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是孟景,她信任他便没有道理,否则不足以作她命中唯一那位。 今日脑中实在纷乱,她要好好想想。 整座宅子,都静悄悄的,约莫是因为还没有什么人住的关系。 虽在孟景劫亲的时候,有楼关山提前过来打点,但那样一点时间,他也没办法连夜变出众多仆从来。 不过这样也好,有别样的安宁。 冯玉殊喝了姜汤,昏昏沉沉地沉进木桶中。 今晚大起大落,又受了凉,她已感到身子有些不适,特别是刚才一碗姜汤下去,原本吹风之后,体内被压制下去的、一直被忽略的燥热,竟又猛地升腾起来。 她有些头晕目眩,还心道是水太热,忙起身匆匆擦了身子,披上亵衣,往榻上去。 走路尚且有些踉跄,亵衣的系带更是被她系得松松垮垮,只是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她经过了镜前,一瞬间瞥见自己酡红的脸,暗自心惊。 下一秒,就不知磕到了脚踏还是什么的,在榻边跌了一跤。 她吃痛,低低地呼了一声,一瞬间泪水涟涟。 房门骤然被人推开。 孟景忙大步走了几步,将人提起来。 她跌坐在地上,没骨头一样,还记得推他:“你出去,只是沐浴久了...” 孟景瞧见她双颊上的绯色,默了一瞬,脑海中闪过一种可能性,也不知是该气她还是该恼她,只简单道:“你是不是吃了洞房里的酒水?” 冯玉殊后知后觉,也想到了同一种可能性,整个人僵硬了一瞬,然后惶惑地点了点头。 自己在洞房中喝的那小小两盅酒,约莫是按照风俗,下了助情的药物,因着剂量小,见效又需要时间,她此前心力集中在别处,才一直未觉。这会儿静下来,姜汤又是发物,药性竟一股脑被勾了起来。 孟景一时脸色有点难看,将人扶上了榻,背后垫了小枕,又给她连倒了几杯凉水,看着人喝下去。 “再喝一杯。”他根据她颊边的艳色,冷酷地作出判断。 冯玉殊也不肯给他好脸色,但还是乖乖地接过,咕噜咕噜吞下去。 她好似一只废猫,没骨头似的半倚在榻上,见孟景出去了,还以为他终于走了。刚舒了口气,他却又回转过来,坐在榻边,将几瓶金疮跌打药放在一旁,卷起了她的裤腿。 冯玉殊条件反射地缩了腿,被他无情地抓回来。 少年人有些粗糙的掌心托着小腿肚下一点,指节微微施了力,她便动弹不得。 他抿着唇,面无表情地给她膝盖上的淤处上药。 冯玉殊轻“嘶”了一声,又想缩腿,被他箍住,撩起眼皮扫一眼。 冯玉殊冷冰冰地别开脸。 折腾了半宿,孟景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飞快地冲了个冷水澡,坐在她外间的窗台上,怀中抱着自己的刀,就要倚墙睡去。 瞥了眼冯玉殊紧闭的房门,正打算入眠。 冯玉殊又开始在里面小猫哼哼。 -- 32.鸳鸯帐春风一度 孟景刚一进门,就见冯玉殊翻了个身,约莫是觉得热了,将锦被从身上扒下来,还用脚轻轻踢了踢。 亵衣也被她挣得皱皱巴巴,系带松了两个,透出腰间一抹雪白来,她一翻身,又隐没不见了。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来,她半张身子几乎露在锦被之外。 孟景默默地移开了视线,又倒了杯凉水,递到她眼前。 冯玉殊有些困倦,又被体内那一点隐秘的情欲折磨,睡也睡不着,实在顾不得端庄,头也不肯回,只扶着额道:“我不想喝了。” 她喝得都有些撑了。 孟景站在她身后,很想问冯玉殊自己应该怎么做,但估计冯玉殊肯定也不知道,她只会哼哼。 于是默默地自己思索了片刻,打来一盆凉水,用帕子沾湿了,端到冯玉殊眼前。 孟景将湿帕子贴到她额上,问她:“好些了么?” 冯玉殊脸埋在锦被中,下巴抬起来一点,不让湿帕子滑落。摇摇头,诚实道:“没有,没有好些。” 她闻到他身上类似青竹的凛冽气息了,干净的,又令人安心的,忍不住悄悄地吸了一口。 不过,这种时候,她还不忘自己正在生气,见他放了帕子,还不走,忍不住拿嫩笋一样白的脚,轻轻去踹他倚在榻边的腿。 少年人结实的肌肉登时微微紧绷起来。她好似踢上了一堵石墙。 孟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冯玉殊自己倒是疼得缩了缩脖子。 他蓦地握住了她的脚踝,收紧了手,竟然将她架住了。 冯玉殊心惊肉跳,脸红扑扑的,羞愧难当,也不敢回头,只埋在被子里小小声恨声骂他:“登徒子,快放开。” 约莫是他刚冲过凉水的关系,他手心干燥,有微微的凉意,竟让她觉得舒服。 见冯玉殊恼了,孟景松了手,抿着唇,一言不发地将她塞回被子里。 她怅然若失。 将脸儿蹭在锦被冰凉处,才感觉好受了些,又想到今夜若不是他将自己掳来,这个时候的自己,又会在做什么呢? 