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更言她十六岁那年会遭遇一场死劫,或难以活过二八之年。 预言并不一定完全准,可北域建国百年以来,几任国师占卜的预言成真者十之八九,北域帝后担忧公主,不敢存着侥幸之心,经历了几年的打探,终于听闻在北域与南境交界之地,有一谷名为药王谷,谷主风遂安研制出了一种可救人性命的蛊术——命蛊。 皇后大喜过望,想带着年仅三岁的公主前往药王谷,北域皇帝因政务众多不能随意离开,只得派出手下精兵暗卫护送皇后和公主,云漠骞放心不下母后和妹妹,一再坚持下最终让他父皇同意一块儿跟去。 药王谷与世隔绝,处在层峦叠嶂中,一行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进入此地,让风遂安同意交出命蛊,并将母蛊种在了公主体内。 虽不知此蛊会不会生效,可北域皇后的心却因此放下了几分,心忖着只要能逃过死劫,纵然命途再多舛,云漠卿作为公主,被呵护着过着金枝玉叶的生活,定也不会太难。 回程的路上,他们途径南域边城,正值南域一年一度的千秋节,百姓为庆祝丰收在街上举办灯会,一片繁华热闹之象。 九岁的云漠骞为之吸引,恳求母后让他带着妹妹出外赏灯,那时的他并不知道,这会成为他此生做过最后悔的事。 那日的街上人群摩肩接踵,川流不息,云漠骞牵着云漠卿的手猜灯谜,买糖糕,流连于摊肆之间。 玩得不亦乐乎时,忽而有一群受灾北上的流民哄抢引发恐慌,百姓四处逃窜,登时一片乱象,那些暗卫竭力保护云漠骞和云漠卿的安危,可面对大片混乱的人潮多少有些力不从心。 只稍稍松手的功夫,本一直挨在云漠骞身侧的云漠卿就这样消失在了人海中,怎也寻不到了。 那夜的千秋节数十人因踩踏而亡,云漠骞和皇后曾强忍悲痛去官府一一认过尸首,只庆幸其中没有一个是云漠卿。 因是北域人,再加上身份特殊,在南境边城寻了足足半个月后,他们不得不先行回了北域都城,留下几个暗卫在此继续找寻。 此后十三年里,北域皇帝一直派人苦苦追寻云墨卿的踪影,可如何也寻不到。看着母后的身体因悲伤过度每况愈下,云漠骞没有一日不责备自己。 而就在几个月前,出关的国师夜观星象,再以自身元寿卜算,言公主所处之地与南方紫薇星相近,紫薇星是帝星,那公主应当是在南域都城。 云漠骞正是为此才来到了南域,虽身边不少人劝他放弃,但他还是愿意相信他的卿儿还活着。 就算她如今已是二八年华,不再是那个喜欢坐在他腿上,将糕点塞进他口中,软软唤他“皇兄”的小姑娘了,可云漠骞笃定,只消见到她,他定能在人群中一眼认出她来。 沉思低落之际,云漠骞只觉胸口被什么蹭了蹭,垂眸便见那狸奴用毛茸茸的脑袋拱了拱他,冲他长长地“喵呜”一声。 虽不知云漠骞到底经历了什么,可看他的模样,似乎很难过,燕沅便忍不住想安慰他。 他的妹妹丢了,燕沅也找不到她娘了,说起来,他们还有些同病相怜呢。 看着狸奴的举止,云漠骞微微愣了愣。 他见这只狸奴的次数屈指可数,只一年前暗卫将它抱来,说寻到了适合放子蛊的宿体时,他伸手摸了摸这只狸奴。 命蛊虽能起死回生,但起效的条件极为复杂严苛,母蛊需种在三岁及三岁以下的稚童身上,可长期存活,而子蛊一旦种下,最多只能活一年,也就是说,若这一年内,宿主平安无事,子蛊便会自然而然死去,命蛊也随之失效。 因而为了应国师当年为云漠卿卜算的那个劫,他们等到一年前才真正将子蛊种下。 云漠骞又在狸奴背上抚了抚,他从不知狸奴竟还懂得安慰人。 是所有狸奴都这么聪慧吗?还是命蛊已经起效了…… 云漠骞倏然将脸缓缓凑近,将燕沅吓了一跳,他用那双如幽谷般漆黑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燕沅,似要从中看出什么来。 燕沅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心下忍不住嘀咕。 最近这是怎么了,周围这些男人一个两个都爱这么盯着一个狸奴看。 她眼见云漠骞薄唇微张,嗫嚅了半晌,似乎不知该怎么开口,少顷,低声问,“卿儿,是你在里……” “太子殿下!” 