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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现在被这么赤果果地威胁过后, 再不敢耍什么花招了。 尽管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交出格雷戈城……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显然是要让这位脾气相当暴戾的漂亮公爵满意, 愿意释放他。 至于到底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作为赎金, 那是可以慢慢商量的事。 说到底, 麦肯纳依然不肯相信, 奥利弗是真的盯上了他的领地——作为失宠, 不,是现任国王眼中钉的失势公爵,对方难道不该为擅自占领奥尔伯里领地这点,而发愁该怎样向国王兄长解释吗? 怎么可能还敢更进一步, 对他的格雷戈城下手? 说不定, 这只是拿来威吓他交出更多钱财作为补偿的说辞。 这么想后,麦肯纳稍微放松了一些, 面上也带了点久违的谄媚:“噢, 十分抱歉,尊敬的殿下,请您原谅我刚才的失神……只是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躺在冰冷的木板上了,刚才的动静又稍微有一些大, 让我的耳朵里还有些嗡嗡作响, 才没有立即听到您的问题。” “麦肯纳阁下。” 在奥利弗回应前, 福斯便冷冰冰地开口:“你难道是在谴责殿下, 以及认为……对你的冒犯举动予以还击, 略施小惩的行为, 也是不妥的吗?” “当然不是, 福斯先生。我这一切都是罪有应得,而我还能活生生地躺在这里,就已经是殿下仁慈的最大证明了。我敢向格雷戈城供奉的哈维斯特神起誓,我对殿下的宽宏大度满怀感恩,又怎么会怀抱任何不满呢?” 麦肯纳的头皮一阵发麻,匆匆忙忙地辩解几句后,奥利弗便慢条斯理地打断了他的话。 “格里德,”举手抬足间将‘优雅高贵’诠释到了极点的金发公爵,难得压得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些微的玩味:“你还有一次回答我问题的机会。” 麦肯纳却莫名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仓促地吞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了下,发出干涩而讨好的声音:“是。现在留守在格雷戈城里的,是我那位不成器的管家肯·斯拜尔,尊敬的殿下。” 奥利弗轻轻颔首。 接下来却并没有像麦肯纳所担心的那样、去具体询问关于城内守备的部署,而是换了个让他有些困惑的问题:“他已经为你效忠多少年了?” 麦肯纳虽然满头雾水,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肯的家族,世世代代都为我麦肯纳家族的服务,已经超过六代了。” 奥利弗微微挑眉,缓缓道:“按照我对你的了解,出征奥尔伯里的计划,恐怕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主意,而一定有着你那位管家的参与吧?” 麦肯纳的眼底闪过一缕诧异,半晌才点了点头,沙声道:“是。” 奥利弗略带玩味地问:“每次在你离开格雷戈城时,都是由他代理城里事务吗?” 麦肯纳:“……是。” 奥利弗:“你这次出征,是已经将所有的攻城器械都带上了吗?” 