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的水,但依然感觉饥肠辘辘。 他一边舔着干燥的嘴唇,一边犹豫:到底要不要舍下已经所剩无几的面子、向奥利弗公爵讨讨饶,看能不能再要点吃的? 得知士兵们都吃饱喝足后,奥利弗便若有所思地盯着麦肯纳伯爵看了。 见对方咂了咂嘴,露出一脸意犹未尽,他微微一笑,主动开口问道:“是没有吃饱吗,格里德?” 没想到会被主动问起,麦肯纳稍愣了下,就从善如流地露出了讨好的笑容:“尊敬的殿下啊,只有两只面包,对我来说实在是有些少。” 要按照他在格雷戈城的饮食标准的话,餐桌上会摆出至少十道菜,里面有八道都是得是经过精心烹饪的肉食。 这种只配摆在平民餐桌上的普通白面包,口感粗粝得让他牙疼,要不是他饿狠了,是根本不屑食用的。 他哪里想到,自己还有卑躬屈膝地就为了多要一只这样的破面包的一天? 奥利弗笑意不减,却没有如他所愿地说出“拿更多的面包来”的话,而是宛如无意的问了句:“那你知道,一名要干满一天活的成年男性奴隶,一天的口粮是多少吗?” 麦肯纳脸上的笑顿时一僵。 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看来阁下并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奥利弗淡淡一笑,很随意地继续道:“那换个问题好了……为了提升你回答的积极性,不如这样说吧,要是你能答对下面这些问题中的哪怕一个,我都会让人再拿两只白面包给你。” 麦肯纳面上强装出来的笑已经消失了,他干巴巴地附和了声,心里却不以为然。 就算是无可救药的蠢蛋,也能看出这位小公爵,似乎是故意在戏耍他。 不然身为公爵的对方,明明该是最清楚他刚才的茫然的人。 这该死的漂亮小东西。 他心里暗骂。 高高在上的贵族,怎么可能区关心靴子底下的尘埃? 于是奥利弗接下来问出的问题,他不出意外地一个都没能答上来,什么“奴隶每天吃的食物是什么”“奴隶冬天的食物来源有哪些”“一个自由民一年平均能挣多少钱”…… 事实上,关于收入的问题并没有那么难——只要对账本稍微有一点关心,都能靠比例计算出来。 但在格雷戈城,税赋逐年攀升,已经很久没有稳定过了。 在随口给出一个错误答案后,奥利弗轻笑了一声,在他满怀遗憾的注视中离开。 当奥利弗走远后,麦肯纳垂首,眼底闪过一缕阴戾。 他当然清楚,自己是被这个脾气古怪的小公爵戏耍了一顿,彻底失去了获得更多能饱腹的粗面包的机会了。 然而这时的他还不清楚的是…… 因为他充分证明了自己对领民有多漠不关心后,美丽的金发领主眼底的那最后一点温度,也彻底冷却了。 第161章 “里面的那位管家, 还是没有要派人出来谈判的迹象吗?” 奥利弗问福斯。 福斯颔首:“是的,殿下。我已经派人喊过几次话了,但里面依然没有做出回应。” 奥利弗看了眼水流湍急的护城河, 眸底掠过一抹踌躇, 但还是很快就下定了决心:“那只有按照我之前的想法做了。” 他的确可以选择守株待兔,等里面的存粮耗尽后, 让守军被迫投降。 但这样的话,他既要面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抵达的援军的威胁, 有腹背受敌的风险,也将浪费上大量的食物和时间。 毕竟他这支军队里的人, 只有少数是真正全职服役的卫兵, 大部分都只是经过短暂的骑士训练,自愿被征用的农民兵而已。 夏种还好, 一旦拖到秋初, 就会影响下半年的粮产了。 队里那些存在尴尬的俘虏也是个不折不扣的麻烦……要是能速战速决的话,当然是最好的。 