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泄露,继续推进只会造成更大损失!” 黎晚卿拉住陆栖迟:“你先去开会,我去找证据。” “小心点。”陆栖迟垂眸,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片刻。 黎晚卿直奔陆媛办公室。作为陆栖迟的表妹,陆媛一直负责亚太区项目协调工作。 办公室空无一人,黎晚卿按照弹幕提示,很快在第三个抽屉的暗格里找到了被偷拍的竞标书照片和一份转账记录。 “果然是你。”黎晚卿冷笑一声,迅速用手机拍下证据。 正当她准备离开时,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陆媛站在门口,脸色大变:“你怎么在这里?” “来找这个?”黎晚卿晃了晃手机,“陆媛,你背叛陆氏,把机密卖给竞争对手,知道后果吗?” 陆媛脸色煞白,突然扑上来想抢手机:“给我!” 只要毁了,就没人知道了。 黎晚卿早有防备,一个侧身让过。陆媛踉跄撞上办公桌,眼睁睁看着黎晚卿指尖在屏幕上轻点。 “晚了。”黎晚卿垂眸看着手机屏幕上“发送成功“的提示,红唇轻启,“你猜,现在栖迟看到这些,会是什么表情?” 陆媛顺着桌沿滑坐在地,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这个贱人怎么知道这么多,甚至还没能栽赃到她身上。 与此同时,会议室里剑拔弩张的气氛被一声消息提示音打断。 陆栖迟慢条斯理地划开手机,金丝眼镜后的眸光微闪。 下一秒,他直接将手机连上投影—— 满室哗然。 “看来,”陆栖迟环视争吵不休的高管们,声音不疾不徐,“我们找到那只老鼠了。” 他缓缓起身:“即日起,撤销陆媛在集团一切职务,交由法务部处理。亚太区项目照原计划进行。” 会议结束后,陆栖迟推开办公室的门,看见黎晚卿正蜷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捧着一袋薯片,阳光透过玻璃在她发梢镀上一层金边。 “怎么发现的?”他反手锁上门,松了松领口。 黎晚卿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女人的直觉?”她故意拖长了尾音,指尖还沾着薯片的碎屑。 “说实话。”陆栖迟大步走近,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仰起脸。 两人呼吸交错,黎晚卿看见他镜片后暗涌的情绪,终于败下阵来。 “好吧,”她叹了口气,“之前楚清清生日会,我无意中看见陆媛在露台和顾氏的人,就留了个心眼。” 他眯眼打量她:“突然变聪明了?” 她脑子一热,脱口而出:“因为想被陆总圈养呀~” 陆栖迟愣了一秒,随即低笑,这可是她先说的。 傍晚,陆栖迟签完最后一份文件,钢笔刚搁下就听见沙发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抬眼望去,黎晚卿不知何时偷了他的西装外套裹在身上,正抱着企鹅玩偶在沙发上滚来滚去,活像只筑巢的小动物。 “又作什么妖?”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语气却比平日软了三分。 第69章 没准备好的惊喜 黎晚卿闻言立刻支起身子,宽大的西装领口随着她的动作滑向一边,露出精致的锁骨。 “太无聊了,”她拖长尾音,指尖卷着企鹅玩偶的小翅膀,“不想看手机,空调又冷得像在北极科考站。” “而且我放在你这的企鹅先生也需要个伴呀。”她突然把企鹅举到面前,“你说是不是?” 陆栖迟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你给它找个伴,它就能学会自己走路了?” “……”黎晚卿噎住,随即不服气地按着小企鹅点头。 “它说它就要!” 她仰起脸,几缕不听话的发丝随着动作垂落,在脸颊旁荡出诱人的弧度。 陆栖迟扔下钢笔走过去,连人带外套一把捞起。 “呀!”黎晚卿的惊呼化作一声短促的喘息,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鼻尖不小心蹭过他滚动的喉结,清冽的雪松气息瞬间侵入感官。 她忍不住又嗅了嗅,像只确认领地的小兽。 “蠢得很有创意。”他评价道,却把人往怀里又带了带。 怀里的女人得寸进尺地仰起脸:“那陆总喜欢吗?” 回应她的是落在眼皮上的吻,轻得像在盖免责声明,和一句几乎消散在呼吸里的—— “......保持住。” 黎晚卿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日历提醒,指尖微微发抖。 5月16日,陆栖迟生日,还剩三天。 “完了完了...”她咬着指甲在衣帽间来回踱步,“第一次给他过生日,总不能比楚清瑶给沈泽洲准备的游艇派对差吧?” 半透明的弹幕适时飘过: 黎晚卿眼睛一亮,卷翘的睫毛扑闪:“做饭好!显得贤惠!” 她完全忽略了第三条弹幕,兴冲冲点开美食APP,“法餐!就决定是你了!” 三小时后,高级公寓的厨房飘出可疑的黑烟,智能烟雾报警器发出尖锐的哀鸣。 