麦肯纳刚给出肯定的答案,就看到在对方那张精致美丽的面庞上,露出了一个灿烂到让人目眩神迷、却让他几乎当场呕血的笑容:“不错,我喜欢你的这份慷慨,麦肯纳阁下。” 麦肯纳:“…………” 他只觉心都在滴血。 想到自己在一整个春天里豪掷千金,到处征集工匠和购买木料,就为了制造那些使用寿命奇短无比的攻城器械……却在辛辛苦苦地运到半路上后,全都被奥利弗公爵收缴过去,甚至要调转头来,用在攻打他的格雷戈城上! 不。 真要想的话,或许对方根本不需要用上那些麻烦的器械——直接用那些足够把他和他的军队吓破胆的奇怪东西就好了。 能将人炸得飞上天的杀伤力,对城墙不也是一样摧枯拉朽吗? 麦肯纳艰难地笑了笑:“能让您满意,是我的荣幸。殿下。” 奥利弗轻轻颔首,嘴角满意地上扬出一抹好看的弧度:“阁下,你这时表现出的坦诚和配合,终于成功地打消了我刚才太快接受你的投降的悔意。” 脑海里逐渐混乱的麦肯纳舔了舔干燥的唇角,有些紧张地说着:“殿下,我……” “遗憾的是,这趟归途对你而言,或许会显得尤其漫长。” 奥利弗示意马车暂停前进后,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麦肯纳,晶莹剔透的蓝眼睛里带着一点浅淡的笑意:“为了打发时间,我建议你最好从现在就开始祈祷……祈祷他就如他的父祖辈一样,对麦肯纳这个姓氏忠心耿耿,伯爵阁下。” 抛下这句让麦肯纳更加茫然的话后,他就带着金发神祇与福斯下了马车。 果然。 比起闷热的马车车厢,他还是更喜欢骑马。 这小半天的经历对格雷戈军而言,简直就像是一场荒诞的噩梦——出发才短短几天,就遭到了奥尔伯里军的拦截。 原以为敌军脆弱得不堪一击,伯爵阁下这行的目的或许就能提前达到,他们也就能提前回去了……却没想到那位柔弱美丽的金发领主,才是杀伤力最大、最为恐怖的存在。 再多的旖旎想法,都被那一连串的震耳欲聋的轰/炸声,和一具具生死不知的身体给吓没了。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本身就只是临时被征召进军队里服役的自由民,并没有必须血战到死的斗志。 既然最高贵的领主大人和骑士先生们都被捆起来了,其他俘虏也被带走了,那他们……似乎也只剩下乖乖听命的这条路可以走了。 反正,在亲眼见识过那种超出想象的可怕手段外,根本没有人会想去舍命反抗那位漂亮的领主。 让他们感到有些受宠若惊的是,对贵族老爷们那么粗暴直接的这只敌军,对他们的态度却是相当和善的:既没有鞭打斥骂,也没有扒光他们的衣服、宣布把他们贬为奴隶。 而是在收缴了他们手里的武器后,就和颜悦色地让他们继续做之前的事了——当然,是在奥尔伯里军的监督下,并且军队前进的方向,也在原地做了个调转。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他们倒是真的成功如愿,能提前返回家乡格雷戈城了…… “殿下。” 沉默了许久的福斯,这时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道:“您难道是怀疑肯·斯拜尔的忠诚和立场吗?” 不知在想什么,正光明正大地走着神的奥利弗被唤回神后,不由得笑了笑:“啊,你难道也被我弄糊涂了吗,我亲爱的福斯?” 福斯矜持地点了点头。 “我只是随口猜测,扰乱一下他的心情和判断而已。”奥利弗轻描淡写地说着:“既然是世世代代侍奉他家族的管家,至少表面上对他是忠心耿耿,一切从照顾他利益的角度出发的。这种向新任国王表示顺从,才对我选择用兵的大事,就算不是那位管家在主导,也一定或多或少地有他的参与。在我点出来后,麦肯纳一定会想到肯在这件事里扮演的角色,并且猜忌上他。” 说到这,他轻松地笑了笑,解释道:“毕竟将导致自己不幸的由头归罪在别人身上,永远比反省自己当初的愚蠢要舒服得多,尤其是对贵族而言……对吗?” 