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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西准备好放在窗户外边就行了。” “第三,晚上最好早点睡。免得要起夜上厕所什么的,出门的话,容易碰到一些不太好的东西。如果碰到了,也别表现得太紧张,就当没看见。” “我们还问了打工的厂子的情况,说是正规的厂。老板叫刘雄,看着五大三粗,凶巴巴的,其实人还不错。厂里很多人因为各种原因都没身份证,刘雄看他们可怜都会给他们碗饭吃。不过刘雄脾气不好,在他面前要听话,不能跟他顶嘴。” 钟梅说起他们打听来的消息:“没什么消息,西边一派祥和。都说东边这边的街有问题,但具体什么问题,他们也不清楚。” “说是这种不好的事,还是少说为妙。免得真的招来什么。” 沈容将打听来的消息和巷子的事告诉玩家们,玩家们闻言沉思。 向佩妮和万海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二十了。饭也吃不下了,便把饭盒放在门口打算明天走的时候扔。 一行人洗漱回屋,上床。 厂里的人说,不能看窗外。 如果没遇到巷子里的事,没被多重buff封锁,没被限制卡牌,沈容肯定是非要看看的。 但现在这里潜藏着的鬼怪不一般,沈容便打算等了解更多信息以后再尝试“作死”。 此时已过十二点。 关灯,屋内被黑暗吞噬。窗外却有橘黄的钨丝灯光透窗而入。 应该是对面厂房的光。 钟梅和向佩妮都凝视着窗帘。 沈容躺在窗户下,也看着透光的窗帘。 大约一点,厂房灯光熄灭,无事发生。 沈容正准备睡觉,突然,她听见窗外传来“咚咚咚”的轻响,像是有人在拍窗。 可这是二楼啊。 沈容睁开眼。 黄色的窗帘布上,隐隐约约映出了一个人影。 这人影头歪着,耷拉在肩膀上,隐约可见脖子处有断裂的痕迹,像一根被剪断的吸管。 咚咚咚—— “你睡了吗?” 破碎沙哑的声音,粗粝得仿佛被砂纸磨过。 沈容一言不发。 钟梅和向佩妮都被吵醒,发出吸气声,屏住了呼吸。 咚咚咚—— “你睡了吗?” 窗外的小人影逐渐变大,宛若一只黑暗强势地堵住了窗户。 “我知道你没睡。把在巷子里捡的东西还给她,你拿走的是她的一截肠子,她现在很不舒服。” 这声音明显与先前不同,说起话来怪腔怪调,像是机器的声音。 隔着窗户,沈容都能感觉到他极恐怖的气势。 就仿佛她现在不是躺在窗户边,而是躺在了一只机器巨怪的嘴边。 原来她捡的那个软软的东西是人的小肠? 小巷子里怎么会有人被烧焦的肠子? 沈容思考了一会儿,脑中冒出两种猜测。 一,有人被鬼怪攻击,烧焦了。 二,有人被杀后,被分尸,然后被烧焦处理了。 沈容比较偏向第二种猜测。 因为如此恐怖的巨怪都在帮那个小鬼讨要肠子,这说明小鬼应该不会被鬼怪欺负。 但也不排除,这里还有比巨怪更可怕的存在。 沈容思索着,闭上眼睛休息。 夜里,她隐约听见有许许多多的脚步声在窗外,在门口徘徊。 仿佛有很多“人”在附近。 翌日清晨,她被宿舍大院喊起床的广播叫醒。 晨光透窗洒落在她身上。 沈容坐起身,取出放烧焦肠子的袋子,拉开窗帘,打算将袋子放在窗台上, 拉开窗帘,却见一个数道漆黑的小手掌密密麻麻地拍在窗户上。 三个歪歪扭扭的、镜像的血字在玻璃窗上淌着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秃头阿giao?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大大面包的Dio?20瓶;绯火染霜、社会主义优秀接班人?10瓶;温温爱吃桃?1瓶; (* ̄3 ̄)╭ 337、姐姐20.2 沈容淡定地拉开窗户,?将袋子放在窗台上。 钟梅和向佩妮浑身怔了一下,拿上抹布过来,手伸到窗外擦玻璃。 “昨晚那个小鬼没什么可怕的。主要是后来的那个黑影。他到底是什么东西?声音好怪,?我从来没见过那样的。你们见过吗?” 向佩妮一边擦一边问。 钟梅摇头。 二人面对着面讨论。 沈容放完东西给她们让位置,?却发现她们擦了半天,窗户上的手印和血字依旧在。 她们说着话,这会儿一看窗户,见窗户擦了跟没擦一样,?身形一晃,差点从窗台上栽下去。 二人连忙爬下窗台。 沈容从她们手中取过抹布,?在窗户内侧擦了一把。 黑色的手印被擦去了一块。 这些手印和字是在屋里写的! 顿时,?钟梅和向佩妮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安地检查起宿舍来。 她们没检查出什么,沈容擦完窗户,?三人走出房间,发现房门口未吃完的盒饭也不见了。 