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耳钉男就狠狠一握拳,对着空气骂出了声:“操他妈的!” 南舟:“嗯。” 耳钉男:“……‘嗯’是几个意思?” 南舟:“就是赞同的意思。” 耳钉男:“……” 其他队友纷纷大笑起来。 这段小插曲一过,他们又热热闹闹地组织玩起了桌游。 而南舟也受到了耳钉男的话的启发。 在短暂的赌气后,他想弄明白,为什么琴师会拒绝他。 他还是想好好解决这个问题的。 琴师坐在远离他们的卡座外围,品着新点的一杯生命之水,遥遥看着那些热闹的互动。 南舟挪到了他的身侧,开门发问:“……为什么?” 琴师笑问:“南同学为什么问题会这么多?” 南舟:“因为我不了解你。” 他对这个人的了解无限趋近于空白。 他更像绘在自己手腕上的那个蝶蛹,吐出黑色且柔软的丝线,一圈圈将自己慢条斯理地包裹在内,不许自己接触到一点点光和温暖。 琴师似乎还想让他不要再追问,试图转移话题:“别想了,你的嘴唇都干裂了。喝点酒,度数不高的。” 南舟固执地望着他。 琴师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笑着一摊手:“好好好,这样吧,我们玩个游戏。——你想了解我多少,就喝多少。” 南舟望了他片刻,果然乖乖端起了盛满琥珀色酒液的酒杯,一饮而尽。 琴师笑微微的。 他本以为自己的计划达成了。 谁料,南舟上手夺过了他手中的生命之水,凑在唇边,同样快速地一饮而尽。 白色的酒液从他嘴角滑落,滴在他的衬衫领口,划出一道略显旖旎的水痕。 实际上,当那杯苹果酒下肚时,一股热意就从南舟小腹蒸腾而上。 喝完琴师的酒,南舟还想去拿被耳钉男随手放在卡座黑曜石桌上的酒瓶。 然而,他的指尖还未能触及酒瓶,身体便失控地向前倾斜而去。 极度的晕眩袭上了他的心尖。 让人酥麻发痒的热气沿着血管汩汩涌动,迅速充斥了每一根毛细血管,让他的脸快速涨红。 他沾染了一点透明酒液的嘴唇张了张,难得地有些慌张无措: 这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舫哥:谢邀,这辈子都不会有爱情的 猫猫生气.jpg 第102 章(资源裙618056767/威芯:bdwp01) 脑侵(十五) 酒后的光景,南舟是第一次见到。 勾兑了酒吧带有复古工业气息的光色后,南舟眼前仿佛打翻了一架子的调料盘。 他没有见过这样绚烂夺目、既不写实,又过于浪漫的色彩。 他新鲜地望着眼前骤然变化了的世界,指尖向前伸出,想点染这巨大的、以世界为底色的调色盘。 琴师似乎是第一个察觉他不对的人。 琴师一手揽住他的肩膀,一只手从后面覆盖住他蓬松的头发,把他的脑袋略带强硬地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用平静的语气对众人道:“你们想去蹦迪吗?” 耳钉男抓着刚抓好几秒钟的桌游牌一脸懵圈:“……老大,我们新开的一局还没——” 宋海凝非常上道,立即上手从大家手里收牌:“想想想想。” 一群人乌泱泱地来,又乌泱泱地退了。 …… 江舫颇哭笑不得。 揽着南舟的肩膀,紧贴着他的身躯,江舫能感受到他的体温在急速升高。 从他口鼻中呼出的带有酒精的气流,贴着江舫的颈侧徐徐流动。 滚热柔韧的身体贴在他身上,感觉很是奇妙。 ……他醉了。 江舫只是想用那句玩笑话分散南舟的注意力,外加诱骗着他喝点酒,好让他润润嘴唇,融入气氛。 即使松开了一颗扣子,南舟也还是太正经了些。 然而眼前发生的事情并不是江舫想要的结果。 因为这意味着失控。 清醒的南舟,他还是有把握控制好的。 但醉酒的…… 驱赶宋海凝他们,也是江舫怕南舟突然暴起,将结局导向更加不可控的局面。 江舫已经在尝试与南舟相处时,不在身上藏匿防身匕首或是电击器了。 不过,非常时刻,只能对不住了。 以示自己真诚的歉意,江舫决定自己可以和他一起痛。 江舫一手温柔地抱住南舟的头,有节奏地发力揉捏,帮助他放松,另一手从仓库里取出电击器,缓缓抵向他的腰际—— 忽然间,南舟的指尖抚上了他的后颈,轻轻横抹了一记。 苏痒的触感,叫江舫身体猛然一紧。 ……他以为这意味着某种警告。 江舫以相当镇定的口吻询问:“在做什么?” 南舟的嗓音还是冷冷清清的:“我在给你上色。” 南舟:“你不要动。” 南舟:“我好不容易选中一个颜色,只要一动,颜色就会跑掉的。” 江舫的心忽然放下来了。 他不免嘲笑自己的神经过敏。 戒心松弛下来,江舫的声音也紧跟着自然了些:“为什么想要给我上色?” “因为……” 南舟稍稍停顿片刻,试图寻找一句合适的话来描述:“……你是一个没有颜色的人。” 这本来是一句没什么逻辑的醉言醉语。 但江舫的心却被莫名地轻戳了一记。 