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有兴趣。 赵砚目光直直的盯着这一幕:他怎么忽略了这一点,小白是父皇带回来的,每次看到父皇都会又蹦又跳又摇尾巴。 每次夜里出现的九九,小白也会这般热情。 但在冬猎时看到白统领就不会如此,看到现在的白统领也不会。 他能认错人,小白有狼的血统,嗅觉明锐,决计不会认错。 所以,白统领是白统领。 父皇就是九九,九九就是父皇! 第046章 第46章 天佑帝坐上御撵, 再次回头看向身后。 骑射场的围栏处,那小孩孤零零的站着,和他遥遥对视。 这次目光倒没闪躲。 “陛下起驾!”冯总管高唱, 御撵前行。 天佑帝收回目光,闭目靠坐在明黄的被垫之上, 脑海里一闪而过是那孩子方才不闪不避乌黑的眼睛。 好像有哪里不对。 他睁开眼, 问御撵旁的白九:“方才在骑射场,七皇子可有问你什么?” 白九摇头:“七皇子什么也没说,倒是瞧了卑职的左右手。” 天佑帝:哪里是什么都没问, 方才回溯的那几次就是在试探吧。 他确信自己交代得万无一失,许多小细节都没放过。可那孩子临别的眼神, 实在不对劲。 天佑帝仔细回忆那夜到现在和小七接触的点点滴滴, 并无什么遗漏。 不过是个六岁的孩子, 许是他想多了。 御撵经过御花园,一阵嘈杂声传来。 天佑帝掀开眼皮, 抬眼朝声源处看去。一群宫人闹哄哄的, 好像在追什么东西。 冯总管赶紧上前呵斥。 宫人们瞧见是御驾, 吓得齐齐跪地, 领头的宫人手里还抓着一只喵喵乱叫的猫。 天佑帝蹙眉,冯总管立刻喝问:“哪个宫里的,在御花园乱跑?” 那婢子连忙道:“奴婢紫和宫的,前两日宸妃娘娘从宫外买了只猫送给三皇子。但这猫怕生, 只和三皇子亲近, 三皇子一走, 它就溜出了紫和宫……”说话间, 那猫还在剧烈挣扎,喵喵的叫个不停。 只和老三亲近? 天佑帝看向那张牙舞爪的猫, 又想起赵砚的那只小雪狼,方才那只小雪狼也同他亲近。 他神色突然就变了。 伪装可以骗得过孩子,可骗不过动物,尤其是嗅觉极其敏锐的狼。 小雪狼出现后,小七神色就有些怪。和他对视的那一眼里,不再是害怕,而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他居然被一只小畜生出卖了! 天佑帝叹了口气,头一次体验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他回去长极殿后,开始有些心神不安,手上的奏折也未看进去半分。 那孩子那样敏感胆怯,知道自己在骗他,不会在哭吧。 他拿起桌边的茶盏,喝了一口,茶水温热,但喝得人心烦,于是又让冯禄换一杯冷茶来。 冯禄也不敢多嘴,把冷茶放到他手边就想赶紧退下。 他已经吃了两次亏,陛下烦闷时万万不能往前凑,不然会有送命题。 然而,他才跨出两步,天佑帝的问话就追着过来了:“冯禄,南城门指挥使陈大人弹劾礼部侍郎扮作伶人骗财这事,你怎么看?” 冯禄老脸皱成菊花,待回转身面部又舒展,垂死挣扎道:“陛下,宦官不得干政!” 天佑帝不悦,朕让你说你便说。 冯禄只得小心翼翼问:“那陈大人是如何被骗?” 天佑帝把面前的奏折丢给他,冯禄连忙接过,翻开奏折快速过了一遍。南城门指挥使陈大人酷爱听戏,日日让伶人入府唱戏,扰得隔壁礼部侍郎夜夜不得安眠。 礼部侍郎干脆自己扮作了伶人,和陈大人说词唱戏,成了好友。