸,她回来了。 “不准走,不能离开我。” 少年捏开她的下唇,眼下泛起潮湿的红,忍不住摩挲她的唇瓣。 神经质般歪着头,视线牢牢的粘住她。 像只亟待狩猎的蜘蛛。 另一只手动作不停,锋利的刀尖割开颈侧,那是存放着他心脏的位置。 “柔,我想变成你的。” 他垂头,甚至不敢睁眼,害怕一切是梦,只能紧闭着眼睛,将脖颈贴上她的唇。 体内治愈能力最强的血液流进她的口腔。 少年几乎站不住,浑身发颤。 他发出呜咽声,像哭了一样,双手撑在唐柔耳畔两侧,勉强稳住身形。 最敏感致命的部位被割开,皮肤上贴着她的唇瓣,像在被她亲吻。 而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渴望柔能够真的搂住他,亲吻他脆弱的脖颈。 温热的,濡湿的。 细腻的触感在脑海中炸开,无比清晰,他急促喘息,快要承受不住,只能闭着眼,舒服又痛苦地呜咽。 手指攥紧了床单,把雪白的布料抓得皱成一团。 颈上的伤口因为自愈能力消失,流不出一滴血,可他仍浑身颤栗不愿离开。 直到越贴越近,快要压住她。 唐柔发出即将醒来的闷哼,海兔子立即僵住,红着眼起身。 她的唇瓣上还染着他的血,又湿又红。 他不敢多看,看一眼就汹涌出爱与欲的海啸,只能别开眼,狼狈地走出去。 唐柔感官被迫放大,需要在绝对无声的环境下静养。 少年坐在门口发呆。 修长的双腿曲起,随意放在地上,耳畔贴在门缝,像窥视猎物的捕食者,又像驻守在门口的雕塑。 是梦吗? 他还有些难以置信。 梦醒了,她是不是就消失了? 他脸上露出惶恐,悄悄打开门缝,看到床上隆起的被子,又变成安心,眼睛弯起来,纤密的睫毛跟着投下轻浅阴影。 门上留下红痕,少年才注意到自己掌心还残留着血迹,垂眸盯着看,眼神专注。 有她的血,也有他的血,混在一起,密不可分。 好像是真的。 他狼狈又痴迷地捧着自己的手,像陷入巨大喜悦后精神失常的病人,一边抑制不住流泪,一边亲吻自己的手心。 像个病入膏肓的患者。 亲吻后,贴在脸上,犹觉不够,这是他心心念念的人,怎么都不会够。 他颤着羽毛般的眼睫,用力拉下衣领,将掌心按在胸口。 血涂在苍白的皮肤上,像她抚摸过他的躯体。 又想起脖颈上的触感,她的唇那么软,让他忍不住陷入想象,想象她在亲吻他,勾着他的脖子,拉下他的肩膀,肆无忌惮地亲吻和享用他…… 这个念头出现让他浑身乍寒,又满心潮热。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像在亵渎她。 明明柔还毫无防备地睡着,明明她对自己全然信赖。 少年自我厌弃一般皱眉,可这身肮脏的皮囊又无比地渴望她。 “能不能摸摸我……” 他自言自语,不停急促喘息,眼角润红潮湿,氤氲出绮丽的水痕。 手掌一路向下,滑过细白的皮肤,幻想被她怜惜。 “柔,能不能抱着我,吻我……” 额头被汗打湿,头发黏在脸上,浅褐色的眼眸沁出泪,满眼都是令人心惊的病态爱意,变得通红,像人类世界里兔子的眼睛。 呼吸越发急促了。 他有些失控。 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从很久以前,他就开始渴望。 渴望饲主,渴望被爱。 渴望她的每一寸。 像个肮脏的东西。 像阴沟中的苔藓。 他坏掉了。 是脏的。 在失控,在崩溃,在变成一个陌生的个体。 少年无助地仰着头,喉结上下滑动,清瘦料峭的脊骨绷成一把反方向的弓,动作也不受控制,违背了主人的意念越发汹涌狂热。 某一瞬间,少年瞳孔涣散,几乎瘫在地上。 他张着嘴呼吸,从失神中醒来,笑了一下,又猛然变得痛苦不堪。 捂住脸陷入了绝望。 怎么会这样。 他做了自己最厌恶的事。 真恶心。 . 唐柔的确做梦了,梦见了站在一间陈列室,里面摆满令人恐惧的仪器和标本。 正前面有扇门。 