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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些疑惑。 为什么今天被押送的实验体们没有暴动挣扎? 唐柔推着人鱼,猝不及防看到衣袖鼓动起来,隐约透出了一点墨绿色,吓得将那不安分的东西按得死死的。 余光看见人鱼,侧脸面无表情。 ……没被发现吧? “林工程师。” 有人远远走过来打招呼。 林利端起了高级工程师的架子,淡淡地嗯了一声,“高工程师。” 他名义上那个的立场还是巴别塔特级生物研究组的副组长。 那人旁敲侧击,“回传的报告上说你们进入了致幻区,我需要你们详细描述你们在致幻区经历了什么。” “致幻区?” “是的,你们之前进入的地方属于污染物隔离区,那些地方被暂时称为致幻区,被幻觉覆盖的区域,踏入那些区域的那一刻,就会进入了几十年前甚至上百年前,会重复那时发生的事。” 听起来,像会让人意志迷失的海市蜃楼。 林利变得严肃,“为什么我们来之前,没有人告知我们关于封锁区域的事?” 对方当然不会告诉他们。 他们的车有传说中的SS17号和那位如雷贯耳的女饲养员,不止是巴别塔想要做实验,诺亚基地也想做实验。 巴别塔既然覆灭了,验收成果自然要留给诺亚。 “截止到目前,你们是唯一活着从奥斯城幻境中出来的人。” “我们曾派雇佣兵团队进入过致幻区,但进去不久后信号就断开了,无人机介入带回了许多骸骨,显示尸体已经经过克几十年的腐化,但DNA与我们派出的雇佣兵团队一致。” “所以我们猜测,幻境中的时间轨迹与现实世界中不同。” “以目前的科学水平,还无法解释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 唐柔问,“你说那里属于污染物隔离区,那些污染物是什么?” 对方皱眉,看过来,“你是谁?” “安全员,姜媛媛。” 高工程师的眼神流连在她脸上,又向下,打量她的身材。 态度莫名有些玩味。 鼻腔哼出轻蔑的声音,“安全员怎么会被接过来?你没有权限……” 话音戛然而止,他忽然捂住自己的嘴,狼狈地踉跄在地。 随后痉挛一样微微抽搐着,额头渗出了冷汗。 离他最近的林利吓了一跳,服务台迅速冲出来几个人扶着他,甚至有人取下了墙上的AED,准备除颤。 可地上痉挛不断的工程师并非心脏出了问题,而是不断抠挖着喉咙,干呕着,断断续续地哭喊。 “有什么、有什么钻进了我的嘴里!” 唐柔低头看向人鱼,他看起来很平静,托着下巴,有些懒怠的倦意。 本以为他只是陷入幻觉。 直到,高工将喉咙和舌头抠出了血。 断断续续地嘶喊,“很疼,它在咬我,它钻进了我的胃里。” 真实痛感。 唐柔立即按住人鱼的肩膀,低声说,“可以了,他没做什么。” 高工越抠越快,鲜血顺着手指流下,滴在地上。 唐柔心中惊骇,声音却越发温柔平静,弯下腰凑到人鱼耳旁,温声细语地哄劝, “我们来到这里是有事情要做的,他没有说我,而是在说我现在假扮的身份,而且,我也不生气呀。” 柔软的掌心贴上他垂在扶手上的冰冷手指,轻轻捏了捏,拉着握在手里。 像给发脾气的猫咪顺毛。 只不过这只猫咪格外恐怖。 “停下吧。” 她柔声说,“我不想看见这样的画面。” 人鱼微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抬手抚上她的手背,一点点上移,握住了她的手腕,缓慢收拢手指。 让唐柔莫名产生了一种被掠食者扼住喉咙的压迫感。 人鱼似笑非笑地弯起唇角,下半张脸越发冷艳迷人。 隔着一层金属眼罩,欣赏什么美景一样看着远处不停呕血的男人,良久后将她的手抬到唇边,在上面轻轻落下一个湿润缠绵的吻。 