要想通过护城河的话,现在最常见的方法有两种:堆栈束柴或者填土。 然而前后对这条水势较急的河显然都不适用,就必须采取比较耗费材料、制造起来也比较麻烦的活动桥过河法了。 这也不是问题。 他有充足的时间,也有足够的材料:在他的游戏背包里, 就囤积着数额惊人、绝对超出所有人想象的木材。 哪怕完全不动用格雷戈领地上的树林资源, 光是靠他背包里的存货,要填满整条河都绰绰有余。 当然,用不了那么多。 在坚固的木材上铺上能充当走到的板子, 下面加上木轮来方便推动, 末端劈成能刺入土里的尖刺形式, 就能完成一座供士兵通行的桥。 但这样做的话, 势必会有程度不轻的牺牲:不管是安放活动桥的过程, 还是士兵过河的过程,以及去到护城河那一边后……除非能制造大量的活动掩体,就一定会遭到守军所射箭矢的强烈干扰。 人员伤亡永远是奥利弗最不想见到的画面。 可是杀伤力最大的炸蛋只能在他身边的地面上安放,而不能远程投射,因此他要想尽快结束战斗的话,是无论如何都要进到城堡守军的杀伤区域内的。 “等活动桥搭建好后,不要急着动用,先藏起来,等掩体数量够了再说。” 要同时进行安置,再一起过河。 这样的效率才是最高的,并且能让守军在一定程度上自乱阵脚,不知道该先攻击哪一侧。 而数量充足的活动掩体,也能最大程度上保护他士兵的安全。 奥利弗睁开了一直闭着的眼,眼眸是罕见的冰蓝色。他语调冷漠地说:“记住了,到时候让麦肯纳伯爵第一个上去。” 福斯毫不犹豫地俯身,恭敬道:“是,殿下。” 奥尔伯里军并没有等到夜色浓重的晚上才行动,而是当着城堡上守军的面,光明正大地进入了树林,大肆伐木。 奥利弗这次带他们出来,到底是有着磨练他们的目的在的,因此在考虑过后,决定只动用少部分自己的木材资源,大部分都由他们自行制作。 麦肯纳伯爵为了攻打他的奥尔伯里城,倒是特地制造了不少攻城器械,但绝大多数都是云梯和攻城槌,投石机的数目反而少得可怜。 而要在隔着护城河的情况下攻击到城堡,小型投石机也是毫无用处的,必须得是大型才能勉强派上用场。 “快看吧,卡奥沃德少爷。” 在城堡最高的瞭望塔上,肯·斯拜尔的右手如鹰爪般紧攥着一条瑟瑟发抖的胳膊,迫使那条手臂的主人顺着他的指引往下看:“他们砍伐树木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制造过桥用的木板。” “我已经知道了,”卡奥沃德满脸都是冷汗,在鼓起勇气看了一眼后,心里的绝望感更深了:“我命令你——赶紧放开我,肯!” 肯死死地盯着他,直到他脸上那虚弱的愤怒变得孱弱后,才收回了锐利的目光:“请宽恕我的冒犯,尊敬的少爷。但时间紧迫,请您为了所有效忠于您的性命,尽快做出决定。” 什么办法? 卡奥沃德甚至都不敢揉被捏痛的手臂,面上露出一抹惨笑。 他虽然一向被父亲格里德鄙弃着,从来得不到对方的主动亲近,但再疏远,也不可能抹杀他与父亲间的血脉联系。 在其他人都被这位巧言令色的管家糊弄得半信半疑时,他只看了那道被结结实实地捆着、匍匐在肮脏的地面上的人影一眼,就认出了那绝对是自己的父亲。 但他救不了父亲。 唯一有一丝微渺希望救出父亲的,就只有向来狡猾的斯拜尔……但斯拜尔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是绝对不可能去救的。 他要是逼斯拜尔去救的话,他自己也不可能活得下去。 从斯拜尔这次暴露出来的丑恶嘴脸来看,卡奥沃德毫不怀疑,要是对方真被自己逼着去面临一场死局的话,对方绝对不会束手就擒的。 ——而是会选择同归于尽。 