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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他垂下了纤长浓密的眼睫,声音极轻,藏着某些柔软的情绪说,“这是柔、给我、起的。” “那我们认识吗?” 青年点头。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 浓密纤长的睫毛颤得飞快,视线不自然地移向一边,不知道是羞赧还是心虚, “我是、柔、的丈夫。” “……”安娜瞳孔地震。 贝拉哇哦了一声,“英年早婚哦。” 青年想到了什么,语速缓慢地补充,“我们、没有、孩子,有家庭。只有、你和我,没有、别人。” “……” “柔,只有我、一个、丈夫。”他目光坚定。 安娜已经说不出话来。 贝拉合理猜测,“看来你是个很花心的人,不然你老公怎么会强调一个这种量词?” 她又凑到安娜耳边压低声音,“不过话说回来你老公真的超帅的,离那么近都没看见一点毛孔一点瑕疵,有这种老公你竟然敢搞NTR?是人吗?” “……”安娜面无表情地推开她。 贝拉也不在意,满含期待地问,“那我老公呢?我老公在哪?他来了吗?” 青年敷衍道,“你没有。” 安娜会心一笑,“哈哈。” 贝拉,“……” 街道上的场景在缓慢消失,安娜思想斗争了很久,最终妥协,“总之先回家吧,至于身份的事……先熬过今晚再说。” 青年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一副要跟她寸步不离,生死相依的样子。 贝拉忍不住问,“那他呢?” 安娜回头看了一眼青年,漂亮的墨绿色眼眸正充满依赖地看着她。 “……”她艰难地说,“既然他是我的丈夫,那我就不能扔下他一个人。” 顿时,俊美非人的青年眼中流露出感动和灼热,低喃着她的名字扑过来,将人按进怀里猛搓,“柔……” 安娜,“……别揉了。” 贝拉先推开了门,伸头进去张望了一圈,招手。 “没人,进来吧。” 安娜拉着青年快步走向二楼,转头将房门关上,没想到贝拉跟着钻了进来。 “安娜,我觉得……” 青年忽然插嘴,真诚地问,“安娜、是、谁?” 贝拉用古怪的眼神看向安娜,“这真的是你的老公吗?会不会是骗人的?” “……是吧?”安娜有些迟疑,“因为我看见他也有种熟悉感,还有种莫名的责任意识,好像把他扔在街上就会很担心……” 男朋友不依不饶,睁着那双墨绿色的眼睛问,“安娜、是、谁?” 安娜说,“是我。” 青年莫名有些兴奋,哦了一声,点头,“我、懂了。” 他懂什么了? 安娜一脸狐疑。 阿尔菲诺没说话,他在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因为太愉悦而把触手放出来。 在手机里,他看过。 这种,叫角色扮演。 在房间里待了没多久,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安娜打开一条门缝,隔着楼梯的间隙,看到了一双赤红色的脚。 妈妈提着塑料袋回来了。 安娜想起它早上圈日历的场景,主妇日,它应该是去超市了。 不久后,楼下传来开火的声音,妈妈的声音响起,“安娜,贝拉,准备下楼吃饭了。” 贝拉哆嗦了一下,问安娜,“那妈妈是我们的同类吗?” 安娜看向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贝拉眼中的「妈妈」,就是一个正常的妈妈。 她沉默了一会儿,决定做个测试。 安娜对贝拉说,“人只有两只手,两条腿。” 贝拉茫然眨眼,“废话,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安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不放心地将青年按坐在床上,对他说,“一会儿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开门,在这里老老实实呆着,等我回来。” 