泛着水润光泽的唇瓣贴着她温热的皮肤,哑声说, “听你的。” 远处的高工终于停下抠挖动作,陷入了昏迷,受损严重的喉咙一时间无法止血,险些将躺倒的他呛死。 林利心有余悸地深呼吸,默默地站远了很多。 真可怕。 特级生物什么都不需要做。 甚至不会有人知道,是他做的,就已经将这里搅成一团乱麻。 第184章 可千算万算,没算到他们会在分住宿的时分开。 林利被叫走,参与紧急会议,诺亚的商务部得知大型项目的股东恒纶来,立即要将人送入最好的贵宾酒店式套房,享受黑塔的豪华套房。 “安全员姜媛媛”和一级工程师阿瑟兰被邀请进普通员工公寓,和另一位在幻境里见过的女性工程师住在一起。 人鱼没有说话,感受到唐柔弯下腰,贴在他耳边说,“黑塔里有视线项目测试区,我一会儿去找你。” 他思索了一会儿,手指扣上她的手腕,轻轻摩挲两下,温声说,“听你的。” 好像他只会说这三个字,听起来实在过于百依百顺。 唐柔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忍不住又细细叮嘱两句,“你到酒店后泡一会儿水,不要出门,外面到处都是摄像头,如果每一个都坏了会引起他们的怀疑,还有,不要跟陌生人说话。” 如果说刚刚是假象,那么现在的人鱼笑容里染上了真心,“你早点来,我等你。” 只是没想到,这一等,要等得久一点。 唐柔和阿瑟兰以及另一位女工程师办理入住,沿途经过的所有镶嵌式屏幕的内部网络,都在播报巴别塔地带的实时情况。 这是最近以来各大基地讨论最多的事了,巴别塔轰然倒塌,给各个基地和生物公司敲响了警钟。 如果他们正在研究的东西是他们无法控制的,那么覆灭只是时间问题。 所有基地都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巴别塔。 “听说最开始是那位叛变的饲养员怂恿实验体做的。” “真可怕,反社会人格吧?” “不过她真的能操纵实验体?那些东西有可能会听从人类指令吗?” “那也太可怕了,现在抓到她了吗?” “没有,听说带着双S级攻击型实验体逃跑了,这样的人流入社会简直是核弹。” 工作人员凑在一起八卦,说的都是巴别塔覆灭的事。 被盖章反社会人格的唐柔拿着卡牌,安安静静地寻找房间。 阿瑟兰听得津津有味,时而点头认同,时而摇头觉得离谱。 “据说那个饲养员平时就挺变态的,她经常收集活人实验的器官,还生吃动物。” 唐柔:? 她有吗? “后来的毁灭似乎跟那个传说中的特级生物有关。” “嘘,这个不能提……” “别怕,听说它有可能死了,整个巴别塔领区就是因为那个生物直接被划分为封锁禁区,说现在进入都会冒着被干涉思维的风险……” “滴”的一声,唐柔刷开了房门。 把那些八卦的话语关在门外。 刚一进入房间,淡绿色的小章鱼就从她袖口爬出,缠在唐柔的手腕上,两只纤细的半透明触手紧紧抱着她的手指,整个柔软的小身体都贴在她的皮肤上。 就像一个冰雕玉琢的水晶挂件,亲昵地黏着唐柔,仰起小小的脑袋,痴痴地看着自己的饲主。 唐柔将桌子上超大号水晶花瓶的花拿出来,将瓶身细细地擦洗一遍后,接好清水把它放了进去。 见到水,小章鱼欢快地进去游了一圈,又飞快地迈动纤细的触手想爬回她的手腕上。 阿尔菲诺只想寸步不离地黏着饲主。 可唐柔又把它放了回去。 “你住在这客厅,我睡卧室。” 客厅是半露天的,有半边宽阔的露台天窗无法闭合。 唐柔犹豫地看了一会儿,朝卧室走的步伐越来越慢。 把它一个崽崽放在外面,有点不放心。 万一有路过的野猫吃掉它怎么办? 万一又飞来的小鸟啄伤它怎么办? ……万一水干了怎么办? 越想越担心。 唐柔刚在床边坐下,就忍不住站起来出去看看。 