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低哑嗓音在身后响起,沈月这才惊觉不知何时,拓跋靖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顺着她的视线一同望着山谷尾端。 收敛眼中冷意,沈月转身,脸上看不出表情:“算不得什么满意,只不过看着她们离开,心中舒服了许多。” 寒暄几句,拓跋靖也不再兜圈子,直接说明来意:“你方才说有法子帮本王解决面前困境,究竟是怎么做?” 对于拓跋靖迫不及待的问题,沈月早有预料, 她抬脚朝营地走,干枯的草杆坚硬如钢针,纵使隔着布鞋底也能有疼痛的感觉。 脚下的疼痛让她眉头紧蹙,她瞥了眼拓跋靖脚上的皮靴,眼神动了动, “办法自然是有的,不过具体怎么操作还要看王子自己。” 拓跋靖视线一直追随着沈月,见她看向自己的皮靴,他眼尾微挑, “你只管告诉本王法子,后续一切用不着你去操心。” “王子认为,二王子是什么性格?” 沈月转身,一边后退着往回走,一边背着手望着拓跋靖,杏眸闪烁着让人着迷的幽光, 拓跋靖垂眸盯着沈月晶亮的眼睛,冷声道:“刚愎自用,自私自大,好大喜功,心狠手辣。” 拓跋宇的母亲深受可汗喜爱,连带着他也自幼被可汗带在身边教导, 父亲宠爱母族强劲,拖把宇的风头力压大王子,在拓把部落是呼风呼风的存在,一直以下任可汗为自居, 哪怕大夫人生下了四王子,他的存在依旧是最令人忌惮的。 沈月对拓跋靖形容拓拔宇的四个词格外认同, 她虽然没有接触过拓拔宇,但是根据传来的信息分析也能大致猜出拓拔宇的性格, 一个被父母宠爱有野心的霸王,这样的人绝对无法忍受被人抢了风头, 他会霸道的以未来的可汗自居,将整个部落当做囊中之物。 沈月红唇微勾,指尖摩挲,将心中的计划道出:“掌权者人到中年最怕的就是被年轻体壮的儿子替代,先是君臣后是父子,想要让拓拔宇被可汗彻底厌弃,就要直击痛点,” 她话头一转,神秘兮兮道:“不过想要让可汗痛不是一次就能做到的,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眼下就是个好的机会。” “怎么说?” 拓跋靖原定准备带着粮草今天出发前往东部边疆与大军汇合,却不想粮草出了问题,一时间全部搁置下来。 鹰眸扫过四周,整个小队情绪低迷,除了巡逻的人之外,其余人各自抱着长刀倚在一起打盹。 “现如今的局面,要怎么才能变成好事。”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王子莫急。” 沈月身上仿佛带了种能让人安定的魔力,仿佛一切事情到了她面前都能游刃而解一般。 拓跋靖心中的焦躁散去,他抬手,示意沈月接着说。 “今年所有的草原部落应该都是收成欠佳的状态,粮草在此时就变得格外重要,王子应当有在二王子身边安插线人吧?” 沈月柳眉微挑,唇角扬起一抹恶劣的笑意:“您只要想办法将您带着大批粮草支援边疆的消息透露出去,二王子定不会坐视不理,届时王子只需要顺水推舟将粮草给二王子抢去就是,” 拓跋宇好大喜功,自幼霸道惯了,定不会容忍这么好的立功机会被拓跋靖得去, 只要粮食被拓跋宇的人接手过去,粮食究竟什么时候没的,就不好说了! 沈月只是起了个头,拓跋靖立刻猜出了她的全部计划。 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拓跋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他果真没有看错,能被朱瑾放在心上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个简单的, 若是能将沈月留在他的身边,让她心甘情愿如对待朱瑾那般的对待自己,那他将会如虎添翼! 他上前一步拍了拍沈月肩膀,毫不吝啬对沈月的夸赞:“此计甚妙,不愧是居安公子,这番巧的心思,不仅直接将本王的困境解除,还能将拓跋宇算计进来,妙极!” 沈月长睫微垂,后退两步拉开与拓跋靖之间的距离,疏离道:“计策我现如今出了,之后一切全看王子自己,还望王子信守承诺。” 言罢,她轻挥衣袖,转身走向凝香, “姑娘!那些个蛮子可有为难您?” 凝香脸上的肿还未消退看着有些可怖,看向沈月的眼中满是担忧, “怎么可能会为难,本姑娘略施小计,就将你我二人的位置从俘虏掉了个个,” 沈月挪开视线,故作轻松的笑着坐在凝香身旁,将头靠在她膝盖躺下,轻声呢喃:“放心,这段时间没有人再敢欺负我们了。” 她已经在拓跋靖面前展现了自己的价值,瞧着拓跋靖的反应,想必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舍得让人伤害她们。 握住凝香温热的手,沈月疲惫的合上眼休憩。 凝香垂眸望着沈月紧皱的眉心,眼眶发红, 方才沈月一直和拓跋靖在一起,她没办法跟过去,只能站在篝火旁眺望着远处发生的一切干着急。 她看到沈月揭穿了粮食猫腻,也看到了那个男人被鞭打的场景, 心中又酸又涩,她从沈月掌心将手抽回,轻柔的用指腹给沈月揉捏额头,哑声道:“姑娘下次能不能将我带着,不论怎么样,我好歹还能替您挡挡刀。” 