黎晚卿举着焦黑如炭的牛排站在料理台前,几缕碎发狼狈地黏在汗湿的额头上。 “为什么?教程没说会着火啊?”她欲哭无泪地看着锅里那团不明物体。 “叮咚——” 门铃突然响起,吓得她手一抖,那块“碳化牛排”直接掉在了地面上。 黎晚卿手忙脚乱藏起“犯罪证据”,胡乱地用围裙擦脸,结果反而把烟灰抹得更均匀。 她深吸一口气拉开房门,却看见楚清瑶。 “清瑶!”黎晚卿像看到救世主一样扑上去,在对方淡紫色的连衣裙上留下两个灰扑扑的手印,“我终于是把你盼来了!” 楚清瑶站在门口,眼睛微微睁大。她今天穿了衣服,看起来温柔又精致,与一旁灰头土脸的黎晚卿形成鲜明对比。 “晚卿...”楚清瑶戳了戳她的脸,“你脸怎么比牛排还黑?” “别提了。”黎晚卿垂头丧气地瘫在沙发上,把抱枕按在脸上疯狂哀嚎,“我就是想给他个生日惊喜...” 楚清瑶跟着走进厨房,看到灶台上的一片狼藉时,憋笑憋得肩膀发抖。 牛排煎糊了,奶油蘑菇汤变成灰色不明物体,唯一成功的蒜香面包...等等,那好像是烤焦了。 救命!谁来救救她? 人怎么能做成这样?或许这也是一种天赋! “要不...我教你做蛋糕?”楚清瑶温柔地提议,从冰箱里拿出烘焙材料,“至少不会引发火灾。” “真的?”黎晚卿瞬间复活,却在看到材料清单时再次垮下脸,“手指饼干要现烤?咖啡酒要现调?这比拆炸弹还难吧!” 弹幕疯狂滚动: “其实很简单的,”楚清瑶已经动作优雅地系上围裙,将长发挽成一个利落的发髻,“先把蛋黄和糖隔水加热...” 然而半小时后,厨房的灾难等级从“小型火灾”直接跃升为“生化危机现场”。 蛋清像烟花般炸开在天花板上,面粉席卷了整个料理台,黎晚卿调制的咖啡酒散发着某种介于消毒水和机油之间的诡异气味。 黎晚卿低头看看自己碗里结块的蛋黄糊,又抬头望向楚清瑶的碗里,嘴角委屈地下撇。 “为什么你的是奶油,我的像工地水泥?” “可能是...温度控制有些偏差?”楚清瑶委婉地措辞,指尖轻轻擦去脸颊上沾到的面粉。 “要不还是算了吧?”黎晚卿突然注意到楚清瑶雪白的手腕上斑驳的面粉,良心隐隐作痛。 她小声嘟囔着:“我找张妈来救场好了...” 楚清瑶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实际上也确实温柔得过分有耐心,但黎晚卿实在过意不去了。 “我大概...真的没有厨艺天赋。”她垂头丧气地承认。 楚清瑶停下打蛋的动作,抬起那双秋水般的眸子:“你确定?” “嗯!”黎晚卿重重点头,掏出手机的动作带着几分决绝,“张妈要是不会,我就把米其林三星主厨绑来!” 看着面前人的豪言壮志,楚清瑶微微汗颜。 半小时后,张妈和几个人带着全套工具赶到。看到厨房惨状,这位在黎家服务了二十年的管家嘴角抽搐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专业素养。 “少夫人想做什么样的蛋糕?”张妈一边利落地指挥人收拾残局,一边专业地询问。 黎晚卿咬着下唇,声音突然变小:“就...普通的好吃的蛋糕就行。” “小汪师傅最擅长这个。”张妈说着,从身后让出一个年轻的身影。 黎晚卿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而楚清瑶则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唇角却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生日当天下午四点,阳光斜斜地洒进厨房。 “陆栖迟说他六点才能回来,”楚清瑶晃了晃手机,“沈泽洲刚刚发消息,已经成功把他拖在会议室了。” “那天明明做成功了的!!!”黎晚卿抓狂地抓了抓头发,在厨房里来回踱步,“蜡烛够不够?音乐列表行不行?他最喜欢的那瓶酒醒好了吗?” “放轻松,”楚清瑶笑着按住她乱晃的手,“你就安心做你的蛋糕。” 黎晚卿深吸一口气,再次尝试。 “又焦了!”她欲哭无泪地看着黑乎乎的成品,“还不如第一次做的呢!” 四点三十四分,门铃突然响起。 “他怎么提前回来了?”黎晚卿慌乱地看向楚清瑶,“惊喜还没准备好!” 楚清瑶也一脸茫然:“沈泽洲没说会提前结束啊...” “时间还早...”黎晚卿硬着头皮去开门,应该不会提前回来吧?但她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口。 “黎小姐的快递,需要签收。” 黎晚卿松了口气,签完快递拿着盒子正准备关上门,却发现眼前的人变成了陆栖迟,金丝眼镜后的眸子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陆、陆栖迟!”黎晚卿结结巴巴地说,“你怎么...沈泽洲呢?” “他临时有会议。”陆栖迟从容地迈进玄关,目光扫过她脸上沾着的面粉,“看来我回来得正是时候。” 黎晚卿张了张嘴,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精心准备的惊喜台词都卡在了喉咙里。 第70章 百度记录比商战还精彩 “我、我可以解释!”她突然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想挡住厨房方向,“这是...现代艺术!