章鱼纤细的足肢扒在玻璃缸边缘,露出圆溜溜湿润润的祖母绿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她的方向。 似乎从唐柔进入房间后就一直盯着这个方向看。 唐柔立即,“……呜。”又可怜又可爱。 她怎么能放任一个小崽崽不管! 最终,在小章鱼坚持不懈摆出可怜模样望着她的狗狗眼攻势下,唐柔把它带回了卧室。 没想到,她找阿瑟兰说了两句话的功夫,再回来时,房间里多出了一个墨发墨眼的俊美男子。 唐柔露出了“……”的表情。 充满期盼的阿尔菲诺:“……?” 怎么饲主好像很失望? 唐柔觉得自己不能让他伤心,于是露出了一个很勉强的笑容,“你变回来了呀。” 阿尔菲诺点头,露出一点想要亲近的羞赧,轻声喊,“柔。” 唐柔拉开门,“你睡客厅。” “……” 她刚刚明明不是这样的。 哪里出错了? 阿尔菲诺思索了一会儿,露出了略带了然的伤心神色。 有点嫉妒自己的幼体形态了。 唐柔挂着勉强的笑容把他推了出去,拿着从阿瑟兰那里搜刮到的干净衣服泡澡。 没想到出来时,青年又回到了房间里。 卧室门开着,门把手的位置空了一个森然的圆洞,地板上扔着卸掉的门锁。 始作俑者一脸纯善的睁着那双墨绿色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她。 唐柔太阳穴突突的疼。 “出去……你的触手!” 她走了两步,险些被地毯一样铺了一地的柔软触手绊倒。 她又在拒绝他。 墨绿色的双眼有一闪而逝的受伤,被他藏起。 她总在拒绝他,却任由别人接近,这不公平。 他嫉妒到眼尾泛起薄蓝,但更多的是茫然。 她为什么总是更喜欢别人。 明明,他都在努力迎合她的喜好了,为什么,不能多看看他? “柔……柔柔,饲主。” 墨发青年期期艾艾的喊着她的名字,带着一种和清冷模样不符的踌躇和痴切,漂亮的墨绿色双眼下浮现出诡异薄蓝,像画家用沾满了颜料的笔刷轻点水面晕开的颜色。 分明是非人类的会有的颜色,却让人觉得绮丽隽美,看一眼就被深深吸引。 “柔柔……” 他呢喃着,忽然开心起来,冰凉的墨绿色触手顺着脚踝一点点缠上她的小腿,轻声重复: “柔柔,这样喊,好听。” 每个字滚过喉咙,都被烫出灼热的温度,裹满黏腻的爱意。 喜欢。 好喜欢她。 唐柔向后退,想要离这些触手远一点,却被它们捆住了手脚,如同陷入了流沙一般,无法反抗的被拽进他早已张开手臂的怀抱中。 青年在把她勾过来的一瞬间收拢双手,按住她细弱的肩骨,亲密无间的抱住了她。 苍白英俊的脸贴上她的脖颈,高挺的鼻尖充满依恋的点了点她的锁骨。 “柔柔……” 他原本干净无邪的眸中满是无法纾解的晦涩。 “这里有,别人的气息。” 酥麻感蹿上头皮,阿尔菲诺低下头,在她的耳旁低喘。 无助的哑声说,“很难过,我很难过,所以,不要抗拒我。” 小章鱼的心里只有自己的饲主,所以想亲密一点,更亲密一点,又有什么错呢? 毕竟,都有人觊觎她了。 触手黏糊糊的围拢着她,在露出衣物的裸露皮肤上轻轻贴着,落下一个个充满占有欲的亲吻。 在普通人里还算高挑的唐柔被宽肩窄腰的阿尔菲诺抱着,显得瘦弱纤细,更遑论几乎扩张铺满了房间的墨绿色触手,将她衬托的更加渺小。 “阿尔菲诺!” 又来了。 他的心酸痛的不像话。 她又说让他难过的话。 比喜欢更喜欢的感情,是什么? 阿尔菲诺喜欢她喜欢到心脏钝钝的发胀发痛,喜欢到喘不过气,喜欢到每一根触手都想与她亲近。 就好像,她是他赖以生存的水。 不,比水还重要,没有水,他仍旧可以活过漫长的岁月,可没有她,他一分一秒都不想活着。 第185章 唐柔整个身子都被圈进了他的怀里,墨绿色的冰凉触手一圈又一圈地缠绕在她身上,禁锢着她,动作又带着温柔。 “柔、柔柔,不要抗拒我。” 青年在唐柔耳边极轻的呢喃,低压磁性的嗓音夹杂着微不可闻的哀求。 