要不是格雷戈城非要主动招惹他,他根本没有进攻对方的打算——至少近几年里都不会有。 除非有着迫在眉睫的危机,否则比起对外扩张,一向自认比较缺少攻击性的奥利弗,还是更喜欢闷头经营自己的地盘。 既然格雷戈城给他添了麻烦,那作为小小的报复,他总要让身为始作俑者的这对主仆关系不那么和睦,外加……要么不打,要么就彻底打死,不让敌人再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对贵族而言,真正意义上的死亡,甚至不能说是□□上的消亡,而是领地和尊严的丧失。 福斯不由自主地扬了扬唇角,眼底渐渐涌现与有荣焉的骄傲:“对于懦夫而言,一切正如您所说的那般,英明的殿下。” “不管是否有效,我到时候都要先让那位管家先生考虑是否愿意用整座城池作为赎金,交换他亲爱的主人的性命。”奥利弗冷静地说着:“他要是肯换当然再好不过,那我也会如他所愿地,将他那位失去一切财产的主人交还给他。” 要是对方不肯的话…… 奥利弗微眯起眼。 那他也只是得到了,一个能顺理成章地杀死没有获取赎金价值的人质的机会,而已。 反正这位看似可怜的人质,在这么多年来残/虐那么多柔弱的男童,也早是恶贯满盈。 福斯的心倏然一颤。 他喃喃道:“而有了格雷戈城后……” “在有了格雷戈城后,我们只要能经营好这三座城市,就有割据王国南边土地、与我那位兄长抗衡的资本了。等彻底占领格雷戈城后,我希望福斯你出面写信,将我失散在各地的骑士们全召回来。” 福斯眼眶微烫,飞快颔首:“是。” 殿下没有遗忘他们。 没有遗忘……那天被迫离开侍奉的主人身边的,忠诚的骑士们。 奥利弗善意地假装没看到管家眼角的那点一闪而过的泪光,无辜道:“虽然对格里德有些不友好,但,谁让他先厚颜无耻地来欺负我呢?” 伟大的猫猫神能为他作证! 他明明只是个连夜都熬不动,两点必然昏倒在地,堪称柔弱无力的……可怜公爵而已啊。 第158章 四天后。 格雷戈人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 自己会那么快就重新看见领主的身影,还有那当初意气风发地跟随在他身后、随他出征的一千多士兵。 “验证你那位管家先生的忠诚程度的时候到了,格里德。” 奥利弗唇角微扬, 日耀下显得美丽而圣洁的面庞上带着微笑, 但在被捆得动弹不得的麦肯纳伯爵看来, 简直像是每根金发都散发着邪恶气息的魔鬼。 “不!” 当他被骑士客客气气地“请”下马车, 朝着护城河那座被高高架起的桥口方向推去时, 面上已经被吓得毫无人色。 他根本搞不清楚这位恶魔般的小公爵到底想拿自己做什么了, 而在胡思乱想了一路后, 肯在他心目中,则已经被彻底打成了皇帝那一派的人,绝对是要趁机害他的。 是的,这几天如同一包无关紧要的货物般被丢在马车上, 饱受颠簸之苦,只有吃饭和排泄时才被允许解开脚上的绳索的他, 已经恨死了肯。 要不是该死的肯反反复复地怂恿, 他怎么可能走上这么一条绝路?! “请、请不要这样对我, 求您了,尊敬的公爵殿下。” 他苦苦哀求着, 双腿像筛糠般打着颤。 “请保持体面, 格里德。”奥利弗的口吻听似温和,实则冷淡:“先看清楚, 这是你的格雷戈城,作为主人的你,为什么要惧怕成这样?” 说话间, 麦肯纳已经被尽忠职守的骑士拖到了桥口前, 更加深了他内心的恐惧, 嘶声道:“殿下!求您、不要!” 奥利弗并没有理睬他,而是看向护城河的对岸那站在高高的城堡堞口上、朝他们这里往的一道道人影,忽然开口:“福斯。” “是,殿下。” 福斯领命上前,扬声道:“格雷戈城的士兵……只要你们已经认出来,被我们俘虏的这一位贵族正是你们的领主的话,就立即派肯·斯拜尔出城,与我尊贵的主人对话。” 