对,行为艺术!” 陆栖迟慢条斯理地脱下外套,卷起袖口,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他走近那团焦黑的“蛋糕”,用指尖沾了一点“品尝”,表情高深莫测。 心理准备做好了,但陆栖迟觉得他生理准备没做好,甜到发苦的糖浆在舌尖炸开,像是有人往他嘴里塞了一整个蜂巢。 陆栖迟强忍着没皱眉,却听见黎晚卿紧张地问:“怎么样?” 他垂眸看着袖口上的面粉手印,又抬眼凝视她期待的眼神。 “很有创意。”他淡定地用手帕擦手,“把蜂蜜、焦糖和蜂蜡完美融合,下次可以直接申请养蜂执照。” “那是巧克力!” “看出来了。”他淡定地用手帕擦手,“能把巧克力做出煤炭的质感,建议申报非物质文化遗产。” 楚清瑶在厨房门口憋笑憋得肩膀直抖,而黎晚卿此刻无比希望烤箱能突然爆炸,好结束这场社会性死亡。 “我是第一次给别人做蛋糕,你应该感到荣幸!” 这是她辛辛苦苦做的,还敢嫌弃? 空气突然安静。陆栖迟镜片后的眸光微微闪动,声音罕见地柔和下来:“我知道。” “你早就等着看我笑话是不是?”黎晚卿气得脸颊鼓成河豚。 “不。”陆栖迟转身打开被黎晚卿放在桌上的快递盒,盒盖掀开的瞬间,黑森林蛋糕上巧克力片拼成的笑脸赫然映入眼帘,“我知道你会尝试。” 门铃适时响起。楚清瑶去开门,只见沈泽洲拎着酒站在门口。 “听说有人把厨房炸了?”沈泽洲缓步走进房间,将价值不菲的酒放在唯一完好的台面上,修长的手指在瓶身上轻点了两下:“正好,压惊。” 装货! 每次看到他,黎晚卿都想吐槽一句。 扭过头时,黎晚卿这才注意到别墅的露天阳台,不知何时已经架起了专业的烧烤架,串好的食材整齐排列在冰盘上。 张妈带着人正在布置的星星灯串在暮色中闪烁。 “你...你们...”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楚清瑶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臂:“陆总三天前就秘密筹备了,说是以防万一...”她凑到黎晚卿耳边,“某人真的把厨房点着了。” “陆栖迟!”黎晚卿转身就要找他算账,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住腰肢,又被人绕过去,简称无效发怒。 “没关系。”陆栖迟在她耳边低语,“你穿着围裙手忙脚乱的样子,很可爱。” 这突如其来的情话让空气都甜了几分。楚清瑶扶额看向沈泽洲,后者了然地挑眉,一把揽过自家的:“少儿不宜。” 半小时后,四人坐在后院的露台上。 张妈带着人已经架好了烧烤架,各种新鲜食材整齐地码放在冰盘里。烧烤架上的炭火正噼啪作响。 “准备的这么多?”黎晚卿惊讶地看着陆栖迟。 陆栖迟优雅地翻动着烤肉,金丝眼镜在夕阳下泛着温暖的光。 “某人连煎蛋都能引发火灾,我不提前准备,今晚就得吃外卖。” “我!”黎晚卿作势要打他,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停手,吃饭。”他语气嫌弃,却往她嘴里塞了块刚烤好的肉,“虽然你把厨房毁了,但至少...”目光扫过她气鼓鼓的脸颊,“提供了不错的娱乐效果。” 黎晚卿下意识咬住,鲜嫩多汁的肉块在口中化开,她眯起眼。陆栖迟看着她鼓起的腮帮,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 “乖,”陆栖迟推了推眼镜,“你的厨艺还是留给敌人吧,我家厨房还想多活几年。” 弹幕起飞: 沈泽洲突然嗤笑一声:“陆总什么时候变这么温柔了?上次谈判桌上你可是眼都不眨就砍掉对方三个点。” “沈总可没资格说我。”陆栖迟面不改色地又给黎晚卿喂了块烤玉米。 “先别说这个,一周多过去了,也没什么新闻,楚家现在是什么情况啊?”黎晚卿把玉米放到盘子里,开口问道。 炭火突然爆出“啪”的一声响。楚清瑶放下玻璃壶,水珠沿着壶身滑落,语气平静。 “楚明远保释出来了。” “什么?出来了?”黎晚卿震惊地坐直身体。 “不过外面等着他的债务,可比监狱更煎熬。”楚清瑶端起水杯,雾气氤氲中,看不清她的神色。 “更何况,他现在名下的不动产,早就全部抵押还债了。”她顿了顿,“倒是沈素......她认下了所有罪名,被判了七年。” “七年?”黎晚卿眉头微蹙,“这量刑未免太轻了。而且...”她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你的意思是...楚清清全身而退了?” “是陆奕城。”陆栖迟回应道。 “陆奕城?为什么是他?“”黎晚卿猛地转头看向他,“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楚清清借着上次的新闻风波,攀上了陆奕城。”黎晚卿思索着,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敲,“可这条件够吗?陆奕城会为了一个人放弃美好花园?” “不够。”陆栖迟推了推眼镜,“所以爷爷叫我们过两天回家吃饭。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有可能是宣布楚清清和陆奕城的婚事。”