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没丢弃的玩家,第一件事便是掏出自己的手机,联络自己的家人。 糟糕的是,偏偏这附近设有一个信号屏蔽基站。 所有移动设备的信号格都是空空如也。 在经历过最初的躁动后,大家也都渐渐安分了下来。 他们来自天南海北,就算这么冲出去,也不能马上买到车票回家。 在宣泄的骂街声之外,大多数声音都在激动地问:“我们真的回来了吗?” “祂们……就这么放我们回来了?” “那些……那些东西,会不会以后再来?” 易水歌翘着二郎腿,评价道:“还挺狡猾。” 他身侧的谢相玉难得赞同他的说法:“拙劣的手段。” 当陈夙夜许愿后,不到三分钟,身处信号塔高处的易水歌便觉眼前一黑。 高维人将所有玩家弄晕,没有给他们任何心理准备,就把他们扔了回来。 而不是有条不紊地处理好一切,再把他们送回。 恐怕,他们就是要利用这样突如其来的落差,在玩家心中人为制造出不安和疑窦。 他们是否还在游戏中? 高维人是否会卷土重来? 他们是不是永远被困在了一个仿真的副本里却不自知? 这种反复不定的疑忌,足以把精神意志力不强的人逼疯。 当然,易水歌除外。 他相当看得开。 高维人再怎样被“立方舟”他们愚弄,也始终占据着优势。 这也是祂们傲慢的资本。 谁会和一个游戏里的“蚂蚁”们计较? 不过,高维人也有小心眼的权利,说不准就违背了“立方舟”许的心愿,把他们丢入了一个虚拟的世界,让他们以为自己回到了地球。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人生本身,不就是一个漫长、无聊、偶有起伏的副本吗? 易水歌余光一瞥,与距离他十数步开外、十一点钟方向的一个男人对上了眼神。 易水歌一挑眉毛,无比热情地冲他挥了挥手。 那人悚然一惊,收回视线,仓促回头,后颈处的一丛毛发都炸了起来。 谢相玉好奇:“熟人?” 易水歌:“这倒不是,一个强奸犯。” 谢相玉:“……?” 易水歌轻松道:“被我宰过一次。” 谢相玉冷哼:“哦,原来是你的同类。” 易水歌脸不红心不跳:“嗨,我们两个怎么也算是和奸吧。” 谢相玉啐了他一口。 易水歌笑着,低头去翻自己的口袋。 谢相玉大腿根部一酸,本能地收缩了臀部,往旁侧一挪,色厉内荏地怒吼:“你要做什么?!” 每当他露出这种表情,就是要拿什么丧天良的东西来调理他了。 可在看清他掌心摊放的东西后,谢相玉面颊一红。 “我的地址在S城高新区的玉馨家园,2号楼3栋801室,我自己全款买的,跟你大学离得也不远。”易水歌说,“喏,备用钥匙。周一到周日,什么时候想我了,来看看我。我看你也行。” 为了掩饰自己此地无银的尴尬,谢相玉骂了一声:“谁会想你?” 易水歌抬手,大方地拍了拍他的尾椎骨。 一股电流从尾椎骨直通到后颈,酥得他腿都软了。 谢相玉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老实点!我他妈报警你信不信?!” 说完后,他扇自己一巴掌的心都有了。 “有这种意识最好。”易水歌笑道,“以后要继续培养这么良好的法制意识啊。” 在两人调笑着拌嘴时,小型的冲突不断爆发。 在发现一时半刻离不开体育场后,很多人开始翻副本中的旧账了。 尽管有人自发维持秩序,但也做不到面面俱到。 东侧看台上,一个外国人正在被一群同样是高鼻深目的外国人擒住衣领痛殴。 可同样得罪了大票游戏内的犯罪分子的易水歌,就这么端端正正地坐在这里,硬是没人敢凑上来寻他晦气。 谢相玉开始东张西望。 易水歌问他:“看什么呢?” 谢相玉:“你看到南舟和江舫了吗?” 他对南舟还是有那么一点执念的。 副本中也应该也有不少人想要感谢他们。 可他观望了许久,却没办法从这么多张面孔中准确地找出那两人来。 “我刚才看到李银航和一个男的在一起。”易水歌撑住下巴,“江舫和南舟不在她身边。” 谢相玉:“那……” 易水歌笑笑,无所谓地一耸肩:“有缘自然会遇见的,是不是?” 这一片突如其来的聒噪,自然吸引了居住在体育场周边的居民的注意。 有人拨打了应急热线投诉。 负责看守体育场的人打着哈欠,用指纹开启了中控系统,打开了体育场封闭起来的双重门锁,前来查探情况。 吱嘎—— 吱嘎—— 听到四道卷闸门同时上卷的声响,倏然间,体育场内变得寂静一片。 老人提着巨大的发电式手电,蹒跚着走进来,随手摁亮了体育场的应急大灯。 噔—— 灯丝呜呜地燃烧起来,炽白热烈的灯光,宛如太阳,将灼人的光芒浇到了每一个人身上。 一只飞蛾寻光而来,落在了大灯的边缘。 老人眯缝着眼睛,看清楚了这坐满了体育场的数万人。 他手中的手电掉落在地,张了张嘴巴,发出了一声喟叹:“天哪……” …… 清晨时分,老警员接到了一通上级的电话,询问是否有一个叫“南舟”的人留在警局。 