她往前走,抬手拧开锁。 ‘吱呀’一声,门应声而开,露出昏黄血腥的环境。 像屠宰场,地上都是血,摆放着几张金属床,和森然腥臭的仪器。 唐柔以为自己看到了地狱,很可怕。 不远处有人穿着沾满血的隔离服,背对着她,从盘子里拿过刀,上面还沾着血。 像手术刀,但没消毒。 视线向下,看到笼子里的身影。 半边臃肿不堪,另外半边在另一面,依稀看见白皙纤细的小腿垂在边缘……破碎的衣裙有些眼熟,身上盖着一块披肩。 唐柔猛地捂住嘴。 那是她自己。 这是噩梦吗? 手术刀举起来,她惊慌后退,撞翻了陈列刀具的架子,东西纷纷摔落在地,发出哐当的声响。 举刀的人一顿,回过头,口罩上都是血,抬步朝这边走来。 像宰杀人类的屠夫。 唐柔快速后退,躬下身子藏在架子后,捂着嘴。 吱呀一声,屠夫推开门走进来,脚步在寂静的环境下格外清晰。 由远及近,唐柔在桌子下看到了他的脚,一步一步从眼前走过,似乎没发现她。 是噩梦吗? 唐柔胡思乱想,脑海很乱。 忽然,那双脚去而复返,弯下了腰。 桌子下露出他森然的面孔,似乎在笑,伸出满是鲜血的手抓向她。 第231章 “柔,醒醒。” 有人在喊她。 被那双沾满鲜血的手掌抓住的前一刻,唐柔猛地睁开眼,急促的呼吸。 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她陷入不可名状的恐惧,难以抑制地颤抖。 一双手把她拉进怀抱中,有人轻声喊她,从背后抚摸她的背脊,“柔,你怎么了?” “别碰我!” 唐柔猛地挣扎起来,条件反射地抗拒。 对方忍受着她的捶打,一遍又一遍抚摸她的长发,轻柔呼唤她的名字。 “柔,是我,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语气是难以形容的疼惜。 伴随着一些细碎的,安抚性的亲吻。 一遍又一遍安抚她噩梦初醒的失控。 “没事的,我在这里,我在陪着你。” “柔,别怕,你很安全。” 柔软的被子环在她身上,略显冰凉的手抚摸着她的发丝,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像拥抱一只受伤的猫咪一样拥抱着她,温柔又小心翼翼。 唐柔终于回归一些理性,在浑噩的之间,辩认出了对方的声音。 “兔子?” “是我,柔。”少年露出温软的笑,可惜她看不见。 他尽力伸控制着手臂的力度,把受惊过度的饲主极尽温柔地抱在怀里,温声细语,“柔,别怕,不要怕。” 温柔得让人心碎。 好像在抱一块破碎的瓷器。 “你在这里吗?” 她声音沙哑,眼睛看不见。 “对,我在你身边。” 少年俯下身,忍不住去嗅她的气息,感受着怀里清瘦温热的身躯,抿紧唇,悄悄在她发丝上吻了吻。 一触即分。 没想到唐柔伸出手,从他紧窄的腰间环过,主动抱住了他。 “别走。” 有些发抖,又在哽咽,“对不起。” 手指攥紧了少年的T恤,头埋得更低,贴着他怀里呼吸不稳,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兔子,我……对不起。” 被击中的震颤感顿时席卷了少年的脑海,他差点把嘴唇咬出血,才按耐住这一刻的狂喜。 他感受到了饲主这一刻对他的依赖,心都跟着变得饱胀,因为甜蜜而发疼发酸。 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贯穿了他。 “柔,我不会走的。” 骨节分明的手抚摸她的长发,悄无声息地扣住了她的后脑,生怕她从自己的怀抱中离开。 他怎么可能会走? 不可能,永远都不会。 “柔为什么要道歉?” “我刚刚是失态了,让你疼了吗?” 唐柔的声音有些闷,从他胸腔处传来。 她指她刚刚乍醒时的捶打。 少年低低嗯了一声,“疼了。” 太疼了。 每一寸皮肤都被烈火灼烧般的疼痛。 