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留在公爵府不一定周全,留在教廷也不一定是死路。 而他们不能阻挠他们的后辈选择自己的路。 舱门打开,伊利亚穿这一身教廷内雌虫、亚雌统一穿戴的,象征纯洁和虔诚的白色袍子,从舱门中走出来。 他看似沉稳地向塞拉等虫走了几步,却还是压抑不住情绪,小跑过来。他的手上戴着的银色手环在阳光下闪烁,而塞拉却没有看漏他脖颈上的陌生颈环。 塞拉的能量场扫过伊利亚,他悬浮在身边的精神触须立刻生出了渗着毒液的尖刺,公爵府的天空熄灭半边,黑暗的深渊无声咆哮着,浸透着辛辣的怒火。 “他们给你装了微型炸弹?教廷怎么敢?你是诺亚家族的亚雌,是我的亲弟弟!” 塞拉的怒火让他的脚逐渐离开了地面,精神触须裹住了惊诧的伊利亚,迅速消毁了他脖颈上的颈环,又刺入他脑后,拔除一个带着血浆的粒子炸弹。 触须卷着炸弹,让它的爆炸无声湮灭,雄虫的愤怒几乎让在场所有雌虫和亚雌感到胆战心惊,但是没有一个虫像面对其他愤怒地雄虫那样,在胆怯中下跪。 “哥哥,我没事!天宫星神殿中所有的雌虫和亚雌都装配了这些,他们不是要杀死我......实际上,我带来的是教廷与公爵府求和的消息。” “求和?” 塞拉仿佛听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事,他的眸子不知不觉变成了诡异的竖瞳,发育后高挑的身体半升空,无数可怖的触须在他身后呈现狰狞的攻击之态: “在他们杀死我和公爵府的其他虫,又险些杀死雌父之后?在他们袭击诺亚公爵的研究所,又要血洗公爵府之后?” 雄虫温润如玉的面容露出一丝少见的戾气,他唇角挑出一道邪佞的微笑,锋利地几乎划伤他的面容。 “战争是必不可少的,教廷和所谓的教皇都会为他们犯下的罪行承受后果。” “哥哥!我带来教皇的谕旨,你先听我说完!” 伊利亚挥开塞拉的触须,仰头看着满面怒容的雄虫,目光中有恐惧和担忧,但却并不足以让他失去自己的冷静和意念。 他改变了很多,几乎和那个被自己雄父猥亵,哭泣都不敢放声的幼小亚雌判若两虫,而他展露出的勇气几乎让西森露出一个含着眼泪的微笑,而埃德温抬眼看着被怒火扭曲了面容的塞拉,双翅轻颤,一只白皙的手握住塞拉的一根粗壮的藤蔓状触须。 “少雄主,听伊利亚把话说完。” 那张牙舞爪,长满毒刺的触须肉眼可见地蜷缩起来,变得像一条水蛇一样柔软又光滑,顺服地在雌虫掌下爬服着,而塞拉也迅速收敛了他的竖瞳和因为愤怒而前倾的触角,落灰了地面。 “好的,雌父。伊利亚,我们去花房里谈吧。” 塞拉柔和了声音,甚至对双眸仍然露出恐惧的伊利亚露出一个微笑。几日前的战斗和塞拉骤然到来的第一次发育——相当于虫崽迟来的青春期——显然给他的情绪和身体都带来了很大改变,塞拉比起从前,变得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也意识到这一点,但是当情绪到来,阻碍他思考时,他还是有些生疏无措。 索性埃德温在他身边。伊利亚和西森等虫暗暗看着他在埃德温的触碰下迅速转变的态度,不少虫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没有虫见到过第二只仿佛被拴在主人手里的雄虫了,只需要雌虫轻轻拉动绳索,雄虫便像猫崽一样乖顺。 这场景怪异到连见多识广的西森都让自己的目光在塞拉和埃德温身上徘徊好久,直到众虫接连在花房的室内喷泉边落座,而塞拉带着满脸乖巧给埃德温拉来了带着软垫的古董座椅,双眼带着期待注视着黑发雌虫。 第55章 埃德温和塞拉充满期待的目光对视, 而后率先落座。在与雄虫交谈的场合,雌虫总是或跪或立,虽然大家都知道塞拉有所不同, 但是埃德温自己如果不率先落座的话,他不认为西森他们会自然地落座。 即便他也知道, 和一个胖乎乎的虫崽不同, 高挑英俊的少年雄虫为自己殷勤地拉开座椅,目光长久而黏糊地停留在自己身上,对别的虫来说确实太过古怪了, 也难怪西森他们的目光都若有似无地落在他的身上,让埃德温的耳垂微微发热。 他们或许不明白, 他和塞拉之间的古怪关系,是一种权宜之计。塞拉只是他的虫崽,对于塞拉而言, 他也只是雌父,只是曾经虫崽的可怜巴巴又渴望的眼神, 放在一个少年雄虫身上有几分违和罢了。 一定是这样, 不会有错的。埃德温不觉得有什么成年雄虫会用这种渴求的目光看雌虫,唯一的解释就是塞拉心里,他仍然是雌父, 而他们的...罪恶又背德的标记没有任何关系, 而那个标记也没有毁掉住在雄虫壳子里的, 原本的那个虫崽。 对此, 埃德温只有感谢虫母的仁慈, 没有夺走他的虫崽真诚又宝贵的灵魂。 这么想着,埃德温任由塞拉的一根触须小心翼翼地圈住他的腰肢,为他的背脊提供支撑力, 尽量无视周围虫族的目光。 “雌父、埃德温雌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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