青年乖巧地点头,温驯听话。 安娜忍不住手痒痒,摸了摸他的脑袋。 妈妈的身影正在厨房里忙活,庞大而丑陋。 安娜表情不变,她转头看向贝拉。 对方显然没有意识到「妈妈」的形象有什么不对。 于是,她用惯有的趾高气扬的样子说, “贝拉,你可千万别忘了,我们刚刚说的。” 贝拉蹙眉,“你说什么了……” 说着,她愣住。 安娜在楼上时说,人有两只胳膊,两条腿。 她将视线移到厨房。 眼里的画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得十足惊悚。 大脑第一次接收了妈妈的形象。 它身上还背着两个人,两个融化的,腐烂的,像失去了表皮一样的人。 而妈妈的本体,更像是一块被揉碎了的肉块,勉强用几条腿支撑着庞大的身躯,像一个真正的家庭主妇一样,拖着丑陋而巨大的身躯在厨房里不停忙碌。 这个东西,就是……「妈妈」。 贝拉脸上的血色几乎褪尽,求救般朝安娜看去,对方正拿着一本杂志翻。 这时,饭做好了。 「妈妈」端着盘子碗和杯子,六条手臂各司其职,将晚餐摆放到她们面前,声音像男女声带杂糅在一起般的古怪。 “快点,趁热吃吧。” 餐桌上,牛奶杯里的牛奶变成了红色。 盘子里的煎蛋更像眼球。 三明治呈现出一种无法言说的腐烂黏腻感。 贝拉感觉有些呼吸不畅。 原来,这就是「妈妈」给她们准备的晚餐。 第151章 一顿惊悚万分的晚餐,在伪姐妹的撕逼大战中落下帷幕。 安娜回到房间时,青年有些慌张的从床边站起来,有什么蓝色果冻状物体一闪而逝,短暂得让人怀疑是错觉。 他双手背在身后,明显藏了什么,左顾右盼,演技很拙劣。 但安娜没有发现,她在房间来回踱步,喃喃自语,“我们是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你们不小心、碰到边界,被拉进、来的。” 安娜回过头,看向身后的青年。 “你怎么知道?” 青年微微睁大眼睛,往后退了一步,所有心理活动都写在脸上。 他在心虚。 安娜眯了眯眼,朝他走近。 这位凭空出现的丈夫,看起来极其年轻,介于少年和成年男人之间的青涩与深邃,肩膀宽阔,身材高挑,身体温度冰冷,让人联想到某些变温动物。 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冷血生物。 比如蛇,蜥蜴,又或者是鱼类。 他是非人生物,或非活人生物,但她却能感到熟悉,甚至亲切。 足以证明他们之间真的存在很亲密的关系。 安娜走近几步,察觉到他的眼神闪躲更加厉害,浓密纤长的睫羽像两把忽闪不停的小扇子。 让她忍不住想伸手捏住。 随着距离的缩短,能清晰地感受到,青年虽然胸腔起伏,但鼻息间并没有呼吸。 她又抬手,碰到他的胸膛,掌心贴上。 青年一动不动,任由她动作,像一条乖巧温驯的大型犬。 安娜感受了一会儿,收回手。 没有心跳。 他是一只小怪物。 这明明是件匪夷所思的事,可安娜好像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就仿佛他不是人类这件事对她而言稀疏平常。 这合理吗? 阿尔菲诺看着沉默的饲主,有些慌张,“柔……安娜,怎么了?” 安娜整个人散发着沉重的气息。 在青年越来越不安之际,她问,“你是这个世界的生物吗?” 他点头,又摇头。 安娜又问,“你会伤害我吗?” 这次他答得飞快,“不会。” 绝对不会。 安娜相信了他。 这是她在这个古怪世界苏醒以来第一次过夜。 和她猜测的一样,如果她和贝拉不可以在妈妈面前暴露她们两个在寻找身份的事情,妈妈就不会伤害她们。 因为她们除了没吃饭外,所有行为都没有超出这个场景,和这个场景里合理的剧情。 安娜给青年打了地铺,柜子里还有一床被褥,她叠起来铺在地板上,又分了一个枕头给他。 青年欲言又止,最后说,“我们、不睡、一起吗?” 安娜把枕头丢在了他脸上。 她预想中,这里是昼夜颠倒的,到了睡觉时间白天就会到来,没想到天空一直是黑色。 