灰白的水泥地面上,布满了杂乱的乌黑小脚印。仿佛有许多孩子曾在这里玩耍。 隔壁宿舍的男玩家们走出来,?瞧见这场景,?俱是浑身一僵。 其他宿舍里的员工们陆续走出来,却是习以为常地用拖把将这些脚印拖干净。 沈容上前去,?装作害怕的样子和一个微胖的中年女人搭话,?“姐姐,?请问你知道这些脚印是怎么回事吗?昨晚我听见好多脚步声,?没敢出来看,?今早一出来看到这些,吓了一跳。” 中年女人被沈容一声“姐姐”讨了欢心,压低声音回答:“这附近不是有很多矮房子嘛,?那些都是以前出租给人贩子的房屋,价格很便宜。而且这附近的巷子弯弯绕绕,四通八达,要是被抓,也很容易逃跑。所以这里就成了人贩子的窝点。那些人贩子拐了很多小孩儿过来,一批卖了,一批留下打残,让他们上街乞讨去。” “后来严打,那些人贩子被抓走了,警察一搜人贩子的住处,发现不仅有很多残疾小孩儿,院子里还埋了很多被活生生打死的,饿死的孩子。” 中年女人指了指地上的脚印,“你听到的脚步声,还有这些脚印,都是那些孩子在这儿玩呢。你也不用太在意,都是群孩子,能坏到哪儿去呢。” “刁姐,快走啦。” 和中年女人同宿舍的女人拉走了刁姐。 她们拐弯下楼时,沈容听见女人低声道:“你跟这些人瞎说什么呢,刘老板不是说这里有问题,是因为战争时期,这里是个小学嘛……” 刁姐笑嘻嘻的:“新来的,逗她玩玩。” 沈容:“……” 虽然刁姐说是逗她的,但沈容还是把刁姐的话和那女人的话都记下了。 这种牛鬼蛇神的事,不了解实情的人说出各种版本都算正常。 还是要自己亲自去调查,才能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小鬼徘徊。 玩家们跟在沈容身后,在刁姐说话的时候也听了一耳朵。 下楼时小声讨论起来。 直到了王姐面前,沈容向王姐打探这里的事,又听到了另一个版本。 “我们这个宿舍,在电子厂搬来这里之前,是一个纺织厂的宿舍。那个年代,女孩儿们不上学,早早地出来打工了。” “她们在这里跟厂里的小伙子谈恋爱,没家里人教她们那方面的知识,她们又不懂得做防护,怀了孩子没钱打胎。男的年纪太小了,又不肯负责任。她们就有的自己买药吃打胎,有的生下孩子之后丢到那边的塘里淹死。” 王姐指着大院后面长着芦苇荡的淤泥塘,“后来纺织厂搬走了,那些人也走了。就留下那些死掉的小孩儿在这徘徊了。” 三个版本的故事让玩家们有些云里雾里的。 向佩妮说了刚刚刁姐和那女人的说的两个版本,直接问王姐,“你们说的怎么都不同啊?到底哪个是真的?” 王姐:“我们又不是鬼,哪知道什么是真的?这种事,平时就是说着玩玩的,你愿意信哪个都行的。” 向佩妮苦恼地皱了皱眉。 王姐也没因她的贸然提问而生气,告诫道:“我们活人,少管死人的事。” 她左右四顾,脸靠近沈容压着嗓子道:“会死人的。” 向佩妮:“不是说那些鬼都是群孩子,不会坏到哪儿去吗?” 王姐:“小孩儿要是坏起来,那才叫吓人,他们不晓得轻重的。你没看有些小孩子抓了青蛙之类的东西,都是活生生地折磨死,把肠子内脏扯出来甩在手里玩吗?还会用石头砸狗啊猫啊的。” “没人教那群小孩鬼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他们那么小就死了,他们心里能不怨?能不来捉弄人?” 王姐一脸悻悻然,“不要把他们想太好,这附近死过好几个人的。很惨的……因为太惨了,怕说出来让街坊四邻觉得他们家得罪鬼了,不敢跟他们家来往,没人敢说。” 沈容在心里默默记下这第三个故事,听王姐这番话,又想起失踪的老刘女儿和摔死的老头,还有住在巷子里,昨晚给她说老刘女儿失踪事情的中年女人。 一行人跟着王姐在路上买了包子当作早饭。 沈容热情地帮王姐付了钱,询问王姐这些人的事。 王姐讳莫如深地道,“老刘女儿失踪和那老头摔死的事确实就是你知道的这样,都很蹊跷。我估计他们是碰上鬼了。” “你说的那个带女儿的女人叫吴春秀。在她这个女儿出生之前,她还有个儿子。儿子一岁的时候,她出去买了瓶酱油,小孩儿放在客厅沙发上,回来的时候,孩子就没了。当时她们一家人在整条巷子疯找,结果还是没找到人。吴春秀特别自责,头发大把大把地掉,精神恍惚。” “后来他们想儿子已经没了,不能再让当妈的变成疯子吧?就绝口不提这事了。后来生了现在这个女儿,全家人都宝贝得不得了,吴春秀一门心思就扑在女儿身上了。” 王姐说罢,又道:“这事你不要随便在外面讲。我也是和小卖部的那个老太太混熟了以后从她那儿知道的。她说这里的人谁要是提了这事被吴春秀听到,刺激到了吴春秀,他们家人会打上门来的!” “哎,都是可怜人啊。” 王姐摇摇头,带着沈容等人穿过巷子,绕过宿舍大院,经过淤泥塘。 