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可置信、怀疑、迷茫，我甚至看到了自我怀疑。 「你在这干嘛？」 段榆景声音颤抖，忍着汹涌的情绪。 ？ 怎么，我不能上厕所？ 「干…干嘛？不准上厕所啊。」 我已经把烟扔掉了，除了有点味道。 我就假装不是我抽的。 段榆景嘴角抽搐，「这里是男厕。」 眼神怀疑，「你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我：？？ 沉默了一会儿，「没事，我不理解但尊重。」 「没关系，没关系，我不介意。」 对着我说的，但更像是对他自己说的。 11 虽然我极力否认反抗，但还是无法改变领导要扣我500的决定。 说是规定就是规定，铁面无私。 肉痛。 我可以游戏买好看的衣服花500块不眨眼， 但被资本家平白无故罚了500，这不亚于要我的命。 面条，面条呢？ 让我去吊一吊。 回到家里，老头也不再和我嬉戏打闹。 而是时常用一种哀愁的眼神凝望着我。 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我，又不像在看我。 我瓜子也不敢磕了，剧也不敢追了。 我赶紧躲进房间。 如果目光有实质，那刚刚应该有几个宇宙砸到我身上了。 我这几天都不敢在家里出现。 只要在家，我都尽可能隐身，尤其是不出现在老头的视线范围内。 所幸他也忙，不经常在家。 大部分都只在晚饭的时候遇到。 家里有个规矩，不论多晚，不管外面有没有应酬，都必须回家吃晚饭。 当然这个规矩只针对老头。 我不敢和老头对视。 煎熬了两周之后，我实在是熬不住了。 主动对老头说，我承认了，他是我男朋友。 一下子，忧郁的双眼一下子成了灿烂花儿。 老头把一切归结于女儿长大了，和老爸隔阂了。 有些事不好再和爸爸说了，羞于表达。 这一顿饭终于吃得轻轻松松。 「陈嫂，再加两个菜。」 「再去给我拿瓶酒。」 「啊呀，好久没喝了。」 女王不满地瞥了他一眼，老头赶忙解释，「就这一次，一次，我就只喝一杯，今天开心啊。」 女王无奈妥协，「只能一杯奥。」 老头因为身体原因，医生不许他喝酒，家里和外面都不许他喝。 他倒满一杯，小喝一口。 「哈哈，还是那个味道，一点没变，不错啊。」 没一会儿，老头脸就红了。 不仅脸红了，眼睛也红了。 「我闺女，我的宝贝，有男朋友了。爸爸心里，真的很高兴，真的非常高兴。」 嘴上说着高兴，两行眼泪却流了下来。 我呆住了，第一次看到老头哭。 我抱住他，「爸，我不交男朋友了，你别哭。」 我能听出爸爸言语中的不舍，从小到大他都是最宠我的人，什么都给我最好的。 我敢确定，将来有一天如果我嫁人了，我爸能哭成泪人。 我要是被欺负了，他能直接提着刀去干。 爸爸抹掉脸上的泪痕。 「胡说什么呢，爸爸心里是真的高兴。你找到了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我很欣慰，我终于能放心了。」 「爸爸…等爸爸走了之后，也能有人罩着你们娘俩不被欺负。」 「你们两个是我最放心不下人，青青十八岁就跟了我，跟着我吃了很多苦，那时候公司正处在上升期，一心扑在工作上，很少时间能陪你。我比你大二十岁，你明明有更好的选择，选择一个跟你一样年轻有朝气的年轻人，我那是就想，多么可爱的姑娘，我一定不能让她选错，一定不能让她受苦。」 「莱莱啊，莱莱啊，你将来一定要幸福。」 「我不知道…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能继续看着你。」 「你和你妈，都是我捧在手心的宝贝。我真的舍不得离开你们。」 这… 我回头看着我妈，声音颤抖：「妈，我爸的体检报告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12 我妈顿了一下，泫然欲泣双手掩面。 我心里咯噔一下，老妈抹了一下眼角的泪，强装没事，「没事，你爸没什么事。」 「妈你跟我说实话。」 「真没事，你别多想，你爸就是年纪大了容易多愁善感。」 看着老妈拙劣的演技，一眼就能看破的谎言，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第二天，我在办公室呆坐了很久。 恍恍惚惚，同事说话就像是一部默片，看着他们嘴巴在动，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的身影在我眼前晃了又晃。 一会儿远，一会儿近。 我像坐在一艘漂浮在海上的独木舟，前方是如山般的海浪。 看着万丈米高的海浪，我像一只蝼蚁，束手无策、毫无办法。 无力自救。 宛如一只手抓着我脖子，呼吸不过来。 然后我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是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 我睁开眼，看到的是很高的天花板。 想起来，手却动不了。 望过去。 是段榆景。 他在我床边睡着了。 握着我的手。 我想把手抽出来，稍稍使劲也挣脱不开。 他用着恰到好处的力度。 我想着挣脱不开就算了吧的时候，他醒了。 「饿不饿，我把粥给你热一下。」 「粥已经熬好了，就怕你醒来饿，等我几分钟，马上就好。」 我刚开口：「我…」 喉咙一阵刺挠，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我都不敢相信这是我自己发出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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