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 凄婉哀转的嗓音透着祈求,听得人心尖酸涩, 再眨眼,泪眼连连的沈月变得疏离冷漠,她冷眼望着他,决然道:“我不做妾,朱谨,放手吧。” 有一瞬间的冲动让朱谨想要拒绝定远王的要求,可冲动只是一瞬间, 深深吸了一口气,朱谨盯着手中被捏皱的红纸,薄唇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假笑:“十月初十会不会太仓促了。毕竟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也不想委屈了晴雪郡主。” “不仓促,”定远王笑道:“凭借我们两府的实力,难道还能筹划不好一场婚礼不成。” 一旁的暖阁,女眷们坐在一起也相谈甚欢, 由于朱谨生母早已去世,他便请了姑母恒昌郡王妃陪坐,也不算轻慢了定远王府母女。 几人品着茶,定远王妃直接点出:“都是做母亲的,谁不希望自家女儿嫁到夫家能与夫君举案齐眉,还望郡王妃体谅我这做母亲的心。” 来之前恒昌郡王妃也大致了解过缘由,点头宽慰:“男人慕色是常态,王妃何必在意这些伺候人的玩意儿,等回头爷们儿腻了,打发走就是。” 她端着茶,笑得温婉,嘴上却毫不留情:“作为王妃自当有容人之量,替王爷打理好后宅才是为人妻的本分,若是整日同妾室丫鬟拈酸吃醋,这后宅啊,鸡飞狗跳,也惹人笑话不是。” 定远王妃笑意顿时收敛,抿着唇冷声道:“可我府上是要脸面的,我儿还未过门殿下就养了个金丝雀放在府中,传出去还只当我定远王府的嫡女不受待见,若是在婚前整出个庶子庶女,这让我定远王府的面子往哪儿搁。” “这点小事不至于置气,” 恒昌郡王妃眼帘微垂,唇角勾起:“若王妃心中不舒服,大可一碗绝子汤灌下去以绝后患,也不是什么大事。” “母亲!”沐倾雪突然出声,脸色难看:“我想去见见那个女人。” 闻言,定远王妃望向恒昌郡王妃:“我儿这要求不算过分吧?也算提前替殿下打理内宅,也省得有些人心中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恒昌郡王妃并未一口答应:“毕竟是摄政王府,总要问问殿下意思的。” 说罢,她招呼身旁的嬷嬷去前厅问询,挑了个其他话头同定远王妃聊了起来。 不一会儿,嬷嬷带着一个丫鬟回来,说是摄政王同意,请晴雪郡主随丫鬟一同前去。 沐倾雪再也坐不住,匆匆行礼后带着贴身丫鬟跟着丫鬟往后院去, 站在祺月居门口,沐倾雪心跳如擂鼓,瞥了眼四周层层守卫,脸色不好。 她见着祺月居的丫鬟婆子冲带路的丫鬟行礼,而后道:“夫人说有人找就带她去阁楼。” “好大的胆子!区区一个妾,竟然这般拿乔!”沐倾雪身旁的丫鬟愤愤不平,刚要发作被沐倾雪拦下来, 沐倾雪望向书敏,迎着她异样的眼神,迫切道:“阁楼在哪儿?快带我去。” 书敏着实看不懂事情的发展。 眼前郡主是摄政王府未来的王妃,又一身盛装出现,难道不是来给夫人下马威的? 可郡主如今的反应,倒像是去见久未谋面的情郎一般。 一路胡思乱想到阁楼下,书敏望着沐倾雪的背影,眉头皱得紧紧。 * 脚步声在楼梯处响起,沈月起身,将靠皱的衣裙理了理,站在桌案前, 随着脚步越发清晰,沐倾雪的面容出现在沈月眼中, 华丽的珠冠闪耀着莹润珠光,浅紫色长裙镶嵌着黄豆大小的珠子,华丽非常。 她定定地站在楼梯口,眼尾泛着晕红。 “居安见过晴雪郡主。” 沈月微微欠身,精致的眉眼逆着光,平添几分深邃, “居安......” 沐倾雪指甲抠着手心,一步步走向沈月,清澈的瞳眸装满沈月的面容,眼神复杂, 她是第一次见居安正式地穿女装, 淡青色纱裙笼罩在玲珑娇躯,裙摆拖拽在地面,堆起一片云山, 青丝半挽,只用两支细长的白玉簪固定,长发如瀑布披在身后,显得整个人纤瘦修长, 长眉入鬓,杏眸潋滟,仿若落入凡尘的仙子,气质出尘。 “借花献佛,略备了些清茶,还望郡主莫要嫌弃。” 毕竟是求人,沈月上前两步握住沐倾雪的手腕将她带到案几边坐下后,自己坐在一旁,拿起茶壶替沐倾雪倒上一杯花茶放进她手中, “我让人泡的花茶,听说女子喝了能面色红润,也不知合不合你的胃口,你尝尝。” 沐倾雪双手捧着温热的茶盏,望着里面浅红色的汤水,眼神微动, 垂眸浅浅抿了一口,香甜的滋味在口腔中蔓延, 轻轻放下杯子,她侧身看向沈月,面色复杂:“你想让我来,是准备做什么。” 从知道摄政王府的金丝雀是居安后,她心中就对消息的来源产生了怀疑, 直到方才看到院外面的守卫和丫鬟婆子的态度后,她可以确定消息的真正来源就是居安, 居安放出风声,想将她和母亲引过来, “你想借定远王府离开摄政王府是吗?” 沐倾雪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落在沈月脸上的目光温柔:“我认识的居安绝对不是寻常女子,她的骄傲,绝不会愿意被人困在后宅,成为别人的附属。” “所以,你想办法放出消息,想借着我母亲的手,逼摄政王放你出府?” 听了沐倾雪的话,沈月心像是三伏天被泡在冰水一般,畅快无比, 她唇角上扬,露出一抹真切的笑:“知我者,倾雪也!” 