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被撞破了,那人嚷着:“姓姜的在哪里!还我妹妹的珠钗来!” 小姜公子根本记不得什么珠钗,往他怀里塞首饰的女人太多了。他拢起胸前敞开的衣襟,两步翻上窗子,一个纵身跳下去,落在窄窄的后街。 崴了脚,他吃痛起身。 “姓姜的!”这时楼上的冤家追到窗口,满脸蓬髯,举着一把油腻的剔骨刀。 他想往下跃,又不敢,便把刀子掷下来,反身去走楼梯。 刀子落在脚边,小姜公子没捡,一支珠钗值不得两条人命,他把尖刀往墙缝里一踢,拐着脚上大路。 没走两步,便听后面的叫骂声近了,情急之下,他见路口拴着一辆不大的牛车,牛角上系着红绦铃铛,像是巨富,车前车后却没有一个仆从。 他顾不了那么多,把心一横,挽着车辕跳上去,掀开帘幔躬身而入。 扑鼻是兰麝馥郁的香气,一瞬间让人恍惚,仿佛车里是什么无人踏足的阎浮提世界,与车外的滚滚红尘有云泥之别。 车上坐着一位士族,慌乱中,小姜公子来不及畏惧,倾身过去一把将人扑住,扼住腕子,捂住口唇,用全身的力量把他顶在车 壁上。 “嗯……”那人只发出了一点呜咽。 “嘘!”小姜公子压着嗓子,从牛车精致的纱窗望出去,蓬髯大汉在街口转了几圈,骂骂咧咧跑远了。 他松了一口气,转过来,倏忽对上一双温润如水的眼睛。 2/ 狭长的廊庑,月光从庭院转角照进来,打亮了一池白霜。 眼前是一片婀娜的背影,黑发涂着茉莉香油,长长地拖在裙摆上,手里的灯笼发出萤火一样朦胧的光。 “姐姐。”小姜公子轻声唤。 少女停步,从微黄的烛光中回头,颊上是细腻的白粉,眉毛剃了,一点朱唇,大户人家才有这样富丽的侍女。 “姐姐,”小姜公子躬身,“这是哪位贵人的府邸?” 少女笑了,衬着惨白的月光,叫人有些 悚然:“你怕?” 小姜公子不敢答。 “别怕,”少女含着笑转身,“我家大人, 他呀……” 话没说完,她领他走进一处小室,正对着荷塘,偶有一两声蛙鸣,屋里没燃灯,就着窗外青白的月色,小姜公子惴惴坐下。 少女退出去,屋里只剩夜半的寂寥,以及世家大族才有的肃穆森然。他又闻到了那个味道,兰草与野麝的香气,不多久,纸门从外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纤细的人影。 这人穿着上好的绸缎,头上没戴冠,脚上未着履,踩进月光时,能看到脚心凹陷处漂亮的曲线,他抬了抬手,左手中指和小指上各套着一只金环。 小姜公子记得他,那只手。 还有那双温润如水的眼睛。 在妙街,牛车上,他抓着他的手腕,把他紧紧摁在车壁上。 “我松手,你不要叫。”小姜公子盯着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有些闪躲,睫毛颤了颤,那人伸手扣住他的手背,中指和小指上有一对金环,錾的是忍冬花,高不可攀。 小姜公子随即松手,退开半尺,不自觉伏低身体。 那人三十上下,戴一只黑纱冠,鬓边没插花,白衫被弄乱了,露出底下大红的缎袍,袍上走着金银丝线,是贵胄。 “小人……”小姜公子一时失语。 那人略垂着头,看不到表情,只看到耳廓和脖颈红红的,像一团烧着的新雪。 小姜公子是烟花巷的太岁,可出了妙街,便是一摊泥一抔土,不值一文:“小人该死。” 那人抓起落在膝上的折扇,轻轻打开:“追你的,是什么人?” 他的语速很慢,像黄梅日的雨水,缓缓从檐上滴落,让人想到白石上的青苔,或是枯枝上的新芽,柔软熨帖。 小姜公子也不知那是个什么人,看着像屠户,一支珠钗就叫他舞着刀索命:“小人是吃脂粉饭的,”他不敢作假,“难免有几个冤家对头。” “脂粉饭?”对方不解这三个字。 “平日哄着姑娘娘子们高兴,讨些酒肉钱。” 便是皮肉生意。 这回折扇那头长久地沉默,小姜公子于是掀开车帘,要下去。 “少待。”那人却叫住他。 帘外的日光照进眼睛,小姜公子蹙了蹙眉。 “贵驾……尊姓?” 这是小姜公子这辈子没听过的敬称,他向那人看去,对方已经把脸掩在扇后。 “姓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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