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陈韵不想耽误人家的事,毕竟她爸平常也在跑外卖。 她嗯一声没多分神,把手上几个单子一一送走松口气。 宋逢林才想到店里应该还有个人才对,左右看看:“潇潇呢?” 陈韵:“说‘突发恶疾,要去烤肉店看医生’。” 她这个规模的小店,给不起太高的工资,能招到方方面面都合适的员工不容易,平常她在店里的时候就让咖啡师自由点,工作时间不做太多限制。 宋逢林这人,某些方面是很老派的,比如听不得人家整天死啊病啊的挂嘴边,觉得说多了实在不吉利。 他道:“那也不用说自己突发恶疾。” 陈韵:“最近网上流行这么说。” 怎么不流行点积极正能量的东西,宋逢林显而易见的不理解。 但他最多在心里嘀咕两句而已,说:“吃吧,快凉了。” 陈韵跟他打听早上交材料的情形,重点关注班主任看着是否面善。 宋逢林特意观察过:“许老师看着挺斯文的。” 又说:“一面也说不出来好坏,你不是说让星星先上着再说。” 为女儿分班这件事,陈韵还琢磨了好几天。 她对一年级的几位老师都有所了解,知道人家学历和能力都不差,只是教学风格略有不同。 哪怕是亲生的娃,一时半会也说不出来哪种更适合她。 因此夫妻俩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先顺其自然。 可有选择,又没人规定不能后悔。 陈韵开始发愁:“太斯文会不会镇不住学生?” 宋逢林不止一次进出过女儿的幼儿园参加活动,深深觉得不管什么样的老师都很难完全管得住这些有活力的小苗们。 他道:“七八年的工龄,比咱俩当爸妈的时间都长,肯定有经验。” 这话说的,还真是叫人无法反驳。 陈韵不再杞人忧天,只是看一眼手表:“你跟小张约的几点?” 宋逢林:“没定,我过去他就溜号出来。” 陈韵跟他这位发小并不熟,毕竟大家生活在不同的城市,但对他的事迹耳熟能详。 她道:“怎么说得跟逃课一样。” 宋逢林细品:“是有点像。” 又不自觉地笑:“他以前是逃课专业户。” 需要笑成这样?陈韵莫名有点酸溜溜的,不过也没说什么。 宋逢林倒是又提两句张振声这个人,吃完饭把垃圾收拾干净,看一眼手机:“我先走了,晚上来接你。” 陈韵挥挥手说“再见”,看着他打到车才把店里的投影仪打开看电视。 那边宋逢林坐着车拐过三个路口,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停下。 他来宁江这么多年,还是没习惯一些高档场所周到的服务,有人帮他开门他都带点局促,路过每个服务员都得到一句“你好欢迎光临”更是让他不安,仿佛不在这儿消费一笔就过意不去。 因此张振声刚找到合适的溜号机会从会议现场跑出来,就发现发小点了个下午茶套餐,三层的不锈钢架子上每一层都摆着小巧玲珑的甜品。 他道:“早知道你吃这玩意,我偷点茶歇给你。” 宋逢林:“咱能不说偷吗?” 张振声:“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算偷?” 又批评:“你这人,还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宋逢林承认没有,说:“这也不要钱的,吃吧。” 张振声来参加这些名字好听的学术会议的最大收获就是点脂肪回去,一点不客气,边吃边说:“也就是我没空,不然晚上得敲你一顿鲍参翅肚再走。” 其实从性格上,两个人几乎是南辕北辙的类型,但二三十年的交情已经让他们忽略这些差异性,即使久不见面也不生疏,坐下来就能天南海北地聊着。 聊没几句,宋逢林的手机响。 他从口袋里掏出来看:“我老婆。” 张振声给嘴巴上拉链,眼神里散发着“我倒要听听说点什么”的光明正大。 宋逢林没起身,接通后第一声“喂”,第二声“是吗”,第三声“行,我待会拿过去”,第四声“好,拜拜”。 统共四句话,还让他一脸春风荡漾的。 张振声没忍住吐槽:“你看看你那一脸不值钱的样。” 宋逢林随手把手机倒扣在桌上:“你没结婚,你不懂。” 张振声漫不经心扎回去:“你老婆就懂你?” 噎得宋逢林哑口无言。 张振声也没有吹响胜利的号角,把不知什么做的看上去花里胡哨像饼干的食物丢进嘴里,含糊不清:“你就跟她直说能怎么样?” 宋逢林坦坦荡荡:“我怂,我害怕。” 他自己都这么说,张振声反而不好意思骂,又拿一块甜品,评价:“不怎么好吃。” 宋逢林:“那你还吃这么多?” 张振声:“不浪费食物是我们搞学术的良好品德。” 宋逢林:“我看你也不是来搞学术的。” 张振声压根不想来,大吐苦水一百句。 或许是涉及到他人隐私的话,陈韵才回过神来。 她把刚揉好的面团放一边发酵,伸出小拇指把还在外放的通话中挂断,洗完手在围裙上擦擦,重复着这个动作想:宋逢林,原来你觉得我不懂你吗? 第86章 怎么办 结婚十年, 陈韵一直自认为还算了解宋逢林,从没想过有一天会从他人口中听到自己不懂宋逢林的评价。 也许她更震惊的,是宋逢林居然默认了这个说法。 要知道, 宋逢林这个人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以维护老婆为第一位,哪怕别人是开玩笑和调侃也会一板一眼的纠正。 新婚那会, 父母偶尔以“我骂了你就别说她”的手段来替女儿开脱, 但宋逢林每次都是很坚定地站在她这边。 这样的他, 居然在发小的话里沉默, 那只能说一件事——他真的这么想。 这六个字反复跳来跳去, 像锤子一下一下地敲击。 陈韵觉得心头闷,不知为何脑袋空空的, 深吸口气订上个等面团发酵的闹钟, 把靠墙放的折叠凳子打开。 凳子矮, 她坐下的时候有种失重的感觉, 又或者是真的有些头晕, 两只眼睛不知道看点什么,慢慢失去焦距。 猛地晃晃头, 陈韵回过神来, 抓住一点脉络,可能找到宋逢林为什么这么想的理由-他在老婆面前没有太多的自我意志,所有的真实想法都藏在顺从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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