楚清瑶开口,毕竟她上辈子都能让陆栖迟娶她。 几道目光齐刷刷射向她。露台上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炭火燃烧的噼啪声。 “已经开始魔幻了。”黎晚卿忍不住开口吐槽。 “陆奕城那个花花公子...”她摇摇头,“不过,也不是没可能。” 夜色渐深,露台上的星光灯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趁着陆栖迟起身去拿饮料的空档,黎晚卿悄悄摸出他放在桌上的手机,本想偷拍张合照,却不小心点开了搜索记录。 《女朋友生气要哄多久》 《女朋友做饭难吃怎么办》 《如何优雅地接受黑暗料理》 《突然说“我爱你”会不会很奇怪》 “噗嗤——”黎晚卿赶紧抿住嘴,手忙脚乱地截图发给自己,还不忘删除记录。 陆栖迟回来时,看到她对着手机傻笑,挑眉问道:“捡到钱了?这么开心?” 黎晚卿立刻锁屏,仰起脸露出无辜的表情:“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陆总今天特别帅!” “这种程度的奉承,”陆栖迟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颊,镜片后的目光带着探究。“连公司最差的实习生都不会用。” 弹幕恰巧飘过: 烧烤架前,黎晚卿看着对面你侬我侬的场面,突然拽陆栖迟袖子:“啊——” 陆栖迟瞥她一眼:“喉咙卡鱼刺了?” “我也要喂~”见他不为所动,她理直气壮指着对面,“人家沈总都...哎你干什么!” 第71章 在呢~ 因为,陆栖迟面无表情地拿起一串烤肉,在黎晚卿期待的目光中缓缓递到她唇边—— 却在最后一刻突然转弯,淡定地塞进自己嘴里,还故意慢条斯理地咀嚼了两下。 “你!”黎晚卿瞬间炸毛,活像只被抢了小鱼干的猫咪,连发梢都气得翘起几根。 弹幕笑到崩溃: 闹腾间,黎晚卿突然想起什么,突然献宝似的从包里掏出个小盒子:“给你的礼物!” 陆栖迟打开,是一条手工编织的手绳,歪歪扭扭却看得出用心。 “我偷偷学了半个月呢!”黎晚卿眼睛亮晶晶的,眼底是藏不住的骄傲。 陆栖迟眸光微动,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将人拉进怀里:“帮我戴上。” “现在?” “现在。” 她还在心里小小的雀跃了一下,就听见后半句话。 “免得你明天又编出一条更丑的。” “那我非要给你戴上不可!”黎晚卿抓着他的手,指尖不经意擦过他腕间突起的骨节,惹得两人呼吸都乱了一拍。 月光下,陆栖迟垂眸看着腕间的手绳,眉头微蹙:“丑是丑了点……”突然低头吻住她,“但勉强配得上我。” 不怼人他会死吧!?黎晚卿红着脸偷瞄弹幕: 夜风拂过,陆栖迟突然将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顺手把剩下的烤串都推到她面前。 “吃吧。”顿了顿又补充,“这次不抢你的。” 对面,楚清瑶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沈泽洲:“你看他们,多般配。” 沈泽洲轻哼:“不及我们万分之一。”手上却诚实地打开手机搜索:《零基础编织教程》 “虽然蛋糕失败了...”黎晚卿举起酒杯,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但还是祝你生日快乐,陆先生。” 她顿了顿,声音突然变得柔软:“谢谢你...愿意接受这么笨拙的我。” “我的荣幸。”陆栖迟举杯,金丝眼镜后的眸光温柔得不可思议。 沈泽洲状似无奈地叹气,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跟着举起酒杯。 “Cheers!”楚清瑶的笑眼弯成月牙,清脆的碰杯声惊起了露台边的一只夜莺。 四只酒杯在月光下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夜风裹着烟火气拂过,不知谁先笑了,于是满天星光都落进酒杯里。 月光下,四个人的影子在露台上交叠。沈泽洲在给楚清瑶拿饮料,陆栖迟正把烤好的蔬菜强行塞进黎晚卿盘子,而黎晚卿偷偷把青椒挑到他碗里。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卧室,黎晚卿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手臂搭在身旁的位置——空的。 她睁开眼,看见陆栖迟已经穿戴整齐站在穿衣镜前打领带,修长的手指灵活地翻动,深蓝色条纹领带在他指尖服服帖帖。 “陆总起这么早?”黎晚卿揉了揉眼睛,声音还带着睡意。 陆栖迟头也不回:“黎小姐睡到日上三竿的习惯,我可学不来。” 黎晚卿撇撇嘴,掀开被子赤脚走到他身后,突然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背上:“那陆先生怎么不叫醒我?” 陆栖迟身体微微一僵,随即继续手上的动作:“叫了三次,某只小猪只会哼哼。” “你才猪!”黎晚卿报复性地在他背上蹭了蹭,成功把睡乱的长发全蹭到了他熨烫平整的西装上。 