确认他还在后,上级便让他找两个帮手,把警局后的篮球场清空,把篮球架挪开。 老警员不解其意,但还是照着做了。 大约一小时后,一辆直升机旋开一地的尘灰,轰然降落在了篮球场的半场。 紧跟着,第二辆也降了下来。 这样壮观的场景,老警员只在电影里见过。 他险些把眼珠子瞪出来。 两队身着军装的军人,从直升机上鱼贯而下。 打头的正是贺银川。 他对一头雾水的老警员敬了个礼,一身的风尘仆仆:“劳驾,请问,南舟在哪里?我们检测到了他的身份ID在这里使用过。” 老警员望了一眼他身后两队军容严整的军人,抹了抹额头上沁出的冷汗,想到了那个和衣睡在休息室里的漂亮青年,试探着提问:“他是通缉犯吗?” “不。他是……”贺银川想了想,认真作答,“是英雄。” 第-章 现世(二) 南舟身上罩着老警官的薄外套,躺在用数张椅子拼起的临时床铺上,睡得鼻尖微微沁汗。 朦胧中,有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南舟双眼还在交睫中,体内的应急机制乍然启动。 他惯性地在黑暗中擒住对方手腕,双指下扣微压,要用巧劲卸下对方手腕。 对方却也不是等闲之辈,察觉情势有异,一脚飞起,哗啦啦踢翻了他腰身往下的两张椅子。 南舟腰力奇好,并不像常人一样侧身滚动躲避,单脚踢凳借力,高高弹起,双腿微分,绞住来人颈部,鹞子一样轻灵地翻跳到他颈上,狠狠一甩—— 跳,绞,甩,倒,在一秒内一气呵成。 这早就是南舟的肌肉记忆了。 他在《永昼》里,就是这样活下来的。 在肌肉苏醒后几秒,小豹子一样蹲踞在一片狼藉中的南舟才成功睁开眼睛。 ……他向来不擅长在睡眠后快速整理思路。 他先看到了贺银川,再看到了屋里环绕着他、军容严整的两队军人,最后看到站在休息室门口、满面惑然地望着他们的老警员。 南舟困顿地望着他们,心中疑惑。 ……好多人。 贺银川甩了甩手:“嗬。” 他的手腕正以一个不大正常的角度翻折着。 南舟呆了一下,意识到自己似乎惹了祸:“……啊。” 贺银川急忙解释:“没事儿没事儿,我习惯性脱臼。嗨,早些年不大爱惜身体,给自己造成这德行了,跟你没关系哈。” 为了表示没事,他动作异常麻利,咔地一下把自己的手腕接了回去。 南舟看向其他军人。 他们也在静静打量自己。 气氛一时凝滞。 忽然,一曲慷慨激昂的《本草纲目》rap在寂静狭窄的休息室内炸响。 南舟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被吓了一跳。 老警员愣了愣,四下里望了望,才发现那嗡嗡的震动和洪亮的铃音来自自己裤袋里的手机。 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来不及细看来电者,便急匆匆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老警员略抱歉地对他们点了点头,把手机塞回原处。 谁想,不到10秒钟,铃声再次响起。 他“嘿”了一声,重新掏出手机。 可这一眼望去,他就挪不开眼了。 屏幕上一明一灭的名字,活活把他变成了一具泥雕木塑。 老警员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按下接通按键的。 “……喂?” 电话那边聒噪得紧,每一个声音都在重复着同样无意义的“喂喂喂”,掺杂着激动的哭叫和呼告。 那边的人轻声说了一句话,似乎是怕吓着他。 可是,那声音被无数欢喜的声音淹没了。 “妈妈,妈妈——我回来了,我要回家,我——呜——我想吃你做的酱汤……” “是我,嗯,我回来了,我在C城,女儿也在我身边。……好好的。我们都好好的。” “老大!老大你在哪儿?……我们在哪儿?” 众声鼎沸。 这逼得电话那边的人不得不提高了声调:“爷爷,我!” 这下,就连南舟都听到了。 李银航满怀喜悦的声音透过信号从千里之外寄送而来:“我,小银行!” 屏蔽信号的基站关闭后,每个人都在拨打电话,都在尽力抬高声调,好将自己的喜悦无尽放大。 李银航已经在第一时间联系过了父母,本来怕老人家受到的情绪冲击太大,想等到回去再慢慢跟爷爷讲。 可是周遭的喜悦是会传染人的。 她等不及。 老警官举着手机的手微颤了颤,皱缩的眼角润湿了。 他的小银行。 户籍都是他亲手办的小银行。 但很快,多年从警的经验,让他迅速冷静了下来,并稳准狠地抓住了重点:“刚才我听到有人讲,你在哪边?” 他顿了顿,看向了南舟:“……C城?” 另一边,贺银川也没跟南舟含糊:“怎么样,跟我走吧?” 南舟把老警员的外套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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