不成想数月后,将陈大人家中钱财全部卷走。 陈大人因此戒了听戏的毛病。 后在礼部侍郎家中瞧见自己失窃的财物,因此断定对方就是当初那假扮的伶人,双方就打起来了。 礼部侍郎死不承认,陈大人这才告到御前。 冯禄谨慎道:“礼部侍郎骗人钱财着实不该。” 天佑帝拧眉:“那南城指挥使日日扰人清梦就应该?” 冯禄:陛下这是站礼部侍郎? 他立刻改口:“指挥使确实也有不对……” 天佑帝不满他这墙头草的行为,冯禄弯腰请罪:“陛下,奴才就是一阉人,实在不知朝堂之事!” 天佑帝揉揉眉心:“那好,朕问你,若你被人骗了,当如何?用心回答!” 冯禄不敢再敷衍:“那要看骗奴才什么了?奴才是阉人,身无长物,除了那点子俸禄也没什么好骗的。” 天佑帝:“若是小路子认你做干爹,就是为了你那点子冯禄你当如何?” 冯禄呵笑:“那小子不至于那点出息。” 天佑帝抿唇:“朕说如果……” 冯禄神情也严肃起来:“那该打死!” 天佑帝拧眉,似乎不怎么满意他的回答:“那若他有苦衷,有几个弟妹需要赡养……” 冯禄实话实说:“还是该死!钱财是小,他若想要可以直接同奴才说,奴才也会给他。但他不仅骗钱,还骗了奴才这么多年悉心教导的感情,不管有什么苦衷,都该死!” 他说完,余光小心瞥到天佑帝,见天佑帝脸臭得出其,连忙又开始找补:“当然,陛下和小路子自然不一样,七皇子必不会怪您的。” 天佑帝冷脸:“朕何时说小七了?” 冯禄扑通一声跪下,边假意扇自己脸边道:“奴才多嘴!” “行了!朕又没怪你!”天佑帝冷哼,“当官不思进取,屁大点的事都吵到朕面前来。传朕旨意,礼部侍郎和南城指挥使各打二十大板,互相给对方致歉!” 冯禄应是,脚下生风,几乎是飞出了长极殿。 幸好幸好,被殃及的池鱼不是他! 天佑帝下完旨,深吸一口气,继续批阅奏折。然而,刚处理完,时间就被回溯。连续五次后,天佑帝干脆把御笔一丢,靠在椅子上假寐。 一旁的白九小心翼翼问:“陛下,七皇子是不是猜出您的身份了?” 天佑帝掀开眼皮瞧他:“你还没走?” 白九被噎了一下:“不是陛下说有事要交代卑职,让卑职等着?” 天佑帝:他好像是说过。 但现在不需要了,那孩子都猜到了,再费力遮掩也是多此一举。 “朕要静静,你先下去!” 白九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陛下,七皇子既猜到了,您何不直接同他表明身份?七皇子知道您是‘九九’,必定和您更亲近。”他实在不想夹在中间两头为难。 骗小孩这事他做不了。 说完,他朝天佑帝一礼,快步退了下去。 天佑帝眉头几乎打结,心中隐有不快。 他是天子,不可能有错。 骗小孩也是因为这小孩实在难搞。 只有人想亲近他,讨好他的份,他为何要主动去亲近他人? 他是天子,在意的当是家国大事,近日太过在意小七,不是好事。 那孩子知道便知道了吧,正好彻底摆脱了‘九九’的身份。 且晾凉那孩子再说。 他振作起精神,提笔继续批阅奏折。 时间回溯一次,他就批阅一次。他就不信了,那小子能一直回溯。 天佑帝相信人定胜天,倔脾气上来,怒批改二十次奏折。 一次五十份,二十分就是一千本折子。 夜里睡觉时,他双手十指骨都在抽筋。 天佑帝躺平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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