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低沉的嗓音沙哑,透着不加掩饰的疲惫, 高仲顿了顿,撑着起身,双手放在身前恭敬道:“谢陛下恩典。” 疏离恭敬的态度让朱谨眸色微暗,他指尖敲着桌案,沉声道:“你应当知道朕唤你来所谓何事。” 第477章 高仲顶着朱谨晦暗不明的眸光低垂着头,清俊的面容微沉, 在朱谨和女公子之间,他定然是毫不犹豫选女公子的,女公子一心想要避开朱谨,朱谨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不下, 再纠缠下去,二人之间的缘分只会变成两败俱伤的孽缘, 想到沈月的叮嘱,高仲唇角绷紧:“臣愚钝,还望陛下明示。” “呵!愚钝?” 朱谨语气嘲弄,阴鸷的凤眸紧盯着高仲,心中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怒气, “若你高仲是愚钝之人,朕这朝中便没有几个聪明人了!高仲,你莫要与朕装傻充愣!” 他身子前倾,撑着桌案直接问道:“朕问你,阿月这次取蛊,风险几何。” 高仲沉思良久,缓缓道:“尽人事,听天命。” 蛊虫触须攀附在人最脆弱的心脏之上,且蛊虫是活体,不受控制, 一旦蛊虫受惊,便会收紧攀附在心上的触须,力道足以刺破心,让沈月当场毙命,这便是乌虹成为巫族禁术的原由之一, 最脆弱的地方,哪怕再有万全的准备,稍有差池,也没人能保证不会出现意外。 “什么叫尽人事,听天命!那巫族准备这么久,就给这样一个答复!” 听到高仲的回答,朱谨慌了神,一一想到沈月可能会死去,他心中被惊恐覆盖, 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颤抖,朱谨心中的惊恐转化为对巫族的怒意,他猛然拂袖,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 光影斑驳中,朱谨脸色铁青:“朕要的是万无一失,不是这般敷衍塞责!” “巫族若是想不出个法子保阿月周全,便陪她一同下黄泉吧!没有万无一失之前,朕绝不允许巫族拿阿月的性命开玩笑!” 朱谨暴怒的话,听的高仲心中暗自冷嗤, 但凡朱谨平日里多了解一下女公子的身体状况,都不会说出这般没有脑子的话来,是巫族不想多点时间准备的周全一些再动手吗?分明是女公子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住! 所谓的深情便是这般? 高仲被朱谨迁怒的目光盯着,面不改色,只缓缓抬眼,目光盯着朱谨,平静的眸光下汹涌着难以平复的讥讽: “陛下,巫族有时间慢慢研究万全之策,可安乐县主没有那么多时间等。” 朱谨剑眉紧蹙,那蛊虫以气血为食,阿月只要养足气血,不就是了?他早已下过命令宫中的药材任由县主府取用,哪怕阿月再养上个一年半载,他也养得起! 何必要贸然行径,冒这么大的风险在这时候取蛊! 回望着高仲诡异的目光,他不解:“何意?” 高仲姿态恭敬,语气冷淡道:“陛下有所不知,蛊虫吸食气血后,身形会跟着一同长大,长大后的蛊虫,需要的气血便会更多,纵使用天材地宝供养着安乐县主,可人能吸收的药性是有限的,产生的气血也是有限的,如今安乐县主体内的蛊虫已经到了临界点,再不取出,唯有死路一条。” 朱谨沉默,半晌不语, 高仲也不急,两手交叠放在身前,静立等待。 “取蛊可是在县主府中?” 朱谨眼底渐渐泛上红色,艰难的从口中挤出:“如果失败,阿月她……真的会死?再无其他挽救之法?” “除了取出蛊虫,再无其他救治之法。” 高仲脸色绷紧,他又何尝不怕,可再怕也阻挡不了,女公子想要活下来,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稳住自己,替女公子做好后勤。 眸光微闪,高仲道:“安乐县主托臣给陛下带句话,” 朱谨兀的激动:“快说!阿月想让朕做什么?” 高仲垂眸,冷然道:“安乐县主说,希望陛下当她不存在于京都,只当没她这个人,取蛊的生死时刻,她不想再分出心神与殿下纠缠,希望殿下莫要出现,打扰她。”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呵呵!” 朱谨一步步走向高仲,阴鸷的凤眸此刻充满了血丝,仿佛要将高仲生生吞噬:“这真是阿月说的?” 高仲面色淡然,颔首:“是,臣一字不漏的复述,这是原话。” “你再说一遍!” 朱谨猛然伸手扼住高仲的喉咙,沙哑的嗓音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带着难以言喻的不甘:“阿月只是与朕闹脾气而已!她只是气朕将皇后之位给了其他人!这种时候,她为何还要与朕闹!” “安乐县主心意已决,陛下哪怕是杀了臣,也无济于事。” 高仲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姿态,仿佛被掐住喉咙的不是他,而是旁人, 他望向朱谨,平静的眼眸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 “陛下,安乐县主如今危在旦夕,她所愿所求不过是少一些纷争,安稳度日,” “因为陛下,她被勋贵针对,构陷污蔑之举比比皆是,她身体有疾只想明哲保身不愿参与京都的权利纷争,可陛下却枉顾她的意愿,一次又一次将她卷入漩涡之中。” “如今,她只有几天的清闲日子,” 高仲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朱谨的心上:“难道陛下连她最后一个心愿都不愿意满足吗?