沈容看了眼淤泥塘,视线透过随风摇晃的芦苇荡,隐约看见塘的另一边有一栋灰暗的厂房。 王姐说那就是以前的纺织厂。现在空了太久,阴气很重,叮嘱沈容等人平时没事不要去那里玩。 沈容等人点头答应。 走过一条条小路,总算到了电子厂。 玩家们小声嘀咕:“这地方也太偏了吧。路上全是烂泥,好难走。” 沈容心想:确实难走。 如果被拐卖到这里,走大路容易被发现,走小路又跑不动,更别提那七绕八拐的巷子,不了解路线的人,基本上很难成功跑出去。 但如果人贩子了解这里,想要通过这些难走的路甩开追捕的警察,又很容易。 三个版本的故事,沈容每个都信一点。 看到相关的情况,都会往那些事上联想一下。 到了厂房,王姐安排沈容等人在工位上坐下,组装零件。 这一坐就是一天。期间想要上厕所,都得和组长打报告,一个一个地出去。 晚上吃完饭,天黑了下来。 沈容等人所在的车间员工,被安排到晚上八点才可以回宿舍。 玩家们累得小声抱怨。 沈容很会偷懒,干活也快。她默默算着时间,每隔几个小时就申请上厕所,出去透透气。 七点半,她走出厂房,往院里的厕所走去。 突然,两道小小的黑影在一旁昏暗的食堂里闪过。 沈容盯着食堂窗户。 那两道黑影像是发现了沈容,猛地转过头。 两双乌黑发亮的眼睛对上沈容的视线,黑影慌乱地躲在了桌子下面。 他们怕她? 沈容走近食堂,推了推食堂的门,是锁着的。 她检查起窗户,发现食堂后面还有有一扇窗户虚掩着。 沈容绕到后面的窗户爬进食堂,清楚地看见那两个黑黢黢地小身影在桌子底下,一边用发亮的眼睛注视着她,一边缓缓移动。 她蹲下身看他们。 他们头发蓬乱,浑身脏污,穿着不合身的破烂衣裳,瘦弱得像两只小猫一样。 后面的小孩紧紧抓着前面小孩儿的衣服,身体微微发颤。 沈容确定,这俩孩子不是鬼,是人! 她从收纳袋取出两袋面包,向他们扔过去,“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们的,这个给你们吃。” 面包扔过来,俩孩子却像害怕被打一样下意识蜷缩起来。 见沈容目光关切,始终和他们保持着距离,他们试探着伸手去捡那两袋面包。 迅速取走面包,他们依旧没有任何靠近的意思,把面包抱在怀里,仍是满眼的戒备。 沈容温声询问:“你们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呀?怎么会到这里来?你们的爸爸妈妈呢?” 两个孩子像听不懂人话似的,只是警惕地凝视着她。 沈容感觉到莫名有一股阴寒气息在她周围萦绕。 窗外仿佛有一双眼睛,目光如狼般盯着她。 那俩小孩儿的目光也落到了她的身后,眸中升起求救和依恋的情绪。 她身后有人? 沈容迅速转过头,却见窗户外黑黢黢的,只有光秃秃的水泥墙。 空气变得更加阴寒,窗户玻璃莫名晃荡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拍响了。 沈容确定这里有某个她看不见的东西。 而且这俩小孩儿和那东西有关系。 “沈容!沈容!”厂房里传来组长生气地呼喊,“这丫头偷懒偷到哪儿去了!” 两个小孩儿听到声音,慌乱地从桌子底下钻出,手牵着手跑向沈容身后的窗户。 沈容伸手想要抓住这俩孩子。 窗外却出现了组长的身影,手隔着玻璃窗指她,大声训斥,“沈容,你偷偷摸摸地在厨房里干嘛?你不是说要上厕所吗!” 组长突如其来的大声呵斥分散了沈容的注意力。 孩子衣角从沈容指尖滑过。 “你身边那俩东西是什么玩意儿?”组长把脸贴上窗户玻璃,扯着嗓子不停地质问她,不停地扰乱她的注意,令人烦躁。 沈容没功夫搭理组长,只觉后背阴凉,仿佛有块软乎乎的冰贴上可她的脊背。 是那看不见的东西! 她正要取出浮沉镇海打向身后,那俩逃跑的孩子突然又扑向她,各自抱住了她的手。 孩子身体死死地压在她手臂上,她还没来得及甩开,脑后便一痛,仿佛一块石头砸在了她的后脑勺上。 她浑身麻木,僵直地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黑暗侵蚀了她的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川月白?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星雾?170瓶;书包里有猫?39瓶;ψ波塞冬、一川月白?5瓶;温温爱吃桃?1瓶; (* ̄3 ̄)╭ 338、姐姐20.3 “沈容?沈容?” 有人在推她。 沈容昏昏然睁开眼,?听见一群人发出松了口气的呼气声。 “吓死我了。”组长凑过来,“你要是出了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刘老板交代。