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会像水波一样泛起一圈金光涟漪,将压迫气息化作能被感官接收的信号从体内释放。 护士背靠在水房的铁门后,发抖的手臂紧紧抱着保安室守则的牌子,听见强势的脚步声越靠越近,她的喉头紧张到完全哽住。 脚步声从门前路过,似乎渐行渐远了,护士的心脏快要跳出胸口,将耳朵贴在门上,警惕聆听着外面的动静,右手紧攥大号注射器,努力安抚自己,患者是无法攻击医院工作人员的,不用担心。 拇指僵硬地挨在推杆前,苦涩的药液从尖锐针头上滴落。 水房太过安静,连如此微小的动静都仿佛近在耳边。 她突然感到脖颈急促地一紧,迟钝的鼓膜才听到一声撼动整座医院的巨响,一只戴着皮手套的左手直接砸穿了生锈的铁门,从孔洞之中抓住了她的脖颈。 昭然的上半身穿透锈蚀的铁门,犹如一把刀割穿白纸,他双眼血红,唇角向上裂开,露出锐利的怪物尖牙,从背后控住护士的脖子,并同时抓住了她的手腕,加重力道,护士痛叫着松开了,注射器掉落在地。 护士的尖叫被扼在了喉咙里,从水池斑驳的镜子中看着身后的粉红怪物,恐惧到极点,怎么都想不通为何他竟能触碰到自己。 昭然轻声要挟:“女士,请把保安室守则举起来。” 护士双腿发软,布满血丝的眼睛盈满眼泪,只好按他说的做。 昭然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然后提笔在保安室守则的最后一条空白处写道:保安必须准点换班。 —— 保安还在吃力地将郁岸往停尸房拖,已经进入了楼梯口,如果就这么生把人拖下楼梯,也够郁岸吃苦头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时间指向午夜十二点。 保安的脚步戛然而止,扔下郁岸的腿,解开装备腰带,摘下胸牌往地上一扔,转身走了。 郁岸明白昭然已经得手,一下子翻身而起,从储核分析器中拿出竞技场得到的银级怪态核-犰狳战甲,替换透视核塞进了眼眶里。 二级银核首次镶嵌,让郁岸头痛欲裂,链接入眼眶时,放射状的疼痛从头部开始流向四肢百骸,细密的血丝从眼皮的缝隙里向外渗。 他站都站不稳,却不管不顾地一头栽到保安扔在地上的装备腰带前,摔得眼前一黑,摸索着拿出电击棍,极快地蹿了出去,从背后一跃而起,骑到保安后颈上,紧紧抱住他的大脑袋,打开了电击棍的开关。 电火花滋啦响起,郁岸知道自己无法直接攻击活人,于是将左手紧紧压在保安颈侧,然后将高压电击头高高举起,狠狠砸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第83章 本体初现 被强电流击中那一刻,大脑仿佛被迫开始发呆,神经被震晕,郁岸感到一阵剧痛,好像猛地被粗钢筋扎穿了,他逐渐无法判断这股剧烈的疼痛从哪个确切的位置传来,整个身体彻底麻痹,从保安身上弹了下来,从高处栽落的钝痛在此时已经不值一提。 犰狳战甲从眼眶中亮起灰尘色银光,郁岸的尾椎处迅速向上在脊骨上贴了一层鳞片甲胄,浑身骨骼得到战甲的保护,为他缓冲从楼梯上滚下去的大力冲击,他一头撞在阶梯最下方对面的墙壁上,直直撞出一个坑来。 多亏犰狳战甲的保护,郁岸才没完全失去意识昏过去,但他也动弹不了,仅剩的理智还在斤斤计较高压电击棍经过自己手背之后,还能不能让保安也尝到足斤足两的疼痛。 他成了一滩烂肉,和坠落的砖石碎屑一起堆在墙角,意识可以感觉到有人脚步匆匆赶了过来,想努力爬起来让自己清醒,却麻木地做不到。 然后就被抱了起来,放到了一条腿上,脑袋垫在温热的肩窝里,比冰冷刺骨的水磨石地板舒服得多。 不过郁岸没有就此瘫进温柔乡里沉沉睡过去,而是调动全部的意志逼迫自己睁开模糊的眼睛,微微抽搐的双手搭到昭然肩膀上,爬起来舔他后肩圆形的灼伤。 “要我说你几遍才听得懂?……”昭然话到半截咽了回去,心里憋满的火倏地泄空,柔软湿润的小舌尖一下一下刮着灼痛的焦伤,舔得他心疼。 “好了,我没事,我不痛。”昭然扶正他的肩膀。 郁岸明显被电晕了,每个动作都如此不协调,他尝试了几次才准确用手指勾住纯黑兜帽的领口,低头看看自己胸前,再放心地把拉链拉回去,捉住昭然的手拍自己的脸。 昭然才明白他的用意,原来是在检查胸前的太阳印记有没有被收走,意思是“你可以打我几巴掌解气,但不要抢我的图腾。” “还是老样子,报复心那么强,狗咬你一口都得亲口咬回去。”