明明贴在一起犹觉不够,还想和她更亲近一点,最好能藏进身体,融进血液。 果然,她更加内疚,一动不动地贴着他的锁骨,又低低的,“对不起,兔子。” “没事的,柔。”抱着她的手缓慢收紧。 少年垂着眸,在她看不见的角度,眸色逐渐幽深,泛起病态般的猩红。 “你怎么对我都可以。” 他贴着唐柔的脖颈,亲密无间地粘着她,肆意地感受着这一刻的愉悦和颤栗,潮红一点点爬上耳垂和眼尾。 又开始了。 他又要变得奇怪了,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被碰到的地方又烫又痒,很难耐。 不能继续抱着她了。 会失控。 少年竭力的克制住自己,抽回手,“我给柔倒水。” 可没想到,唐柔抓住了他。 是手。 人类柔弱的手指贴上他的掌心,足以让他僵硬在原地。 好温暖。 好……柔软。 少年不动了,眼珠如生涩齿轮,缓慢转向她。 “能不能先别走……” 唐柔声音艰难,有些难堪,“就一会儿。” 她看不见,在黑暗中,脑海不断回闪着那些血腥的画面。 这句含着请求的话音听起来小心翼翼,让某些人艰难筑起的自控力轰然崩塌。 怎么会有人主动跳入陷阱? 身旁的床垫塌陷一块,少年挨着她的腿坐下,握住她的手,“我不走。” 指尖落上了柔软濡湿的触感,被含咬了一下,像碰到了滑腻的果冻。 唐柔僵了僵,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触感就消失了。 “柔,我永远都不会走。” 少年的声音近在咫尺,像贴着她的耳廓,又轻又哑。 勾得她后颈发麻。 冰凉的手指一根根包裹住她的,摩挲交缠,禁锢出再也挣不开的牢笼。 他伸出另一只手,从她肩膀后环过,越过胳膊从背后揽住她,握住她另一只手。 远远看上去,就像他把唐柔搂进了怀里。 唐柔感受到他在发抖,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没事,我很高兴……我在开心,柔。” 少年压不住眼底汹涌疯狂的占有欲,贪婪的凝视着她尽在咫尺的白皙脸颊,忍住咬上去的冲动,深深呼吸。 所幸,她看不见。 “你可以再依赖我一点,多依赖我一点。” 像个天真又懵懂的猎物,比他养的那些兔子还要脆弱。 狭长的眼尾压抑到快要沁出血。 “是你不让我走的。” 他的声音低哑,贴着唐柔的脖颈,用高挺的鼻梁蹭过她细软敏感的皮肤。 “不要忘记这句话,我永远,都不会放开柔了。” . 有女侍者进来换床单,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雪白的被褥被染得斑驳,人不在床上。 她大着胆子,装作不经意地抬头看去。 发现那两道人影坐在落地窗边。 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遮住了绝大多数光芒,依稀透过来的暖光勾勒出那两个人的轮廓。 被认为有严重洁癖,极其孤僻的美少年,正抱着清瘦可怜的身影,让她坐在自己的双腿上。 对方似乎睡着了,一头乌密的黑发垂下来,被少年拢住,握在掌心。 女性原本变异的半边身体奇迹般地缩水了,恢复了人的轮廓。 只不过肤色比另外半边深一些,像没恢复完全的疤痕。 清瘦的背上,环过一双手臂,少年脸上露出痴迷与沉醉,唇角湿红,勾着惑人的笑。 抱着怀里的人,垂下头,轻柔地在她发丝间落下亲吻,又忍不住启唇用舌尖勾住一缕,含在唇齿间,细细研磨。 痴迷到病态。 如果是一般人,做出这种行为只会让人觉得恐怖,可这种神情出现在他那张隽美惊人的脸上,只让人联想到罂粟。 有毒的罂粟。 令人着迷的罂粟。 女佣告诉自己别看了,明明觉得危险可怖,可无法控制自己黏在他身上的视线。 他真的……很美。 所幸少年眼里只有那一个人的身影,仿佛再也看不见别的东西,所以偷偷看两眼,没关系吧? 