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子身边伺候的奴才来来去去太正常了,就他五哥和二哥身边伺候的。这几年间,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 赵砚没太在意,转身出了东侧院。 小荀子见人走远,这才推开三皇子的门进去了。 屋内静悄悄的,三皇子抱着兔子躺在榻上,被子拉得老高。 小荀子也没惊动他,走到香炉边上,点了几支安神香投了进去。 烟气从雕花铜炉里飘出,很快弥漫到整间屋子。清清袅袅的香气往素色的帐篷里钻,烦躁的三皇子眉头渐渐松开,慢慢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夜间黄昏。 素帐内的人眉头又蹙了起来,伸手不断抓挠着自己胸口,嘴中不断呓语:“热……父皇……不要……” 梦里是冲天的火光,他被困在火场,困在石柱上,衣摆袖口爬满了火舌。灼热的高温炙烤着他每一寸肌肤,他的手脚被烤得焦脆,骨头嘎嘣作响,皮肉一寸寸撕裂开…… 而他的父皇,站在火场之外,目光冷漠的瞧着他。 头顶着火的横梁砸落,直接砸碎了他脑袋。 他一下子惊醒,抓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气,汗水濡湿了底衣,往被褥里淌…… 窝在床头的小兔子察觉到他动静,一蹦一跳跳到他怀里,窝着不动了。 三皇子伸手紧紧抱住那兔子,眼眶里的泪止也止不住。 第094章 第 94 章 宫中连着封锁了七日, 一无所获。 白九和暗卫首领前来复命时,脸上全是忐忑。 两人互相较劲后,终究是白九先开了口:“陛下, 宫中各处都搜查过了,皇宫的各个出口也有每日派人值守。但就是不见刺客踪迹。” 天佑帝拧眉:“人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宫中那些反贼的暗桩可有交代什么?” 白九摇头:“那些个暗桩嘴都硬, 有好几个直接咬舌自尽了, 余下的几个还是卸了下颚才吊着一条命。” 天佑帝冷嗤:“倒都是不怕死的!” 暗卫首领小心翼翼道:“那刺客受了重伤,每次都能顺利躲开卑职等的追捕,这宫中必定还有暗桩没有拔除, 而且必定是有一定的权势之人……” 天佑帝沉着脸道:“后宫先不必盘查了,白九, 你继续注意皇宫各个出口便是。”说完, 摆摆手, 示意两人先下去。 两人齐齐松了口气,立刻转身就走。 待长极殿内安静下来, 天佑帝才看向冯禄, 问:“朕让你找的嘉义太子画像呢?” 冯禄连忙从身后的小太监手里接过一副画像呈到天佑帝面前, 边动作边道:“嘉义太子南下发生意外后, 惠成帝就命人封了东宫,还将宫中所有留存的嘉义太子画像全部烧了。且下令,玉京内外也不准私藏嘉义太子画像。”估计是亏心事做多了,害怕半夜被找上门。 “这幅画还是老奴在玉京一户娘子手里得来的。” 当年的嘉义太子文韬武略, 龙章凤姿, 玉京大多贵女都心慕他, 会私藏他的画像也不奇怪。 天佑帝缓缓打开面前的画像, 画像上的少年琼秀风骨,仪静清贵, 一双眼睛和他生得极为相似。但和几次刺杀他的那个反贼半分都不像。 天佑帝略有些失望:他当那反贼执着的刺杀他,有可能就是嘉义太子本人。 他淡声问:“冯禄,嘉义太子死时多大?” 冯禄:“不过十八。” 天佑帝:“那现在该三十有五了吧?倒是比朕年轻许多。” 冯禄连忙道:“陛下正当壮年,英姿勃发,如何是嘉义太子能比!”他说的是实话,陛下十八岁那年已经能驰骋西途,登上西途王的宝座了。而嘉义太子,纵使有治世之才,但太过愚孝。都那个份上了,也不敢把自己老爹拽下皇位,由着大聿亡国。 天佑帝掩唇咳嗽,都叫他说笑了:“行了,朕已过了不或,你再夸得天花乱坠也不顶用。” 冯禄看着天佑帝鬓边添的一丝白发,心中难受:若不是太子和皇后娘娘那事,陛下如何会显老。 天佑帝将画轴收起,又问他:“你在后宫盘查的如何了?” 冯禄:“后宫没查出任何异样,各宫的娘娘那日也都行迹正常。” 天佑帝将画卷交还给他,继续问:“在你印象中,宫中可有喜欢穿月白裙裾的嫔妃?” 冯禄想了一圈,迟疑道:“这不好说,好像每位娘娘都穿过……”就连故去的皇后和被遣出宫的丽妃娘娘都有穿。 “也没有哪位娘娘特别钟爱白色。”满宫上下都知晓陛下喜欢艳丽张扬的物事,比如鸟雀的彩羽,不同色泽的花瓶彩釉。 宫里的娘娘只有偶尔新鲜,才喜穿白色。 天佑帝沉吟:难道小七梦里见到的白裙女人只是那日恰好穿了白色? 冯禄一看他神情,就猜到他在想什么,于是道:“陛下,与其满宫的搜查、猜疑,不若让七皇子再继续把那个梦做完整。” 天佑帝:“朕倒是有提过,但这梦……” 冯禄笑道:“可请玉真国师来一趟,国师兴许有办法。” 天佑帝眸色微亮,立刻让人寻了玉真国师来。玉真国师听罢连连摇头:“微臣再厉害也不能精准控制人的梦境,若七皇子魂魄补全,兴许能记起全部的事。” 天佑帝连忙追问:“要如何补全魂魄?” 玉真国师:“在七皇子濒死之境招魂,或许可补全魂魄。但若是一个控制不好,兴许七皇子现在这一魄也没了。” 天佑帝一听,立刻道:“那还是算了吧。”小七虽不聪慧,有时候也着实气人。但养了这么多年,怎么都有感情了。 “那臣就无法了。”说着起身,朝天佑帝告辞。 天佑帝揉揉眉心,问冯禄:“七皇子近几日在上书房做什么?” 冯禄如实回答:“七皇子近日读书很是刻苦,日日最早到课堂,骑射也是最后一个走。早休和午休期间不是在藏书阁就是在问翰林们问题。几个翰林都和奴才夸七皇子课业进步了许多。”说着,又把赵砚的课业呈到了天佑帝面前。 天佑帝看着他的字,微微动容:这字倒是越来越像太子的字了。 课业确实也进步了许多,策论也能从各个角度看问题。 他叹了口气:“这孩子,被太子教得很好。”他和丽妃教了数年都没教好的性子,被太子三年给掰正过来了。 而且太子那事后,明显上进成长了许多。 他当是体会到有想保护的人时,又无力之感了吧。 就如他当年想保护他母后,但还是眼真真瞧着他母后死在自己面前。 天佑帝想起赵砚提起想学医一事,又问冯禄:“言太医近日在做什么?” 冯禄道:“在替宸妃娘娘诊病。”说到这个,他真心夸赞道:“这言太医的医术着实高明,宸妃娘娘险些没了,也叫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听闻宸妃娘娘这几日已经能下榻了,胃口也好了许多。”若是这言太医早日进宫,说不定宸妃娘娘的病早好了。 宫里其他的娘娘对言太医的医术也赞不绝口。 天佑帝:“你去传朕口谕,让言太医每日抽空去上书房教小七一个时辰的医术。” 冯禄应是,又补充问了一句:“那盯着言太医的人要不要撤了?” 天佑帝:“不必,让那药童继续盯着吧。” 冯禄匆匆去太医院传了话,太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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