这个世界是永夜状态。 她闭上眼,神经却无比的紧绷。 青年躺在地板上,悄悄拿出藏在身后的睡裙,睫毛飞快抖动两下,紧紧抱在怀里。 校服衬衣下探出了柔软的半透明触手,顺着床柱边缘向上爬,想要悄悄贴近饲主。 安娜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个转身,把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压在身下。 触手僵住了,一动不敢动。 隔着衣服,安娜没有察觉到异样,她睡不着,趴到床沿,悄悄看过去。 青年睁着眼,一张脸在黑夜中显出过分的苍白。 乍一看很惊悚。 但是,又古怪的温柔。 青年不知道在想什么,慢吞吞地坐起身,朝她看过来。 安娜有些紧张。 没想到对方只是抬手把被子给她盖好,皱着眉说,“你冷,你的体温、比平时低。” 安娜意外地问,“你还知道我的体温?” 他点头,将被子边角细细掖好,似乎不想躺下,恋恋不舍地看着她的脸。 就仿佛在看什么极其喜爱的东西。 可又怕她生气,他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最终躺回了地上。 闷闷不乐,眼睫耷拉着。 “地上凉吗?” 青年说,“不、凉。” 过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能牵、手吗?” 安娜想了想,伸出一只手顺着床边垂下,青年立即高兴地握住。 修长冰冷的五指轻轻地拢着,没有用力。 他愉悦的小声说,“柔、真好。” 安娜不知道自己哪好了。 她感受着青年如同对待易碎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手,轻轻揉捏她的指腹, 问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我们有孩子吗?” 结果屏息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回答,忽然想到青年之前似乎说过了。 他们没有孩子。 可他沉默什么?连握住她的那只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安娜觉得奇怪,狐疑地低头看去。 发现青年弓着身子蜷缩在地铺上,小脸通蓝。 见她看过来,颤着嗓子支支吾吾地问,“柔、想要、孩子?” “……”她冷静地否认,“没有,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 说完面无表情地躺了回去。 不一会儿,捧着她的手又开始轻轻揉捏了起来,她听到青年在黑暗中小声问, “柔,想和我、生孩子吗?”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安娜闭着眼睛不说话,假装已经睡着了。 这个世界似乎没有天亮,世界栖息在永夜当中。 安娜闭着眼假寐,养精蓄锐,可因为滴水未进,感觉到一阵饥饿。 “咕噜……” 她的肚子叫了起来。 “……”有一丝尴尬。 青年紧张地坐起来,盯着她的肚子,薄唇抿成一条线,满眼写着担忧。 安娜从装死中无奈地睁开眼,安抚看起来情绪紧绷的他,“我没事。” 她有些难为情地说,“我只是有些饿了。” “饿了?”青年歪着头重复。 安娜点头,“应该忍一会儿就好了。” 青年垂下浓密的眼睫,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他微微睁大了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安娜下意识有种不妙的预感,“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青年眼神闪烁,抿唇,矜持地垂着头,并不开口。 手指却莫名抬起,从校服衬衣扣子最顶端的一颗,开始解起。 