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这里,四人对视,一片缄默。 做花包这种小事,花一分钟就能说。 这的确不值得专程叫人去那间密闭的办公室里。 ……华偲偲刚才,可能真的躲过了一死。 尽管连华偲偲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触犯了什么禁忌,才被基思盯上。 他思来想去,心中微微一悸。 不会是他在内心的许愿被基思听到了吧? 基思难道是神本身? 还是基思觉得自己亵渎了他所信仰的神? 另一边,南舟注意到华偲偲莫名紧绷起来的神情,认为他是紧张,不由微叹一声,一本正经道:“要是我会开锁就好了。” 江舫笑。 他转移话题、试图让人放松下来的能力还是很差。 但此时他们刚刚争执过,江舫的笑只展开了一半,便收了回去。 他温声却客气道:“以后可以慢慢学。” 宋海凝发现他们两人气氛有异,不像平时那样自然亲密,不由得和华偲偲对了一个视线。 华偲偲冲她打了个手势,让她别问。 第一天,只起了这一点看似无关紧要的风波。 一夜无事。 第二天下午,来吊桥边交接的还是赵黎瑞。 二人对了一下手里的物品。 今天,牧师送来的是一瓶白葡萄酒,两只面包,和一封信。 信中依然是干巴巴地安慰,让他忍耐病痛,他在想办法。 公爵又送了一只折纸动物来,附信道,他喝了他送来的酒,加了安眠药,昨夜睡得不错,头痛得好了一些,今天吃了什么,走了多远的路。 都是些家长里短 ,日常琐事。 以及,他很期待能在病好之后,和牧师先生一起去看“鬣蜥的牙齿”。 两天,四封信,信息量已经足够。 两个人,所有的话题都聚焦在“公爵的病”上了。 公爵想要痊愈,牧师也一心想要给他治病。 饱览电影的华偲偲第一个依常理提出疑问:“基思他不会是要召唤恶魔吧?” 很多宗教电影里都有类似的情节。 牧师或是童年不幸,或是有急于完成的心愿,而上帝和天使不响应他的祷告,他索性把自己献给恶魔,让恶魔替自己办事。 他的朋友雪莱公爵得了致命的重病,不管是出于友情还是爱情,基思牧师说不定愿意替他奉献一切。 眼前的情节发展,与电影完美契合。 而在这类电影中,总会存在一些倒霉蛋,用来做恶魔的祭品。 他们或许就是那个倒霉蛋。 今天,他们也找到了证明这一点的证据。 当然,线索不是从上锁的房间里找到的,是从他们作为副本人物的随身“行李”中找到的。 结合从教堂中找到的本地信戳判断,他们虽然是在附近的城镇上招来教堂的,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 他们并不是本地人,是从各个遥远的乡村来到这里做工的。 这也就意味着,就算他们在这片被悬崖包围的化外之地消失,也没有亲人能及时发现。 这简直就把“阴谋”两字写在了脸上。 剧情推进到这里,其他四人都松了一口气。 按照他们的经验,既然已经知道了boss的目的,他们只需要结伴行动,不作死,不和boss单独相处,并适当地运用道具防身,老老实实苟到第七天就好了。 他们的行李中,可是有专业驱魔的十字架的。 江舫对此不置可否。 他问南舟:“下山的路找到了吗?” “城堡那边是有一条下山道。”南舟答,“他们走到了半山腰,远远看到了城镇,但没有尝试下去,怕走出副本范围,触犯什么禁忌。” 讨论到这里,大家心中都松弛了不少。 这应该是一个简单的副本。 但是,仍有一个问题横亘在所有人心中。 为什么“不许过桥”呢? 这个要求,明晃晃地摆在那里,像是一个诱惑,又像是一把悬在他们头顶的利剑。 他们应该听从要求吗? 还是说,那个声音,其实也是阴谋的一种? 第255 章(资源裙618056767/威芯:bdwp01) 惊变(五) 前三天,他们虽然过得提心吊胆,却相安无事。 不仅是相安无事,还足够清闲。 教堂里根本没有外人来拜访,也没有任何可以联系外界的现代通讯工具,就连晚上供电,也是一半靠电,一半靠烛火。 因此牧师根本不用去处理普通教堂常见的堂区事务,弥撒、祈祷等种种日常事务也不必他操劳。 他一袭黑袍,天天专职于神龙见首不见尾,做一个神秘人。 至于他们这些被雇佣来的神职人员,每日的工作就是洒扫除尘,也不是什么繁冗的活计,堪称无所事事。 相较之下,每日来吊桥边交接的赵黎瑞满腹抱怨,说那名公爵要求颇多,身边一时都离不开人,他们天天忙得脚不沾地,活脱脱就是个碎催,城堡里任谁都能支使他们去跑腿。 就算半夜困得要死,他们还得去帮那几名熬夜用功的医生准备茶点。 赵黎瑞连出来送信都被限制了时间。 城堡庄园里是有马的,但由于他不会骑马,怕半路出个意外不小心摔死,他甚至得腿儿着跑来跑去,好节省下时间,以最快的时间回去干活。 