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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篡位带来的其他麻烦,哪怕新王卡麦伦原先信奉的实质上是知识之神维斯顿,在夺取王位后,他还是眼也不眨地将自己的信仰替换成了光明神桑——美其名曰“延续”父王的意志。 虽说世人都心知肚明,那位被“延续”的老国王,正是被这位“虔诚”的新信徒所亲手杀死的,但对新王表现出的诚意感到满意的他们,还是从善如流地接受了这一点。 温柔的晚霞洒落繁忙的王都,洗去一身风尘仆仆的伯爵小姐也恢复了容光焕发,重新搭乘马车,前往位于王都最中心的位置、侍奉光明神的主神殿。 她的到来,无疑让还未彻底忘记这位经常慷慨解囊的贵族小姐的低阶神仆们感到惊吓,旋即就是欢喜——尤其是在她面不斜视地步入神殿时,不忘让身边的侍女赐下足够他们享用几杯美酒的钱币,他们就对她的归来感到更加欢迎了。 身为高阶贵族的她,即使才刚缔结了一场犹如闹剧的婚姻,也毫无疑问地具有直入神殿深处的祈祷室资格。 “我有见闻,有故事,需向伟大的光明神的使者倾诉。” 就像往常那样,她淡淡地丢下这么一句话后,就由心领神会的神仆领入了称得上狭窄的祈祷密室内。 这间特殊构造的密室,三面都是无比厚重、拥有绝佳隔音效果的墙壁,就连门板也是特意用厚达一指宽的上等木材制作的,哪怕是站在一门之隔的走廊上,也完全听不到密室中的信徒对神所倾吐的话语。 唯一被允许听到的,便是在那面唯一钻了无数细密小孔的薄墙后,在相似构造的另一间密室中的存在——是这所主神殿中地位仅次于主神官的崇高、被公认为下一任主神官继承者的大神官爱彼诺。 容貌特殊奇异,流淌着掺杂着名为“秘密”的剧毒、却绝对高贵的血脉的稚童,自幼便被送进神殿,被抹杀了一切喜怒哀乐,似乎注定会将身心和灵魂都敬献给神明。 而他所拥有的回馈,便是未来在这神殿中至高无上的地位,以及国王对旁人极吝付出的信任。 白发红眸,皮肤苍白得近乎病态的大神官静静地坐在那一侧,唇轻抿成平直的一条线,眼睛闭着,听着少女……或是妇人的倾诉。 “很遗憾,我这次没能见到他。” 既是势力较盛的伯爵家的小姐,也是家道中落的新伯爵的夫人的年轻女孩,不疾不徐地陈述着:“我的丈夫对他异常憎恨和恐惧,至于他所依附的那位老奸巨猾的领主,则对进一步用我的婚事来挑衅他的愚蠢做法毫无兴趣,哪怕那是来自陛下……那位心胸狭隘的小偷的无理要求。” “这次唯一的收获,就是拿到了新书吧。” 说着,她以尾指灵巧地掀开了那私凿出的狭小缝隙,将先前藏在衬裙内侧的那本书册塞入,用力地挤了过去。 一直沉默的大神官终于开口:“十分感谢您,普莱德小姐。” 他从容地将那本被挤出皱褶的书拿起,以柔软的掌心抚平那些折痕后,才小心翼翼地收入了怀中。 第224章 做了大半辈子的书商, 布克曾经最关心的早不是书本身,而是每天又挣了多少钱。 但似乎就是从去过莱纳的那年起,他的人生轨迹跟着彻底改变了。 明明还是每天都跟书打交道, 只是从手抄出来的形式, 变成“印”出来的形式……可他总觉得有一点不太一样了。 尤其是最近。每到夜晚,独自躺在床上的时候, 布克总忍不住思考一件事。 那位尊贵的公爵殿下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才以完全自费的形式, 让他刊印和对外出售那些书?虽说最后还是轻松收回了成本,但…… 不是课本,也不是纯粹的故事, 而是阐述一些似乎平平无奇的旧事, 后面加一些由公爵殿下亲笔写下的、语气就像闲谈般的简单评语和建议。 