正这样想着,忽然感觉喉间传来一阵刺痛。 她抬手去摸,在脖子上摸到了一道湿热的裂口,却很奇怪,没有血迹。 她受伤了吗? 紧接着,女佣感受到自己被冰冷生硬的东西,一圈一圈缠住身体,捂住口鼻,发不出一丝声音。 一直安静坐在窗边的少年开口了。 “别弄脏屋子,喂牧场那些兔子吧。” 有人低哑地嗯了一声。 阴影处出现两条面容一模一样的蛇尾青年,上半身是人,皮肤青灰可怖,没有眼睑。 粗壮可怖的长尾卷住缓慢停止抽搐的女佣,将其拖了出去。 少年怀抱着自己的饲主,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姿势,托着她的后脑,让她睡得更舒服。 “别怕。” 他笑得柔软无害,温和的外表没有攻击性。 像纯洁无瑕的白纸。 “没有人看你。” 饲主说过的,她不想被人看到。 他很听话,很乖。 会把她藏好,藏进怀里,不会让任何人,看到他的柔。 第232章 所有人都听说了拍卖会神秘的幕后老板,疯狂地迷恋上了一只新宠物。 那是个苍白隽美的少年,脾气不好,讨厌脏东西。 虽然住在地下城市,却从不踏足那些声色犬马的地方。 宠物,他们默认那是宠物。 毕竟那样一个美少年,被领着踏进吃人的地方,羔羊入虎口,一般都是豢养起来发泄俗欲的脔宠。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但很快这种观念就打破。 老板硬在鱼龙混杂的地下世界,给他打造了一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兴师动众修了草坪和人造光,只为让他养兔子。 如宫殿般的住所,勒令不允许男性侍者进入。 有人见过那个少年,坐在室内牧场,垂眸喂兔子。 不管神态还是模样,都像假人。 眼神死寂,像花园里生长的玫瑰,玻璃罩里的永生花。 美艳又虚假,拿开罩子,就会碎。 变成一片片凋零的红色,干涸四溅的血。 女性侍者们只需要保证绝对清洁,保持卫生和安静,每天往那个巨大的陶瓷浴缸中灌注干净的人造海水,一天换新一次就可以。 少年平时很好相处,除了喂兔子外总会把自己关起来,一个人待在黑暗的房间中。 可一旦冒犯到他,将会引发难以想象的可怕后果。 所有人都毕生难忘。 那一日,有大胆的女仆看出他的地位不俗又稚嫩青涩,趁夜爬上他的床,用成熟丰满的身体引诱他。 少年毫无预兆地发了疯。 她们从没想过三瓣嘴的兔子也会吃人。 兔子是杂食动物,也会吃肉。 牧场里的兔子一哄而上,蹿跑着啃咬声嘶力竭的女人,看上去狰狞又恐怖,连女仆装的衣料都混合着血水吞下。 许多人想吐又不敢,捂着嘴,胃部翻涌得厉害,生怕下场和草坪上化成水的女人一样。 而那个少年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一直将自己关在浴缸里。 那次的事给宫殿里的佣人敲了一记闷棍,只知道,不停被勒令换水。 最后,少年一把火烧了那间房子,幕后老板对此不置一词,像死了般沉默。 后来,那些曾经对他起了蠢蠢欲动心思的人,不是意外死亡,就是离奇消失。 地下城人命比草贱,没有人敢提出质疑。 . 唐柔又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在一块荒芜又昏暗的地方。 脚下的土壤泥泞斑驳,像下过雨的废土,不远处是灯光如昼的地下城。 依稀能听见喧嚣,看见落地玻璃窗后璀璨的水晶灯和那些西装革履手持香烟推杯换盏的上流人士。 那是权势者的天堂。 唐柔没有穿鞋,身上是柔软的乳白色裙装,她抬手摸了摸,好像是睡觉前海兔子找人给她换上的。 为什么她在梦里还穿着这身裙子? 余光看见漆黑的斜坡上跑下来一个小东西,通体发白,由远及近。 