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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是亲身经历过似,一些细节写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两人又说了会儿闲话,方才各自休息。 第二日,一家子拾掇得齐齐整整,巳时出门去了苏府。 因着慕婕成给苏瑾添了一个小女儿,他新买了一处紧挨着县衙旁边的宅子,去年腊月里刚搬进去,今儿才第一次招待这么多客人。 男人们在外头大厅里坐着喝茶聊天,女人和孩子则在内室,寇氏和卢氏是长辈留在里屋逗孩子,顾青竹和慕婉成宋允湘,以及别家其他年轻的姑娘媳妇,坐在暖阁里。 “允湘,你怎么不给大家伙介绍介绍?”几个年轻的女孩子挤眉弄眼道。 宋允湘笑道:“这是我三嫂,鼎鼎有名的慕家少夫人!” 许是大家都知道了风雅集上的排名,听了她酸掉牙的话,一起哄笑起来。 一个圆脸庞的姑娘道:“嗐,人要好运来了,挡也挡不住,随手一救,就是个金枝玉叶!” 另一个瘦高个的女孩说:“救了九公主又怎么样,乡下人终究是乡下人,没见识,我听说,她只要两盏莲花灯,白瞎了这么好的机遇!” “哈哈,两盏莲花灯?”又是一阵娇笑声。 有昨夜公爹的告诫,她不好与她们争辩,又不愿听她们乱嚼舌根,便起身在小院子里转转,这里被原房主种了几杆修竹,还有一丛腊梅,她细细看了,顺手摘了几片竹叶在手心里。 “呦,这不是榜上第三名吗?”一个盛气凌人的声音,尖锐刺耳。 顾青竹回头,眉梢微拧,真是冤家路窄,来的正是钱家三小姐,钱漫。 “怎么,一朝登了高门,忘记当初怎么摇尾乞怜,求我买你的竹笋野鸡了?”钱漫嗤笑道。 顾青竹正色道:“不过是做生意,你情我愿,你付了我钱,我自然给你山货,有什么求不求的!” “呵!好大的口气,你一箩笋一只野鸡,就赚了我一两银子,我要不是可怜你山里来的,会出这样的高价吗?!”钱漫咄咄逼人。 “你买的可不是一箩笋一只野鸡,而是四道现做的饭食,再说,你给的一两银子,我称过,只有九钱多,你吃了我做的一桌菜,还少给我钱,这般行事,哪是大家小姐所为,难怪要从榜单上掉下来!”在屋里忍下的那些气,循着这个由头,这会儿一股脑儿发泄了。 “你……”钱漫气得脸上红白交替,咬牙道:“你登得了榜三,我倒想知道你除了侥幸还有什么!” 谭子佩正走进来,听见她的话,淡然道:“她绣的帕子,飞鸟鱼虫鲜活如生,她纺的丝锭,能织最好的锦缎,她做的茶,恐怕一般人家喝不到,试问钱三小姐,她哪里不配上榜!” 钱漫见谭子佩替她说话,气更不打一处来:“那些个粗鄙的活,我在乡下一抓一把,绣花纺锭,几时成了风雅集排行的评判标准了!” “琅景轩的评判标准无人猜透,可纵使不是这个,也不会视三小姐骑马鞭奴为本事的!”谭家和钱家两个女儿为争南苍县第一,明争暗斗好些年了,最近又为着各家织坊,斗争日趋白热化。 宋允湘轻移莲步走过来道:“两位姐姐莫吵了,里面还有几位姐妹,若是大家无聊,可以弹琴解闷呀。” 钱漫向来看不上宋允湘,这会儿听了她的话,眼角余光瞟了一眼道:“这还算知趣!” 说着,她摇着马鞭,晃了进去。 谭子佩走过去,亲亲热热地拉着顾青竹的手:“你别怕,今儿吃的是县老爷闺女满月酒,她们就是有心闹,也不敢在这儿放肆。” “我没有怕的。”顾青竹摇头,淡淡地说,“榜单不是我想上的,且上的也不是我,不过只是一个身份而已,钱三小姐生气,大概更在乎的是这个吧。” 顾青竹又不傻,那日在昌隆做菜,她就看出钱漫对慕锦成有心思,对慕家少夫人之位势在必得,如今被她这个乡下来的突然顶替了,由此生怨生恨,也不难理解。 谭子佩挽着她的手臂回暖阁去:“她向来跋扈惯了,认为谁都该让着她,你不睬她就是了。” 