南舟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等我给你加上颜色,你就不是了。” 说着,他单手推上江舫的胸口,说:“算了,这样上色不方便。” 说罢,他就要起身。 然而,江舫方才一时出神,还没来得及回收还搁在自己大腿上、隔在二人之间的电击器。 意识到情况不对,江舫果断出手,一手施力,重新将南舟的脑袋压回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南舟还湿润着的温热嘴唇擦过了他的颈部皮肤,激得他猛一战栗。 他掩饰道:“这样给我上色,就很好。” 南舟像是处在清醒和迷糊边缘的家猫,非常听话地遵照着他掌心的指示:“嗯。” 江舫微微侧过视线,看到了南舟被烧成了浅粉色的锁骨。 他的心尖掠过一阵奇妙又陌生的异感。 内脏有种微微的紧缩感。 大概是胃部。 或者再靠上一点点的地方。 音乐淡了。 幢幢的人影也跟着淡了。 交谈声、欢笑声、调酒师用柱冰和长酒勺冰杯的声音,都渐次淡去。 世界上只剩下一个声音。 ——有个喝醉了的小画家,指尖在自己蝴蝶骨附近的皮肤,摩挲出沙沙的细响。 但很快,江舫就后悔了。 …… 得到琴师的许可后,南舟开始认真作画。 可还没在琴师身上折腾一会儿,他就把南舟半强硬地从身上剥了下来。 南舟不满地看他:“……”我还没画完。 琴师看起来难得局促,呼吸的节奏很乱,和南舟印象里他应该有的样子大不一样。 不过南舟看他顺眼多了。 因为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包括脸颊、统一地染上了淡淡的红,颜色比例非常优秀。 南舟自认为还调不出这么出色的颜色,好奇地抬手抚上了他的嘴角位置,虚心请教:“请问,这是怎么调出来的?” 琴师:“……?” 他偏过脸去,躲开了他的指尖,一副勉强的样子。 但南舟发现了。 自己的手指只要一碰上他的皮肤,那种渐渐淡去的颜色就会重新出现。 南舟从来不会隐藏自己对知识的渴望:“你教教我吧。” 琴师的嗓音有些滞涩:“别闹。” 南舟发现他好像的确挺抗拒,便打消了追根究底的念头:“嗯。” 说完,他就把蠢蠢欲动的手规规矩矩放在了膝盖上。 没想到,琴师看了他一会儿,神情更加微妙。 他一只手看似无意地捺在了大腿根部,膝盖抵在一处,拇指抵着腿侧,似乎是在极力克制什么。 但显然,这对琴师来说难度相当高。 证据是他攥紧双拳,低低嘟囔了一句:“……чорт(该死)” 南舟:“这是什么意思?” 琴师抬头,一缕被汗湿了的银发滑落,贴在了他的左眼位置:“唔。是问好的意思。” 南舟说:“我记住了。” 伴随着苹果酒的酒力挥发,生命之水的效果紧随其后,在南舟身体里隐秘地引爆开来。 南舟靠在柔软的沙发上,感觉自己正在沉沦、下陷。 高热化成了无边无际的红海,推动着他的意识,在其中载浮载沉。 他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试图保持平衡。 可直把一头微卷的、湿漉漉的黑发揉成一团凌乱,他的身体还是在抑制不住地下沉、下沉。 南舟晕得坐不住了。 发现南舟的身躯正在往沙发下滑去时,琴师想去接,已经来不及了。 琴师翻身而起,一条腿及时插在他微分的双腿间,用脚尖垫了一下南舟的后臀。 算是避免让南舟和冰冷的地面接触了。 南舟盘腿,呆呆坐在了他带有纹理和光泽的皮鞋尖上,好像忘了自己为什么会掉到这里。 琴师单腿后撤,蹲到与他视线平齐的地方:“需要我抱你起来,还是你能自己站起来?” 南舟微仰着头,观察了琴师一会儿。 ……然后用裆部轻蹭了蹭他锃亮漆黑的皮鞋面。 南舟并不是故意要做点什么的。 他此举想要表达的意思是,站不起来,请抱抱我。 他向来不忌讳承认自己的弱点。 但南舟却见到琴师的脸又一次涨成了那种难以言喻的绯红。 他还听到了一声含义不明的:“……啧。” 南舟歪了歪头,认为琴师是否认了自己这个提议。 他也不沮丧,侧过身去,打算自力更生,自己爬起来,谁想膝盖一软,人便倒在了正要来扶他的琴师怀里。 南舟向前、琴师向后。 南舟就这样以一个跨坐的姿势,坐在了琴师的小腹位置。 上方的玻璃茶几、明亮的黑晶石地板,都影影绰绰地倒映着两个相合的人。 仿佛有六个人,对影成双。 南舟的上半身倒伏在了琴师身上,还抓住了琴师刚刚向他伸来的双手,像是被熬化了的糖人,没什么骨头地黏着人。 琴师注视着他近在咫尺的醉红脸颊,双手被南舟高举着压过头顶。 南舟也在注视着他,并细心体察着自己身体中正在发生着的、怪异的化学反应。 半晌后,他发现了一件甚是奇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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