真的要眼睁睁地放弃父亲的性命,在斯拜尔的带领下通过地道出逃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隐约感觉出,就算真按照斯拜尔的说法去做,他能活下来的希望也很低很低。 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卡奥沃德虽然很少过得快乐,但至少有父亲在上面撑着。 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让他感到那么的绝望而无力。 “亲爱的母亲啊。” 他不想面对一张张等待着,期待着他尽快做出决定的面孔,仓促下只用手捂住了脸,嘴里轻声向几年前就已经因病去世的母亲祈祷着。 “求求你告诉我。” 他默然哀泣。 无能的卡奥沃德,到底该怎么办? 肯·斯拜尔冷眼看着他无声地哭泣着,耐心在一点一滴地耗尽。 他对这位废物般的少爷,当然没有细心呵护的怜悯。 在即将到来的死亡威胁下,他已经做好了下一刻就将剑架在对方的脖颈上,逼迫对方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准备了。 不过让他略感满意的是,懦弱的对方并没能在他的视线下坚持多久,就顺从地低着头,决定按照他的说法去做。 “斯拜尔,你说得对。” 卡奥沃德勉强弯了弯唇角:“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效忠于父亲的你们做出无谓的牺牲……父亲的不幸不应该导致家族的灭亡,我们必须尽快出逃。” 至于要逃到哪里去的话,按斯拜尔的提议,是去瑞切城。 他的曾祖母在出嫁前,与瑞切城领主威尔夫的姨母是姐妹,这层浅薄到不足以支撑两方一年里通上两三封信件的关系,却是他目前唯一的希望了。 “您能意识到这一点,那是再好不过了。” 肯不太客气地说着,但至少保持住了表面上的尊重,不至于过分地伤害卡奥沃德那脆弱的自尊心:“请带上您最重要的东西……喔,很遗憾,虽然我也希望,但现在是逃命的危急时刻,并没有足够的精力和人手带上夫人那庞大的画像,请放下它,尽快找出您最重要的、比较轻便的财物吧。还有能证明您身份的徽章,印章,古老的首饰,这些可不能忘了,一定要让多年来思念着您的曾祖母的威尔夫阁下看到。” 生性懦弱的卡奥沃德一向没有主见,这时也没有意外。 在心乱如麻的情况下,他更是对强势的斯拜尔做出了不符合他贵族身份的顺从,闷头收拾着,很快就带上了最简单的那些物件。 最忠诚、最武勇的那些骑士,都已经追随父亲出征奥尔伯里了,现在生死不知,当然不可能在他身侧保护。 他这次能带上的,就是一名贴身男仆,两名面容还很稚嫩的骑士扈从,以及一名掘石工了。 之所以带上掘石工,是为了以防万一:岁数跟这座城堡一样长、只定期派人进行维护的地道里要是出现小塌陷,至少不会需要伯爵之子体面全无地跪在地上,靠双手去挖开堵路的土块。 “斯拜尔,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在进入地道后,卡奥沃德一转身,却见斯拜尔纹丝未动,不禁面露愕然:“你……”刚才不是那么着急吗? 面对他的茫然,斯拜尔微敛眉目,表现出了他最熟悉的、也是对方在他的父亲面前最常表现出的恭顺状态:“十分抱歉,刚才以那么恶劣的态度对待您,可这是为了让您快些离开这里。我将在确保您安全离开,士兵的状态一如往常后,再考虑其他的去路。” “斯拜尔!” 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卡奥沃德不由得睁大了眼,眼里盈满了难以置信。 