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已,她一早便闻着荤腥味守在我沈府大门前,一个劲儿疯叫,赶都赶不走。” 沈月掀起眼帘,玩味道:“余姑娘又何非要自己去对号入座。” 第67章 “沈月你!” “好了,口舌之争有何好攀比的,此事到此为止!” 暴怒的余洛薇被温心慧拦下,她只是按住余洛薇肩膀便将她压在原地动弹不得, 温心慧垂眸搅动着锅中的粟米粥,身上陡然泄出一息令人心惊的煞气, “闲话已终,安乐县主该说说为何会在米粥里面掺粟米,究竟是沈府存粮不足还是另有隐情?” “赈灾一事慎之既然交给我,我定然不能让其中出现差错。”她目光锐利,紧紧盯着沈月想压一压她的锐气:“事关百姓性命,若是有人在其中捣鬼,我必不轻饶!” 顶着威压,沈月站得笔直,毫不畏惧同温心慧对视,黑黝黝的杏眸黑沉,眼底有浪潮翻涌。 之前她以为温心慧对自己的不喜是错觉,毕竟她同自己说话皆是轻声细语隐约带着亲近的姿态, 但经过这一番交锋,她肯定,温心慧对自己有敌意! 沈月并未急着反驳,嘴角噙着一抹让人看不分明的笑意转身看向四周,提问道:“敢问在场诸位,这场雪能下多久谁知道?京都各大粮米铺如今现存的粮米多少石谁知道?城南城东的普通百姓有多少谁知道?” 一连三个问题问出,有敏锐的人目光震动,已经反应过来问题所在, 抬头望天,黑沉沉的像是要塌下来一般, 众人一开始也以为这场雪一两日便能停,但是这场雪偏偏下了五六日依旧没有要褪去的征兆, 如今道路皆被半人深的大雪封住,外面的粮食根本进不来, 若是这场雪再下个五六日,自家府中的粮食还能支撑施粥吗? “余洛薇,我且再问你,” 沈月嗓音清浅,黑眸像是能直刺人心:“你可想过百姓冬日依靠什么熬过?你可想过牲口和地中秧苗冻死大半后,百姓何时才能依靠自己饱腹?你可有想过那些失去屋舍的百姓,如何在寒冬中避寒?” “谁没事会关心这些。” 余洛薇一噎,缩着脖子往温心慧身后躲了躲:“这跟这个事情又有何关系。” “呵!余姑娘还真是贵女,不识民间疾苦,” 沈月寒声道:“连这些都不曾想过,如今倒是要换我问一句,余姑娘究竟是为了真心救济百姓,还是仅仅为了附和权贵博虚名而来!” 百姓悲苦的低声啜泣中, 她一步步逼近余洛薇,目光如炬厉声道:“这几日让百姓们填饱肚子又如何?年关来临前做个饱死鬼吗?”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拍拍屁股便能带着美名回府大鱼大肉,可有想过失去生计的百姓又如何挺过漫长的冬日?” “我掺粟米又如何,一石稻米的价格是粟米的两倍有余!至少我能尽可能煮出更多让人果腹的粥汤!” 前世的京都雪灾因未有提前屯粮准备,再加上赈灾之人贪污,百姓冻饿死者日以千数! 朱谨有心想要改变,但当时朝政已经被朱轩禹祖孙二人把持,只能掏空摄政王府的存粮用以赈灾,奈何杯水车薪。 想起前世雪灾惨状,沈月眼眶隐隐发热, 从别庄回府,她将有雪灾的事情提前告诉朱谨后,就开始从商队手中采买粮食, 稻米价高那便带着粟米一起买尽可能多的囤积粮食,她也曾建议过朱谨多采买粟米,但不知为何,如今众人所施的粥都是稻米! 在她看来,只要是吃的,只要能填饱肚子,那就是粮食! 不是她悲天悯人,只是希望比起前世,有更多受灾的人能拥有活下去的机会而已, 眼底闪过一抹暗芒,沈月站到余洛薇面前,双手环胸幽幽道: “我沈月能保证沈府的粥棚能坚持到开春化冻,不知余家的稻米粥棚准备施多久?” 先有光明正大将粟米一事和百姓今后的生存挂钩, 再是反过来质疑用稻米施粥的余洛薇才是真的为了攀附权贵的沽名钓誉之人, 一步步铺垫,如今沈月先说自己要施粥到开春化冻,又问及余府的稻米粥棚准备施多久, 简直就是直接将余府架在台子上用火烤, 余洛薇顿时被逼到两难的境地,双手死死抱着温心慧臂弯,嘴唇蠕动半天没憋出一个字来, 若是回答坚持到雪停,那岂不是打自己的脸,承认余家只是为了应付权贵不得不施粥, 若是回答跟沈府一样坚持到开春化冻,只是稍稍算一算所需要的米粮,便被那数额吓得心悸! 求救似的望向温心慧,却看到温心慧低头沉思着什么,根本无暇搭理自己, 她咬咬牙,身子晃了晃正想使出在府中跟姐妹争宠的绝技,就见沈月满脸戏谑地断了自己退路, “余姑娘闷声不吭,不会想假借晕倒逃避此事吧?” 沈月嘴角倾斜着向上挑了挑,冷笑一声不屑道:“瞧你这遮遮掩掩的模样,莫非是被我不小心猜中了?若是不想施粥也没人逼你,何必要耍这些小心思。” “怎么会!” 余洛薇只觉得周围目光都像尖刺一般,让人无地自容,怒急攻心,她揪着帕子不甘示弱地脱口而出:“我余府怎么可能输给你沈府,不就是施粥?你在瞧不起谁!” 话一出口,余洛薇顿时后悔, 那么多粮食,她回府要怎么跟爹爹交代! 