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豆蔻是他暗中插在她身边,用来保护她的丫鬟,武功高强,等他去了江南,豆蔻可以保护她。 可秦王的目的,可能就不是这样了。 豆蔻听出了大公子语中的狠厉,她抖了一下,埋头,“是。” 卖主求荣的东西,本就不该留。 见到大公子挥了挥手,豆蔻起身离开,她是听表姑娘的吩咐出去采买的,得赶紧回去才对,免得引起怀疑。 明明已经结束了,该查的查,也查不出什么东西,那天晚上就是没有人来到竹林苑。 就好似眼下已经尘埃落定,但谢凌却忍不住地攥拳。 ——万一呢? 万一她就是来了,万一真是她,他岂不是就永远错过了?没有查到最后一步,没有看见她衣裳底下到底有没有痕迹,他就是不甘心。 但老天爷偏偏告诉他,没有这个可能。 眼前桌上放着一珐琅彩酒壶。 谢凌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喝了这杯酒,他便将竹林苑的执念放下吧。 一念生,一念灭。 谢凌仰起脖颈,一饮而尽,一对深如墨玉的眼眸落了阴影。 那最好是场梦,她最好也没有骗他。 他这次,亲手放弃了那只蝴蝶。 这次,他便认了。 ...... 这天,露清给秦王的人禀报完海棠院的消息,突然脑袋一沉。 翌日,谢府西角的水井里便发现了一具女尸。 后来则阮凝玉则发现,竟是自己房中的露清。 她心里唏嘘无比,忙叫人安葬了去,用取了些银子给了露清的家里人。 但这件事却让阮凝玉的心微沉下去。 夜晚,秦王府。 黑衣人站在少年的寝殿,墨榻之前。 “殿下,露清死了。” 慕容深目露不悦。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吗? 看来,谢凌也没传闻中那么光风霁月,处理丫鬟的手段可谓是狠决残忍。 倒是他低估了谢凌,还以为真是泥捏成的菩萨。 慕容深嗤了一声,他刚练武完,出了一身的汗,他拿着布在脸上擦拭。 既然丫鬟死了。 那便再安插个丫鬟进谢府。 他倒要看看,谢凌去了江南之后,他的手还能伸得那么远么? 更多的人命沾染在谢凌的手上,他这位所谓的谢先生,手还干净么? “去,再安插个丫鬟进谢府,这次不必去海棠院了,寻个能近旁盯着阮姑娘的地界儿。” 他要娶万氏女了,他做的那些梦,让他竟不知道往后该如何面对阮姐姐。 第1116章 他想,那便是假的,假的不可信。 他不必放在心上。 他只能娶万氏女,来让自己站稳脚跟。 但他必须知道阮姐姐每天都在干什么,他才能安心。 黑衣侍卫退了下去。 而慕容深走到案前,将手放在那忍冬卷草纹护套上。 如果是真的呢? 怎么会...... 慕容深攥紧护套,几道折痕深深,刻入了骨。 ...... 国丧暂告一段落,朝会继续,无论日月如何更迭,朝会便如东方升起的曦阳,象征着国家蒸蒸日上的命数,亦是国家机器,每日处理这片国土或大或小的事物。 谢凌不仅出入户部,也出入翰林院,他要将户部的事情安排好,还要反复复盘国策改良的细枝末节,明帝给了他一份江南豪族的名单,他也需提前熟悉一下。 更重要的是,太后便是出自江南其中一支大族。 太后姓汪,名汪晴宁,江南都指挥使汪格非便是她的胞弟。 因为牵扯到了太后,这事情便变得复杂了很多,一旦谢凌太过雷厉风行,汪家定会上书太后,太后也会觉得被拂了面子,免不得找上明帝。 可若是谢凌因为太后的缘故,便雷声大雨点小,那国策改良便成了一纸笑话。 牵扯到太后,没人敢管理这棘手的差事。 更别说户部尚书是个老滑头了,致使明帝虽气,但没办法。 本想找其他大臣的,谁知这几个世家竟然联合起来推三阻四,根本没人愿意得罪太后。 故此,明帝便将目光落在了刚上任的谢凌身上。 明帝:“谢爱卿,你最知朕的心,这份名单便交给你了。” 谢凌双手捧着。 “臣定不让陛下失望。” 待走出宣政殿,谢凌的脸无声地淡了下去。 这件事若是不成,那他便是彻底将太后得罪了。 户部尚书根本不相信自己年级轻轻,便能完成改良国策一事。 这条路虽危如累卵,险象环生。可他若想在短时间内晋升要职、紧握权柄,便唯有破釜沉舟,除了成功,别无他途。 谢凌攥紧手中这份名单。 官场沉浮,官大一级,他的上司便能压死他。官场不仅考验禀赋,更考虑的是资历。 几月后,他手上这份名单,便是他进官场权利中心的投名状。 谢凌收好名单。 谢凌登车,刚归家时,便见有人向府里递过了帖子。 来人乃太后身边的心腹,何侍郎何林。 谢凌盯着那张鎏金名帖,指尖摩挲两下,忽然冷笑一声。 他薄唇吐出,“消息倒灵通得很。” 跨进堂屋时,李侍郎已静坐等候了一盏茶的工夫。 两人隔着八仙桌相互拱手。 不到一刻钟。 李侍郎便沉着脸走了出来。 谢凌让负雪去送李大人。 