到了眼旁,才发现竟然是一只兔子。 一只长耳侏儒兔。 唐柔弯下腰,把兔子抱了起来,轻轻地摸了摸它的脑袋。 软软的兔子,很干净,像被人精心照顾过,却很瘦,摸起来一把骨头。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疑惑地问。 梦境不合逻辑。 这里没有青草,怎么会有兔子呢? “你的主人在哪里?” 小兔子当然不会说话。 雪白的脑袋乖巧地蹭着她的掌心。 与此同时,唐柔隐约听到耳旁有人在说话。 “柔,要听话。” 是谁?声音有些熟悉。 “永远不许离开我。” 梦境开始破碎,兔子蹬腿从她怀里跳了下去,又沿着斜坡往上跑,隐约看见一道影子在暗处若隐若现,纤瘦修长,快要从坡面走出来。 她快要醒来,已经感受到床铺和柔软的被褥。 坡面上的人弯下腰抱起兔子,忽然愣住,开始左右转动头颅,像在寻觅。 唐柔醒了过来。 视线再一次变回了浑浊昏暗,除了一些模糊的轮廓,什么都看不见。 她感觉自己被人紧紧地抱在怀里,身躯贴合没有缝隙。 “怎么办,真的好喜欢你……” 对方柔软湿润的唇瓣贴着她的耳廓,说话间,温凉的气息吹拂在脸颊眉梢,带来一阵古怪异样的感受。 “好想把你藏起来。” 少年喃喃低语,眼中含满潮湿病态的浓郁爱意,以及粘稠到无法晕开的独占欲。 “柔,离他们远一点,只属于我一个人,好不好?” 呼吸都变得粘稠起来,空气染上了暧昧的温度。 唐柔听清楚他说的话,有些毛骨悚然,“兔子?” 声音顿了顿,清晰起来,“柔,你醒了。” 暧昧黏腻的潮湿感褪去,像刚刚那些话不是他说的。 唐柔动了动,发现自己枕在他横过来的胳膊上,姿势亲密,像被他圈进了怀里,有些模糊了边界。 她慌忙起身,动作有些大,少年却无意识把她搂得更紧,生怕她从怀里离开一样,箍住她的肩膀。 “你要去哪里?” 声音听起来有点可怜。 唐柔看不见,斟酌着他的情绪,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扣住后脑再一次抱住,满含担忧地在她耳边说, “不要乱动,你看不见,小心伤到自己。” “我……” “刚刚你睡得不安稳,我担心你害怕,所以陪在你身边。” “……原来是这样。”唐柔记得自己的确主动拉住少年,让他不要离开。 她睁着眼环顾四周,问他,“房间开灯了吗?” “开了。” 可她看不见。 唐柔心情沮丧下来。 可随即又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兔子,能不能帮我找个人,很高,皮肤眼睛发色也都是白色,不会说话,如果在人群里,应该一眼就可以认出来。” 良久,耳旁都没响起回应声。 唐柔疑惑地喊,“兔子?” “嗯,我在。”少年低声回应她,依恋地用脸颊去蹭她的皮肤,声音温柔,“柔,那是谁啊?” 唐柔露出笑意,“你还记得四号吗?S-04号实验体,你们一起长大的。” 昏暗的房间,事实上没有开灯。 阴影处两道如雕塑般青灰色的影子,无声缠绕在柱子上,一左一右。 少年盯着她嘴角温柔的弧度,瞳底弥漫上猩红的杀戮欲。 声音却愈发温柔。 “好啊。” 修长的指缠绕上漆黑的长发,拢在掌心,收紧。 “我会找到他。” 第233章 女佣从房间里跑出来,有些紧张,追上走廊尽头那道人影,“您房间里的那位……” 话音没落,身前高挑的少年已经飞速回去。 这是女佣第一次主动跟他对话,按着心口,感觉心跳有些快。 好像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 昏暗的房间里。 穿着白色睡裙的年轻女性一脚踩在地上,另外半边身体被卷起的被子挂住,整个人斜歪着,看起来像从床上摔下来了,有些狼狈。 她一言不发地撑着自己的身体,试图站起来,但有半边身体僵硬,像是不会动。 