可唐柔处于奋力推拒的当下,并没有察觉到。 她只觉得阿尔菲诺又一次凭借力量压制她,让她心里越来越焦躁。 “松开!” 连一向温柔的嗓音都冷下来,带着愠意,“阿尔菲诺,松开我!” 人类手脚的力气对强大的异种生物来说不值一提。 却让他连灵魂都感到阵痛。 阿尔菲诺忍不住想,她有这样推拒过那条人鱼吗?有这样,推拒过那只海兔子的拥抱吗? 还是说……只有他? 他倔强地不愿意松手,在她越来越大幅度的挣扎中陷入茫然,好像胸膛破了一道口子,涌入汹涌的冷风。 直到,她说—— “再这样,我不会原谅你。” 啪嗒。 肩上落下湿润的痕迹。 唐柔手一顿,惊愕地抬头,视线刚触及到那双湿漉漉的祖母绿眸子,就被捂着眼按进怀中。 “不要看。” 头顶传来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能看。” 带着狼狈又难堪的哀求。 唐柔不动了,按在他肩头的手僵住,心中涌起惊涛骇浪。 “为什么不能?” 良久后,他才极其沙哑地说,“难看。” 每个字都带着深深的委屈和难过。 唐柔愣住了。 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看见阿尔菲诺的眼泪。 因为他在唐柔面前,永远百依百顺,看起来单纯又没心没肺,甚至在最初的两年中,因为不会说话,一直沉默寡言。 比起总爱撒娇的海兔子,更像个温柔而安静的背景板。 可现在,唐柔看到了他的眼泪。 心脏像泡了水,捞出来,扔在盛夏被阳光照得滚烫的柏油路上,又皱又疼。 “阿尔菲诺……为什么会这么想?” 唐柔的手悬空又放下,最终轻轻拍着他的背,心疼地柔声安抚, “你不难看,你很好看,真的。” 他的每一寸五官都精致完美到仿佛上帝之手的精细雕琢,苍白无瑕的皮肤如同最昂贵的羊脂美玉。 这样的他,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不好看? 很快,沙哑哀伤的声音给出了答案,“不好看、所以,柔不喜欢我。” “触手、也不好看。” 他像是要把心里最难堪,最狼狈的一面展露给她,越说越委屈,每个字都带着浓重的鼻音,“柔,只喜欢,他们。” 像只受伤极重,需要得到主人安抚的可怜大型犬。 “为什么会这么想?阿尔菲诺,我很喜欢你。” “不是的,柔更喜欢他们。” 他半垂着眼睫,疼得喘不过来气。 嫉妒,又难以抑制的羡慕。 “我感受、得到。” 每一次都是。 为了人鱼,为了那只海兔子而转身,看不见一直注视着她背影的他。 阿尔菲诺一生中做得最多的事,是看着她离开办公室的背影,睁着眼,在银白色的金属实验室日复一日的等待。 等到她早上过来,再掀开水舱探出头,用满含爱意的目光向她致意。 像被主人留在家里的大型犬,一边摇尾乞怜,一边期盼被她注意到,跟她对话,被她碰触。 “柔,我不会说,也不太懂。” 他的爱毫无章法。 “我想要、柔更喜欢我。” 他在她面前露出的永远是饱含爱意的开心的一面,所以她好像不知道,他也会孤独。 “我想要、柔多看看我。” 也会感觉到痛。 “我想永远和柔,不分开。” 也会想要他唯一的,灼热的,青涩单纯的爱得到回应。 “可是,柔说不理我了。” 肩膀越来越湿。 像戳破了水袋。 青年狼狈不堪地垂着头,自言自语,“不行,不可以,我会活不下去。” 阿尔菲诺的每一句话都说得很轻,像极锋利却不大的小刀,一下一下割在唐柔的心脏上。 她抬手轻柔地拥抱着青年,感受到他在怀中的不安和颤抖,心里酸胀得不像话。 “我刚刚说了气话,我不会不要你。” 唐柔无比后悔刚刚那些脱口而出的责备,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冷静的,可还是在焦躁中说出了不理智的话。 