你怎么会突然跑到食堂去,?突然晕倒在那里?” 玩家们和员工们站在组长身后,?都围着正躺在车间桌子上的她。 沈容坐起身,揉了揉还有余痛的后脑勺,摸到一手淤泥般的黏物。 她顺手在组长身上擦了擦。 组长脸色突变,想起在食堂发生的事,?又不敢对沈容这个“病人”发火,只能抿着嘴忍住怒意。 沈容:“我记不清了。组长,?你当时也在那儿,?难道没看见我是怎么了吗?” 组长眼神飘忽,?“当时食堂里太暗了,我什么也没看见……既然都记不清了,?那这事大家就不要再提了吧,免得传到其他员工那儿,他们会疑神疑鬼的。” 沈容又从头上抹了把污浊的东西,?擦在组长身上。 她不是真的失忆。 这组长明明看见了那俩孩子扑向她,?然后她才被某个不明物打晕的,但他却说什么也没看见。 他肯定有难言之隐。 组长五官皱起,?温和地和沈容打商量:“回头我跟刘老板说,?你为了帮厂里抓小偷被小偷打了,?让你休息几天。” 他从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两百块钱,?“你先拿着,?不够再说。待会儿回去买点好的吃。” 沈容接过钱:“谢谢组长。” 她收起钱,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两百块钱,够不够我去医院做个检查。” 组长拧眉,?“两百块钱哪够进医院的。沈容,你看你这么一会儿功夫就醒了,应该没什么事,就不用去医院了吧。回去歇几天就行了。” 好像生怕沈容跟他多要钱似的。 “就是啊,这个钱你拿回去攒起来,吃点好的,不比送到医院去强啊。” 员工们也纷纷附和。 沈容勉为其难地说了句“好吧”,对着两百块钱又叹了口气。 组长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这哪是要进医院,她这是嫌钱不够封她的口啊! 他叫了几名员工出去,过了一会儿说可以下班了。 一行人集体离开电子厂。 组长在昏暗中靠近沈容,塞了一把皱巴巴的钱给她,“等这事上报老板,老板也会给你补偿的。” 意思是别再跟他要啦! 沈容就着昏暗光线看了眼手里的钱,一把窝成一团的零钱。 想来组长已经是尽力了,沈容也不为难他,说了声好,收起钱。 一行人打着手电筒走在泥地上。 经过淤泥塘的芦苇荡,一阵阴冷的风吹来。 芦苇摇晃,发出“沙沙”响声,响声似乎有呜咽声夹杂其中。 整个队伍一下子安静了,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 他们恨不得立刻飞回宿舍,却又不敢跑动,生怕被某些东西发现他们害怕。 玩家们聚集到了沈容身边。 沈容用余光瞥着芦苇荡。 芦苇荡摇晃不停,芦杆间的距离忽远忽近。一道道漆黑的小身影在芦苇的摇晃中忽隐忽现。 他们蜷成一团,躲在芦苇里,仿佛在玩躲猫猫。小小的身体颤抖着,又仿佛在躲着哭。 前方的队伍里突然传来奇异的声响,是有人怕得喉咙里发出了怪声。 沈容等人看过去,竟见那人垂在身侧的手,被一个小小的黑影牵住了。 周围的员工冷汗直冒,默默与那人拉开距离。 那人浑身僵硬如同木偶,手电筒晃动的光在他惊恐到扭曲的脸上一晃一晃的。 漆黑平坦的烂泥地,如同一张无限恐怖的网,拢住了这一队伍里的所有人。 “你们有没有觉得,我们好像在芦苇荡这边走了很久了?” 井良声音很小地问。但在寂静的黑暗中,再小的声音也能清晰到让所有人听见。 所有人齐齐脚步一顿。 有人从口袋里摸索着,掏出一颗糖或是一根烟之类的小东西,往芦苇荡里扔。 “我们要扔吗?”钟梅小声问。 扔,或许能和员工一起走出这诡异的泥地。 不扔,结局未知。但是能探知到更多线索。 方海:“你们忘了沈容遇到的事了吗?她都被打晕了,更何况我们呢?” 玩家们不认识沈容,但多少听过她的大名。 听方海这么一说,探知欲消减了不少。 沈容也不想莽。 工厂食堂里的不明物有麻痹人的特殊能力,不知道和宿舍那只大鬼怪是不是同一个。 如果不是同一个,那目前为止她已经遇到了俩不容易对付的鬼了。 再加上这里到处都是孩子鬼…… 贸然探索,等于找死。 她是不怕死,可十道buff封锁着她,她都不确定死了以后想要恢复得花多久时间。 这场游戏结束后就是通神塔,她还得留神力到过通神塔时用…… 不到不得已,她不想给自己制造麻烦。 见沈容默认方海的话,玩家们从口袋里掏出小零食扔到芦苇荡里,沈容也扔了一块奶糖。 所有人加快脚步继续走。 当看到芦苇荡尽头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只有刚刚被小鬼牵过手的那人,像是永远沉浸了惶惶不安之中。 