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说完,他就跳下了台阶,像个孩子一样扑向两人。 曹礼震惊,“你跳什么、哦,那是你女儿啊。” 他想起来,跟随长公主入宫的小娘子是郑家刚找回来的女儿,原是裴家十一娘。 郑常卿扑到女儿面前,伸手抱住她,“爹回来、爹回来了。” 温言闹了个脸红,鼻尖涌着血腥味,像是铁生锈一般,让人想吐。 “郑将军、郑将军……”温言极力推开他,晕头转向,“我、我头晕。” “那赶紧回家,给你娘带声好,就说我很好。”郑常卿憨憨地笑了笑,摸摸女儿的脑袋,又将她打量一番,“瘦了,脸都尖了,我记得我第一回见你,小脸圆圆的,看着就讨喜。” 温言被他说得脸蛋发红,不知如何回答,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不想,郑将军拉着她走上台阶,指着她和曹礼说话,“瞧,这是我的女儿,好看吗?” 曹礼眯了眼睛,打量少女,疼得嘶了一声,嘴里说道:“我记得她,和萧大人定亲的,亲事退了。” “退了就退了,老子不稀罕萧家。”郑常卿阔气地挥手,“我女儿好看又贤惠,不愁嫁。” 曹礼笑了,“我小儿子也不错,要不你看看我曹家,我和你说,陛下夸赞她两回,我就喜欢她的性子,郑将军,觉得怎么样?” “不成,我得留她两年,不要打我女儿主意。”郑常卿跳了起来,“再留两年,早着呢、再说,我也做不了她的主。” 温言噗嗤笑了出来,最后一句话,听着十分委屈。 当爹的做不了女儿的主,十分委屈。 曹礼嘴角又是一抽,疼得皱眉,低头看太医,撒药了,他问:“这是什么药,怎么那么疼。” 太医解释这是上等的好药,陛下赏赐的。 曹礼这才住嘴,又准备和郑将军拉家常,试图哄人家将女儿嫁给他做儿媳。 裴司走了过来,站在他的面前,挡住他的视线,“曹国舅,陛下在何处?” “里面,和萧大人说话呢。”曹礼疼得脑子发晕,拿手指了指议政殿。 裴司道谢,并没有及时离开,而是提醒他,“郑家小娘子的亲事,裴家也是要插手的,我觉得不妥当。” “哪里不妥当?”曹礼脑子一热就问了出来。 裴司脸色如旧,语气平淡:“配不上。” 曹礼问:“谁配不上谁?” 裴司说:“国舅觉得呢?” 曹礼说不出来了,说郑小娘子配不上他儿子,郑将军得揍他。若说他儿子配不上郑小娘子,曹家不要面子吗? 愣了半晌,人走自己面前走了,他还是想不到好的措辞。 裴司走了,温言站在生父身侧,随后,郑常卿问她:“你和萧离危的亲事就这么退了?不可惜吗?” “可惜什么?”温言警惕道,“你觉得他不错?” 郑常卿直直地点点头。 温言:“那你嫁给他。” 郑常卿:“……” “年华、不是爹觉得他不错,他本来就不错,这回救驾,立了大功。” “大功?有多大,有裴司的功劳大吗?”温言反问,“他跟着裴司,连裴司做了些什么,他都不知道,有脑子吗?” “年华,不是萧离危笨,而是你这位兄长太聪明,可以说是狡猾了。”郑常卿解释,“他算计了每一步,你爹我不得不佩服他。” 温言拧了拧眉:“要嫁,你嫁给我,要不然让你侄女郑年韶嫁给他,我不嫁,你再说一句,我就搬回裴宅,你找个愿意嫁给他的小娘子做女儿,然后,你高高兴兴地做他的老丈人,两全其美。” “不不不,年华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劝你。”郑常卿傻眼了,极力解释,“不嫁、就不嫁,你回家吗?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等裴司,他送我回家。” “我也可以送你回家的。”郑常卿不甘心,“年华,我是你爹,你知道吗?” “我知道你是我爹,我没说你不是我爹啊。”温言诧异,“你不用提醒我,我就是等你回来认祖归宗。” 郑常卿的胡子翘了起来,不满道:“为什么不让我送你回家?” “你不忙吗?”温言指着廊下、台阶上的尸体。 “那又不是我的活,那是他的活。”郑常卿指着廊下坐着的曹礼,“与我无关。” 曹礼被他指着,险些跳了起来,“那是你带来的兵,关我什么事儿。” “不是我的兵。”郑常卿解释,“我就带了二十人回京。他们都活得好好的呢,那是季大人的兵,季大人呢。