暖阁里,已经有一个女孩子在弹琴,另一个女子随乐起舞,其他人看着津津有味,不一会儿,就有几个人轮流弹奏,宋允湘弹得最好。 “允湘,你三嫂会什么,让她也给我开开眼呀。”一个穿碧色合欢花的女子嘻笑道。 宋允湘掩嘴,假做为难道:“你们就别为难我了,我三表哥说了,他媳妇是乡下来的,不允许我们欺负她!” “三爷真这么说的?简直是一朵喇叭花插在白玉堆上,只可惜了玉树临风,俊雅风流的三爷!”众人齐齐惋惜,啧啧之声不绝于耳。 另一个带着三生珍宝行新品衔玉宝簪的姑娘道:“宋允湘,你莫不是说错了吧,我听外头都传三爷是个老婆奴,如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是上私学,就是陪媳妇画眉烤肉,小日子过得美滋滋!” 她身旁一个娇俏的女孩撇嘴道:“你都是在哪里听得这些诳语,我听说,他俩成亲不过一日,少夫人就在西府迷了路,一个在自个家里都能走丢的人,三爷怎么可能看得上!” 顾青竹在一旁听着,她不恼这些人胡说八道,却敏锐地发现,慕家几乎没有秘密可言,连蕤华院里这么点事,都能传到坊间去,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钱漫嘴角噙着一丝笑,藐视道:“慕家少夫人,你表妹不好为难,你总该给我们这么多人一点面子吧,有什么才艺能拿出手的,不防展示一下, 也无愧你榜三的美名。” “想要听曲子,我来就是了。”谭子佩上前道。 “谭大小姐的琴艺,高山流水,娴熟大气,世人无不知晓,今儿就别折煞那些小的了。”钱漫皮笑肉不笑,转头看屋里那些人。 “你……”谭子佩气闷。 她这招实在狠,用赞誉硬生生将谭子佩架了起来,使得她没法帮顾青竹。 “你们别太过分了,欺负我三嫂不通音律!”慕婉成红了脸道。 钱漫微微弯下腰,邪魅道:“四小姐,要不你替你三嫂来一曲?” “允湘表姐!”慕婉成求救地看过去。 “没有金箍棒就别做孙悟空,求旁人算什么本事!”钱漫冷哼一声。 “大家就这么想听我演奏的曲子?”顾青竹笑,眼中寒意渐起。 钱漫一脸嘲讽:“怎么,你这是打算来一首?” 第二百二十七章 百鸟朝凤 “一首而已,有什么难的,不知钱三小姐有没有兴趣与我赌一局?”顾青竹脸上漾开粼粼春水般的笑容,只这笑容入不了寒潭般的眼眸。 “赌?”钱漫桀桀冷笑,“你可知南苍县最大赌坊就是钱家的昌隆,你与我赌,拿什么做筹码?” “既然是筹码,必然是你想而不得的,若想要,你得先赢了我,若是不能,我可是要向你讨一样东西的!”顾青竹轻轻浅浅地说。 钱漫对她胸有成竹的气势有些许疑惑,但反过来一想,她一个乡下来的丫头,能有什么才艺傍身,就是练断了手指头现学,也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 她的琴艺虽赶不上谭子佩宋允湘,但好歹也弹了七八年,赢一个初学者还是绰绰有余的。 想到这里,她毫不犹豫地说:“比就比,我若赢了,你必须立刻与慕锦成合离,滚回你的小山村去!” “钱漫,婚姻大事岂可儿戏,你玩的过火了!”谭子佩急急地说。 钱漫仰头哼了一声:“是她要赌的,愿赌服输!” 旁边的女孩子都傻了,一个不通音律的要打赌,另一个以拆散别人姻缘为赌注,这可是一场豪赌啊。 “青竹,你别听她的,姻缘天注定,不能轻易拿来做赌注!”谭子佩拉住顾青竹,一个劲儿给她使眼色。 而一旁的宋允湘嘴角微扬,事不关己,站在围观人群外面观望,慕婉成见势不妙,悄悄后退,见没人注意她,提了裙角快步往里屋去。 顾青竹感谢地看了看谭子佩,浅笑道:“二爷与你,般配登对,可真是天赐良缘。” “这会儿说这些做什么,你别闹,听话!”谭子佩摇摇她的胳膊,像对谭子衿。 “哈哈,你怂了,不敢比了么!”钱漫继续激将。 “愿赌服输,这可是你说的,你心心念念想坏我的姻缘,可我不屑干这种无德的事,只好退而求其次,不如拿你酒楼下注?”