在确定斯拜尔真的不打算跟他一起走后,他内心霎时充斥着对恶意猜测了对方的愧疚,小声道:“不要管那些了,你们,还有士兵们,都快走吧。守不住的。” 真是,愚蠢天真到了极点的小主人啊。 斯拜尔微微笑着,在再次表明忠心后,送走了满是感动泪水的对方,心里微哂。 他当然不可能留下,但也不会蠢到跟对方一起逃走。 只是要等夜深了,让他们逃出一段足够远的距离后,一边放出他们逃跑的消息,吸引对方追击的火力,好方便他自己带着更多财物出逃罢了。 一直生活在父亲庇荫下的对方,看来是完全没有发现,在自己指导他带上最轻便的行李时……真正贵重的那些金饰,已经落进他的掌控中了。 斯拜尔缓步迈上台阶,在回到城头后,一边对为他的去而复返感到欣喜若狂的士兵们做最后的动员,一边百无聊赖地想着……仓皇出逃的卡奥沃德,似乎从头到尾就忽略掉了一点。 真是无可救药的蠢货。 那位奥利弗公爵想要的,自始至终都只是格雷戈这块领地,可不是要对麦肯纳家族赶尽杀绝啊。 第162章 “据诺亚说, 你有话想直接跟我说。” 奥利弗目光温和地看向面容还很稚嫩的这个少年,微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虽然他已经通过诺亚知道了对方的名字、原属城镇、过往资历甚至还有家庭构成,但他还是选择了再郑重地询问对方一次。 还是第一次直接与施予了他们那么多恩惠的领主大人说话, 简纳罗的心紧张又激动地砰砰直跳,竭尽全力地直视着那双明澈的蓝眼睛:“愿伟大的猫猫神保佑您, 尊敬的殿下。关于进攻这座城堡的方式,我有一些拙劣的想法, 或许您会愿意听一听。” 虽然并不认为一个小少年能给出多有建设性的提议, 但对朝气蓬勃、而且自发对战略主动进行思考的对方, 奥利弗还是给予了尊重和宽容。 他轻轻颔首,耐心道:“你安心说吧。” “感谢殿下,”简纳罗身体里那根紧绷的弦稍松了松,认真道:“是这样的, 我有幸侍奉过、给予我许多武术指导的那位骑士老师, 曾经是效忠麦肯纳阁下的一员……” 他刚开始时还有些磕磕绊绊, 但这毕竟是他在来之前就心里组织过许多次的语言,加上得到领主大人那温柔视线的鼓励后, 说着就更加顺畅了。 “他在一次醉酒后, 曾经向我提起,在大多数像格雷戈城那样古老的城堡中,大多是有通往外面的密道的。” 听完简纳罗的话, 奥利弗不动声色地与福斯互视一眼。 只见他的管家神色凝峻, 眉头紧蹙着思考一阵, 慎重地点了点头。 对于这点, 奥利弗其实也称得上是略有耳闻:王国是在三百多年前才正式统合的, 而在那之前, 由于王室血脉一度混乱和流失, 各大贵族领主间趁机相互混战,甚至在短短一年里,一处中等大小的领地上就会爆发出至少两次战争。 可以想象,那对没有耕种条件、没有反抗能力的平民而言,是一场覆灭性灾难。 最后各方选择偃旗息鼓,理由也并不是他们真心实意地认可了新国王的权威和血统。 而纯粹是因为,要是再打下去的话……荒废很久的田地就再没有人能耕种,也再没有可供他们享乐的来源了。 万幸的是,当时的邻国也处于类似的处境,在内部剧烈混战的状态中,并没有趁虚入侵他们的能力。 也就是在那长达二十多年、被视作家常便饭的战争里,领主们都或是主动、或是被迫地选择了加固城墙、增设防御设施,甚至融掉农具来制造武器。 当然也包括了在城堡里挖掘地道:虽然是他们很不乐意设想的一条路,但至少能确保自己在城中水尽粮绝前,可以带着家眷和少数亲信逃出生天。 那时的奥尔伯里和莱纳城都还只是村落一样的存在,并没有用从矿场上特意开采、运输来的石头所铸的宏大城堡——哪怕是现在的两城,规模上也远远不能跟坐镇王国南部的第一大城格雷戈城相媲美。 