她不敢想下去了,心中隐隐觉得庆幸。 于是看孟景便顺眼了些,偏过头,有些别扭地看他道:“孟…孟景,你能将你的刀借我么?” 他盯着她灿若明霞的脸和开合的软唇,疑惑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她是贪凉。 那么多年来,他的刀从未被旁人触碰过,也从未离过身。 但他觉得,如果是冯玉殊,也没什么的。 有什么不能的呢? 他想不出来。甚至身体的反应比脑子快,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抬起手,将刀递了过去。 冯玉殊从榻上半坐起来,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黑金的长刀,有些沉,她小小一只,抱在怀里,总觉得异样。 她还那样白,那样软,贴着冰凉的刀鞘,对比强烈得惊心。 冯玉殊挺高兴,因为冰冰凉凉的,着的很舒服。 他自然地俯了一点身,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托了把刀鞘,防止刀身贴着她柔软的亵衣滑下去。 正巧冯玉殊也感觉到刀身有下滑的倾向,也微微倾了身,想将它抱紧些。 于是她鬓边的碎发几乎只在他咫尺处,若她再仰起头,就更近些。 她愣了愣,下一秒,仰起了嫩生生的一张脸,有些意外地看向他。 “冯玉殊。” 他神色莫名,嗓音有些哑。 她看见少年喉间上下一滚,黑睫半垂,在昏黄的烛灯下,英俊的眉眼落下光与影,显得更加深刻。 而他看自己的黑眸深处,好似有一簇火焰明灭,比平素更加危险。 她仍是愣愣的。 孟景俯下身来。 他身上清冽的气息一瞬铺天盖地,将她笼罩其中。 腰侧圈上少年人温热、而有力的手臂,微微收紧,细密的、酥麻的痒,一寸寸炸开。 冯玉殊无意识地松开了手,他的黑金长刀滚了几下,落在床尾。 呜呜,已经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勾引谁 -- 33.鸳鸯帐春风一度(2)(微H) 两个人的重量,很轻易地便陷入柔软的锦被中。 孟景俯下身来,克制地碰了碰她的唇。 柔软的唇瓣相触,有一丝微微的凉意,好似蜻蜓点水。 少年人血气方刚,呼吸已然重起来,怕她恼,强忍下欲念,直起一点身子,与她呼吸交缠。 漆黑的双眸深处,有一些她没见过的东西。现下这样近的距离,她似有所觉,有些发怔。 是迷恋,和追逐。 她犹豫了一瞬,抬手,好似想摸一摸他的眼。 少年喉间一滚,黑睫微垂,顺从地合上了眼皮。 她的指尖便从他眼尾,那道淡的细小疤痕,抚过他因为忍耐而微皱起的眉心,再是高挺的鼻梁,最后停留在他偏寡淡冷肃的唇边。 然后不动了。 孟景等了一会儿,缓缓地睁开了眼,意味不明地盯着她。见她没有动作,轻拽过她的手碗,眸光一动,微偏了一点头。 他在她指尖,而后是手背,落下数个微凉的吻。 冯玉殊耳后有些发热,羞怯地微偏了头,好似要躲开他太有侵略性的目光。 他自然不会允许她逃脱,又俯下身来,去衔她丰润的唇。 这一次,冯玉殊终于有些惶惑,因为他挑开了她齿间,将舌送入了她牙关,缠着她的舌一同纠缠厮磨。 她无意识地,搂住了少年的脖颈,好似抓住一根浮木,不至于被风暴吹散。 少年搂紧了她的腰,无意识地用指腹摩挲着她腰后微突起的背脊,以更加热烈的吻回应她。 炽热的、细密的痒,一点点升腾起来,流向更隐秘的地方。 冯玉殊嘤咛了一声,欲盖弥彰地,悄悄夹紧了腿心。 她被他亲得晕头转向,轻推了推他,一下得了自由,软绵绵地靠在人怀中喘气,却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胸前高耸,如何顶出曼妙的、令人浮想联翩的曲线。 孟景只要微垂下眼,他的鼻尖,几乎就在那雪白亵衣包裹的两团绵软的上方几寸。 冯玉殊大概生来就是要克他的,他微磨了磨后槽牙,将人圈在怀里,用力贴贴。 犹嫌不足,埋在她锁骨处,深吸了一口气。抬起眼来,见她白腻的颈子一寸寸爬上一点点绯色,耳尖也红红。 他眸光微动,再俯下身去,用牙轻轻地衔起她耳垂的软肉,又舔又磨。 冯玉殊低低地惊叫了一声,缩了缩脖子道:“嘶,疼呀,你是狗么?” 有些疼,又有些痒,又...好舒服。 孟景依依不舍地松开她,他深深地盯了她一眼,黑眸中甚至有一丝莫名的谴责意味。 冯玉殊,一点高声也听不得,舔也舔不得,咬也咬不得。 他好似有点认命,吐出一口浊气,将锦被扔在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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