顾青竹面色阴沉道。 “好。”钱漫睨了眼顾青竹,奚落道,“你会写合离书么,不如我受累先帮你写一张!” “我又没合离过,自然不会写那劳什子东西,却不晓得钱三小姐竟然这般熟练的!”顾青竹嘴角微扬,她的话声不大,却足以让全场的人都听见。 众人不由得身上一寒,这丫头到底是乡下来,骂起人来,粗鄙不堪。 “耍嘴皮子功夫有什么用,别指望拖延时间,这事就过去了,这里有这么多人做见证,你到时不演奏就直接算你输!” 钱漫本想讽刺顾青竹不识字,却不料反被顾青竹骂嫁了几回人,这会儿,她烦躁地直想用鞭子抽她。 “那请你们竖起耳朵听!”顾青竹将两片竹叶放在嘴里。 转瞬,轻灵的声音溢出来,仿佛晨光点亮山林,鸟雀初醒,懵懂慵懒,呼朋引伴觅食,相互啄羽嬉戏。 不过三五息,窗外飞来了一只麻雀,接着是两只三只七八只,它们大胆地落在竹枝上,过不了一会儿,又来了群长尾喜鹊,听着声儿的画眉、斑鸠、鸽子也落在院墙上。 各种大大小小的鸟越聚越多,它们不停地叽叽喳喳叫唤,仿佛是应和顾青竹的竹叶声。 那声儿由轻灵转向激昂,有鸟儿扑簌簌飞起又落下,仿佛朝见王者。 屋里的女孩子惊呆了,不要说顾青竹的乐曲,招来了大批鸟儿的应和,就是她用两片竹叶吹出了清越隽逸的曲调,就已经让人匪夷所思了。 钱漫的脸色更难看些,她没想到面前这个没胸没身段的丫头,竟然有这般本事,坑她坑得死死的,脸皮对她来说,不值一文钱,可若真要她将酒楼输出去,那才是剜心割肝似的疼呢。 乐声吸引更多的鸟雀飞来,展翅啾鸣,几乎要盖住顾青竹的声音,就在这时,一管萧声横空出世,空灵清绝,与顾青竹的曲声完美相和,凤凰昂扬,百鸟低徘! 此情此景,蔚为壮观,吸引了所有前来道喜庆贺的人,就连在屋里逗娃娃的各家女长辈也闻声而出,看见这一幕,无不惊讶称奇! 曲声渐弱,萧声余音袅袅,鸟群眷眷而飞,盘旋三匝方才渐次散去。 “钱三小姐,该你了。”顾青竹笑意盈盈道。 竹叶吹奏的曲调召唤百鸟?谁能有这么神奇的本事!任是谭子佩也做不到,更不要说平日里疏于练习的钱漫了。 可她岂会轻易认输,一时急中生智,大声道:“你不过是侥幸而已,苏家女儿贵不可言,百鸟贺生,却刚巧被你沾了光!” “是我的本事,亦或是我的运气,都不打紧,我只问你,你是不是不打算弹奏了?”顾青竹翘起嘴角,冷言道,“按你定的规矩,光耍嘴皮子功夫的,都算输,你啥时把昌隆酒楼签字画押过给我?” “休想!”钱漫咬牙切齿,“我们何时订了这个赌约?” “哈,这么快就不认账了?在座的都可以作证呀!”顾青竹低哼了一声。 “我瞧瞧谁为你作证?”钱漫狠厉的目光扫过一屋子的人,大有违我命者不可活的凶悍。 屋里的人,目光躲闪瑟缩,一时间死一般沉寂,谭子佩跨出一步道:“我为她作证!” 钱漫不屑地撇嘴:“你们将来是一家人,谁信你的证词!” 顾青竹原本只是想煞煞她的威风,并没有真想要她的酒楼,这会儿听她这样讲,气恼道:“这里紧挨着县衙,咱们明儿大堂上见,请县老爷评断!” 就在这时,苏府女主子慕婕成上前,细声细语地说:“弟妹,谢谢你呀,这个满月礼可真别致独特,但愿柔儿将来得此吉兆,万事顺遂,一生喜乐,你来看看她吧。” 慕婕成生产时吃了大苦头,如今虽有慕家送的各种滋补品养着, 可一时半会儿补不上亏空,脸色白得仿佛寒夜的月光,惨淡无华。 顾青竹不敢让风吹欲倒的慕婕成久站,只得跟着去了。 “昨儿,你公爹千叮咛万嘱咐,叫锦成不要闹事,一转眼,你今儿就敢闯祸!”卢氏坐在厢房软塌上,不悦道。 “是钱漫不讲理,她还要……”顾青竹咬唇不说。 卢氏沉下脸道:“还要怎样?无论如何,你凭着一个赌约,就想要人家的酒楼,这算什么事,若是传出去,还以为慕家媳妇贪婪成性,对三生的名声也有损。” 