陆栖迟转身,金丝眼镜后的眸子危险地眯起:“黎晚卿。” “在呢~”黎晚卿仰起脸,眨巴着眼睛装无辜。 陆栖迟盯着她看了两秒,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今天有会,别闹。” “谁闹了?”黎晚卿撇撇嘴,却突然踮脚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早安吻总可以吧?” 陆栖迟眸色一暗,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直到黎晚卿气喘吁吁才松开:“现在可以乖乖去吃早餐了?” 黎晚卿红着脸点头,刚要转身,又被拉回来。 “晚上回家吃饭。” “知道啦,绝对不偷偷吃零食...”她小声嘀咕。 陆栖迟整理好袖口,“陆奕城也会回来。” “他不会又要作什么妖吧?“黎晚卿顿时垮下脸。 “不管他作什么,”陆栖迟俯身在她耳边低语,“记住,你现在是陆太太,离他远点。” 他的气息喷在耳畔,黎晚卿耳根一热,正要回应,陆栖迟已经转身走向门口:“林深在楼下等你,今天去黎氏把季度报表签了。” “知道啦!”黎晚卿冲他背影做了个鬼脸,却见陆栖迟突然回头,吓得她表情僵在脸上。 陆栖迟挑眉:“黎小姐的表情管理需要加强。” “你这样,会吓死人的!”黎晚卿抓起枕头砸过去,枕头撞在门上发出闷响,她气鼓鼓地瞪着门口,却听见走廊传来一声低笑。 阳光正好,她低头看见自己手腕上与他成对的情侣手绳,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黎晚卿刷完牙才想起看手机。楚清瑶发来好几条消息: 「晚卿!沈泽洲那个混蛋不声不响就把我做的蛋糕全吃了!」 「他说我做的比米其林主厨还好,骗人精!」 「对了,听说陆奕城带楚清清回来了,今晚小心点」 黎晚卿擦脸的动作一顿,水珠顺着下巴滴落在手机屏幕上。 她皱眉回复:「楚清清?她不是应该夹着尾巴躲起来吗?」手指在屏幕上敲得飞快。 楚清瑶秒回:「据说怀孕了,陆奕城的」 啪嗒—— 手机直接掉进了洗手池。黎晚卿手忙脚乱地捞起来,水珠顺着屏幕往下滑,就像她此刻凌乱的思绪。 “不可能!”她抽出纸巾胡乱擦拭手机,指尖都在微微发抖,“陆栖迟明明说过他根本就没......”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那是原本的剧情?那就意味着故事改变了,那故事的结局会不会也改变了? 还有十天。 陆家老宅灯火通明,映照在每个人神色各异的脸上。 “栖迟来了。”陆老爷子坐在主位,苍老却威严的目光扫过来,声音低沉。 陆栖迟点头致意:“爷爷。” 黎晚卿乖巧地跟着叫人,余光扫到坐在陆明月身旁的楚清清。 她穿着宽松的白色连衣裙,手有意无意地抚着平坦的小腹,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陆奕城站起身,西装革履,一副精英模样:“哥,嫂子,就等你们了。” 黎晚卿暗自翻了个白眼,这声“嫂子”叫得她浑身不舒服。 第72章 我的,有问题? “抱歉,路上堵车。”陆栖迟面不改色地扯谎,实则他们迟到是因为黎晚卿换了三套衣服都不满意,最后他直接把人按在衣帽间门上警告。 “再换一次,我就让你今晚穿睡衣出席。” 入座后,侍者刚端上开胃菜,陆明月就迫不及待地发难。 “栖迟,听说你最近截了顾氏三个大单?”她保养得宜的脸上挂着假笑,“手段是不是太激进了?” “商业决策而已。”陆栖迟刚夹起一口菜,金丝眼镜后的眼眸波澜不惊,“姑姑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竞争对手的业绩了?” “是为了给黎小姐出气吧?”陆明月意有所指地看向黎晚卿,“毕竟顾少曾经是你前未婚夫,闹得那么难看...” 弹幕瞬间炸开: 餐厅气氛瞬间凝固。黎晚卿握紧筷子,正要反驳,陆栖迟先开口了。 “姑姑这么想接管企业,不如先证明自己有这个能力?”他放下筷子,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 陆明月脸色一僵。 “而且,”陆栖迟继续道,“与其关心我的投资动向,不如多管教自己的孩子。”他顿了顿“连陆氏机密都敢偷卖,小心哪天把自己也卖了。” 啪嗒—— 陆明月手中的高脚杯一晃,暗红的酒液在雪白桌布上洇开,像极了鲜血。陆媛慌忙去扶,却被陆明月一把推开。 “表哥,那是因为.....”陆媛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陆栖迟的目光已经冷冷扫了过来。 他指尖轻敲桌面,声音不轻不重,却让整个餐厅陷入死寂。 “因为什么?”陆栖迟唇角微勾,眼底却毫无笑意,“因为顾家给的价码更高?还是因为......”他顿了顿,目光缓缓落在楚清清抚着小腹的手上,“有人觉得,靠个胚胎就能在陆氏股权书上刻名字?” “栖迟!”陆明月保养得宜的面容浮现裂纹,“你这是什么话?!” “字面意思。姑姑应该很清楚——吃里扒外的人,从来没有什么好下场。” 黎晚卿在心里给陆栖迟点了个赞。 “说到这个,”陆奕城突然拿出一份文件,“哥,董事会对你最近几项决策有意见,特别是挪用亚太区资金帮黎氏渡过难关这事。” 