气话也是伤人的。 人最不该在冲动中做的事,就是对最亲近的人说气话。 她摸到了阿尔菲诺藏在发丝下的冰凉耳垂,轻轻揉了揉,摸到他的脸,温声说,“让我看看你,阿尔菲诺。” 他没回答。 唐柔缓慢退出来了一点,掌心贴在他的脸颊上,微微向上托。 坐在青年环绕的柔软触手上,她反而比他还高出一些,垂眸仔细的观察着他的神情。 青年长了张妖异的俊美面庞,此时像淋了雨,满是湿润的痕迹。 “柔、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柔柔。” “可柔生气了,是我的喜欢、让柔讨厌了吗?” 他的眼泪是无声的,眼尾泛着血液流速加快的蓝,注视着她。 像被粗心的主人摔出裂痕的精美雕塑,即将破碎。 “别哭。” 唐柔擦拭掉他眼尾的泪水,鼻尖泛酸,“以后我再也不会对你说气话了,阿尔菲诺,相信我,你很重要,我永远不会不要你。” 她无比懊悔自己亲口说出的那些话,恨不能让时间倒流。 唐柔捧着阿尔菲诺的脸,轻声道歉,“对不起,让你伤心了,能原谅我吗?” 他几乎溺毙在这份温柔里。 感受到饲主小心翼翼地环住他的肩膀,将他抱进瘦弱的怀抱中,温柔地抚过他的肩胛骨,轻声细语的安抚他。 “别哭了,不要哭。” 那只柔软的手一下下抚过他的脊骨,搂着他的身体。 属于人类女性的手臂几乎抱不住他宽阔的肩。 其实阿尔菲诺早在唐柔说他好看的时候就原谅她了。 他也想生气的久一点,但做不到。 他无比依恋的贴在她的怀中,像是被抽走了骨头,所有酸胀的情绪像被扎破的气球,在她的安抚下消失无踪。 阿尔菲诺安静的贴了一会儿,抬起微微垂着的眼睫,小声说, “那你,能不能、喊我诺诺。” “……” 唐柔按耐住羞耻心,轻轻的喊,“诺诺。” 他眼下飞快泛蓝,埋头在她颈间,低声说,“再喊一次。” “……诺诺。” “还要。” “诺诺。” 那些眼泪让她对他提出的要求,百依百顺。 于是,他得寸进尺的索取。 “还想听。” “诺诺。” “嗯。”他垂下眼睫,遮住浓郁粘稠的爱意,闷闷的说,“能不能、再多喊几声,我喜欢。” 克服了最初的羞耻心,好像也没什么了。 唐柔一边哄小朋友一样轻轻拍着他宽阔劲瘦的后背,一边柔声重复,“诺诺,诺诺……” 被饲主温柔的抱着,脸贴在柔软温热的皮肤上,墨绿色的眼眸中涌动着爱意和痴迷,像病入膏肓的瘾君子一样,小心翼翼又贪得无厌的嗅着她的气息。 阿尔菲诺又委屈又开心的想。 原来装可怜是这样装的。 他刚刚真的很伤心。 现在也真的很幸福,无与伦比的幸福。 最好就这样和饲主相拥着,经历漫长时间,被岁月风化,变成永远不会分开的琥珀。 第186章 傍晚地震了一次,阻尼器摇摆不停,没有什么震感。 每次唐柔想要离开时,那只章鱼都会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磨了她一整天。 天渐渐阴沉下去,漆黑的苍穹看不见一丝星光。 诺亚基地领区不同于巴别塔的城市和商业化,它拥有大量制造和加工业,还有油田和能源基地。 比如核电站,航空航天,极少有光污染。 也正因地广人稀,存在大量无政府管辖区域,所以变成了罪恶交易的温床。 隔壁桌的人正在聊天,提到了某个工程师神秘失踪的女朋友。 “两个人平时很恩爱,他每天都会去接女朋友下班回家,就上周六没去,结果人消失了。” “哎,听说那个工程师请了长假,要找她,但是失踪的人那么多,从来没有找回来过。” “听说在观察区外发现了她的鞋子。” “那完了,联合体警员是不会进入非管辖区的。” “哎……最近人口拐卖太猖獗了。” 失去法律与规则制约,会带来的并非自由,而是无法抵抗的诱惑与堕落,以及,人性中被无限放大的贪婪与恶。 唐柔低头戳手机,网络信号很差。 