第三天,陪着南舟一起去断崖边送信的华偲偲听赵黎瑞喋喋不休地诉苦,隔着吊桥,笑嘻嘻地跟赵黎瑞逗闷子:“这多浪漫啊,那句诗怎么吟来着——‘那时候,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赵黎瑞翻了他一个白眼:“吟你个头。” 南舟的要求则很简单:“有机会,我要一匹马。” 他想要试试去触碰那个“不要过桥”的禁忌的界限。 人不能过来,马或许可以。 得到西岸的人都安然无恙的讯息,东岸的人自然是高兴的。 他们巴不得接下来的四天就这样安然度过。 关俊良的老大哥属性忍不住蠢蠢欲动,想去找基思牧师谈谈,成立个支部,发展一下基层组织,说不定能从根本上解决基思小同志的思想问题。 当然,大家也就想想,并不抱着能用一颗红心去打动一个非人boss的妄想。 在他们热烈讨论着这次结束后要去安全点的哪个小酒吧里喝酒时,南舟站在盥洗台前,试图和正在洗脸的江舫搭话:“舫哥?” 江舫从镜子里看他:“嗯?” 南舟:“我觉得这次任务有问题。” 江舫没有说话,在等待他的后文。 可南舟也没有说出“问题”在哪里。 这是南舟第一次有不知该从哪里下手的感觉。 以前的副本,鬼祟会在第一时间给他们制造难题,逼他们疲于奔命,将他们推至险境,让他们不得不做出各种各样的选择。 这个副本却太过平和,平和得让人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 ……不,他们还是有选择的。 他可以选择,是否去打破这种虚假的平和。 …… 今天,在赵黎瑞和华偲偲插科打诨时,南舟的目光始终望着赵黎瑞的背后。 ……要尝试着登上西岸吗? 游戏规则明确要求他们,不要过桥。 那条吊桥便安安稳稳地在那里,随风而动,安然无害。 停在原地,停滞不前,固然是一种玩法。 然而,前进一步,谁也不知道迎来的究竟是线索,还是死亡。 自吊桥折返后,南舟就想要捉只活物,放到西岸去试试看。 但副本的设计者显然考虑到了这一点,提前堵死了这条路。 他遍寻了那茂密的丛林,无虫迹,无鸟鸣,无走兽,简直干净得过了分。 南舟站在林间,仰起脸,任微灼的阳光筛过树叶,洒金一样细细落在他的面颊。 尽管四周一片宁和,可他感受不到任何生命的气息。 ……平和,平和得恐怖。 彼时,南极星睡醒了,正在林间纵跃蹦跳着锻炼身体,注意到南舟后,他张开两侧的滑翔皮膜,准确地扑中了南舟的肩膀,唧唧地轻叫了两声。 南舟用指端抚过它额顶的细绒毛。 他带着南极星,往吊桥方向走出两步,又刹住了步伐。 他迅速打消了放它去探路的打算。 …… 南舟抱着胳膊,对江舫讲他的想法:“南极星虽然理论上不算是我们中的一员,但我担心,它脑子不够用,放它过去会有危险。” 南极星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要是听到南舟这番高论,怕是要跳起来挠他个一脸花。 听话听音。 江舫已经猜到了南舟想要做什么。 他目光中的内容隐隐发生了变化。 他用沉默警告南舟,自己并不想听他的计划。 但南舟无视了他的警告。 他轻声说:“明天以后,教堂这边交给你,可以吗?” 江舫一言不发,把毛巾叠好,甩在了盥洗台上。 啪的一声,不轻不重,溅起的小水珠落在了南舟的眼睛上。 江舫的声音里没有多少怒意,只是纯然的冷:“这就是你说的‘准备离开’?” 南舟正在抬手擦眼睛,闻言略惊讶地抬了抬眉毛,望向了镜中的江舫。 两人把镜子当做媒介,只看着彼此的倒影。 江舫冷笑了一声:“……比我想象得早啊。” 他们对话的声音不算小。 外面热热闹闹的讨论停了。 班杭、宋海凝、关俊良、华偲偲大眼瞪小眼,寒蝉似的各自抱膝而坐,独独把一双耳朵竖得老长。 “不是。”南舟试图解释,“至少要等这次副本过了之后。” 江舫:“你知道吊桥那边是什么吗?” 南舟:“我不知道。” 江舫:“你过去后会遭遇什么,你知道吗?” 南舟:“我不知道。” 江舫:“所以,你打算送死?” 南舟困惑地皱起了眉毛。 他不理解江舫突然而起的进攻性。 自己是众人中最强悍的一个,就算私自突破游戏规则,惩罚也将归于他一身。 他觉得这很合理。 他认真想了想:“这是我走前能为你们做的最后一件事了。还有……” “……你让我入队,不就是做这个的吗?” 他强悍,所以他该去冒险。 这个逻辑很通畅,南舟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这话在江舫刻意维持的风度翩翩上猛然击出了一道裂痕。 江舫哈地笑了一声,笑容里终于带出了一点隐约的怒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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