陆栖迟看都没看那份文件:“我的钱,烧着玩也轮不到旁人过问。” 弹幕飘过: [摇头] “但损害股东利益——” “陆奕城,”陆栖迟打断他,“需要我公开你去年挪用公款投资失败的证据吗?” 餐桌上一片寂静。 陆老爷子捶着拐杖:“都给我住口!”老人浑浊的瞳孔扫过众人,“家宴不是你们斗气的地方,一顿饭都陪我吃不下去吗?” 黎晚卿悄悄在桌下握住陆栖迟的手,发现他掌心微湿。 她惊讶地看向他的侧脸——他表面镇定,实则也在紧张? 一顿饭,七个人,吃的各怀心思。 吃完晚饭,黎晚卿擦了擦嘴角,起身道:“失陪一下,我去趟洗手间。” 刚从洗手间出来,迎面就撞见了楚清清。她目光意有所指地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扫过。 “嫂子这么长时间肚子还没有动静吗?”捂住嘴惊讶道:“不会是陆总还没碰过你吧!” “清清妹妹这么关心我的肚子,不如先操心自己?”她微微倾身,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听说你父亲好像还在躲债,没找到你吧?” 楚清清脸色一白:“你!” “我什么?”黎晚卿眨了眨那双漂亮的杏眼,忽然莞尔一笑。 “哦对了,差点忘了恭喜你。”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落在楚清清的腹部,“终于攀上陆家这棵大树。不过......”她压低声音,“你确定陆奕城想要这个孩子?” “黎晚卿!”楚清清猛地后退一步,声音陡然拔高,“你别太过分!” “怎么了?”陆明月闻声赶来,后面还跟着陆媛。 楚清清瞬间变脸,眼眶说红就红,楚楚可怜地拉住陆明月的手臂:“明月阿姨,晚卿姐她......她说我的孩子来历不明......” 陆明月不悦地皱眉:“黎小姐,请注意你的言辞。” “就是!”陆媛立刻帮腔,轻蔑地打量着黎晚卿,“再怎么说,清清现在可是怀了我们陆家的血脉。” 黎晚卿看着这一唱一和的三人,忽然笑了。 她不紧不慢地从手包里取出一个东西,在众人面前晃了晃,赫然是一支显示两道红杠的验孕棒。 “真巧,我也有好消息要宣布。”她笑得温柔又无辜,指尖轻轻抚过平坦的小腹,“两周前刚确认的,本来想等稳定了再说,没想到……”她意有所指地瞥了楚清清一眼,“有人这么关心我的肚子。” 弹幕护体: 三个人瞬间炸开了锅。 楚清清瞳孔骤缩,脸色煞白,声音几乎尖利:“不可能!你骗人!” “我骗你干什么?”黎晚卿歪了歪头,笑意不减,“难道只准你怀孕?” 陆明月狐疑地盯着她,语气半信半疑:“真的?” “千真万确。”黎晚卿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地撒谎,“阿迟也知道。” 正说着,剩下三人听到动静走了过来。 “怎么了?”陆栖迟察觉到众人诡异的视线,缓步走近。 “陆总,晚卿姐说她怀孕了,是真的吗?”楚清清抢先一步,眼中带着不甘和试探。 黎晚卿心里一紧,暗叫不好。她原本只是想拿验孕棒气气楚清清,没想到会被当场对质。 陆栖迟的目光缓缓落在她手中的验孕棒上,又移到她强装镇定的脸上。 沉默两秒后,他迈步走到她身旁,修长的手指自然地搭在她肩上,语气淡然却不容置疑: “我的,有问题?” 黎晚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没想到,陆栖迟不仅没拆穿她,反而配合她演戏? 楚清清脸色铁青,手指死死攥紧裙摆,而陆明月则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弹幕疯涨: “既然如此,双喜临门,爷爷应该高兴才是。”陆奕城适时打破沉默,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好啊!”陆老爷子神色稍霁,目光慈爱“既然都有喜了,那就都坐下吧,现在月份还小,胎气不稳,别闹出什么岔子。” 楚清清气得浑身发抖,而陆奕城则眼神阴鸷地盯着黎晚卿的肚子,显然,他根本不信。 “明月,你过来,我们去书房聊聊。”陆老爷子拄着拐杖转身。 “来了,爸。”陆明月应声跟上,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书房门轻轻合上,陆老爷子疲惫地叹了口气:“栖迟父母走的时候,他才十六岁。你大哥待你不薄啊,明月...” “那又怎样!”陆明月猛地抬头,精心描绘的眼线微微晕开。 第73章 补偿 “你大哥可是为了你的事奔波到最后一刻。”陆老爷子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拐杖龙头,想要稳住身体。 “爸,是你太偏心了!”陆明月声音发颤,“以前您最疼我,现在却打算把整个陆氏都交给陆栖迟!” “你也不小了!” 拐杖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令人心惊的闷响,“究竟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闹?”陆明月声音陡然拔高,口红晕出嘴角,“您把公司给那个活阎王,他以后会给我们母子留活路吗?” “陆明月!”