咔嚓一声,天边划过惊雷。 将一百多层高的员工大楼照射得如同白昼,那声剧烈的轰鸣仿佛贴着耳畔划过。 不一会儿,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阿瑟兰端着两盘冰淇淋走过来,隔壁桌的几个人聊起了最近怪事。 “又下雨,每次天气异常之后都会有人发疯。” “又不能出门了,真烦。” 唐柔和阿瑟兰对视一眼,悄然竖起耳朵听。 “……联合体还压下了所有新闻和帖子,不让散播引起恐慌的消息,可这哪是说不说的事啊,要命的!” “对啊,每次下雨后发疯的人实在太多了!” “还假模假样在新闻上说最近出现了‘精神流感’,让大家雨天时尽量避免出行。” 精神流感? 把雨后有人发疯的现象营造成了一种可传染性精神疾病吗? 忽然有人拍了拍唐柔的肩膀。 一个陌生女员工居高临下,冷冰冰地说,“巴别塔来的安全员姜媛媛小姐是吗?恒先生说想请你过去。” “……” 唐柔把嘴里的冰淇淋吃完了才开口,“现在已经很晚了。” 女员工哼了一声。 机器人一样重复,“恒先生说他需要你去保护他的安全。” “……” 感觉是鸿门宴。 唐柔跟着她一路进了诺亚的黑塔。 奢华。 这是黑塔带给她的唯一感受。 从精致高大的浮雕墙和高达数米的室内楼中楼,依稀窥见了一丝诺亚雄厚的财力,通体都是黑白灰三色,带着压抑的极简与低调奢华。 一直到来到楼层尽头,女员工刷了卡,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有些女人就是不自爱,明知道别人有未婚妻,还要挤破了头往上冲。” 唐柔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 她的声音更大了,“不就是因为别人有钱长得又帅吗!” “滴——”的一声。 门开了。 “恒先生!”女人立即笑颜如花。 随后又红着脸,对着空气摆手,“没事的没事的,不辛苦。” 说完一脸痴迷地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作出认真聆听状。 半晌后眼中流露出感动,“……恒先生真体贴!” “没如果需要什么随时联系我,很乐意为您服务!” 唐柔就知道,人鱼不会跟除她外的人类说话。 女人对着面前的空气红着脸自言自语,时而弯腰鞠躬时而捂嘴娇笑。 又看到了五六米外,坐在宽沙发上,安安静静的清冷背影。 他正半垂着眼睫看着桌子上的……观赏鱼缸? “那我不打扰您了,再见恒先生!” 那边的女员工演完了独角戏,走了几步,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哼!” “……” 唐柔嘴角抽搐。 刚准备进去,斜对面的房门开了。 随后有人拔高声音,发出惊喜的呼唤, “唐饲养员!” 她步伐一顿。 在诺亚,她是姜媛媛,怎么会有人叫出她的真名? 走廊里的摄像头和闪着红光的收声系统早在他第一个字音发出时就黑了。 人鱼抬起头,“望”过来。 他曾意识操纵了诺亚高秘,把所有关于唐柔的资料都销毁,并在中枢网络上全部替换掉面部识别信息。 没理由有人能将她认出来。 唐柔回过头。 一个看起来有些眼熟的年轻男人走到她面前。 脸有些红,腼腆地说,“唐饲养员,你还记得我吗?我叫亚伯,之前我们一起……吃过烤肉。” 唐柔陷入沉思。 他满脸期待,“联谊会,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 唐柔恍然大悟,“陷入幻觉那次?” 亚伯眼睛亮了起来,“对,是那次!看来唐小姐对我还有印象!” 空气发冷。 灯管连带着闪了闪。 气压莫名变低,亚伯搓搓胳膊,一脸单纯,“唐小姐有没有觉得灯变暗了?” 