指骨清瘦,衬得动作看起来格外涩情。 安娜有些窒息,他怎么忽然开始脱衣服了!! 青年睫毛颤抖不停,羞涩的不敢看她,像是准备将自己献给掠食者的蝴蝶,自甘堕落于蛛网。 他都懂得。 饲主先说孩子,后面又说饿了。 据他在手机上接触的有限的人类社会信息,总结可知,一般说两性之间,雌性在深夜说饿了,雄性的标准答案都是—— “乖,我来喂饱你。” 下一步就会进行精细胞与卵细胞结合的行为,也就是所谓的繁衍活动。 他都懂得,他都学会了。 他明明告诉过饲主没有孩子的,饲主又问了一遍,据网络上的知识可得,这种行为叫暗示。 原来……她想要孩子啊。 他可以的。 饲主想怎样都可以。 “……”安娜不知道他在欲言又止的沉默中又进行了疯狂的头脑风暴,尝试制止,“你好像误会了,停下,我不是那个意思。” 青年真的停了手,眼中略带思索。 可安娜总觉得他一旦开始思考,事情就会变得很奇怪。 果然,几秒后,他“啊”了一声,再次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他又知道什么了?! 安娜伸出手,“你先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没想到青年一边护住衣领,生涩结巴地说,“不、要啊。”同时另一只手更快的解起了扣子。 眼里写满了“我懂了原来你想玩这个”的神色。 这种行为,他在车队上某个人的手机中的视频里学到过。 他可以的,他真的都可以的。 第152章 就在这时,门外有声音响起。 诡异的,拉长的,伴随着黏腻的拖拽声,由远及近来到自己房间门。 安娜屏住呼吸,捂住了青年的嘴。 墨绿色的眼睫颤了颤,停下解扣子的手,忍不住虚拢在女孩身体两侧。 安娜严肃地聆听着,声音在门口静止了一会儿,门缝下有道影子,像是有人站在了那里。 她紧盯着门把手,眼神警惕。 过了一会儿,那道影子离开了,仍然伴随着拖拽的声音。 声音消失在走廊尽头。 现在并不是睡觉的时候,安娜从床上悄无声息地翻下来,却被不知什么时候伸过来的手臂一绊,正正好好掉进了青年冰冷的怀抱里。 “……”她捂嘴把自己的声音按了回去。 青年从善如流地抱住饲主,抬手在她背上拍了拍。 这个行为他也懂,叫投怀送抱。 安娜推开了闭着眼把脸颊凑过来对着她的青年,告诉自己不要去猜他的想法,光脚走到门边,将耳朵贴了上去。 青年盯着她的脚。 门缝里传来了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安娜隐约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求你,不要杀我!” 有点耳熟,似乎从走廊最深处传来。 青年看着她的脚开始着急。 他低头在床边找了一圈,找到了拖鞋拿起来,凑到饲主身旁,刚想开口被捂住了嘴。 安娜抵唇,嘘了一声。 不能说话,会被「妈妈」发现。 阿尔菲诺眨眨眼,他既想让饲主穿鞋,又喜欢这种亲密的肢体接触——捂嘴在他眼中已经很亲密很暧昧了。 于是他陷入了某种两难的境地。 安娜正严肃地聆听着,忽然发现房间发生了某种变化。 肉眼可及之处,正在扩散出浅淡的PVC粘膜一样的淡蓝色,迅速蔓延至整个房间,逼近她。 她错愕地离门远了一点,那些淡蓝色半透明的物质立即将她刚刚趴着的地方也覆盖住。 安娜像陷入了某种腔体,墙壁变得柔软而湿润。 整个房间被包裹进了一片淡淡的蓝绿色当中。 阿尔菲诺将拖鞋放到她脚旁,“穿上、凉……” 安娜又嘘了一声。 听到青年解释,“在这里、可以、说话。” 什么意思? 安娜后背发凉。 这些东西是他搞出来的? 怪物。 他真的是个怪物。 青年不带感情色彩地说,“它、带来了、一个,你的同伴。” 眼眸放空一瞬,又说,“他快、死了。” 几秒后,平静地说,“死了。” 走廊上的哀求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血腥味被淡蓝色的黏膜隔离在外,一切都显得不真切。 他的神态看起来也太淡漠。 像在说一只蚂蚁。 但安娜毫不怀疑他说的是真的。 “同伴?”安娜问,“你知道我们一共来的多少人吗?” 青年点头,“二十七个。” 这么多? 联想到刚刚他说死了的那个,安娜谨慎地追加了一个问题,“那你知不知道,现在活着的,还有几个?” 青年墨绿色的眼眸再次放空一瞬,似乎在检索什么。 很快,他说,“七个。” 死了二十个人。 安娜感到毛骨悚然。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又问,“那这个城市里,还有别的像我们这样被拉进来的人吗?” 青年点头,“路过的、都会。” 看来有很多人。 这是个会将人强行拖拽进来的地方。 安娜又问,“那你知道现在还活着的有多少人吗?” 青年说,“七个。” 所以说,此前所有到访这座城市的人,都死了。 安娜手脚冰凉。 看来死亡只是个时间问题。 是什么东西,夺走了他们的生命? 安娜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我们进来多久了吗?” 青年墨绿色的眼眸显得有些空洞,像是没有灵魂。 他在眼前,又像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他说,“按你们人类的计算方式,一秒钟。” 早在踏入这个地方开始,时间就凝固了。 …… 这里并没有天亮。 玻璃窗外的矮楼亮起了灯光,安娜知道,这个世界进入了“白天。” 安娜让青年在房间里等她,自己下了楼。 「妈妈」又在厨房里忙碌了起来。 身上叠加的躯体由两个,变成了三个。 它现在的形象,是有八只手,和八条腿。 看来,每杀死一个人,它的身上就会叠加一个身体。 它乐在其中的扮演着「妈妈」这个角色,似乎真的认为自己是她和贝拉的妈妈。 餐桌对面,贝拉一脸惊悚,眼睛下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像是一夜没睡。 昨晚,在安娜的追问之下,青年用断断续续的语言对她解释,这个世界,与她们生活的现实世界,并不是同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更像是一个真实的“幻觉”。 现实世界的时间只过去了一秒,这个世界,时间是无限延长的。 而在这个世界度过的时间,对她们的身体而言是真实的,不吃饭会死,不喝水会渴,熬夜也会长黑眼圈。 那这就有点难办了。 看着盘子里的血腥食物,安娜合理推测这是「妈妈」从昨晚杀死的那个男人身上取下来的。 青年说过,死的那个人是她们的同伴…… 安娜面无表情地把这一盘“同伴”推远了些。 「妈妈」关切地走过来,庞大沉重的身躯散发着浓郁的恶臭,每一步,地板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怎么了安娜?妈妈做的饭不合胃口吗?” 那张像被剥离了皮的鲜红面孔凑到安娜身旁,没有眼睑的眼珠在眼眶中咯吱咯吱地转动着。 安娜压下翻涌不停的胃酸,皱着眉佯装苦恼,“我最近有些胖了。” 「妈妈」笑了,脸上猩红的肌肉纤维鼓动着,笑吟吟地说,“安娜不胖。” 安娜托着下巴问,“妈妈能不能做减肥餐?我想吃素食。” 那张血腥的面孔近在咫尺,像精神污染。 没有眼睑覆盖的眼球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要洞穿一切。 安娜像个对妈妈撒娇的孩子,双手合十,“妈妈厨艺那么好,一定可以做得很好吃。” 良久后,「妈妈」笑着答应了。 它挪动着庞大的身躯回到厨房,挥舞着八条手臂开始清理洗漱起来。 第153章 体育课。 所有年轻的男孩女孩都在操场上挥洒着汗水,有的在跑800米,有的在打羽毛球。 安娜坐在单杠上,静静地看着。 “这些人全都死了吗?” 身旁的人没有回答她,但安娜的视线余光看见他点了点头。 她又问,“那这些人意识到自己死了吗?” 他们在红色的月光下奔跑。 有些人出了汗,有些人在笑,有些人躺在地上。 看起来很青春。 青年摇了摇头。 