他话音未落,便听一阴沉的声音骤然响起。 灼人的目光刺过来,背对着的燕沅下意识背毛竖立,如坐针毡。 看见来人,云漠骞起身,小心翼翼地将狸奴放在石桌之上,淡淡颔首,“陛下!” 季渊扫了狸奴一眼,似笑非笑,“看来,朕的圆圆甚是念旧情啊。” 这话说得不咸不淡,可入了燕沅的耳朵,总觉得有些怪异,就好像暴君在谴责她背着他,私会情郎一样。 虽说她作为暴君名义上的妃嫔,按理确实不该面见外男,可再怎么说,她如今也只是只狸奴啊。 正当燕沅在心中莫名其妙为自己辩解开脱时,就被季渊娴熟地抱了起来,还伸出右手在她两耳之间轻柔地抚了抚。 燕沅惬意地将头枕在季渊的臂弯里,只觉这力道不轻不重,舒服得她顿时没出息地从腹中发出咕噜噜的声响。 不得不承认,暴君这人虽有些喜怒无常,可在这方面确实更合她的心意。 一侧的云漠骞始终抿唇不言,只默默盯着季渊怀中的燕沅,若有所思。 季渊面色愈发黑沉,不豫的气息连站在他身后的李福都清晰地感受到了。 片刻后,季渊忽而低笑了一声,眸中的凉意仿佛能冰冻三尺。 “太子殿下可能不知,朕最不喜旁人觊觎朕的东西!” 第24章 想解毒,只有一个法子…… 云漠骞微愣, 旋即抿唇轻笑了一下。 “属于陛下的东西,自然是陛下的,旁人无论如何也抢不走。”他顿了顿,“可若不是陛下的, 陛下就算强留也无用。” 季渊闻言眸色愈发锐利起来。 两人视线相对, 一片死寂中, 压抑的气氛蔓延开来吓得周遭的宫人都屏息不敢发出任何响动。 许久,还是云漠骞先道:“陛下既如此欢喜这只狸奴, 也是孤的荣幸, 孤别无所求, 但愿陛下能始终一如即往好生对待它。” 燕沅稍稍有些诧异地抬起头。 听这话,这位北域太子是打算将狸奴让给暴君了? 她转而看向季渊的脸, 却发现季渊面上并未有丝毫喜悦之情,反是愠怒之意更盛, 他垂眸看了她一眼, 伸出大掌将燕沅高昂着的脑袋给轻按了下去,少顷,淡淡道:“那是自然。宫宴也快开始了,太子殿下还是早些前去入席吧。” 说罢,他转而看向孟德豫,“派人领太子殿下过去。” “是。”孟德豫应声对身后的李禄嘱咐了两句。 云漠骞冲季渊微微颔首,由李禄领着, 提步离开了凉亭。 季渊抱着狸奴,蹙眉望着云漠骞的背影, 眸中闪过一丝狐疑,几日前还信誓旦旦说要将狸奴带走的人,今日却如此爽快地放手。 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孟德豫站在亭下, 见狸奴瘫在季渊怀中悠然地摇着尾巴,迟疑片刻上前道:“陛下,将圆主子交给奴才吧,圆主子这阵子吃得好,可比从前重了不少。” 他倒不是怕季渊抱不动,而是他家陛下身上的这件礼服本就沉,再抱着这狸奴,多少有些累,更何况一届帝王,抱着只狸奴四处走动,让那些参宴的朝臣们瞧见,难免有失威仪。 然孟德豫这话一出,季渊还未反应,倒是怀中那狸奴一下竖起脑袋,冲着他呲牙咧嘴起来。 听到孟德豫委婉说她胖了的话,燕沅顿时不乐意了,她哪里胖了,也就肚子比平时圆润了一点,爬树比以往慢了一点,翻滚比从前动静大了一点而已啊。 一点也不胖! 正当她尽情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时,便听耳畔一声低笑,男人坚定的声儿在她耳畔响起,“不必,朕抱得动。” 季渊都不在意,孟德豫也没甚好说的,便随他出了凉亭,缓步往碧水湖的方向而去。 燕沅窝在季渊怀中,舒适地打了个哈欠,季渊这一身用于宫宴的礼服以缂丝织就,纹样精致独特不说,手感尤其顺滑,她时不时用脸在他外袍上蹭啊蹭,心下感慨,若是她也能穿上这样的衣衫就好了。 可还未走一阵,燕沅就听一个熟悉的女声道:“臣妾参见陛下。” 乍一听见这矫揉造作的声儿,燕沅着实愣了一下,转过脑袋一看,果然,那站在眼前衣着光鲜的女子就是讨人厌的淑妃。 她着一身葡紫的绣花暗纹湖绫长衫,钴蓝妆花绮罗百迭裙,看这一身装束和满头朱翠,显然是下了功夫。 在御花园撞见季渊,对淑妃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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