唐柔朝他笑笑。 然后转过头看向人鱼,露出一个‘快抹掉这个人的记忆’的表情。 人鱼面上遮着银色眼罩,只露出一双漂亮湿红的薄唇,勾起不冷不热的弧度。 看样子,想搞事情。 亚伯时刻关注着唐柔,也跟着看过去。 瞪大了眼睛。 揉了揉,瞳孔缩成针尖。 像见了鬼一样伸出手指,哆哆嗦嗦,颤声说:“他、他是……!!” 唐柔,“你认识他?” “记、记不清了。” 亚伯眼神闪躲,脸色变得惨白。 很可疑。 他们怎么可能认识?唐柔记得自己跟亚伯也就在烤肉店联谊那次见了一面啊。 却不知道对面的人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沙发上那个人,他的身影,动作,以及面前桌子上的玻璃鱼缸,在烧烤店那一夜回去后,让亚伯做了很久的噩梦。 深深地刻进了灵魂里。 冷白皮,金色长发,尖尖的半透明的精灵一样的耳朵…… 他仍记得,那天在漆黑的房间,就是这样一个人,垂眸看着玻璃缸。 亚伯脸色变得奇差无比。 他陷入幻境里的惨痛回忆无法自拔,忽然发现走廊上凭空浮现出许多如血液一般猩红粘稠的物质,甚至像会呼吸一样,一收一缩,鼓动着朝他席卷而来。 心跳都快停了。 他惨叫一声,“快跑!唐小姐!” 第187章 唐柔站在走廊,看着忽然大喊一声“快逃!”然后拉着空气一起逃跑的亚伯,叹了口气。 走到沙发旁,半蹲在人鱼膝前,仰头看着他。 “为什么忽然发脾气。” 人鱼垂头,半张脸清冷如月,温声说,“我没生气。” 这句话的可信度实在不高。 唐柔欲言又止地看了眼走廊,那些尖啸不停的警报会跟他没关系? 接着听到他说,“我只是不太开心,柔要不要哄哄我?” ……不太开心和生气难道不是一个意思吗? 唐柔从善如流地握住他垂在沙发上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勾了勾他的手背。 经历一次两次,三番五次的顺毛后,她显得有些得心应手。 人鱼身上的距离感立即散去不少,反握着她的手,包裹在修长冰凉的手指里。 “有太多东西分走你的注意力,我很担心。” 手腕一紧,唐柔被他托起来抱到了鱼尾上。 与此同时,一个淡蓝色的东西呈抛物线状扔出了窗户。 “况且,还有个一直黏在你身上的东西。” 那个的东西的反应速度也很快,墨绿色的触手迅速膨大,砰的一声用力撞击上玻璃,似乎想把窗户砸烂。 却快不过这个房间黑掉的速度。 霎时间,视线内的世界如电力瘫痪的黑夜,光与影骤然变暗。 唐柔抬起头,看到了玻璃窗外黑色的天空。 不是星空,不是夜晚,也不是阴霾,而是漆黑的、透不进一丝光的天空。 像是整幢楼骤然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或者是,她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唐柔转过头,感受到人鱼一寸寸坐直了身体,修长的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微微倾身,多了一丝压迫感。 “小柔。” 缱绻的声线如同盛夏中碰过玻璃杯壁的清凉冰块,敲击得耳膜酥酥麻麻,心跳也跟着加快。 唐柔觉得有点招架不住。 要命,这条鱼又散发出了香味。 柔软的金色发丝落在她脸上,有点微微的痒,即便隔着金属眼罩,也感受到他的“目光”正专注地流连在她五官上。 唐柔视线转来转去,落在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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