老爷子突然厉喝,浑浊的双眼迸发出骇人的光,“你纵容奕城往他饭菜里掺玻璃渣的时候...真当老头子眼瞎了?” 弹幕炸裂: 拐角处,陆栖迟的背脊瞬间僵直。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耳边嗡嗡作响。 落地窗上,陆栖迟看见自己扭曲的倒影。 原来爷爷知道?知道那年冬天他被陆媛锁在琴房整夜,知道陆奕城“不小心”撕碎他和父母唯一的合影,知道所有他以为隐藏得很好的伤痕。 原来那些年他独自咽下的苦楚,祖父一直都...知道? 她看见他瞬间苍白的脸色,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暗潮,却不知该如何抚平这经年的伤痛。只能轻轻握住他的手。 那年他多大? 十六岁,他站在灵堂里接过父母遗照的年纪。他什么都懂,可就是无能为力,却记忆深刻。 书房内,陆明月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带着几分心虚:“那都是小孩子不懂事...” “三十多岁的人带着自己女儿欺负孤儿叫不懂事?” 陆老爷子猛地拍案而起,黄花梨木桌上的茶盏震得叮当作响。老人枯瘦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像老树盘错的根。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佝偻的背脊像被虫蛀空的朽木, “当年...是我看走了眼...”他喘着粗气,每个字都带着血腥气。“让你嫁给杨家那个短命鬼。他死后,我接你回陆家...” “处处纵容你,才把你惯成现在这副模样!”陆老爷子浑浊的眼里翻涌着痛惜,皱纹里嵌着十二年的悔恨,可他只能带着这些悔。 弹幕飘过: “明月啊,”老人声音突然沙哑下来,像秋末将熄的炭火,“你还要多少才满足?” “爸!您怎么能这么说?”陆明月的声调陡然升高,“我为陆家付出了多少?大哥大嫂走后,是谁帮您打理家事?是谁——” “是谁迫不及待想接管你大哥的股份?”陆老爷子冷冷打断她,“栖迟成年那天,你在公司做了什么!需要我提醒你吗?那都是你大哥的!” “所以你就把陆氏全权交给陆栖迟!”陆明月不甘心,连声音都带着愤恨。 “难道不该吗?”陆老爷子突然放轻了声音,却比怒吼更令人心惊。 这轻飘飘的一句,像判官落下的朱笔。 走廊阴影里,陆栖迟的手指冰凉。把公司交给他,不过是一种补偿... 他以为爷爷选择他继承陆氏是因为认可他的能力。可现在,真相残忍得令人发笑——不过是补偿,一种迟来的、虚伪的补偿。 黎晚卿感受到他微微发抖的手,心疼得不行。这个平日里毒舌强势的男人,此刻脆弱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传来,接着是陆明月歇斯底里的尖叫。 “我不管!陆氏不能交给那个疯子!他会毁了陆家!您没看见他这些年是怎么对待竞争对手的吗?那些人哪个有好下场?” 弹幕开始跳出: “商场如战场,”陆老爷子的声音突然疲惫不堪,“栖迟的手段是狠了些,但至少他有原则。而你...明月,你连自己亲侄子的死活都不顾,我怎么能把陆氏交给你?” 陆栖迟闭上眼睛,喉结上下滚动。 原则? 他几乎要笑出声来。如果爷爷知道他为了报复当年那些欺负他的人所做的事,还会说他有原则吗? “爸,求您再考虑考虑,”陆明月的语气突然软了下来,带着哭腔,“至少给奕城和媛媛一些股份,给他们一条活路...” “活路?”陆老爷子长叹一声。 “明月啊明月,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不是我不给他们活路,是你把他们教得只会依附陆家而活。奕城赌博欠下的债,我已经还了三次;媛媛那个所谓的不小心做错的事,我信了多少次?” 弹幕都快炸了: 陆栖迟拉过黎晚卿的手,眼中的情绪已经收敛得一干二净。他整了整袖口,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听到陆老爷子最后一句话: “我老了……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栖迟是我唯一的孙子……”陆老爷子的声音低哑颤抖,“我这辈子最后的心愿,不过是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 好好的?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狠狠扎进陆栖迟的心脏。他猛地停住脚步,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有人在他体内点了一把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扭曲起来。 他什么都没了,那他呢? 他也只剩下这一个亲人了。 “阿迟......”她轻声唤他,声音里含着说不尽的心疼。 “我们走吧。”他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转身的瞬间,一滴水珠砸在黎晚卿的手背上。