一旁的寇氏息事宁人道:“算了,不说了,咱们过府来看妞妞,本是高高兴兴的事,这会儿被搅了兴致,你们婆媳再为此吵一架,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是,娘。”卢氏低头道。 顾青竹连连道:“谢母亲,谢祖母!” “过会儿,宴席就要开了,你别出去,在屋里抱抱妞妞,沾点喜气,你们别整日瞎折腾,也不知啥时候也怀一个。”卢氏叹了一声。 顾青竹一听,面上顿时全红了,低头站在一旁,不敢搭话。 外间大厅旁最里面的隔间里,坐着与慕锦成常在一处玩的几个人,苏暮春正在仔细擦拭紫竹萧管。 “那院里到底是谁有这个本事,待会儿,我一定要好好认识一下。”王老八万分憧憬地搓搓手。 柳十二一脚踢在他大粗腿上,“你就别痴心妄想了,那院里都是女眷,哪怕宴席散了,你也见不着人。” “是我傻,还是你傻,咱们不是有钱大小姐做内应,到时一问便知!” 王老八毫不在意地掸了掸锦袍上的灰尘,继续说。 “我可没空等你们,一会儿,我还要去万花楼,最近新买了一批雏儿,整日寻死觅活的,还没打服帖呢。”钱溢漫不经心地说,仿佛他说的只是一件件死物。 慕锦成乜斜了他一眼:“你悠着点哦,孽障太深,下辈子做不了人!” “这辈子吃好喝好,风流快活够本,管他什么下辈子,八辈子!”钱溢咧嘴一笑,露出满嘴大黄牙。 “得了,当我没说。”慕锦成没好气道。 “我不像你,家里有个给你添福增寿的乡下媳妇,你是不是早就与她海誓山盟,要一生一世,三生三世了?”钱溢促狭道。 慕锦成瞪了他一眼:“你再啰嗦,信不信,我与你一刀两断!” 钱溢万分嫌弃道:“行行行,你也就这招管用了,我八成是被你吓唬大的。” 慕锦成不理他,转头问苏暮春:“我听着那声,不像琴也不像琵琶弹奏的,你觉得是哪样乐器?” “箫笛也不太像,但一定是吹出来的,那声音婉转悠扬,仿佛被注入了灵魂,能与鸟雀共鸣嬉戏,这个曲子叫《百鸟朝凤》,无奈我手上只有残缺的半本,也就勉强能和上她后半段。”苏暮春颇为遗憾道。 慕锦成点头:“到底是女孩子,气息弱了点,也得亏你加入,不然就被那些鸟雀反客为主了。” 苏暮春眨眨眼,十分憧憬道:“我若知道她是谁就好了,不说能借阅全本,但一定好好和她讨教一二。” 慕锦成趁机笑话她:“你三舅母也在内室,我晚上代你问问,到底是哪家姑娘,若是没有婚配,嫁与你倒是一定能琴瑟和谐。” 苏暮春一时红了脸:“小娘舅最会作弄人!” 第二百二十八章 莲花灯 说话间,仆人来传话开席了,众人整理衣冠,移步大厅。 苏瑾为人低调,不喜张扬,请的人并不多,除了慕家和不得不请的几个大家族,其他的也就是几个同僚朋友。 大厅里一开四桌,慕绍堂是老丈人又是南苍县大家族之首,他自然坐在中间主位上。慕锦成见他如老鼠遇猫,根本不想往他跟前凑,他远远地择了个僻静位子坐了,王老八,柳十二等人与他一桌。 王老八最喜附庸风雅,他急切得想知道吹奏乐曲的是何家女子,故而,宴席上,酒也喝得急,菜也吃得快,不一会儿就捧着肚子打饱嗝,可主桌上还在宾主交谈,觥筹交错,他们是小辈,按规矩不可提前离席,只得又浅尝慢酌起来。 慕锦成打趣道:“猴急什么,噎死你得了!” 王老八将酒当水牛饮:“嘿,我不信你不想知道!” “肯定不是我媳妇,我知道不知道有啥意思?”慕锦成不以为然地晃晃脑袋。 钱溢搛了块腰花塞到嘴里:“我说你是娶了个女人,还是侍奉观世音菩萨,搞得你这个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泼猴,像被带上了金箍,如今是转了性还是咋的,好几次送帖子叫你到万花楼来玩,你都爽了我的约,怎么,你女人在床上比我调教出来的姑娘还好?下次一定要带给我瞧瞧!” 慕锦成笑着朝地上唾了一口:“呸,快死去你的万花楼吧!” 钱溢长叹一声:“当真是着了魔了,我看坊间说你是老婆奴半点不假!” 正闹着,王老八瞟见主桌上了面条,显然宴席快结束了,几人等自个这桌面条上来,各自吃了一点,便跟在长辈后面出门。 