没有经历过那漫长的混战时期的威胁,也缺少大兴工事的资本,莱纳更是连一直没能迎来愿意长期逗留、统治那片穷乡僻壤的领主,就更不可能会去多此一举地挖什么地道了。 “你的提醒是很有必要的。城里有秘密地道的话,就完全能解释他们为什么会采取拒绝谈判的做法了。” 奥利弗微笑着点了点头,向一脸受宠若惊的男孩表示了赞许:“你的观察力十分敏锐,简纳罗。做得很好。” 得到认可,简纳罗的脸颊一下红透了。 他小心翼翼地攥了攥拳,鼓起勇气,把心里的想法说完:“所以,要是条件允许的话……为了防止城堡里的人逃跑,要早些进攻才行。” “活动桥和掩体的制造都需要时间。”奥利弗眨了下眼,有些期待地看向他:“关于这方面,你还有什么其他提议吗?” 其实还有个方法。 奥利弗和福斯都早早地想到了,但都默契地绝口不提:那就是由他一个人上阵。 防御全靠戒指和猫猫神的大剑,只要搭起一座活动桥,足够他靠近城墙的话,他就能沿着墙基安置炸弹,对墙体直接造成强有力的破坏了。 哪怕威慑力还不够吓住城堡里的人,让他们当场因恐惧而投降——也绝对能撕出一道能让奥尔伯里军畅行无阻的豁口。 那可比制造出足够整支军队安全挺进的临时桥板和掩体,要效率得多。 但奥利弗并不打算冒这个险。 事态远远没到那个十万火急的地步,而且在不清楚城墙上守兵攻击力的情况下,他实在不想亲身试险,免得落入桥梁被切断、他和少数士兵一起与大部军队被割裂开,进退两难的困境里。 血条就算再长再厚,也是有限的。 他完全可以想象到:要是自己单枪匹马地过河前冲的话,一定会把将身家性命全寄托在他身上的管家先生和骑士们都吓疯的。 当然,他还有猫猫神这个杀手锏。 想到这里,奥利弗不由得看了金眸显得亮晶晶的、俨然一副等待点名的期待神情的英俊神祇一眼。 还是算了吧。 奥利弗在短暂的犹豫后,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无比的超级捷径。 在这种比较特殊的情况下,依赖他的游戏系统也就算了。 神使在人们眼里,毕竟还属于“人”的范畴,只是深受神眷的幸运儿。 而神明以神力直接插手进来的话,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即使再乐观,奥利弗也不认为,这会是他参与的最后一场战争。 总不能每次都让猫猫神帮忙作弊吧? 人类间的矛盾与战争,原本就不应该让神明直接插手。 对人类,对神明,都不是件好事。 ——神战的杀伤力,可绝对比两座城镇间的冷兵器打斗要大得多。 每次只要想起自己让猫猫神做引领王者魂魄、导致祂惹上死神戴夫这个麻烦后,奥利弗其实就已经在心里彻底打消了求助对方的想法。 这次也不应该例外。 最重要的是…… 他不想给可爱却又一心只为他着想的猫猫神,带来任何危险。 奥利弗稍微思考了下,看向福斯:“看来我们那位身份尊贵的客人,直到现在都还不够坦诚啊。” 从投降的那一刻起就表现得那么贪生怕死,忍受不了饥饿和暴晒的麦肯纳伯爵,却对城里能被斯拜尔等人视作最大仪仗的密道只字不提。 福斯的脸色已经沉下来了。 他的唇抿成笔直的一条线,绿眸中满是杀气:“十分抱歉,殿下,我现在就把他带过来。” 这时的麦肯纳刚吃完属于自己的那份晚餐——虽然也就是两只白面包和一碗冰凉的井水,尽管心里对斯拜尔的反叛愤怒不已,但还是勉强维持住了自己的体面,并没有对对方破口大骂。 他到现在还不敢完全相信,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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