哪怕他对产生类似的念头感到十分不敬,尽可能地避免去想,但还是不得不承认,那实在很枯燥乏味。 至少不是他会喜欢读的内容。 《初级课本》和《中级课本》就不同了。在其他城市里,它们早在刚印刷出, 且对外发售的第一年起, 就引起了当地人好奇地抢购。除了大多数平民从中获益匪浅,多多少少地学到了一些种植或是养殖的技巧外, 就是被一些自作聪明的小贵族带去某天的茶会了。 在他们眼里,这无疑是“天使公爵的堕落”这一话题的完美佐证,实在有利于他们对那位高高在上得叫人一度嫉妒不已的公爵, 进行不怀好意地嘲弄。 不过, 这种特殊且可笑的用途在奥利弗的势力迅速崛起, 就连国王都奈何不了后, 就在众人的心照不宣下, 默默偃旗息鼓了。 这天,普莱德小姐并没有在光明神殿中“祈祷”太久,而是在天彻底黑透前,就回到了宅邸里。 路上还遇见了曾经的“朋友”,普利朱迪斯伯爵家的小姐。 同样刚为人妇的她在双方的马车车厢即将擦身而过时,特意探出头来,对那绣着醒目的普莱德伯爵纹徽的车帘嘲道:“天啊,我亲爱的艾迪尔……喔,不,我应该称呼你为麦肯纳夫人了。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早知道你已经安安静静地回到王都了,我一定会向你发出明天下午的茶会请柬,大家可都听说你那位年轻有为的伯爵丈夫的可怜遭遇,试图向你提供一些帮助呢。” 她一直以来就憎恨着艾迪尔——不论是对方曾经那么幸运地获得了以美貌闻名全王都、优雅又高贵的公爵大人的婚约;还是对方的父亲靠鲜廉寡耻抛弃了可怜的公爵,急不可耐地巴结上了新王;又或是她被新王以近乎羞辱的态度配婚给那空有伯爵的爵位,却穷得只剩下不够他们这些贵族一年开销的财产的小麦肯纳…… 最让她不满的,是明明经受了这么多,艾迪尔却总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 艾迪尔并没有掀开车帘,而是在女仆们都面露义愤填膺时,语调无波无澜地说:“伯爵家的管家是不会接受来自子爵以下的茶会邀约的,对这一点,我以为你应该非常清楚。” 被戳中“叫父亲强行下嫁给了一位据说年轻有为的男爵”的痛处,对方脸色骤变,然后一咬牙,恨恨地甩上了车帘。 接下来再没有波澜,艾迪尔便顺利地回到了家中。 从小在这里长大,她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再熟悉不过了,显然也没有兴趣去研究父亲是不是又购入了一些华而不实的金饰。 马上就要进入冬季,夜晚已经很冷,披着厚外套的她来到了父亲早已生灰的书房里,命人点上油灯,开始读书。 她当时一共买了两本,一本刚由她亲手送给了志同道合的同伴,另一本则留给她自己收藏,不时翻阅。 不错的纸质象征着它不菲的价格,足足要一枚金币。但再好的材质,边角也因为频繁的翻阅而微微卷起,甚至出现了细小的裂痕。 对父亲新购置的那些华丽金饰都视若罔闻的普莱德小姐,这时却爱怜无比地抚摸着书页,小心地翻读起来。 这已经是她第十次读同一本书了。 她最喜欢的部分,便是书里关于一个名叫“露西”的女孩的事情——尤其在知道那一切完全真实外,她对露西的命运,也就更加关心了。 通过这些书,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自己曾经一无所知,因此连好奇都不曾产生的世界。 那是个大多数贵族会嗤之以鼻,不屑了解,或是生出高高在上的怜悯的地方。 最早发生在露西身上的事,会令她感到胸口发紧,可后来在露西身上一点点出现的转变,令她在感到欣喜之余,竟然生出一些嫉妒心来了。 