小鬼已经不在他身边,但员工们还是一直和他保持距离。 走出泥地,便有路灯照明了。 沈容趁机靠近组长,“被鬼牵手,会发生什么事吗?” 组长瞳孔收缩,与她拉开距离,“没什么的,就是有点晦气。” 沈容幽幽地盯着组长。 她好像明白了为什么组长和员工们要她息事宁人了。 可能现在的她,在他们看来,和刚刚那位被鬼牵过手的人差不多。 而被鬼碰过的人,恐怕…… 没什么好下场。 组长受不了沈容的凝视,假借找人谈话跑走了。 一行人进入了小巷,又没了路灯,加快脚步跑到宿舍大院,齐齐地吐出口气。 玩家们和沈容一起上楼,这时才问道:“你真的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沈容将事情如实说了,并说出自己被鬼碰过,可能会遭遇不测的猜想。 玩家们蹙眉沉思。 井良提议道:“要不今晚我们住在一个宿舍,大家轮流守夜。” 钟梅等人都没意见,沈容也没意见。 六人分头洗漱,然后一起进了倒数第一间宿舍。 二楼其他宿舍的人看到了,都只隐晦地笑笑,没人说什么。 好像他们这儿,这也不算奇怪的事。 十二点前,宿舍关了灯,沈容一人睡在靠窗的床上。 三名男玩家围坐在她床边的地上,钟梅和向佩妮睁着眼睛躺在她们自己的床上。 夜色越深寒意越浓重。 全宿舍只有沈容一个睡着了。 哒哒哒——门外再次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 “嘻嘻嘻……” 今夜的脚步声里还多了孩子的嬉笑声。 沈容被这声音吵醒,睁开眼。 今晚的窗帘上干干净净,只是对面的厂房里,这个时候竟然还亮着灯。 橘黄的灯光映入宿舍里,放大了宿舍的家具等物品的影子。影子宛若怪物,挤满了房间。 “小燕子,穿花衣,天天半夜来这里。” “我问燕子你为啥来?” “我问燕子你为啥来?” 门外的孩子们开心地唱着歌,却总在重复“我问燕子你为啥来”。 “啪”的一下,对面的厂房熄灯了。 过了一会儿,孩子们终于唱出了最后一句: “燕子说,你做的花衣真美丽。” “嘻嘻嘻……”唱完,外面的鸡叫了。 脚步声和孩子们的笑声也停了。 沈容一看时间,是凌晨四点。 玩家们昏昏沉沉地道:“什么也没发生。我们是现在出去看看,还是睡一会儿,等天亮了再出去看?” 沈容让众人先睡,明天醒来再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清晨,玩家们没睡一会儿就被吵醒了。 疲惫地起身检查了一下宿舍,没发现异常,打算洗漱去电子厂。 门还没打开,又接到广播通知——由于昨晚大家回来的迟,且出了沈容晕倒的事,所以刘老板算昨晚那个车间的员工上夜班,今早放半天假。 玩家们又返回来打算继续睡觉。 外面突然响起的一声尖叫,消除了清晨的倦意。 沈容和玩家们立刻爬起来冲出门外。 走廊上的场景让他们皆愣怔。 密密麻麻的小脚印成了干涸的血色,遍布走廊。 且这些脚印全部都是两只脚部分重叠在一起,脚趾部位像翅膀一样一左一右分开,做出奇特的形状。 向佩妮:“这是昨晚那些孩子唱的,小燕子,穿花衣?” 这些血脚印确实吓人,但就这能把这些明知这里有鬼的人吓到尖叫? 沈容余光瞥见楼下许多人聚集在了厕所前,避开这些血脚印,跑下楼,挤进人群里。 就见厕所的墙根下,瘫坐着一个“人”。 他眼皮被割掉,露出眼眶里圆圆的眼珠。鼻子和耳朵也削掉,头被剔秃,头发全部被黏在了脸上。嘴巴被缝了起来,只留一个小口,口中塞满了芦苇碎,几根芦苇杆从他嘴里凸出来,做出尖嘴的形状。 他的脖子被划出了炸火腿肠一样的花刀,一块一块的皮肉被烧得翘起,像是鸟类炸毛的颈间。 身上的皮肉也被划出一条一条的血痕,或是被片成一片一片、或短或长的“羽毛”。 他披着被血染红的芦苇杆,芦苇杆之间,还被塞进了各种被分割开来的内脏。就像是穿了一件血、芦苇和内脏做成的花衣裳。 肚子被剖开,血淋淋的腹腔被掏空,被塞进去了几个鸡蛋。 两条腿被砍断成短短尖尖的形状,就像是燕尾。 砍掉的腿则被切碎缝在了手臂上,像是给他缝上了碎骨碎肉做成的“翅膀”。 所有人耳边都仿佛响起了昨夜孩子们唱到凌晨四点的歌。 ——小燕子,穿花衣,天天半夜来这里。 ——我问燕子你为啥来? ——燕子说,你做的花衣最美丽。 这就是他们的燕子,这就是他们做的花衣。 玩家们头皮发麻。 不少员工们出于好奇看了一眼,就连忙跑开,有的甚至当场呕吐。 几名组长跑过来,拿来黑色塑料袋将扭曲的尸体盖上,驱赶走其他员工。 刘老板也急急地赶了过来,看到厕所墙根处一地的血和碎肉渣,神情复杂地闭了闭眼,挥挥手示意组长们把尸体抬走,单独把沈容的组长留了下来。 他和组长齐齐看了眼沈容,就好像在疑惑怎么她没出事一样,却又什么都没说。 