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飞机上,他一直紧锁着眉头,脸色比平日里更加冰冷。 也难怪,这么多年,我对他向来是随传随到,呼之即来,猛地一下失联,他该是不习惯了。 其实,原本每次他回国,我都会去机场接他。 并且一定会提前一两个钟头到,安安静静在机场等他。 这些都已成了习惯,人总是无法让心上人受半点委屈,我总是竭尽所能,让他生活得舒适妥帖。 可这一次,他得独自一人穿过凌晨几近无人的候机大厅,然后拦下一辆开价不菲的出租车。 他到家时,是清晨六点。先是敲门,无人应答。他用指纹解了锁,推开门。 屋子里空空荡荡。 一切都如他离开时那般,水槽干干净净,餐桌一尘不染。 只是,我常穿的那双居家拖鞋,也好好地摆在玄关的鞋架上。 他解开因行色匆匆而未及更换的外套纽扣,在未开灯的家中踱步,一圈,又一圈。 卧室,书房,阳台。 最后,他拉开了洗衣间的门。 …… 什么也没有。他停住了,掏出手机,再次拨打我的号码。 漫长的忙音。 他深吸一口气,拇指在通讯录上滑动,停在了另一个名字上。 念的。 他们父子俩的关系,其实在念成年之前就相当紧张了。 这些年,念回家也只是探望我,从未想过要搭理他这位父亲。 江亦淮更是那种态度,醉心学术,潜台词就是别指望他分神育儿。 他在儿子成长最关键的阶段全然缺席,所以儿子对他,也从来没什么好声气。 “什么事?” “你母亲呢?” 两人的语气都带着火药味,不过念那边顿了顿。 然后是一声极为古怪的笑,难以形容的感觉,他喃喃重复了一遍。 “我母亲呢?” “我母亲,不在了。” “去哪里了?” 江亦淮的眉头越蹙越紧,晨曦恰好落在他眉宇之间。 我听见电话那头,儿子的声线倏然变得惨白。 “不是去哪里了。” “是母亲过世了,父亲。”一阵极度漫长的沉默,横亘在电话的两端。 从我这个角度望过去,江亦淮捏着手机的指节,因用力而泛起了青白色。 “多大的人了,还学那些不学无术的小子开这种拙劣的玩笑?” 典型的说教口吻。 他没当真。 看样子,我死了,连葬礼都未曾通知他——这样的事情,根本不曾出现在江亦淮的认知范围内。 念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才用一种近乎释然的语气,嗤笑了一声。 “父亲。” “我从小学五年级起,就没再同您开过一句玩笑了。” 念挂断了电话,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我觉得有些异样,江亦淮像是被施了定身法,维持着握持手机的姿势,在那儿站了许久。 慢慢地,他颓然坐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江亦淮在学术上追求极致的严谨与条理,私生活方面却截然相反,随性到了极点。 所以家里的大小事务,向来由我打理。他的书房里常常堆满了草稿和文献,还不许我随意触碰。 我不止一次因为整理他的书房而被他斥责。现在想来,我本就不是与他十分契合的那类人吧。 他或许更需要一位能在浩瀚无垠的学术宇宙中与他并肩畅谈、思想共鸣的女科学家。 而不是一个只会把沙发巾洗得泛白,连“副热带高压”是什么都搞不清楚的三流期刊编辑。 光线一丝丝渗入室内。 我看见他伸出手,轻轻摩挲着沙发扶手上的蕾丝花边。 将那已积了些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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