城壁后的士兵们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那个被五花大绑、毫无体面地躺在地上的人刚出现时,不少人其实就从他的身形和装束(虽然那华美的衣服已经变得皱巴巴的了),认出了他的身份。 但彼时并没有人敢相信,甚至连提都不敢提。 哪怕在这支打着陌生旗帜的军队里,他们见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进一步佐证了那个恐怖的想法…… 他们也实在不敢想象,他们的领主带着军队出征,可才没过几天,竟然就连人带军队都被俘虏了……? “那怎么可能!” 他们喃喃自语着。 格雷戈城的精锐士兵都追随领主出征了,一座领主不在的、空荡荡的城堡,既不吸引大商人和贵族来客,也不被盗贼所看重。 与其费尽心思攻克重重墙壁的防御,再劫掠一座空壳般的城堡,他们还不如去找过往商贾的麻烦。 因此现在的格雷戈城里,最大的守备力量就是城堡和护城河本身,而并不是那少得可怜的四百普通士兵。 “快去告诉斯拜尔先生。” 在六神无主下,很快有人这么提议。 少顷,正在卧室里的肯·斯拜尔便得到了这个消息。 ——“主人被俘虏了?” 他轻声重复着,不可思议地哼笑了声:“这个玩笑并不好笑,更不适合用来做午餐的佐餐。” “这并不是玩笑,”女仆梅德浑身都瑟瑟发抖着:“请您快出去看一眼吧,不仅是领主大人,还有那些士兵,那些器械……全都被俘虏了!” 肯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她的面色,无声地敛了笑。 他一言不发地将衣服整理得毫无皱褶,便先上了墙头,往下观望。 在他们考虑怎样作答时,奥利弗当然不会傻愣着等回复。 他姑且遵循了这时两位贵族间交战前的礼仪,在对方给出最后的答案前,就让跋涉了好几天的士兵们就地扎营,就在护城河的桥头一带休息。 由于他们的出现是在太突然了,又让被俘的格雷戈平民军走在最前,以至于守卫在城门处的士兵们一开始毫无疑心。 他们轻易就被“领主大人改了作战计划”的话给骗了,直到开启城门后,才惊觉自己引狼入室。 却已经太晚了。 这也就意味着,对于奥尔伯里军的到来,没有丝毫准备的不仅是城堡里的人,城镇区的平民和耕田处劳作的奴隶们也一样。 奴隶们依然是一脸麻木,不论是谁的到来,似乎都不会影响他们的生活。 对自由民而言,处境就显得十分尴尬了。 他们在后知后觉这是入侵的敌军后,本能就告诉他们,要想活命,就必须舍弃家当逃跑。 但理智却又同时清楚地告诫他们,这时逃跑除了激怒对方外、根本无济于事。 两条腿的人,怎么可能逃得过四条腿的马呢? 更别说,他们被强征入伍的亲人们——重要的丈夫、兄弟、儿子或父亲,可都还在他们可以肉眼看见的地方,当着一个个活生生的俘虏呢。 就在他们一边犹豫不决,一边心惊肉跳地注视着他们时,那几名身着精致的亮银轻铠,腰佩刻着无比繁复的天使公爵纹徽的长剑的骑士们,忽然领着一小队卫兵,朝城镇区走来。 “要、要来了!” 几乎所有人脑海里这时都是一片空白。 他们刚要懊恼不该心怀侥幸、在发现的那一瞬间就该找机会逃跑时,那名年轻的棕色短发骑士——奥克沃德,就向他扬了扬手里鼓鼓囊囊的钱袋,尽可能温和友好地笑着,开口问道:“我们需要为同伴们和部下们买一些热食,你愿意带路吗?” “……” 被问到的那人满脸呆滞,半晌才道:“愿、愿意的。” 伟大的哈维斯特神啊! 这是一支多么奇怪,多么难以理解的队伍! 和一边满脸懵逼地卖货,一边不由自主地逐渐放下戒心的格雷戈平民不同,肯在反复亲眼确认过,被捆得像猪猡的那个倒霉蛋真就是自家主人时,脸色倏然黑沉下来。 真是废物。 他微眯着眼,第一次克制不住心里的烦躁,无声地骂着。 “先生,您看清楚了吗?” 