苏暮春陪着父亲送客,慕锦成不想和父兄一起走,故意在后面磨磨蹭蹭,王老八和柳十二惦记那个吹奏的人,想留下打听,只有钱溢急匆匆走了。 苏瑾送了客,便进去招呼别的事,门口只剩苏暮春等人,隔了会儿,钱漫板着脸一个人出来了。 王老八一见,立马迎上去,殷勤道:“钱大小姐,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我二哥呢?”钱漫睨了眼他浑圆的身子问。 “令兄刚才走了,我们若不是好奇先前是谁吹了那曲《百鸟朝凤》也走了。”王老八笑嘻嘻地说。 “呵,你们等在这儿,原来是为了这个!”钱漫脸色阴郁,像暴雨将来的天空。 王老八可不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他继续说:“你知道?快说来听听!” “我自然知道。”钱漫看见他们身后的慕锦成,转了转眼珠道:“这个人可了不得,一出手就救了金枝玉叶,一吐口就吹出世间绝响!” “你……你说的是锦成媳妇?”王老八脸上的肉原本将眼睛挤小了,这会儿拼了吃奶的劲大睁,眼珠子几乎都要掉出来了。 这消息实在太过劲爆,慕锦成头一个不信:“钱漫,你别胡说八道!” 钱漫翻了个白眼道:“一首曲子吸引百鸟来朝,这分明是美誉啊,我吃饱了嫌撑,要为她说好听的?” 苏暮春心中忽上忽下,面上极力压制着问:“她拿什么吹的?” “两片竹叶。”若是以往,钱漫打死也不信两片竹叶能吹奏乐曲,可顾青竹真的只用了两片竹叶。 “啊?”王老八惊诧得面上的肉抖了抖。 钱漫见慕锦成也是一头雾水,诡异一笑:“看来她藏得够深的,连慕三爷都不知道,你们可知道她为什么在这里吹吗?” “为啥?”柳十二迫不及待地追问。 “因为她要求与我打赌,而赌注是……”钱漫故意拖长了音,却没了下文。 王老八似乎比慕锦成还急,催促道:“到底是啥?” “赌注是她与三爷的姻缘!”钱漫冷哼一声。 她是声虽轻,却似晴天霹雳,慕锦成只觉五脏六腑都被人揪住了,疼得冷汗涔涔。 眼见慕锦成白了脸色,苏暮春几不可见的退了一步,在他的胳膊上拧了一下,扬声道:“钱三小姐,这个赌注是你提的吧,这么说来,你输了,输的很惨呢。” “是我说的又怎样,她敢答应拿这个做赌注,就证明她对你并没有几分真心!”钱漫不搭理苏暮春,却目光灼灼地锁住慕锦成,句句诛心。 “她有这个信心赢你,何必在意拿什么做赌注!”慕锦成强打起精神,撑住一口气道。 “哼,你好自为之吧,别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别说我没提醒你!”钱漫懊恼的一甩袖子,也不要人送,袅袅娜娜下了台阶自去了。 “哎呀,我还当是什么神仙姐姐,却是锦成媳妇,罢了,罢了,回去了。”王老八拱拱手告辞。柳十二也跟着走了。 “小娘舅,你没事吧。”苏暮春一脸担心地问。 慕锦成摇摇头,搓了搓脸道:“我没事,这都快二月里了,这鬼天气怎么还这么冷。” 正说话,却瞧见熊永年提着袍子从马车上下来,远远见着慕锦成急急地招手。 “怎么了这是?”慕锦成有些惊讶道。 “三爷,老夫人夫人少夫人呢?”熊永年一口气道。 慕锦成望了眼内里:“她们可能还在看小妞妞,咱府里有事?” “燕安城的赏赐下来了,来人正在府里喝茶,老爷打发我来接人。”熊永年低声道。 “这是天大的好事,我这就叫丫头们进去回禀。”苏暮春一听,十分高兴,急忙转身进去了。 慕锦成有些不安道:“谁给的赏赐?” 熊永年摇头:“不晓得,十几人的马队来的,单瞧着那些人的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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