玩家们也疑惑。 “被鬼碰到就是被鬼选中了吧?为什么你没事?” “是因为我们昨晚一直守着你,那些孩子没敢来,还是因为还没轮到你?” 沈容不知道,摇摇头。 想了想,让玩家们先回去休息,她找到在宿舍管理员房间的组长和刘老板,害怕地哭哭啼啼:“我在食堂好像也被鬼碰到了,我会不会也像那样被杀死啊?” 她猛地伸出手,一手抓刘老板,一手抓组长,“救救我!我不想死呜呜呜……” 刘老板和组长用力挣她的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只能眉头紧皱着安抚她,“没事的。昨晚他们就动手了,但你没出事,就说明他们已经放过你了。” 沈容:“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他们要动手,一般会选在一个晚上一起动手的。你先别这么激动。” 沈容:“可我还是害怕呜呜呜……刘老板,组长,你们能不能跟我说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万一我死了,我也希望我能够死个明白。不然我肯定会因为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杀,天天跑来找你们的!” 刘老板和组长脸色一白。 沈容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反正都是厂里老员工知道的事,告诉你也没什么。” 刘老板让沈容把门关上。 沈容这才松开他和组长。 他活动一下被沈容抓痛的手腕,“这里的情况比较复杂。” 他慢慢地说起了这片区域的故事。 在战争时期,这里曾是一所小学。 那天,学生们正在学校上课,炸弹突然被投放下来,那些学生和老师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炸死在这里。 后来战争结束,因为这个典故,这片地皮变得很便宜。 一位纺织厂老板看中了这块地并买下,在这里造了宿舍,又在那些学生曾经住的村子那儿造了纺织厂。 纺织厂里发生的事,就像沈容从王姐那儿听到的那样。 年轻的员工们不懂事,不负责,许多死婴被丢进了宿舍大院后面的芦苇荡里。 这里变得越发邪性,没多久纺织厂老板就将纺织厂和宿舍一起搬离了这里。 这里被空置了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这里发生了沈容从刁姐那儿听到的事——人口买卖。 这事虽然不是在宿舍大院里发生的,但发生的地方也就在宿舍大院附近的一些房子里。 警方抓走了部分人贩子,还有一部分人贩子逃脱了。他们在这里调查的时候,从院子里挖出了很多孩子的尸体。 而那些孩子尸体是从哪个院子里挖出来的呢? 正是这个当时空置着的宿舍大院。 当时挖出来的尸体,不仅有被拐卖的孩子的尸体,还有那些纺织厂员工埋下去的死婴,以及战争被炸死的、被遗留下来的一些学生的残肢。 三个年代,新旧不一的孩子尸体被接二连三地挖出来,那场面令当时在场的人都头皮发麻。 尸骨被挖走后,有人特地请了各路大师来这里做法。 附近的人们都知道这事,都害怕。 但是现在外面房价很高,而这里的房子因为这些事根本卖不出去,搬家对他们来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比鬼更可怕的,是穷。 因为“穷”,附近的人们选择继续在这里住,平时对这些事也是绝口不提。 久而久之,他们也就选择性地淡忘了这些事。 这间宿舍大院被空置了几年后,因为价格便宜,又被刘老板盘了下来。在后面便宜的土地上造了电子厂,又将员工们安排到了这里住。 “我开电子厂快十年了。这十年里确实是死了一些人,但平时大家就当做没看到那些鬼,那些鬼要什么就给他们什么,这么多年来也没出太大的事。” 刘老板说着,点起一根烟。 烟雾缭绕中,他目光悠远,似是想起了过去。 沈容感到很奇怪,刘老板不报警,她能想到原因——可能是怕影响他的电子厂赚钱。 但是—— “这里死了这么多人,他们的家人都不闻不问吗?这里的员工们为什么也都不离开?” 组长叹道:“穷啊。” 沈容:“这和穷有什么关系?离开这里,还可以去别的地方打工啊。” 组长:“去外面打工要身份证,这里不要啊。你不也是因为这里不要证件才过来的吗?” 沈容:? 这些人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没有证件? 没证件可以补办,可他们却不去办,而是哪怕知道这里有鬼,也要继续在这里打工。 “你们……是逃犯?” 组长和刘老板皆是一愣。 组长目光躲闪,眼底又闪过一丝狠辣。 刘老板要镇定得多,变得语重心长起来,“人总有犯错的时候,有的时候,一些小错误没必要穷追不舍。他们在这里已经改过自新了,你懂吗?” 意思就是,这里的人真的有很多是逃犯咯。 她要是不懂,他们是不是就要杀她灭口了? 沈容表情深沉:“我懂。因为我也是……我只是没想到,原来这里这么多人都和我一样。” 组长松了口气,“你犯了什么事?” 沈容:“别人想杀我,我就把他们反杀了。” 组长有些惊奇:“他们?你杀了几个?” 沈容:“没数过,数不清。” 人啊鬼啊杀得太多,是真的数不清。 组长半信半疑。 刘老板也怀疑沈容在说大话,试探道:“那正好,你去帮其他组长把尸体处理了吧。处理完,我给你一千块钱。” 沈容爽快地答应。 刘老板和组长带她去尸体处理的地方——就在厂房后面的淤泥塘里,用芦苇荡做遮掩。 沈容心想:人真是复杂。 明明怕鬼盯上他们,但为了自己的利益,又敢到鬼的地盘来做这种事。 刘老板对组长们暗暗使眼色,让他们不要忙活,把工作丢给沈容做。 沈容假装没发现,捡起分尸的工具,动作利索地把尸体给拆解,丢进桶里,倒入腐蚀性液体。 沈容擦了擦手,从口袋里掏出一袋果冻,边吸果冻,边看着桶里的尸骨一点一点化在液体里。 桶里“咕嘟咕嘟”冒起了泡,腾腾热气将难闻的气味发散。 但她丝毫不受影响,吃得津津有味。 刘老板和组长们瞪圆了眼睛看她。 她有些羞涩地笑:“没吃早饭,饿了。” 这他妈是饿不饿的问题吗? 他们处理了这么多次的尸体,每次都是把尸体丢进桶里就立刻把盖子盖上,然后从下面的闸口直接把液体放掉,再把渣滓倒出来烧掉。 像沈容这样开着盖,一边看着尸体在自己眼前腐化,一边吸果冻,还是草莓味,带颗粒的红色果冻…… 有的组长看着那红色带颗粒的果冻被她吸进嘴里,忍不住看了眼桶里漂浮的血肉。 真像。 他们转过头去,“呕”声接连响起。 吐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燕子穿花衣那段是儿歌《小燕子》改编的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够爱?13瓶; (* ̄3 ̄)╭ 339、姐姐20.4 没吐的组长们看沈容的眼神变了,?不自觉地带上了畏惧。 刘老板颇为镇定,只是眉头微皱。 桶里的尸骨融化完,沈容按照流程将水倒掉,?渣滓捡出来准备拿去分散着埋掉。 “可以了,?剩下的就交给他们吧。”刘老板对沈容招手,示意她过来。 沈容将袋子交给组长们,跟着刘老板离开。 刘老板:“看不出来你胆子还挺大。以后要是再遇到这样的事,你就带头把这些尸体处理了吧。这些组长虽说比你有经验,?但胆量还是不如你。” 沈容心道目前看来刘老板胆子是最大的。 刘老板身为老板,有头有脸有身份,?需要到处去交际,?不太可能是逃犯。可作为一个普通人,?他又怎么有比那些逃犯还大的胆量的呢? 看来刘老板是个深藏不露的人。 沈容心里暗暗琢磨着,随刘老板回宿舍大院。 刘老板给了她一千块钱。 她笑盈盈地对刘老板道谢,?忽见一人跑过来,凑近刘老板耳边说了几句话。 沈容隐约听见“等您”“不然就闹”这几个字。 刘老板听完,一言不发地挥手示意那人离开,?让沈容回去休息,?自己往宿舍大院的大门走。 沈容应声上楼,跑到二楼靠近大门的阳台往下看。 有一女人站在大院门口,?情绪激动地压着嗓子说话,?“我也是没办法了。当初要不是……你不能不管不问啊!” 沈容仔细一看,?那女人竟是吴春秀。 刘老板招手示意吴春秀先跟他进来。 吴春秀四下张望,?像是怕被人发现,?低着头跟刘老板进了宿舍管理员的房间。 沈容跑下楼,躲到管理员房间的窗户下。 管理员房间的窗户紧挨着院墙,和院墙之间只有30厘米左右的宽度,?潮湿又阴暗。平时根本没人会往这儿看,此刻她正好躲在这儿偷听。 屋里传出断断续续的谈话声。 吴春秀:“当初要不是你们骗我跟着你们一起赚钱,我怎么会遭这样的报应?你现在不能自己成了大老板,就不管我了啊!” 刘老板:“当初大家一起做事,你难道没挣到钱?我现在拉你进来愿意和你谈话,是出于过去的情分,想尽我所能的帮帮你,你可别太过分。” 沈容心想:做事?遭报应?他们当初做的是什么事? 在这片区域,发生过的会遭报应的事,也就只有…… 人口买卖? 他们难道是当初警方没抓到的,逃跑的那几个人贩子? “雄哥,我也是没办法。我什么都不要你的,我只是想请你帮我解决这事……” “解决?我能怎么解决?你看到我院子里的血迹了吗?这么多年了,我自己的事还解决不了呢!” “雄哥,我儿子已经没了,我不能再没有女儿了。