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我是她儿子,我为何不能拿?” “我还是她丈夫。” “你算个什么东西!” 念怒斥出这句,两人间的气氛骤然凝固。 其实江亦淮依旧笔直地站在那里,但我却觉得,他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气力。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声音低哑地缓缓说道: “你母亲,从未告诉过我她生病的事。” “是啊。” 念冷漠地点点头。 “告诉您,又有什么用?” 念将那本盖着“已注销”鲜红印章的户口簿紧紧攥在手里,转身离去。江亦淮就那样孤身一人,站在派出所的门口。 其实我早就知道,江亦淮这样的人,永远都像个情感世界的过客,想要焐热他那颗为科学而生的心,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永远那般理性,永远那般高高在上,不染尘埃。 烈日当空,炙烤着人心,他转过身,踽踽独行在遍布蝉鸣的街道上。 我原以为江亦淮回家之后,便该立刻投入到他那些尚未完成的科研课题中去了。 结果,他从踏入玄关开始,就陷入了某种怔忡的状态。 纯粹的发呆。 比如,站在我摆在玄关柜上的那个手工帆船模型前,一站就是半个多小时。 那个模型是我从圣托里尼带回来的纪念品,船帆的最后一个部件,我怎么也拼不对。 后来被他揽在怀里,带着几分无奈的宠溺,说我“笨手笨脚”,然后三下五除二便将它拼凑完整。 又比如,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凝视着我俩一同照料的那盆文竹,一盯就盯到了日暮西沉。 那盆文竹是我先前总觉得胸闷气短,从楼下相熟的老中医那里讨来的方子,说能静心安神。 我总是很羡慕地看着他,戳戳他的胳膊问他为什么精力总那么充沛。 大多数时候,他都只是不耐烦地避开我的触碰。 偶尔,心情好的时候,会执起我的手指,在指尖轻轻落下一个吻。 夜幕降临,他也不开灯,就那样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昏暗的客厅里。 我想,我不在了,他或许还是会有些不习惯的吧。 毕竟照顾了他那么多年,毕竟,苏晚凝永远会为江亦淮留一盏回家的灯。 凌晨一点,他终于有了些动作。 冲了个冷水澡,然后把自己裹进被子里。窗外,夜空高远,星子稀疏。 江亦淮的作息其实向来规律得可怕,十二点之后入睡对他而言,已是少有的熬夜了。可他似乎还是辗转难眠。 猛地,他翻身坐了起来。 月光如水,倾泻而下。 他下了床,走到阳台上。我从菜市场阿姨那里软磨硬泡带回来的几株迷迭香和薄荷,好几天没浇水了,叶片都有些蔫蔫的。他蹲下身,拿起一旁的小喷壶,给它们细细地喷了些水。 喷着喷着,他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深夜的小区里,早已不剩几户人家的灯火了。不知何处传来几声犬吠,更衬得这夜色一片荒芜的寂寥。 我哪里也去不了,这些日子以来,只能漫无目的地飘荡在江亦淮的身边。 一夜未眠的江亦淮,第二天居然破天荒地将屋子仔仔细细收拾了一遍。 研究所、合作公司、他的学生,都给他打来过电话,他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每次都只是淡淡一句:“我刚经历丧偶之痛。” 想我和江亦淮相伴二十余载,他在我死后这般模样,我反而有些看不懂了。 他绝不会在我死后掉哪怕一滴眼泪,这是我早就了然于胸的事实。 他说过他不会在科研以外的事情上倾注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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