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里香火旺盛,马车停在了山下,婆子们将十一娘穿戴好,背上了山。 一行人留在了禅房,婆子们守着十一娘,大夫人去找住持。 住持忙,大夫人等候许久才见到人,匆匆将人请来禅房。 天色漆黑,住持走近,扫了一眼少女,随后诊脉。 “住持,小女如何了?”大夫人不敢声张,只好谎称十一娘是自己的女儿。 住持面色忧愁,道:“心结,等解他心结的人过来。” “等谁?”大夫人眼皮子发跳,“住持,小女无故发病,事情不可声张,您看看,怎么解了才好。” 住持为难,“等她心上之人过来。或许,你们将人找过来,我也无可奈何。” 大夫人心凉了半截,“她睡了两日了,再等下去,她不吃不喝岂不是会死了。” 住持转动着手中的佛珠,低念佛语,“心病还需心药医,还得看她的造化。” 大夫人神情恍惚,一时间,六神无主,眼睁睁的看着住持走出去。 婆子们闻言也是脸色煞白,“怎么办?十一娘有什么心结?” 小小女娘日日上学,下学后就在大夫人跟前学画,日日笑颜对人,哪里有什么心结? 大夫人低头看着床上的小女娘,浑身抖了起来,难不成真是被裴司克的吗? 十年了、十一娘都已经十岁了,难不成还逃不过噩运? 大夫人哭了出来,捂手掩面哭泣,不知所措,她害怕了。 婆子们跟着六神无主,凑在一起商议,“去找五爷,万一出事了,还如何是好。” “十一娘是五房的小娘子,若是在大房没了,那该如何是好。五夫人闹起来,大房怎么交待啊。” “夫人,去找五爷过来吧。” “不,去官学将大公子找来。”大夫人豁然一惊,十一娘自小聪慧,主动跟着裴司,本就奇怪。 这回的病更加奇怪,住持说心病还需心药医,那就找裴司过来! 她咬咬牙,司马当作活马医,“快马加鞭,让大公子快马过来,就说十一娘危在旦夕。” 婆子们不敢耽搁,立即派人去官学找大公子。 小厮快马赶到官学里,敲响了门,寻到了训导先生,家里出事。训导先生瞧着跑得风尘仆仆的小厮,转身就去找裴司。 裴司被学堂里喊出来,眉眼皱了皱,与训导先生行礼,“唐突先生了,我需请假,还望先生批准,假条回来再补上。” “先回去看看。”训导先生不敢耽误人家的家事,这么急着跑来,必然是有大事的。 裴司接过小厮的马,一面询问道:“家中发生什么事,可要喊上三弟一起?” 小厮见到裴司后,忍不住哭出了声:“不是家里、不是家里,是十一娘、她昏睡了三日了,还没有醒呢。大夫人带着她去庙里,住持说什么心病需要心药医。大夫人没有办法,让我来给您传话。” “十一娘……” 裴司险些摔下马,勒紧缰绳,扬鞭启步,“走!” 小厮的话不断在耳边回响:十一娘、她昏睡了三日、还没有醒…… 裴司星夜兼程,一息不敢停歇,奋力爬上山腰上的寺庙,靠着门大口喘气,门口的婆子等了许久,上前来搀扶。 “十一娘怎么样了?” “还没醒呢。” 裴司拂开搀扶的婆子,自己朝禅房跑去,婆子奋力去追,“大公子,您别走错了,庙里的香客多着呢。” 婆子引着裴司,来到禅房前,大夫人愁得头发都快白了,进到儿子进来,她站起身,说道:“我猜十一娘的心病当是你。” 从第一面开口,十一娘就黏着裴司,虽说不知缘由,但她做的一切,大夫人都看在眼里。 裴司骑马一夜一日,不眠不休,脸色发青,已然十分狼狈。 他走到床榻前,凝着床上昏沉不醒的小女娘,“十一娘。” 裴司的声音哑得厉害,就像刀风刮过一般。 大夫人低叹一声,低声说道:“我让人去请你五叔了,若是再不醒,我就将她送回五房。大郎,我已经尽力了。” “我知道了。”裴司止步,蹲下来,伸手握住被下纤细的手腕。 十一娘脸色如同白纸,唇角同样失去血色,她的眉眼紧皱,像是在困境中挣扎。 裴司在榻沿坐了下来,目光如笔描绘着十一娘虚弱的面容。 禅房内陡然静了下来,檀香袅袅,一缕青烟腾空而上,直上云霄。 裴司动了动唇角:“十一娘,我是裴司、裴司回来了。” “你说我会三元及第的。你说过的话,我都记住了。我一直在努力,想带你去京城看一看。” “十一,裴司回来了。” 少年人低沉的声音,一句重复一句,他痴痴地看着榻上的女娘,眼睛一眨都不眨。 