陛下所谓的爱,究竟是求而不得的占有欲还是真的喜爱?” 朱谨放在高仲脖子上的手颤抖,幽沉的眼底如幽潭深不见底, 他缓缓放下手,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身形踉跄的倒退几步,跌坐在案几前的台阶之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地面。 第478章 “你走吧,这些日子你在县主府好好待着,朕会让听风随你一同前去,所有需要的,只管让听风去办。” 见朱谨妥协,高仲唇角暗暗勾了勾,拱手:“臣替安乐县主谢陛下成全。” 有了朱谨的金口玉言,高仲直接休沐,收拾好行李搬进县主府, 只是初冬,暖阁中早早燃气地龙, 高仲歪靠在地上,望着在案几后披着披风书写的沈月,扔了一颗葡萄到嘴中, 葡萄在嘴中炸开,酸甜的果肉将唇齿间染上葡萄的清香, “一切都如女公子所料的不差,陛下将我叫进宫中,为的就是确定你何时取蛊,他想出宫来同你见面。” 高仲抛着手中葡萄,如同没有骨头一般懒散的贴着榻角,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一字一句复述了,他也已经打消了出宫的念头。” 沈月轻应一声,手上书写的动作不停, 高仲挑眉,不解道:“女公子又是怎么猜到陛下会让听风来守着府中?” “因为他知道,会有人趁着我病,要我命。” 沈月嗤笑,将宣纸放在一旁晾干墨迹,杏眸眸色幽暗, “他其实比谁都清楚,我是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不管是因为当初扶持他时候落下的仇怨,还是他登基后那些人对我的忌惮,多的是人想让我死,只有我死了,他们才能高枕无忧。” 当初她以居安的身份给不少人下了套子,那些人虽然明面上不动手,但心中早已恨透了她,只不过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出手而已, 更别说朱谨对自己的心思摆在明面上,只要是对后宫位置有野心的人,都不会想看到自己活着, 他们揣测自己的心思,以为自己是想在朱谨收拢所有势力后再入宫,坐收渔翁之利。 比起她成为朱谨活着的白月光,他们更希望她成为死去的白月光。 这一次她取蛊,是所有人动手的好时机。 朱谨正是知道这一点,出于愧疚,才让听风带人到县主府护卫。 “高先生,我让你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 沈月将信纸折叠塞进信封中,再将桌案上的信封一一整理放进匣中,杏眸望着高仲,眼底划过一抹寒光, 人生就是一次又一次的选择,不断在分叉路口游离,充满未知。 高仲正色:“都按照女公子的吩咐准备好了,女公子放心,我高仲用项上人头担保,若有差池,公子只管将我性命取了去。” “傻!我拿你的头做什么,当摆设?” 沈月轻笑,将扣紧的匣子抱着走向高仲,郑重的交给他, “高先生,拜托了。” * 五日的时光眨眼便过,仿佛只是闭眼的一瞬,就来到沈月取蛊的时日, 整个县主府严阵以待,里里外外皆被护卫守着,尤其是沈月所处的厢房,更是三步一人,守得密不透风。 从清晨开始,雾蒙蒙的天空便飘起小雨,高仲守在院门口,不让任何人进入。 门窗紧闭的室内,窗户皆被封的严严实实,火盆放置在屋内四角,将整个室内烘的暖如春日, 数只烛台同时点燃,将内室照的灯火通明, 巫婵举着药物调配的熏香将整个室内里里外外都熏了几遍后,颤抖着手端着熬好的药走到床榻上,脸上肉眼可见的紧张, “县主可准备好了,喝下这碗药,我们就要开始了,届时一切都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我定会拼尽全力,可毕竟,那是乌虹,还是长成的乌虹.......” “别怕。” 沈月穿着单薄的内衫,抬手覆上巫婵颤抖的手背,杏眸眸光温柔:“我相信你定会尽全力,若是能活,自然是好的,若是有意外,我也算是赚了。” 没有人知道她是重生的第二世, 这一世的性命本就是她赚的,哪怕是真的失败,她也算值了。 “阿婵,别怕。” 沈月说完,毫不犹豫的接过巫婵手中的药碗一口喝下,仰面躺回床榻中,静静的等待药效发作, 半个时辰过去,沈月失去意识, 巫婵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锐利的从一旁取过锋利的刀刃,站在床榻旁,望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沈月,她脸色苍白如纸,胸前的衣襟已被紧张的汗水浸湿,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今一切已经到最后时机,容不得她退缩! 巫族所有族人的命运,都掌握在她的手中! 巫婵眉头紧锁,握住刀刃的指骨紧张到泛白,眼中闪烁着绝然之色, 她只有一次机会! 巫庄心疼的看着承受压力的巫婵,眼中闪过一抹心疼,拍了拍巫婵的肩膀宽慰:“此蛊虫已扎根在县主的心脉,若不趁着这个机会及时取出,她也活不过半年,左右都是个死,不如拼一把还有一线生机,阿婵,不要怕,我们巫族都在你身后。” “是,您说的没错!殊死一搏尚有一线生机,更何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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