季大人管着丰台大营,和我没有关系。” “你怎么调兵的?”曹礼咬牙。 郑常卿想起一物,从怀中取了出来,“陛下赐予萧大人的玉佩,给你。我什么都没做,季大人是看着玉佩才调兵救驾。人是裴司调动的,我就干了个指挥的活。” 曹礼接住玉佩,脸色一红,“你就干了个指挥的活?裴司就是一文人,怎么会调兵,排兵布阵,不是你干的吗?” “是我干的,我就是指挥。指挥完了,我送我女儿回家,不可以吗?”郑常卿露出憨憨的姿态,“哪里错了吗?” 曹礼窒息,指着自己的烂腿:“我伤了,你善后。” “我一不和你做兄弟,二不和你做亲家,你伤了,关我什么事儿。”郑常卿继续打嘴仗,“陛下交代你的事情,我先走了。陛下若问我,就说我送我女儿回家去了。” 郑常卿不理会曹礼的怒气,拉着少女就走,“别理他,自己的活不做,指望谁呢。” 温言回头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曹礼,抿了抿唇角,露出与郑常卿一样无辜的笑容。 曹礼气得不轻,“他怎么变狡猾了,他女儿更狡猾。” 第289章 二百八十九 平安 穿过满地尸骨,踏过鲜血,残破的宫门已失去原本巍峨厚重的面貌。 温言回头看着宫门,父亲突然伸手遮住她的视线,“别看,没什么好看的,都是些吓人的玩意儿。” 下属牵过来一匹马,郑将军郑常卿拍了拍马屁股,“年华,敢上吗?” “有何不敢的。”温言凝眸微笑,扯过缰绳,直接翻上马背。 看着女儿利落的姿态,郑常卿不可谓不震惊,在郑家,女儿是不被允许骑马的,这是规矩。 温言紧握缰绳,冲着生父扬起眉梢,“在青州的时候,我哥哥教过我。” 少女意气,那双漆黑的眼眸里,漾着自信的光,像是一把锋利的刀,自带光芒。 郑常卿一身铠甲,血染衣襟,血染过的脸颊,透着常人没有的刚毅。 他拍掌笑了笑,“不愧是我的女儿。” “将军,你想错了,此刻,她还是我裴家的女儿。” 一句冰冷冷的声音,带着穿透力,落入众人的耳中。 郑常卿回头看过去,对方一身长袍,破烂不堪,发丝零散地落在鬓间,面色亦是水洗的苍白。 “呦,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是裴家的女儿,我裴家养大的,郑将军这个时候来领功劳,是不是脸皮太厚了。”裴司直勾勾地看着少女。 少女脸被烟熏黑了,双眸极为明亮,她习惯了裴司这种散漫不羁的说话方式。 看似倨傲,可实际,他只是表达自己的不满。 郑常卿噎了下,“我知道我该感激你裴家……” “不用你感激。”裴司的话里带了些不易察觉的笑意。 郑常卿傻眼了,“你想怎么样?” “日后,她的亲事,需经过我裴家的同意,郑家不可一意孤行。”裴司放出自己的底牌,“若不然,我不答应他回到郑家。” 郑常卿笑了一声,停顿了下,对方气势很足,他说:“放屁,关你什么事儿。” “她的马术是我教的,为我来的京城、另外,青州护城河那回,是我救下她的,她的命,有我的一半。” 裴司的声音,淡而冷,深深扎入骨髓。 郑常卿哑然,说不出话了,女儿是裴家养的,又是裴司救的。他没有办法,“掺和就掺和,我先回家了。” 裴司说,“我也去将军府。” “你跟着干什么?”郑常卿不耐烦了。 裴司说:“我娘在将军府,我接她回家。” “哦、那一起。”郑常卿后知后觉,吩咐下属:“给裴侍读一匹马。” 裴司却说:“十一,带帏帽。” “你屁事怎么那么多?”郑常卿不耐烦,“带什么帏帽,我女儿立功了,就这么见不得人?” “将军若想旁人非议她,便可就这么回去。”裴司说。 郑常卿:“非议什么?” 裴司:“抛头露面,与男人为伍。” 郑常卿噎得慌,“怎么那么多事儿啊。” 裴司不满:“你在京城这么多年,不知道京城的规矩吗?” “戴、戴、戴……”郑常卿不耐烦地挥手,吩咐下属去找,不免看向裴司:“你怎么和一个女人样啰啰嗦嗦。” “将军为何这么粗心大意。”裴司反问。 马上的温言捂着嘴唇偷偷地笑了。 郑常卿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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