昭然嘴上还在训他,语气里已经全无指责,隔着裤子摸了摸他大腿根和两腿中央。 郁岸被碰到后敏感地抖了一下。 “夹什么夹,我摸摸你尿裤子没有。”昭然捡起滚到地上的电击棍,仔细读了一遍标签上的电压电流,后怕地喘了口气。 高压电击棍并非医院保安应配备的武器,肯定是蝎女提供的,幸好有犰狳战甲的保护,否则shi禁都是轻的,直接瘫痪也不是没可能。 郁岸的意识慢慢恢复正常,除了动作还有些迟钝,哆嗦着捂住昭然的嘴,不准他再说话。 “好了。”昭然搂着他轻轻拍拍后背,“乖宝贝,你给我解气,我知道的。” 郁岸强硬绷紧的身子就这样被一句话软化成水,低下头,脑袋抵在昭然胸前吸了吸鼻子。 昭然弯下身,双手给他抹掉脸上沾的石屑,拍掉他衣服上的灰土。 保安已经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护士也被昭然打晕暂时关在水房里,离开前昭然把外套留在了护士身上,人类保持体温的能力实在太差。 昭然回望了一眼二层走廊最中央那间上锁的诊室:“应该只剩那个房间没有检查过了。” 病房守则、护士站守则和保安室守则的三条条款都已经填满,拿在手里也没有意义,被郁岸果断扔进了垃圾桶。 郁岸走路还不十分稳,抓住昭然的衣袖踉踉跄跄在后面跟着。直到锁住的诊室门前停住。 眼前还有些眩晕,他努力辨认门牌上的文字,脑外科诊室。听说李星的儿子已经脑瘤晚期,从他在交流板上的发言来看,要比想象中更有精神。 只不过他每一次发言时,名字后面括号里那个零一直让郁岸十分困惑。 昭然将左手搭在锁住的门把手上,手腕处亮起一圈金色光环,波浪似的沿着骨节向前推到指尖,最终扣在门把手上,金环收紧,轻易将门把手勒崩,锁芯炸开。 门锁被摧毁,门却推不开,郁岸背靠门板向前推,门板迟滞地向前开了一寸缝隙,仿佛大量嚼过的泡泡糖在门后堵着。郁岸将手电筒塞进门缝里照亮,看见了一些轻飘飘的白丝,有点像蚕丝。 昭然皱眉:“有蛹的气息,很强烈。” 进入过化茧期的畸体被称为蛹,身上会沾染茧的气味,这种气味只有同类离得很近才能闻得到。 破甲锥从郁岸袖中滑进右手,割破那些密集粘稠的蚕丝,将诊室门用力推开来。 整个房间完全被雪白丝网掩埋,看不见边际,迈入房间之中仿佛踏进了浓雾掩埋的盘丝洞,呼吸都变得不太通畅。 昭然突然出手把郁岸拉回身边:“这是茧壳的外部,大概是蝎女的茧,茧快要破碎了,她没有找到契定者,难不成打算就地羽化,拿六小时极限实力跟我拼命吗。” 手电筒光束照映在房间正中央,在雪白丝网缠绕之中,郁岸看到一颗挂着鲜红血丝的大脑悬在空中微微搏动,数十根电线接在大脑的回沟里,将医院监控的信号传递给视觉中枢。交流板就挂在大脑正前方,由一根缆线连接在大脑内部。 李书恪(0):我看见你们了!站在门口的是你们吗? 交流板上弹出了李书恪的问题,郁岸抬起头,头顶正上方装有一个监控器,摄像头正对着他们。 李书恪的心率一直没变化,是因为他已经没有身体,只剩下一颗大脑,连接在监控上,所以才能看见各个房间的景象。 不知道人质这样的状态是否还算活着,至少他自己认为自己活着。 郁岸回头请示昭然接下来要怎么行动。 “畸体进别人的茧会顶着很大的压力,搞不好会爆核。”昭然拉着郁岸向房间外退,“我说一个普普通通的低级幻室怎么会把我控得这么难受,原来蝎女在旁边化了茧,用茧壳外溢的能量撑着幻室的运转核心。你带两个人质先走,我对付她。” 郁岸这一次没反对,点了下头就迅速转身跑了。他知道轻重,也隐约能猜到让昭然如临大敌的对手是怎样的境界,于是踹开水房的门,把昏迷护士的手臂搭在自己脖颈上,背起她向一楼出口快步跑去。 被击碎的玻璃大门近在眼前,午夜刚过,昏暗夜空中悬着一轮阴冷的月亮,月亮重影,边缘散发着紫光。郁岸距离出口只剩一步之遥,忽然耳边传来类似刀割绸缎的嘶啦声,下意识回头看去,天花板居然裂开了一道巴掌宽的缝。 大厅极度静寂,郁岸听见了自己呼吸的回声,紧张中不由自主吐出的一口气,成为了亚马逊河的蝴蝶,扇动微小气流,然后整个二楼便从头顶上塌了下来! 犰狳战甲还镶在郁岸眼眶里,他迅速团成犰狳球的形状,用坚硬的战甲顶住头顶落塌的砖石砸下来的大型医疗仪器。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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