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他们在重复一段时间,不断重复。 0719。 安娜顺利进入了7月19日。 下课铃响,安娜从单杠上跳了下来,青年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很意外,大家似乎都看不见他。 在之前的两节课上,青年无视了课堂规则,坐在她身旁,两个人挤在一个座位上,整个教室里的人似乎都看不见他—— 除了安娜的同桌。 他满脸惊悚,看了一圈正常上课的教室,又震惊地看着趴在桌子上歪着头专心致志盯着安娜的青年,忍不住小声问,“这是谁啊?” 安娜疑惑,“你看得见他?” 青年也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那张英俊非人的脸,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同桌猛地一抖,声音飘忽不定,“……我、我不应该看见他吗?” “……” 安娜,“你别怕,我就是单纯的好奇……你真的看得见他?” 同桌’唰’地回头,目视前方,脸色煞白,“我、我我看不见。” “……” 青年歪了歪头,凑到安娜耳旁小声哼唧。 安娜拍拍他的肩膀,“你先出去吧。” 青年乖巧点头,旁若无人地走出了教室,顺便好奇地拿走了讲台上的三角尺,抓在手里研究。 数学老师讲课到一半找三角尺,发现怎么找都找不着。 同桌张着嘴,看着不远处走廊上玩三角尺的青年,又看了圈正常上课的教室,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这个时候,安娜又回头,露出了温柔但看起来有些阴森的微笑。 “你真的看见的他吗?” 这下,不用回答,同桌已经用他的表情告诉了安娜答案。 他一个看起来比老师还要成熟的男人,吓得快要流下眼泪,“所以我见鬼了吗?他是死了吗?” 安娜摇头,“没有。” 同桌松了口气。 差点以为见鬼了。 可下一秒,就听到身旁女孩阴测测地说。 “除了我和他之外,这个教室里的人,都死了。” . 安娜花费了一点时间,问了几个问题,名叫怀特的同桌就轻易相信了她。 他是外来者。 是她的同伴。 他和她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怀特说家里有一对信奉古怪神教的父母,这段时间正好到了斋戒日,所以除了喝水以外什么都没吃。 而安娜也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告诉了他,说他们一共有27个人进入这个世界,但在不明原因下只剩下七个人。 这个人数在下课后有所改变,等在门外的青年告诉安娜,还剩五个。 这个时候,贝拉跑过来找安娜,说她们班有一个女生自杀了。 是巧合吗? 阿尔菲诺摇摇头,说,“不是、自杀的,是被吃掉了。” “那还有一个呢?”安娜皱眉,“怎么会只剩五个?” 青年想了想,慢吞吞地说,“另外那个在你家。” “……” 这就很恐怖了。 怀特忍不住问,“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贝拉也忍不住问,“你旁边这男的是谁?” 安娜深吸一口气,将怀特是他们同伴的事情告诉了贝拉,又告诉怀特青年是她男朋友,至于他为什么知道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晚,怀特要来她家一趟。 她和贝拉准备要烧死家里的怪物,从这座必然会走向死亡的幻境中,逃出去。 回家前,她们先去了趟超市,选购需要用的工具。 踏入超市的一刹那,贝拉脸色变得难看,“我感觉我来过这里。” 她的视线朝某个方向看去,捂住嘴做出干呕状。 安娜顺着看过去,看到了一排冰柜。 阿尔菲诺没什么感情色彩地说,“柔、的同伴,在里面。” 叙事平静,声线冷漠。 像在说几只蝼蚁。 冰柜旁的员工向他们热情地兜售,“要来看看吗?