身为贵族之女,从小就注定要嫁给另一位贵族的她,为了证明自己有着优秀的血统和教养,她一直由曾经的宫廷女官担任的教师亲自教导,当然是识字的。 可在莱纳、奥尔伯里和格雷戈城,就连奴隶的孩子都能去神殿进学,都能学到各种各样的知识。 她并没有多了不起。 女孩能从事许许多多的工作,只要足够努力,足够优秀,即使是奴隶女孩也能完成蜕变。 艾迪尔自然不在乎露西从“奴隶”转为“平民”的身份,在贵族眼里,这两者似乎都一样卑微。 可她却看到了,露西凭借自己的努力,获得了身边人发自内心的尊敬和认可,并真诚地追随着她。 这是她做不到的。 仆人也好,骑士也好,之所以会对她卑躬屈膝,风度翩翩,只是因为她的贵族身份。 不管她的父亲究竟有多不学无术,又会不会做出更多荒唐可耻的事,只要他还是“普莱德伯爵”,她就会一直沐浴着虚假的荣光下。 是她,是其他人,都没有区别。 露西却不同。没有人能取代她的能力——那些她亲自学来的知识所赋予的能力。 重温完自己最喜欢的露西的故事后,艾迪尔听到了女仆小心的催促,却并没有在意。 她继续往下翻,这次读的,是位于书本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那几页的内容。 默读完前几段后,她无声念着最后两页的内容。 “……那一刻他看到的不是火苗,而是熊熊的火光,像浪潮般澎湃汹涌。窜入鼻端的焦糊味无比浓烈,就连最无知的野兽都知道那是个再危险不过,本能地要转身逃跑的地方。他难道会不知道吗?” “他当然清楚。” “但他更加明白,这时的自己处于一个特殊的,无人可以取代的位置上。” “他可以选择往外爬,能忍受那样剧痛的他,不可能逃不出去……” “可他并没有那么做。” “不是出于任何人的命令,不是出于对鞭子的恐惧,偌大的谷仓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人能看到,没有神强行主宰他的一举一动。” “他,杰克,一位再普通不过的预备士兵,一个曾经毫不起眼的奴隶。这一刻的他,是完完全全在自己的意志下所行动的。” 这之后发生的事,哪怕是读过好几次的艾迪尔,依然感到了胸口的□□,和感同身受的痛苦。 她目露不忍,飞快地跳过了那些内容,到了最后的那一小段。 “他经受住了烈火的考验,他的灵魂已然升腾,在伟大的猫猫神的指引下,一个高尚而伟大的灵魂离开了平凡的躯体,记忆的光辉由空中散落,将永远庇护他出生的这个地方。” “他是杰克·莱纳。” “从此,他将成为第一个以这座城市为姓,是他舍弃性命也要保护的城市的孩子,所有莱纳人都将永远地记住他的名字。” 与此同时,在太阳神殿的密室中,也有一道低沉的声音很轻地念诵着,一字一顿。 “他是一缕不灭的星火,唤醒彷徨的灵魂。如果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注定不会有光,那他就是唯一的,最闪耀的光。” ——“这就是我那个自命不凡的弟弟,亲笔写出来的文字?” 半个月后。 才从狩猎场里满载而归的国王卡麦伦,就在他召开的第一场冬日宴会上听到了吟游诗人以夸张的语气,所念诵出来的这则故事。 他毫不掩饰地嗤笑了声,指尖轻蔑而矜贵地拈起一页纸,甚至没有细看上面的内容,就像要甩掉什么脏东西一般嫌恶地松了。 阴沉的眼底满溢着嘲讽:“竟然为那些肮脏卑/贱的奴隶歌功颂德——我看他真是疯了!简直是王室的耻辱!” 老国王还在的时候,包括卡麦伦在内的几位王子,即便在容貌上远远不如年纪最幼的天使公爵奥利弗,也绝对称得上是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只是在篡位之后,卡麦伦的衰老速度就像是进入深秋的叶子,几乎是飞快地从青嫩茁壮,变得脆弱枯黄。 