第273章 笑意维持尚短,沈月唇角笑意变得晦涩, 高仲知晓,潘阳知晓,就连沐倾雪都知晓她的想法她的骄傲, 唯独朱谨不知, “我猜到你定会来,” 沈月望着沐倾雪,神情怅然:“你还生气吗?” 她们都在改变,时隔两个多月再见,沐倾雪再无当初娇憨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贵女常见的端庄贤淑,身上已然有王妃的气势。 “不气了。” 沐倾雪摇头,端庄的假面卸下,笑容多出几分无奈:“你什么都没做错,只是我一时间无法接受而已。” 少女一片痴心错付,那恨意多是恼怒无奈罢了, 恼怒她自己的痴傻,无奈命运弄人,非要将两人性别生错。 沐倾雪目光落在沈月胸口,隔着衣衫她却仿佛能看到那道伤口,那是她被怒火冲昏头脑后做下的错事,她一直耿耿于怀, 垂眸望着沈月垂放在膝上的手,往日沈月照顾自己的画面一幅幅在眼前掠过,心中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掀起眼帘,沐倾雪望进沈月的幽深瞳眸,嗓音淡淡: “我帮你,就当是对上次无礼的赔偿。不出意外,我和摄政王的婚期会定在十月初十,母亲本就有打算用定远王府的名义将你逼离摄政王府,不过瞧着摄政王对你的在意,恐怕不会轻易放手。” “晴雪郡主,你低估了权势对男人的吸引力。”沈月杏眸幽暗, 朱谨确实知道沐倾雪与她有旧交,定然会怀疑沐倾雪想带她离开的目的,想随着定远王府离开有些难,但若是一切和权势相比,朱谨骨子里的自傲还是会让他想要赌一把, “还请郡主坚持先要求将我送走,待僵持后在做出退步,等大婚后再将我接进府中。” 沈月双手拖着茶盏,面色肃然:“不论是否成功,居安以茶代酒,多谢郡主相助。” 沐倾雪的坚持只是一个引子,引爆一切的点在朱谨身上,朱谨越对自己依依不舍,定远王夫妻就会对自己越发忌惮, 困境相依,千里奔救,金屋藏娇,她将后宅宠妾忌讳地点全部叠满, “郡主只需向令尊透露,殿下许诺过我日后一人之下便是。” 脚步声响起,沈月谨慎地停下话头,挪到案几另一边坐下,表情疏离。 “奴婢见过晴雪郡主,夫人。” 听雨双手放在小腹,目光暗暗扫过相对而坐疏离的两人,脸上带着浅笑:“殿下特地在前院为晴雪郡主备了茶点,还请郡主挪步。” “殿下有心了。” 沐倾雪浅笑着将手中茶盏放下,余光瞥了眼沈月冷声道:“话已至此,你好自为之。” 听雨低垂着头仿佛没看见两人的机锋,恭敬的跟在沐倾雪身后。 脚步声渐去渐远,沈月走向阁楼另一侧窗户,望着沐倾雪离开的背影幽幽叹了口气。 “在看什么?” 陡然出现的嗓音将沈月吓得一颤,她猛地回头,就见本应该在前厅待客的朱谨出现在阁楼之中, 目光划过一旁大敞的门扇,她心中了然, 前厅和书房很近,他定然是通过书房的小门直接穿过来的,至于阁楼这点高度,对于自小习武的朱谨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一愣神的功夫,身子已经被朱谨揽进怀中一同往窗口探去,目光所及是沐倾雪带着丫鬟离开的背影。 “我与沐倾雪的婚期提前,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 朱谨尾音上调,拥着沈月的手臂收紧,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怀中一般, 沈月抿着唇不搭话,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都是错,不如不说。 怀中迟迟没有回应,朱谨嗤笑一声,低头望着沈月冷凝的侧脸,沉声道:“刚刚收到消息,昨夜沈家别庄被杀手袭击,” 闻言,沈月眸光震动,仰头问道:“别庄伤亡如何?可有查出是谁做的?沈毓婉?” 这京都,唯有沈毓婉和温心慧这么恨她, 如今温心慧被困在贺将军府,能腾出手来对她下杀手的只有沈毓婉了。 想到那枚狼骨坠子,沈月追问:“可有抓到杀手,那些人是什么来路?” 之前的狼骨坠子交给朱谨后迟迟没有下文, 也不知是有消息被朱谨瞒了下来,还是没有查到来路, “呵,阿月还是真是现实,用不着我的时候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我,这会儿需要用到我了,才舍得开金口。” 低哑的嗓音透着轻嘲,朱谨将沈月困在胸前,哑声劝道:“不论是不是沈毓婉,如今外面对你而言都不安全,那些人一击没能得手,定然还有后招,” “阿月你乖一点,其实这会儿你待在摄政王府最为安全,可惜你非要当这儿是龙潭虎穴。” 窗外凉风习习,吹在脸上带着一丝湿润, 沈月笑得冷淡:“如果没有定远王府突然上门,殿下是不是会直接将别庄被袭的消息隐瞒下来。” 经过这几次的事情,她隐约察觉到朱谨的想法, 他想让自己专心做一只金丝雀,不再涉足外界,哪怕是关于她自己的。 他的控制欲望,越来越重了...... 心底沉甸甸的如同坠了铅石,沈月依着窗台,瞳眸深邃:“那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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