这里是新鲜宰杀的陆禽哦,可以做好吃的炖饭。” 贝拉已经要吐出来了。 安娜没有问她的同伴会在冰柜里,在一排货架上选好的点火器和高浓度酒精,每买一样东西,就递给身旁的人,青年会乖乖接过来抱在怀里,像一个人型购物车。 他也是这趟采购中唯一一个开心的“人”。 两个人假借邀请同学来家里吃饭为名义将怀特带进了家里。 进去之前,安娜告诉怀特,一会不管看到了什么都不要害怕。 没想到怀特看见妈妈后表现得很正常,鞠躬弯腰,还问要不要换拖鞋,妈妈很喜欢这个新同学,觉得她很有礼貌。 反而是阿尔菲诺跟着进来时,妈妈脸上那几只没有眼睑的眼球震颤起来,咕噜噜转动着,匆匆忙忙往后退。 看起来有些畏惧。 “都进来休息吧……我去给你们准备晚餐。” 转过身,安娜看到妈妈背上又多出了一个人。 腿长脚长,身体已经被庞大肿块般的血红躯干吞没进去的男人。 青年就贴在她耳旁说,“他是另一个。” 死去的那个同伴。 安娜没有说话。 说完后,阿尔菲诺没有离开,黏黏糊糊的贴在她身上,想和她挨挨蹭蹭。 安娜摸摸他的下巴,他就半蹲在她身旁,苍白英俊的脸颊贴在她膝盖上轻轻磨蹭。 她觉得这样的姿势太过羞耻,把青年扯了起来。 “别闹啦。” 可他喜欢和她亲昵。 阿尔菲诺没有对于人类世界的认知,更没有所谓的羞耻心和雄性自尊,不觉得自己的姿态有什么问题。 给他拉来椅子也不愿意坐,固执粘人地贴着安娜,非要跟她挤在一起。 正在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刻,「妈妈」做好了晚餐,端了上来。 四个盘子。 阿尔菲诺面前也摆了一个。 它能看见阿尔菲诺。 怀特魔怔了一样拿起刀叉,嗅了嗅盘子里血肉模糊的东西,露出馋得不行的样子,“谢谢阿姨,晚餐好香啊。” 说这叉起一个鲜血淋漓的耳朵,赞叹,“好香啊!” 贝拉,“呕……” 「妈妈」勉强笑了笑,慢吞吞地挪回厨房,每一步都格外沉重。 现在它身上有四个人,看起来更加狰狞庞大了,连进入厨房门都是靠挤的。 安娜若有所思,它有些害怕阿尔菲诺。 对上她探究的眼神,青年又要蹭过来。 就好像传说中千万不要跟小狗对视,不然小狗会凑过来撒娇一样。 怀特张大嘴,要把叉子上的内脏送进嘴里。 安娜嘴角抽搐,从桌子下踢了他一脚,压低声音,“蠢货,你再看看盘子里是什么?” 怀特被踢得一抖,向盘子看去。 盘子里能装什么,红酒烩饭…… 他脸色铁青。 眼中的画面,变成了宛如地狱般的景象。 眼球,内脏,浓郁腥臭的血液。 安娜将袋子里的点火器和酒精拿出来,分发给怀特和贝拉。 要开始了。 第154章 昨晚的那场火光仿佛还在眼前。 安娜和贝拉在二楼假装打闹,把「妈妈」吸引了进去,看到它庞大的身躯费力地挤进来,想把两个不听话的女儿拉开。 却没想到这两个女儿是来杀它的。 熊熊烈火燃烧的时刻,它第一反应竟然是砸开窗户,把两个女儿推出去。 可紧接着就看到了她们脸上的了然,这才意识到,这场火根本就是她们放的。 房子竟然是活的,被烈火灼烧得扭曲变形起来,砖块墙皮纷纷脱落,露出下面赤红黏腻的身躯。 整个庞然大物与站在窗后,正露出受伤神色的「妈妈」连成一体,痛苦地蠕动着,似乎要生生将自己从地上拔出来。 耳边充斥着它的嘶鸣声。 贝拉满脸惊恐,拉着安娜往远处跑。 可就在这时,脚下一阵震荡,仿佛地震一般摇晃起来。 接着,几条巨大的墨绿色触手破土而出,将带着火焰的、几层楼高的狰狞怪物死死地捆住,强迫其被烈火烧灼。 大地裂出深深的沟壑。 他们惊愕地看着这一切,不知道这看起来比「妈妈」还要恐怖的触手从何而来。 贝拉又惊又怒地大喊,“走啊,快逃。” 安娜也反手去拉身旁的青年,没想到对方有些为难地站在原地,看了看脚下,似乎抬不起脚。 安娜低下头,发现大地蛛网般的皲裂源头,好像来自青年脚下。 裂缝间,隐约能看见某种墨绿色。 她,“……” 那些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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