一边的管事已经急得满头大汗,慌张地问着他:“我们这下该怎么办?” “暂时还无法确定。” 肯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几步,在一个士兵听不到的地方,冷静地问询着管事:“他们的条件是什么?” “那位银发的骑士要求您立即出城,与他尊贵的主人对话。”管事满怀期望地看向他:“要现在将桥放下去吗?” “当然不。” 肯在他错愕的目光中,一脸平静地给出了答案:“你相信我们的主人会是那么无能的废物,连敌人的地盘都还没赶到,就遭到俘虏,像牲畜般扔在地上吗?开什么玩笑,那绝对不是我们英明神武的麦肯纳阁下。他们竟然敢这么做,那无异于羞辱我们,羞辱麦肯纳家族高贵的血液,也是在羞辱整个格雷戈城。” 肯当然能猜到,对方将要提出的条件大概会是什么:恐怕不是一笔数额庞大的赎金,而是这一整座城池的归属权。 管事睁大了眼,试图辩解:“但是,那个人真得长得很像是——” “阴谋。” 肯斩钉截铁道:“这一定是敌军的阴谋。在离那么远的情况下,你除了能看见体型、衣物和发型外,真的能看清他的面貌吗?” 管事迟疑了下,愣愣地摇了摇头。 瞭望塔本来就位于极高的地方,加上隔了一条护城河的距离,他们的确是看不清楚那个人的具体样貌的。 “而你想过贸然放下桥身的结果吗?”肯摇了摇头:“人数比我们的守军要多出好几倍的敌军将畅通无阻地闯进我们的城堡,到那时候,才是一场不折不扣的灾难。” 管事听到他描述的情景,也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却还不敢放弃那微渺的一缕可能:“那万一他真是麦肯纳阁下怎么办?” 那他们要是坚决不理睬对方的谈判要求的话,不就等同于害死了一位尊贵的伯爵、格雷戈城的领主,以及他们的主人吗? “不存在这种可能。” 肯一口咬定道:“对贵族而言,尤其是对高贵的麦肯纳家族血脉引以为傲的主人,是绝对不会容忍自己沦落到那种体面全无、犹如牲畜般趴在尘埃里的地步的。” 说到这,他微微垂眸,似是有些黯然神伤:“但有一点你说的不错……有那么多士兵遭到了俘虏,主人的衣物也被窃取、冒穿,那足够证明,他或许已经惨遭敌人的毒手了。” “伟大的麦肯纳伯爵啊!” 在管事反应过来前,肯忽然扬声:“快将卡奥沃德少爷请过来,我们将在他的带领下死守城堡,同时对外请求援助,坚决不向害死我们主人的恶棍摇尾乞怜!” 卡奥沃德是格里德·麦肯纳的长子,也是独子,虽然生性懦弱、一向不被格里德看重,平时就像是一位隐形人,整天只躲在母亲的卧室里。 但就是这么一位无关紧要的存在,在这时的重要性却被完全凸显出来——虽然还没能受封任何正式的爵位,但在他的父亲八成已经遇害的情况下,他无疑是最能指挥动城堡里的人员的存在。 也是肯最好借用的旗帜。 肯无比清楚,不管对方还没说出口的要求算不算狮子大开口,而他妥协后又到底能不能救下格里德,只要真的听从对方的话,他自己就是必死无疑的。 要是对方不守信用,他是死路一条;而要是让格里德死里逃生,却颜面尽失、甚至一无所有的话,他作为当初极力撺掇对方出征的人,也绝对会遭到格里德的憎恨和报复。 他唯一的生路,就是一口咬死那是一个冒牌货,并且—— “弓箭手准备。”肯当机立断,厉声喝道:“竟然敢羞辱我们格雷戈——那不是我们的主人,快点射死那个假货!” 第159章 肯这一声令下后, 所有人却只是愣住,并没有立刻遵照他的指示去做。 “还愣着做什么?” 肯恼怒地质问着。 “十分抱歉,斯拜尔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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