与虎谋皮哪有那么轻松, 姑娘一个人又要应付拓跋靖,又要想办法在满是荆棘的牢笼中寻找出路,背后艰辛不用想也能猜到两分。 远处传出几声呼啸,接着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沈月长睫动了动,并未回应,凝香也不再出声,而是一下一下的替沈月按揉头顶。 第306章 天黑之际,原本被割开的稻草麻袋被全部替换,也就是这时,拓跋靖才发现其中玄机, 装满稻草和沙砾的麻袋和装满粮食的袋子竟然差不多重!就连隆起的外表也大差不离!怪不得一路上众人都没发现不对劲! 惊诧之余,拓跋靖不免对沈月的兴趣越发浓厚, 这个女人,实在是有趣! 鹰眸飘过沈月和凝香依偎在篝火旁烤火的身影,拓跋靖眼底划过一抹算计, 抬手,召来淳尔丹低声吩咐。 * 淳尔丹过来时,沈月正在咀嚼草药, 苦涩的青草味道在口腔蔓延,饱满红润的唇色也被青草染成褐色, 跟高仲待的久了,不免也认识几味药,方才她才发现,夹在野草中不起眼的藤蔓,竟然是消肿止痛的良药, 想着凌香脸上的红肿,她急忙寻了一些嚼碎了敷在凝香的伤口上。 “居安姑娘这是?” 淳尔丹眼神从沈月捧在手中的草叶一路黏在凝香脸上, 黄褐色的碎草薄薄覆盖一层在伤口上,散发着一股清冽的苦涩味道, 眼神微凝,他忍不住失声惊叹:“您竟然还会医术?” 沈月谋略出色他是知道的,竟没想到她竟然还会医术! 这般完美的女子当真存在于世上吗? 心下惊疑不定,他一时间被惊的忘记了来意,只是站在一旁,望着沈月将剩余的草叶咀嚼完后,全部敷在那侍女的脸上,再用身上的巾帕将脸捂住。 “拓跋靖叫你过来做什么?” 沈月用清水漱过口后,清冷的眸色瞥向如小山一般站在一旁的淳尔丹,出声问道。 这个人她认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应当是叫淳尔丹,是拓跋靖的心腹。 拓跋靖既然派他来,应当不是坏事。 沈月眸子转了转,慢条斯理的将水倒在粗布巾上擦拭手上的青草汁,耐心等待淳尔丹的回复。 被沈月一提醒,淳儿丹这才想起来意,摸了摸风帽上的坠子,笑眯眯道: “居安姑娘,我们王子吩咐将你和你的丫鬟带到那边的帐篷中去,日后那帐篷就是你们的居所。” 原来是拓跋靖给她们送福利来了! 沈月眼前一亮,牵着被捂住大半张脸的凝香起身跟着淳尔丹往围拢在一起的几个帐篷走去。 掀开帐篷,烛光摇曳, 帐篷狭小,只放了一张小木桌,和一方狭小的榻, 木桌上摆放一壶热水和几块烤的焦香四溢的大饼, 明明是十分简陋的吃食,但在如今的沈月眼中却仿若上等的酒菜一般, 她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吃过像样的吃食和饮过热的水了, 咽了口唾沫,她转身看向淳尔丹:“这些都是给我们的吧?可有加药?” 淳尔丹两手揣在袖中,笑道:“王子说,自今日之后,姑娘便是我部落金贵的娇客,只要姑娘不乱走,饮食中自然不会有旁的东西影响姑娘食欲。” 言罢,淳尔丹悄然退出,将帐篷留给沈月与凝香, 厚重的帘子落下,帐篷内独成一个空间, 沈月唇角笑意扩大,拉着凝香到桌旁坐下,一人一块热饼, 天大地大,填饱肚子最大! 只有吃饱了养足精神,她们才有其他的可能! 吃饱喝足,沈月拉着凝香一同躺在榻上,两人并肩躺在一起,难得睡个好觉。 而另一边的帐篷中, 淳尔丹激动的冲拓跋靖比划:“王子!我去的时候,居安姑娘正咀嚼草药给她的侍女上药,就那些我们看不起眼的草,竟然是药!太神奇了!” 闻言,拓跋靖从消息中抬眸,眼神映衬着烛火幽亮的让人心惊, “哦?那倒是让本王拭目以待!” 翌日一早, 沈月和凝香被帐篷外的喧哗声吵醒,二人昨夜只脱了外衫和衣而眠,如今直接翻身下床,套上外衫便已经穿戴齐整。 一夜过去,凝香脸上的药已经干裂, 沈月冲外面的守卫要来水,拿着巾帕沾着水替凝香将脸上的药汁擦去, 脸上原本红肿泛紫的肿胀经过一夜已经消退大半,只剩下几个指痕格外明显, 沈月抬手抚上凝香脸颊上的伤痕,杏眸划过一抹杀意,冷冷道: “你的罪绝对不会白受,放心,要不了多久,我定会让他用性命来给你赔罪!” “姑娘莫要冲动!” 凝香握住沈月的手,仰头望着她被仇恨熏红的眼眸,唇角上扬:“如今情况不同,一切都以姑娘的安危为重!” “姑娘,您一定要回去!” 回到大景,回到高先生他们身边! “王子!” 守卫的行礼声打断了主仆二人的谈话, 凝香口中的的未尽之言戛然而止。 她紧张的起身,站在沈月身前防备的望着钻进帐篷的拓跋靖, “居安,准备一下要出发了。” 拓跋靖对沈月道,眼神却一直落在凝香脸上, 白皙的面容上,青紫色的指痕格外明显。 拓跋靖目光闪了闪,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还真是有意思! 兰六的手劲他清楚无比,就连成年男子被他扇一巴掌,也得肿成猪头四五天才能慢慢消退, 更别说是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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