李家的马车备在门口。 眼见大人从里头出来了,下属忙扶着他上了马车,“大人,怎么样了?” 李侍郎靠在锦垫上,心口憋着一股气,“这谢凌简直油盐不进!太后娘娘肯纡尊降贵递帖子,已是给他天大的脸面,他偏要往江南跑,说是丈量土地改良赋税,呵,汪家在江南的盐铁生意盘根错节,他这是明着要动太后的钱袋子!” 他倒要看看,他谢凌以后还能不能这般硬气! 第1117章 阮凝玉这几日没再遇到谢凌,只知道他很忙。 阮凝玉赶着绣活,日夜都忙碌,短短几日便绣好了一只手套,还差另一只。 男人倒是派书瑶过来递了消息。 “表姑娘,大公子过来让我嘱托你,可有好好养着他的花?” 阮凝玉倚在榻上的动作一僵。 她这几日,都没怎么去管那几盆花的死活,更别说是洒洒点水了。 可她有在屋里弹琴,弹些小曲子给花听。 对花弹琴,那几盆花听了高兴,就会长得势头更好些吧?阮凝玉是这么理解的,那几盆花,她真的有在“养”。 屋里擦桌子的豆蔻见状,松了几口气,这几日都是她给那些花浇些温水,施肥有度,现在这些花养得依旧娇贵现言,就连一片花瓣都没枯萎呢! 但豆蔻也是厚此薄彼的,她向着自家主子,于是大公子的几盆花多浇水,小侯爷的那盆少浇点,只要渴不死就行。 书瑶瞥向窗前那几盆花,并未缺这少那的,心下便欢喜。 看来,表姑娘还是将她的话给听进去了。 阮凝玉看过去,嗯,这不是没死么?她过去种的些花花草草很快就死于非命了,这几盆花看来很喜欢她海棠院的风水。 书瑶很高兴,脸上的笑意更诚挚了些。 “表姑娘,大公子近来不能过来看望表姑娘,叫奴婢替来给表姑娘问安。” 阮凝玉不说话了。 书瑶只当没看见,继续往下道:“大公子说了。” “若是他日后从江南回来以后,表姑娘还能将这几盆花养得好好的,大公子有奖赏。” 阮凝玉耳朵仿若动了动:“什么奖赏?” 书瑶抬高了声音。 “养好一盆花,大公子便给表姑娘五百两银子。” 在屋里的春绿抱玉,包括豆蔻,皆吓了一跳。 多少?五百两?! 阮凝玉掰着手指头算着,饶是她当过皇后体验了云间富贵,还是会因为谢凌的大方而略微咂舌。 看来这谢家嫡长孙,当真是有钱。 书瑶笑:“表姑娘,你觉得如何呢?” 没有人会跟真金白银过不去。 阮凝玉应下了。 养几盆花,多简单的事。 眼见她这次干脆得这么利落,书瑶放心了,她这下好回去交差了。 只不过......书瑶目光欲言又止,大公子又何止是大方?公子是把娶妻准备的聘礼抽出来了一些,来哄表姑娘开心。 就是谢老太太知道了,指不定得气晕过去,这些白银都被他拿去讨一个表姑娘的欢心去了! 书瑶离开后,阮凝玉心情愉悦,便又给几盆花弹曲子。 豆蔻见到了,默默埋头,继续干活。 有些心疼大公子的钱袋...... ...... 书瑶回去禀告。 谢凌低低应了一声,指尖掠过案上那叠素白名单。宣纸边缘被磨得微卷,纸上的人名,皆是阻碍他这次下江南改革的钉子。而他的手边,则是这些人的底册。 到时,他要将这些钉子一个个地连根拔除。 “她可高兴?” 书瑶都想不吱声了,“表姑娘高兴。” 第1118章 砸钱能不高兴吗? 书瑶想了想,真是暴殄天物,偏生大公子还不觉得。 谢凌又“嗯”了一声。 不过是黄白之物,能让她高兴的话,便是发挥了它最大的价值,不枉他们来世间走一遭。 这几盆花,都是他精心挑选的,很容易便能养活,他想方设法派人送进了冰寒雪冷的京城,这一路不知耗费了多少财力、物力、人力,直至送进她烧着红罗炭温暖如春的屋里头,这才终止。 而他挑的花,都是些簇锦团花、繁花似锦的,按姑娘家的眼光去挑,应该不会出错才是。 这样,她就无暇顾及沈景钰送的那盆琼胭花了。 谢凌深谙人性,有了更好的,便不喜那些先到的、中庸的。 这样的话,她在闺阁里闲来无事的时候可以逗弄这些花草,解解乏,或许有它们的存在,他离去的这半年里,她每日见到窗边的花,便能多想想他。 前面豆蔻问过他,要不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用烫水浇死小侯爷的那盆花。 谢凌严词拒绝了。 他不屑于做这种事,他冷漠的骨子里,是心性高傲的,借旁门左道来达成目的并不是他所愿。 若连这点自信都没有,他前二十年的人生,岂不是白活了。 他真正要的是,表姑娘与他心意相通,不需要皆由手段、他人的掺和。 若说他贪图她的身子,他并不是入了空门戒色戒欲,礼记有言,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只是过去从来没有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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