他似乎很久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下眼睑上一片青黑,浑身的气质也愈发阴鸷了。 聪明的贵族们对未知的局势持有谨慎态度,并没有做出过多评价。 唯有一些迫切讨好国王的没落贵族,以及那一向被视作老贵族里的笑柄的普莱德伯爵眼睛发亮,把这当做了奉承国王的大好时机。 果然,普莱德立马就站了出来,大声附和道:“英明的陛下啊,您说得再正确不过了,那位狂傲的公爵真应为他自己的愚蠢和堕落感到羞耻!伟大的光明神!作为您最忠心耿耿的仆人,我发自内心地庆幸,我那可怜的女儿已然摆脱了她不幸的宿命,在陛下您那耀眼荣光的庇护下寻觅到了真正的归宿——” “是吗?”对见风使舵的普莱德伯爵,国王却是不屑一顾的,哪怕是现在,他也毫不客气地拆穿了对方:“我看普莱德小姐脸上的表情,可不像是赞同你这个父亲的意思。” “请您宽恕,尊敬的陛下。” 被点名的艾迪尔面不改色,从容地提起裙摆,行了屈膝礼后,便不疾不徐地回答道:“我自幼笨拙,不善言辞,哪怕心中欢喜,也不知道如何向您表达无尽的谢意。” 艾迪尔不卑不亢的态度,显然并没能让国王满意。 “是吗?” 他微眯起眼,凌厉而刻薄地打量着这个年轻漂亮的伯爵小姐,半晌,眸底似乎掠过了一抹令人胆寒的恶意。 这可是如今已经成为他心腹大敌的弟弟奥利弗……亲手抛弃了他的未婚妻啊。 他嘴角微微上扬,目光落在诚惶诚恐的普莱德伯爵身上,刻意以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命令道:“等宴会结束后,你再让你的女儿留下来,给出真正叫旁人信服的解释吧。” 在这一瞬,包括普莱德伯爵在内,所有人眼里都流露出一抹错愕。 一些较为古板老派的贵族,则不赞同地狠狠地拧起了眉——国王的目的昭然若揭,就是要利用这个女孩曾经的公爵未婚妻身份,进一步羞辱对方。哪怕她才在国王的命令下,与落魄的伯爵之子缔结了一场可笑的婚姻。 真是愚蠢的,心胸狭隘的小丑。 他们心里暗骂着。 小数人不赞同,多数人则抱着事不关己的旁观心态,但结果很明显——不会有人愿意冒着触怒国王的风险,为这个无辜的女孩解围。 抢在艾迪尔恭顺的应承前的,是一位由外赶来,满脸喜气的宫廷高阶亲卫。 “尊敬的陛下,我的主啊。”他单膝跪地,朗声道:“有艘来自内波英国主的船抵达了码头,上面满载着要敬献于您的礼物——!” 第225章 深陷在臣民对自己威望的狂热吹捧带来的飘飘然中, 这时的卡麦伦国王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这几艘来自邻国、似乎象征着那位曾经让父亲忌惮不已的国主的主动示好的船只,却会阴险卑鄙地将他的王国推进恐怖的深渊。 一口口金锁银质的沉重宝箱被人们抬出货舱, 拉下甲板,到宫廷中后, 再一一敞开。 伴随着廷臣念诵那份长长的清单的高亢嗓音,厅室内珠光宝气的贵族们或是真心、或是不以为意地围在那宝箱堆的附近。男性贵族不时投去矜贵的一瞥, 而贵族女性则以造价高昂的丝绸扇掩唇,轻笑着与彼此说着什么。 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来自异国的礼物吸引走时, 艾迪尔便果断抓住这个机会, 命令侍女带自己离开。 对于国王那心血来潮下的恶意,她其实并不算担心。哪怕没有这一场意外,她在王城里唯一的盟友——那位白发红眸的大神官,也一定会设法为她解围的。 