直到有人过来扶住她,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柔,怎么了?” 唐柔痛苦不堪,抓住他的袖子,“兔子,你去哪了?” “柔在找我吗?” 她嗯了一声。 声音很低,“太黑了,你不在。” 一种前所未有的饱胀感充盈着胸口,让他几乎被烫伤。 少年的眸光湿润,眼底泛出不正常的潮红,将她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回床上,盖上被子。 “柔,对不起,我不该离开的……” “我想喝点水。”唐柔低声说着,情绪逐渐激动,“我想喝水……我只是想喝水。” 但是她无法掌控平衡。 她不明白,为什么忽然之间变成了这样。 少年目露疼惜,将桌旁的水杯拿过来放在她手里,手掌覆在她手背上,带着她握住杯子。 “杯子在这里,柔,别怕,你在恢复。” 少年半蹲在她面前,握着她的脚踝,抬手在上面因挫伤浮现出淤痕的地方轻轻揉着。 “你看,你已经好很多了。” 唐柔终于察觉到了异样,抬手摸上自己另外半边身体,眼睛睁大了一些。 很光滑,很纤细。 是人的手臂。 “我的胳膊,不是变异了吗……” “没有,柔还和以前一样,很美。” 少年放下她的脚,亲昵地抱住她的小腿,苍白漂亮的面颊贴在她的膝盖上,像一只温驯柔软的猫咪。 唐柔抬手,摸到脸颊。 真的恢复了。 可眼睛还是看不见。 她垂着眸,情绪缓和下来。 手指碰到了睡裙的带子,忽然问,“这件裙子是什么颜色?” “白色。”少年在柔软的布料上撵了撵,哑声说,“很适合你。” 看饲主穿上自己挑选的衣服,有种异样的满足。 他几乎融化在这种幸福中。 唐柔心跳有些快。 她在梦里,看到了这身睡裙的颜色,也是白色。 但睡衣大多数是这个颜色,穿白色也不足为奇。 可紧接着,少年又说,“我有一次太想念你,出现了幻觉,好像看见你了,幻觉中的你就穿着这样白色的裙子,可以一眨眼,幻觉就消失,你不见了。” 电光火石间,有什么画面跃入唐柔脑海。 她又问,“这个地方,有没有什么荒废的坡面,没有草,只有土,离建筑群很远。” 少年思索了一会儿,摇头,“没有了。” “没有了?” “对,以前有过,被改造成了牧场和花园。”他蹙眉,若有所思,“柔问这个做什么?” 唐柔想起了在前几天的梦。 梦里她回到了那个腥臭可怖的房间,撞倒了东西,浑身是血的屠夫被声音吸引,走过来,伸手抓向她。 她一直以为那是惊吓过度的噩梦,但……如果那不是梦呢? 某种大胆的猜测出现在脑海中。 曾经唐柔某些时候可以看见过去和未来,但仅限于看见。 比如萧宁被注射的晚上,比如看到砸开阿瑟兰房门的怪物,又比如……在地下密道,看见海兔子被张宁残忍对待。 她只能做旁观者,幻觉里的人看不见她,也不知道她的存在。 可现在…… 她似乎回到了真实的过去。 “兔子,你为什么会留在这个地方?” “因为感受到了柔的气息。”少年温柔的解释。 那一日,他养的兔子不知跑到了哪里,不见踪迹,他追着兔子一路往下意外来到了这个地下世界。 本想抱着兔子离开,眼中却捕捉到一闪而逝的白色身影,是那个让他朝思暮想,整日如行尸走肉般寻觅的人。 甚至连怀里的兔子都染上了她的味道,让他几近癫狂。 以为自己思念成疾,可即便知道是幻觉也不想离开这个地方,哪怕守株待兔,也想在这里等着。 如果幻觉再次出现呢? 哪怕是假的,他也想再看一眼。 一眼就好。 也正因长久的徘徊在这里,才会被经营拍卖会的男人看见。 可那些都不重要,那些只是一群蝼蚁而已。 “没想到,真的等到了柔,我很幸运。” 唐柔惊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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