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冷笑:“没有人能拒绝权利的诱惑,宋家亦然。” 宋太师这个人,野心谋略一样不差,让他和潘家的家主斗起来,她们只要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沉吟片刻,她补充:“给正德先生的信件中一定要凸出我们大军进退两难的局面,如今边陲冻灾严重,将士们连御寒都困难,更别提行军了,开春以后,大军又要面临豫北王和胡人的两面夹击,形势严峻,苦不堪言。” 只有这样,才能让京都的人对她们放松警惕,安心地内斗起来。 度岁那日,军中炖了大锅羊汤,垒起小山一般的烈酒,就连周围的牧民也一家分了一盆肉。 雪地中,篝火熊熊, 将士们围坐在火堆旁,一手捧着热腾腾的肉汤,一手端着烈酒。 热气缭绕,将众人的脸熏得通红,身份地位在此时全被抛诸脑后,众人举杯同庆一同度岁。 新年第一天,接连下了小半月的雪终于停下, 沈月他们的计划,也正式开始实施。 冬日不打仗,一方面是因为马蹄踩踏在冻土之上会打滑,一方面也是因为人和马长时间呆在雪地中会眼盲迷失方向, 在他们原地等待的时候,沈月和朱谨手下的商队并未停止过行动, 豫北王曾经开垦过一座铁矿,就在沈月他们驻扎的不远处, 商队秘密招揽大批工匠前往,直接在山坳中开始打铁铸特制的马蹄铁! 与之前不同的是,马蹄铁下方钉着一排排尖锐的长钉,能直接钉入冻土,而不会打滑。 经过数百名工匠一个月的日夜赶工,装备半数骑兵的马蹄铁被送到沈月她们手中, 与其一同到来的还有被染成黑色的蚕丝布, 潘家之前在南方高价收蚕丝在此刻帮上了大忙, 那次朱谨发现后,立刻着人从根源开始缓慢解决,惩治那些虚哄抬价之人,由皇商开始接手收售蚕丝,织布售卖,缓缓降低价格,也因此皇商仓库屯积了大量蚕丝,蚕丝布, 不同于棉布的厚重结实,蚕丝轻薄透光,染上黑色后,保持视线的同时又能缓解雪中盲症。 马蹄钉面纱一到,朱谨抽出一半兵力直入胡人腹地,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留下沈月和赵将军带着剩下的将士留在原地掩人耳目。 朱谨这一走就是两月, 沈月一面替朱谨担惊受怕,一面还要应付京都那边的试探,短短两月人就瘦了一圈。 眼看冰雪消融,朱谨依旧没有消息传回,沈月心中着急,却也没有办法, 朱谨他们此行是去消耗胡人兵力,都是打一仗便换一个地方,消息传递自然会受阻。 心中装了事,以至于沈月在榻上翻来覆去直到深夜才睡着,即使在睡梦中,她眉间也是笼着愁绪。 昏昏沉沉间,沈月仿佛闻到一股刺鼻血腥, 长睫颤动,下一秒,脸颊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有人摸进了她的房间! 心中骇然,身体的反应快过大脑,她身体往床内侧滚去,手已经摸到枕头下的匕首,向来人刺去。 第372章 “嘶!谋杀亲夫啊!” 刺出去的手腕被人握住,男人低哑淳厚的嗓音带着些疲惫, 沈月猛地一怔,瞳孔骤缩,手中那柄未及收回的匕首在昏暗的夜色中泛着寒光, “朱谨!”她失声道, 不可置信地望着出现在眼前的朱谨, 许是经过长途跋涉,他面容略显憔悴,青色胡茬布满凌厉的下颌,凤眸含笑,倒映着她震惊的面容, 见沈月只是望着自己迟迟不语,朱谨挑眉:“怎么,才两月有就不认识我了?” 源源不断的热意从手腕传来,告诉沈月这不是梦! 他是真实的朱谨! 他回来了! 匕首从颤抖的指缝溜走,被朱谨接住, 沈月的惊愕迅速转化为眼眶中打转的泪光,她身体微微颤抖,失态地搂住朱谨将头埋进他脖颈中,哑声斥责道: “感情你还记得有个我呢!这么长时间,连个消息也不知道送回来!” 行军打仗就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哪怕再做了万全准备也难免出现意外, 更何况朱瑾他们是直入胡人腹地,其中危险不言而喻。 这些日子她的心无时无刻不再煎熬, 担心朱谨被胡人包抄,担心朱谨在交战中受了伤,担心朱谨的粮草出现了问题却无法及时支援, 意外太多太多, 她守在原地,恨不得直接飞过去同他一起面对才好, 哪怕是吃苦受累,至少不用这么煎熬。 眼眶湿润,顾不得两人之间隔了坚硬的甲胄,她紧紧搂住朱谨,像是溺水之人抱住浮木一般。 “我的错,累得阿月担惊受怕。” 朱谨感受到脖颈中的湿润,心软成一片,下颌抵着沈月头顶,闻着她身上传来的馨香,整个人才仿佛活了过来, 不再是麻木的挥舞着长枪,不再是无穷无尽的残肢断臂。 他亲吻着沈月额头,在她耳边喃喃私语:“我回来了阿月......” 两人在床榻上相拥,平复着激荡的心。 院外是兵将大胜而归的欢呼声,耳畔是朱谨粗重的呼吸, 挥之不去的血腥味萦绕在鼻间,沈月眸子动了动,推开朱谨,望着他笃定道:“你受伤了?伤哪儿了。” 从胡人之地归来尚且有数日路程,依着朱瑾的性格如果是别人的鲜血他早就已经洗干净,绝不会留着回来,更不会带着一身血腥气来卧房寻自己, 唯一的解释那便是这血腥味是他身上的。 “小伤。” 朱谨越是轻描淡写,沈月心情越发沉重, 如果是小伤的话,朱谨这会儿该用它来博取自己关心了, 只有重伤,他才会怕自己看到后担心,故作轻松地一笔带过。 心尖又酸又涩,方才缓和的眸中又涌起一层水雾, 沈月绕开朱谨起身,踱步至桌旁点亮油灯, 昏黄的灯光瞬间驱散了房间内的昏暗,沈月眺着满脸疲惫的朱谨,眼底划过中心疼, 扯过披风将自己裹住,她柔声叮嘱:“你先歇一会儿,我去让人送些热水来给你梳洗。” “都听夫人的。” 朱谨望着沈月里里外外忙碌的身影,薄唇勾起一抹浅笑, 他的阿月就是嘴硬心软,嘴上说着对他毫不在意,实际比谁都更关心他。 沉重的甲胄压在身上并不舒服,朱谨起身,铠甲摩擦发出沉闷的声响, 沈月转身,就见朱谨手上动作僵硬,正准备自己解开束甲的绳结, 可能是伤到了手臂,他一连试了几次都没能解开, 叹了口气,沈月和上门走过去从朱谨手中接过绳结:“我来。” 微凉的手指从掌心划过,如同毛笔笔尖在心尖轻扫, 朱谨张着手臂垂眸,看着沈月裹着桃色披风如妻子照顾丈夫一般,替他将甲胄逐一卸下, 巴掌大的脸缩在白色毛领中,羽扇般的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鸦色剪影, 琼鼻挺翘,樱唇饱满红润,如同精雕玉琢的玉娃娃,水灵得仿佛轻轻一掐就能溢出水来一般。 她就这么乖巧地站在自己身前,笼罩在自己的影子之中, 朱谨就这么静静的注视着沈月的一举一动,胸腔涨涨地快要盛不住蓬勃的情意, 不桀铁骨交予国,烈马银枪护山河,残生唯余两三愿,揽月入怀踏长歌。 心中激荡,他勾起沈月下颌,俯下身噙住温软, 情意在勾卷中蔓延,炙热的呼吸交缠,像是要将两人融为一体, 胸前衣襟被沈月手紧紧拽住,他顺从地弯下腰迁就, 唇齿碰撞,银丝缠绕, 直至屋外传来脚步声,朱谨捧着沈月脸颊,哑声呢喃:“慎之余生唯愿卿卿朝暮与共。” 低哑眷恋的嗓音沁满化不开的情意,沈月心尖颤了颤,双颊浮上绯色, 屋门被轻轻叩响, 沈月别开脸,有种偷偷做坏事被人抓包的羞耻, 她清了清嗓子,故作平静:“应当是仆妇送水来了,我去开门。” 耳边传来朱谨愉悦的低笑声,沈月只觉原就滚烫的脸颊越发炙热, 抬手在脸颊拍了拍,将脸上的热意压下去后,她拉开房门, 两个膀大腰圆的仆妇抬着水桶冲沈月行礼:“贵人,您要的热水。” “有劳抬到净室。” 沈月笼着披风后退两步将门口的路让出来,瞄了眼杵在屋内跟座小山一样的朱谨,缩在披风中的指尖不自觉捻了捻, 火辣辣的唇瓣仿佛还残留着朱谨炙热的体温,指尖隐约还有他身上的气息。 沈月脚步顿了顿,转身去柜中取出干净的衣物塞进朱谨手中,推着他走进净室,叮嘱:“热水不多,你动作快一些,洗过先好生休息。” 朱谨梳洗的空档,她从盒子中找出高仲留给她的伤药放在一旁,只等朱谨出来包扎换药。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朱谨松垮得披着内衫走出,湿漉漉的发丝随意地垂落在额前,几缕水珠沿着坚毅的下巴滑落,滴落在衣襟上,晕开一片深色痕迹。 单薄的白色内衫沾了水紧贴着肌肤,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健壮躯体,蜜色肌肉中,一条从肩斜跨到腰身的伤痕格外明显, 沾染着水汽的朱谨的脸上笼着薄红,眼神中少了些战场的冷冽,多了几分温柔与慵懒, 沈月眼神闪了闪,指着桌旁的圆凳:“先坐这里。” 朱谨依言坐下,沈月半蹲在朱谨身前,正对上那道狰狞可怖的伤口, 伤痕深可见骨,仿佛一条赤红的蜈蚣蜿蜒在古铜色的肌肤上,周围泛着青紫与肿胀,虽然已经开始愈合,但边缘仍渗出丝丝血珠。 齐整的伤口边缘锋利,一看就是刀迎面划过,不用细想都知道当时的凶险, 沈月的手微微颤抖,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小心翼翼地将高仲留下的药粉撒在伤口上, 心随着手上动作一起颤抖, 不敢想这道伤口若是再深一些,朱谨会如何, 可这就是战场,不分身份尊卑,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沈月咬着牙关,眼眶通红, “下次出征,你将我带着,好歹我能给你收尸。” 朱谨轻笑:“舍不得便舍不得,非要嘴硬做什么,跟着上战场?我死了,难不成你能活下来?我的小阿月莫非想跟着我殉情?” 第373章 听着朱谨故作轻松的话,沈月包扎的手顿了顿,眼睫扇动,想说什么, 最终嘴唇蠕动半响收了声, 等这次结束后,朱谨恐怕再没有机会上战场了,叮嘱又何必? 手指穿梭在布条之上将朱谨前胸伤口全部裹起,她低垂着眼眸,将朱谨敞开的衣衫合拢, “一路奔波,恐怕你也没有好好休息过,趁着天还没亮先睡一会儿吧,等你养足精神了我再与你讲述最近发生的事情。” 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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