我不想像老刘那样……老刘昨天晚上和我老公说,他看到他女儿了,还发了照片给我老公。他女儿就站在我家厨房窗户那儿,黑黑的,小小的一个黑影……那哪还是人啊!” “他跟我老公说,下一个就轮到你们了。我老公还不知道我过去的事,当笑话讲给我听,吓得我一宿没睡!” “她女儿站在那儿盯着我家二楼窗户看,那分明是又盯上了我女儿啊!” 沈容:怎么还牵扯上女儿失踪的老刘了? 难道老刘也是当初的人贩子之一? 因为他犯下的事,他女儿被那些鬼给报复了。如今他女儿也成了鬼,将目标转向了吴春秀的女儿。 刘老板不说话。 吴春秀急了,扯着嗓子大喊:“你要是这样,那我,我就去自首!我……唔唔唔!” 自首这话,更验证了沈容的猜想。 他们十有八九就是曾经逃跑成功的人贩子。 吴春秀被捂住了嘴。 屋里传出杂乱的响声,像是有东西被撞倒了,有东西被摔碎了。“我帮你,我帮你!行了吧!你别嚷嚷了!” 屋里安静下来,吴春秀喘着大气:“行,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今晚你就要派人守着我女儿,我女儿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大家都别想好过!” 刘老板没好气道:“你也别光找我。宿舍大院对门的废品站,是老汤开的。他比我更能耐。” “什么意思?”吴春秀顿了一会儿,不等刘雄回答,便吸了口凉气,“他还干那样的事?不怕遭报应啊?” “他怕什么?他比鬼都凶!你看他养的那群东西……那群鬼也只不过是一群孩子,胆子小得很!要不是那个大的带着,谁敢这么折腾咱们!” 吴春秀静默片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那我找老汤去。你这儿答应我的事,你也别忘了!” “去吧去吧。”刘老板不耐烦。 沈容蹲在墙壁和窗户之间,整理着听到的信息: 吴春秀、刘老板、老刘和对面厂里没露过面的老汤曾经十有八.九都是人贩子。 警方严打过后,他们成功逃脱。 因为那个年代信息不发达,他们身份信息没暴露,成功洗白了身份,过上了正常人的身份。 只有老汤……吴春秀说他还干那样的事,说明老汤现在可能还在搞贩卖人口。 只是沈容仍有疑惑,刘老板说老汤“你看他养的那群东西”,老汤到底养了什么东西,听上去好像比那群小鬼还可怕。 还有刘老板说那个大的带着…… 那个大的,是指那个巨怪一样的鬼吗? 屋里归于安静,刘老板和吴春秀都离开了。 沈容挪动到房间与墙壁的缝隙处,见刘老板在宿舍楼前徘徊了一会儿,竟往楼上去了。 楼上的员工们,这会儿都去上班了,只有玩家们要补眠,还在宿舍里。 刘老板上去,该不会是要找她吧? 刘老板走进楼梯间的瞬间,沈容立刻从缝隙里蹿出来,一个助跑起跳,抓住二楼栏杆最底层的杆子,迅速翻身跳进栏杆里,跑进宿舍。 宿舍里睡着的玩家们被惊醒。 沈容让他们继续睡,掸了掸身上从墙面上蹭下的灰和青苔。 “你背后还有脏东西。” 钟梅迷迷糊糊指了她一下,倒头继续睡。 沈容到她床边背对着她,“你帮我掸一下。” 钟梅伸出手随意掸了掸,又虚着眼睛看了眼,突然睁大了眼,语气有些惊悚地“嗯?”了一声,“这什么东西?” 沈容觉得不对劲,手往背后一摸,摸到一手湿滑。 是一滩暗红色的泥状物。 沈容手指搓了搓,血色染上她的指腹,质感油腻腻的,其中还有白色碎渣,黄色的脂肪。 这玩意儿就像是掺杂了软骨和脂肪的肉糜。 她记得,她蹭到的墙壁上只有青苔啊。 这些肉糜是哪儿来的? 想了想,她意识到,也许在她偷听的时候,有鬼无声无息地贴在她身后,将这些肉糜抹在了她身上。 能不让她发觉的鬼,肯定就是那个大鬼。 那鬼是想吓唬她? 沈容用被子做遮挡脱了衣服,换上干净的。 将脏衣服摊开一看,衣服的背面竟涂满了肉糜。 钟梅皱着眉头不停地擦手,“沈容,你去哪儿了?怎么蹭上这些东西的?” 其他玩家被吵醒,也起来查看情况。 沈容把脏衣服丢给他们研究。 未等他们研究明白,门突然被敲响。 沈容打开门,果然是刘老板。 她换上笑脸,“刘老板,我正准备睡觉呢,你有什么事吗?” 刘老板见屋里有其他人,叫她出来,领她到一间空宿舍,“刚刚住在东巷里的一个人来找我,说他们家最近好像被鬼盯上了。所以就想从我这儿请几个人,在晚上的时候去他家门口守着……” 刘老板的意思是觉得沈容杀的人多,处理尸体又利索,一看就是个不怕鬼的,所以想请沈容去帮个忙。 他答应每晚给她一千块钱,吴春秀还会给她做夜宵。 沈容:“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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