陆栖迟自己都没意识到那是什么,直到黎晚卿的指尖轻轻抚上他的脸颊,他才惊觉自己竟然流泪了。 这个认知比爷爷的话更让他震惊。 陆栖迟,陆氏集团说一不二的掌权者,商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已经多少年没有流过泪了? 上一次,好像还是十六岁被锁在琴房那晚,他拼命拍门喊到嗓子嘶哑,最后在冰冷的钢琴旁蜷缩到天亮。 第74章 二十八岁,终见白月光。 后来,哪怕是在花房潮湿的泥土里,捡到那张被刻意撕碎的全家福,他都没有让眼眶湿润半分。 他一度以为自己是个很冷漠的人。 “别看。”他狼狈地别过脸,却被黎晚卿温柔而坚定地扳回来。 “看着我。”她的眼睛亮得惊人,“陆栖迟,你看着我。” 弹幕跳动着: 他被迫直视那双清澈的眼睛,在里面看到了自己扭曲的倒影——苍白的脸色,发红的眼眶,紧咬的下唇。 多么可笑,多么...脆弱。 “你的眼泪,”她轻声道,“藏得太深了。” “走吧!”他转身,黎晚卿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伐,手腕被他攥得生疼,但她没有挣扎。 她能感觉到这个平日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手心全是冷汗,指节僵硬。 直到走出主宅,穿过花园,来到陆家老宅最偏僻的玻璃花房,陆栖迟才松开她的手。 黎晚卿看着他机械地整理袖扣,那个动作不像是在整理,倒像是在拼凑自己支离破碎的尊严。 她想说些什么,却见陆栖迟突然一拳砸向身旁的铁艺花架。 “砰——” 花盆应声碎裂,泥土飞溅。他的指关节立刻渗出血丝,却浑然不觉。 “你知道吗?”陆栖迟突然笑了,那笑容让黎晚卿心头一颤。 “十六岁那年冬天,陆媛把我锁在琴房,说只是开玩笑。”他扯了扯领带,喉结滚动,“零下五度,没有暖气,我蜷在钢琴底下过了一夜。” 黎晚卿的瞳孔微微收缩。她伸手想查看他手上的伤,却被他避开。 “第二天早上,爷爷问我为什么没来早餐。”陆栖迟低笑一声,眼里却结着冰。 “我说感冒了。他就那样看着我...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黎晚卿的眼眶瞬间红了。她想起第一次见到陆栖迟时,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模样,谁能想到他背后藏着这样的伤痕? “阿迟...”她向前一步,陆栖迟却后退了。 弹幕在她眼前飘过: 五月的绣球花开的正好,在灯光下,阴影占据了大部分。夜风穿过花架,吹得他额前碎发凌乱。 他从西装内袋摸出烟盒,打火机咔哒响了三次才点燃。 火光映亮他轮廓的瞬间,他却将烟狠狠掷在地上碾灭。晚晚不喜欢烟味,孩子肯定也和她一样娇气。 “我第一次抽烟是在父母去世三个月后。”他突然说,“陆奕城带着他的跟班把我堵在厕所,逼我抽完整包。” 黎晚卿安静地听着,没有发出无用的安慰。 “我呛得半死,他们笑得像群鬣狗。后来我学会了,不仅学会抽烟,还学会怎么让他们再也笑不出来。” “…...” “你以为我要报复?”他转向她,黑眸深不见底,“不,我早就报复过了。你看他们现在...不是活得很好么?” 她当然知道陆栖迟的手段有多狠厉,但此刻才真正明白——这个男人连人心都能算计进去。 有那么一瞬间,黎晚卿仿佛看到那个满身伤痕的少年,独自在黑暗中舔舐伤口,然后长出更加锋利的爪牙。 “我爷爷把陆氏给我,不是因为我比陆明月强。“陆栖迟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而是因为他知道,如果不给我,我会毁了整个陆家。“ “你不会的。“黎晚卿坚定地说,“你不是那种人。“ 陆栖迟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挑眉:“黎小姐,你认识我还不到三个月,凭什么这么确定?“ “因为我见过你发呆的样子。“她迎上他的目光,不退不让。 “这算什么理由?“他嗤笑。 “抱抱我好不好?“黎晚卿突然轻声问。 “不好。” 她却拽过他的手腕环住自己的腰。男人象征性挣扎的力道,还不如他开车门时候的力气大。 “陆栖迟,”她将脸埋在他胸前,“你嘴上说着‘不好’,手却伸过来抱我——你这人,连温柔都要反着说?” 夜风慢慢悠悠的走,却吹落一地蓝紫色的雨。 “你筑的墙太高太高,可我想翻过去看看,看看里面藏着的少年,是不是在等一个拥抱。” 绣球花的香气在两人之间浮动,陆栖迟僵在原地,感受着怀中真实的温度,那些筑了十二年的高墙,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月光汹涌而下,他在这片莹蓝里看见十六岁的自己,那个跪在地上拼凑父母笑容的少年,终于等来了一个拥抱。 他缓缓低头,将脸埋进她的颈窝,像个终于找到归途的旅人。 “是啊,爷爷是我唯一的亲人了。”陆栖迟像是在轻轻叹息,呼吸拂过黎晚卿的颈侧,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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