不等余洛薇有反悔的时机,沈月立刻微微屈膝冲温心慧道, “还请镇西王妃帮做个见证,端看我们两府究竟谁施粥的时间更长,若是我输了定亲自携礼上门给余姑娘躬身端茶道歉,若是余姑娘输了亦然!” 她复又转身对身后看热闹的贵女们也行了一礼:“诸位姐妹也一同见证吧。” “王妃.......” 冷风一吹,上头的余洛薇顿时清醒,明白自己闯了大祸,软着身子挂在温心慧身上,一开口便带出哭腔:“我不是这个意思.......” 温心慧依旧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喧嚣的现场一时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粥锅咕噜咕噜的冒泡声, 众人目光皆落到温心慧身上,等她点头亦或是否决。 第68章 “我觉得安乐县主行事有些过激了,” 温心慧扫过沈月咄咄逼人的嘴脸,剑眉紧蹙:“各府施粥本是好事,被你这么一说,难道剩余的大臣也都是沽名钓誉之辈不成?” “本就是我同余姑娘二人因恩怨产生的赌约,镇西王妃又何必非要曲解。” 沈月一身轻便的袄裙站立在百姓之中,脊背挺得笔直,娇软的杏眸中是异乎寻常闺阁女子的沉着,在人群中格外耀眼:“不管怎么赌,都是对百姓有利的不是吗?镇西王妃初衷便是为了百姓,这样于国于民有利的赌约难道不应该大力支持?” 朱谨步伐渐渐放慢,目光锁在沈月身上怎么也挪不开, 看着她在人群中大放异彩,看着她如同褪去污泥的璞玉,迸发出耀眼的霞光,朱谨凤眸幽深如墨,周围嘈杂的声音仿佛一瞬间消失不见,天地间只剩下那抹纤长的身影。 脑海中冒出一句不知是否恰当的话, 吾家有女初长成! “即使是为了百姓,安乐县主也不该用小聪明哄的洛薇与你赌,” “请问镇西王妃,我们所处的位置是在哪儿?” 沈月指着脚下,笑意凌冽:“这是沈府粥棚,若不是余姑娘故意上门找茬,我又怎么可能为了辩证自家清白同余姑娘赌?” “先撩者贱,余姑娘如今又何必要躲在别人身后装可怜。” 她说得有理有据,纵使温心慧想要继续偏袒余洛薇都找不出漏洞, “王爷!”有人眼尖地看到站在旁边的朱谨一行人,赶紧行礼, 温心慧心头一松,撇开余洛薇的手跨前一步迎了上去:“慎之!” 朱谨颔首,缓步走向粥棚, 厚重的沉香气息从身畔掠过,沈月低垂着头舌尖顶着下颌,朱谨他们在旁边听多久了? 快到晌午,锅中的粥已经煮得差不多了,淡黄色的粘稠气泡不断涌起破碎,浓浓米香闻得人直咽口水。 朱谨搅动着淡黄色的粥锅,沉声道: “本王在后方也听了一些,王妃与本王都是局外人,正好二位大人都在,不如问问正主。” 被朱谨点名,沈崇文和余洛薇的父亲余贺年一同上前, “能帮助受灾百姓,臣即使是倾尽家产也甘之若饴。”沈崇文遏制住不断上扬的嘴角,不由再次感慨沈月生错了性别, “臣亦然!”沉重的三个字被余贺年从牙缝中挤出,他不得不扯起笑意:“都是为了百姓,这个赌约倒是无伤大雅。” 唇边胡须颤抖,余贺年心疼得心肝肺都要揪成一团, 吃力不讨好,费粮费心思结果全给沈崇文那个老匹夫镀名声了! 有这一出在前,百姓提起他余府施粥哪还会感激余府,只会夸赞沈家那个小丫头片子为了百姓用计逼得余家不得不施粥! 他们二人在前面牵头,剩下的官员也有心在朱谨面前表现一番,纷纷附和要一同延长施粥的时间。 “百姓有诸位这样的父母官,简直是幸事!本王替百姓谢过诸位慷慨解囊。” 朱谨顺势给众人戴了一顶高帽, 旋即主动拿起一旁的瓷碗给自己盛了碗掺着树粟米的米粥,点道:“细细算来,本王也有五六年没再喝过粟米粥了,” 他脸色怅然,眼底悲痛一闪而过:“边疆凄苦,遇着粮草告急,别说粟米,草根树叶随意煮煮便是一餐。” “粟米粥,也挺好的。” 朱谨端着粟米粥给众人下了个台阶,官员紧绷的神情肉眼可见松懈下来,那就是说他们也能用粟米和稻米掺着,他们岌岌可危的口袋保住了! 眼见只是剐下一层肉不用倾家荡产,剩余观望的官员也跟着出来表了态,一时间众人互相恭维,不论真心与否,至少表面看起来其乐融融。 朱谨带着官员们本就是巡视受灾的地区,如今巡视结束他松口让官员先回去,自己留了下来。 各府贵女正好跟着自家马车一同走,余洛薇也被黑着脸的余贺年提溜着一起离开,棚户中只剩下沈月,朱谨和温心慧三人。 “一会儿就要施粥了,王爷,镇西王妃不如挪步到旁边暖和一下?” 气氛莫名有些尴尬,沈月出声, “可,”朱谨深深地看了眼沈月率先迈出脚步,温心慧紧随其后, 沈盈秋不知去了哪里, 帐中只剩下听风, “慧娘,我记得让你帮采买的也是粟米掺着稻米,为何如今施粥都是稻米?” 吩咐听风守在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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