由于她的态度太过泰然从容, 连宫廷侍女都被她蒙混了过去, 稀里糊涂地任由她离去了。 而在欣赏过那十几口大宝箱的丰厚礼物后,感觉颜面大增的卡麦伦陛下早将之前的念头给遗忘了。面对邻国使者接下来那毕恭毕敬的请示,心情大好的他当然是满口答应:尤其他们提到的,只是想卖掉船上一些‘不值得献给陛下过目的普通货物’,再买一些新奇的小商品,为他们的主人带回去。 没有人注意到,在那些平平无奇的货物中, 装了整整一箱看似精致、但边角处沾了星星点点的褐色污渍, 明显是被人穿过的丝绸睡衣。 物美价廉的异国商品不仅备受贵族追捧, 也同样被向往着贵族阶层的奢靡、自诩“上流人士”的富人和掌有一定实权者的追捧。 这一箱箱略带瑕疵的货物很快被抢购一空, 当然也包括那箱衣服在内。 邻国人并没有耽搁太久, 完成国王委派的使命后, 他们就恭敬地婉拒了国王在明晚宴请他们的邀请,火速启航离开了。 不论他们是否知晓内情,这时遵照命令做出的快速离开的举动,都无疑是再明智不过的了。 因为只用了短短十天:这座几百年来一直熙攘喧闹、繁华流金的都城,就出现了翻天覆地般的急剧转变。 ——瘟疫爆发。 “瘟疫?” 奥利弗蹙着眉,难以置信道:“在王都?为什么?” 在斯拜尔的努力下,王都不说布满、也已经顺利进驻了不少属于他主人的眼线,几乎是在瘟疫于王都各地小幅爆发的时候,就有间谍敏锐地洞察了这点,并将这一消息第一时间传递了出来。 即便如此,由于消息传递只能依靠快马,不可避免地严重滞后。 奥利弗可以想象,在信件被送到自己手里时,那传播速度比这要快上无数倍的疾病,不知道已经在王都、村庄以及沿途领地中肆虐成什么样了。 “是的,殿下。”斯拜尔恭敬道:“不过即使面临瘟疫的威胁,卡麦伦恐怕也不愿意轻易放弃王都……您的希望是?” “这与卡麦伦有什么关系?”虽说疫病一视同仁,但住在宫廷的国王,无疑是面临风险最低的人。 奥利弗随口应后,眉头约皱越紧,很快丢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他采取的应对策略是什么?” 斯拜尔:“在确定那是一场只需要三天就能让一个强壮的农奴死去的可怕疫病,而不只是简单的咳嗽流涕后,卡麦伦便下令关闭了第二道与第一道城门。” 奥利弗微怔。 他当然知道,王都——即直属国王的最大领地,光是城镇区域,就筑有五道高大气派的高墙。 能坐落在宫廷为中心的第一道城墙内的,除了包括军械库、粮仓在内的核心建筑外,都是伯爵或以上的贵族的宅邸。在他们那精致气派的居所外的,则是宏伟庄严的神殿,以及少数拥有居住在神殿中的资格,“无时无刻不沐浴在神的荣光中”的高阶神官。 第二道城墙内的,就是品级较低、但具有一定实权的贵族;那极少数拥有连国王都能动心的惊人财富、也足够“慷慨大方”的商人;有只听令于国王的亲卫队,即国王骑士团中的成员;而瓜分了剩下那零零碎碎的空间的房屋较为矮小,但也绝对称得上整齐漂亮——则是属于日常侍奉大贵族的仆人们及其家眷的居所。 第三道城墙内的,则是类似于曾经的皮格斯那样的存在:尽管远远没优渥到能勉强跻身低阶贵族身侧的程度,还需要亲自为生计奔波,但能获得丰厚的报酬,生活得足够滋润。 第四道城墙内居住着普通的商贩和农户,收入刚够温饱;第五道城墙的里外则区别不大,在一个个不起眼的边边角角里藏着的,是多得数不胜数的恶臭熏天的小贫民窟。 比格雷戈城的贫民区还要悲惨的是,无家可归、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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