裴司握紧少女的手腕,指尖拂过少女的脉,少女脉象低沉,有气无力。 “十一,裴司回来了。” “十一,裴司回来了。” 门外的婆子听着大公子的话,红了眼眶,突然间,一抹人影闯入。 裴知谦小跑过来,婆子忙拦住他,“五爷等等,大公子来了。” “他又不是大夫,来了做甚。”裴知谦急得嗓门大了不少,“你们这是胡闹。” 第47章 四十七 重来的机会 裴知谦吼完就后悔了,悔得抽了自己一耳光,泪水顺势滚了下来,心情复杂。 门口的大夫人凝着裴知谦疯魔的举止后也没有上前阻拦。 同样,她的心也很焦灼。 众人都在盼着十一娘醒过来。 突然间,大殿方向传来诵经声,声音很大,传到禅房也听得十分清楚。 床上的小女娘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子,裴司惊喜,“你醒了。” 温言望着裴司稚嫩的面容,绑缚自己的梦境消失了,她听着诵经声,掀开被子,赤脚走下地。 正是春日里倒春寒,裴司担心她感染风寒,拿着衣裳追了出去。 温言如提线傀儡一般走出禅房,面朝大殿,诵经声徐徐传来,似一张网将她套住了。 她闭上眼睛,静静听着,脑海里混乱的记忆被诵经声驱逐,她慢慢地调整呼吸。 “温大人,你府上的女儿从未丢过,怎么找一个冒牌的女儿回来了。” “你不过是温家找来代替温姑娘的,与温家没有半分血缘关系。” “你怎么死得那么容易,我这个疯子活了这么多,这么多人想我死,我却活得好好的,果然是祸害遗千年啊。” 裴司的声音重复在耳边响起,渐渐地,佛语叠起,将那些声音盖了过去。 温言头疼地捂住耳朵,裴司站在一侧,紧张地看着她:“十一娘、十一娘……” 温言蓦地抬首,裴司端方青涩的面容映入眼帘,她如同大梦初醒般望向对方。 面前的裴司青涩,眉眼还没有长开,病弱之色,彰显少年风气。 他笑起来,还有几分腼腆,眸色坦然,翩翩少年郎,端方矜持。 他不是疯子裴司。 自己也不在温家。 自己不是温家的女儿,是裴家的十一娘! 温言舒展眉眼,佛语激荡,荡清了脑海里不堪的记忆。 顷刻间,温言再度昏了过去,裴司眼疾手快地抱住她,“十一娘。” 小小的女娘歪倒在少年郎的怀中,裴司紧紧抱住她,下意识看向裴知谦:“五叔。” “去找住持,就说十一娘醒了。”大夫人先声夺人。 婆子们立即朝大殿方向赶去,裴司回身将十一娘抱回房内。 住持被请来,搭上脉搏,舒心一叹,“她既然醒来便无事,不过她心中杂念太多,偏执已深,不如寻个安静之处修身养性,方可享常人之寿。” 裴知谦一听,不解其意,“住持,您是何意思?” “住持,我带着她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日。”大夫人明白过来,与裴知谦使了眼色。 裴知谦附和一声:“都听住持的。” 住持说道:“寺内每日都会有早课晚课,闲来无事,可以去听一听。” “多谢住持。”裴知谦双手合十,低声道谢。 住持由婆子们送出去,禅房内安静一瞬,裴司一直看着十一娘,双拳紧握,紧张不已。 他忽而说:“母亲,五叔,我留下来,陪她一阵。” 大夫人看向裴知谦。 裴知谦问道:“会耽误你的课业吗?” “不会的,我让人将我书取来。”裴司摇首,紧握的双拳松开。 他病了,十一娘默默守着他。 这回,于情于理,他都该留下。 裴知谦答应下来,裴司松了口气,反过来劝说他:“五叔,我与母亲在这里即可,您回府里去。旁人问起来,也好搪塞过去,此事绝对不可以声张出去。” 方才十一娘醒来往外跑,就像被什么东西附身一般,一旦传出去,十一娘连亲事都说不上,还要被人指指点点。 他最懂被人指点的滋味,太难受了。 如影随形,挥之不去,就连梦中惊醒,都可以看到旁人嫌弃的眼神。 十一娘才十岁,花苞待放,刚要享受美好的生活,不可以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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