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不是,将她行事作风贬得一文不值。 而她不懂世家阴私,只觉怒火中烧,当场以皇后威仪斥责谢夫人失仪,却不知这正中对方下怀。 第二日,宫墙内外皆是“皇后刁蛮,苛待亲眷”的流言。 她年轻的时候,数不清在许清瑶这吃过多少亏了。 而她起初跟谢凌的关系越来越恶劣,也是许清瑶在背后推波助澜,只是她当时太傻,太迟钝,不知道许清瑶的算计。 此时人群中有闺秀笑着开口。 “许姑娘果真是菩萨心肠,连这般刻薄的谢家表姑娘也能宽容。” 许清瑶闻言,摇摇头,“可别这么说,阮姑娘也是一时气极。” 这是将罪名的帽子牢牢扣在她头上了。 阮凝玉抬眼。 江月泠和温芸白舒了一口气,得意起来。 瑶儿在宫里得太后宠爱,所有人都对她和蔼可亲的,人人信她喜欢她,她们倒要看看,阮凝玉还能怎么办?! 竟然还敢她家瑶儿抢谢大人! 不过是个没爹没娘的表小姐,也配肖想谢大人? 瑶儿有太后撑腰,得谢大人青眼,阮凝玉拿什么跟她斗? 温芸白哼了一声,很是解气。 阮凝玉唇角情不自禁地微弯,“好一个仗势欺人!许姑娘倒是说得轻巧,莫不是当众人都是瞎子?” “若今日碎的是许姑娘的琉璃盏,被诬陷的也是许姑娘,许姑娘还能这般宽宏大量?” 许清瑶的笑容淡了下去。 她突然不笑了,就这么看着她。 阮凝玉则往旁边走了一步,明眸皓齿,丝毫不怯场,“阮姑娘若真为我好,就该让真相大白,而不是在这颠倒黑白,装模作样地假慈悲!” 说完,她将地上的琉璃残片狠狠踢向许清瑶脚边,瓷片崩裂的脆响惊得众人后退半步。 许清瑶急了,怎么阮凝玉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第1008章 只见阮凝玉眉眼含霜,甚至游刃有余,哪还有半分往日被冤枉时暴跳如雷的模样? 她明明记得,从前只要轻飘飘几句挑拨,阮凝玉就会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自乱阵脚,反而坐实“善妒”“刻薄”的骂名。 可阮凝玉如今怎么言语犀利!且沉重冷静,还说得井井有条。 只见阮凝玉看她时的眼神,分明像是在看跳梁小丑。 许清瑶白了脸。 “阮姑娘,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明明好心好意地为你说话,你为何......” 她已知晓,如果这个时候跟阮凝玉刚着来,她绝对没什么胜算!现在阮凝玉的这张嘴巴犀利得很! 许清瑶这才惊觉自己的后颈早已湿透。 她生怕阮凝玉的口中再说出些对自己不利的话来! 许清瑶看着她,努力镇静,但语气却泄露了她的惊慌失措,“阮姑娘若还委屈,不如随我去偏殿歇着?” “等阮姑娘什么时候消气了,我们再去向贵妃娘娘请罪。” 说完,她便带着婢女强硬地要带她走。 然而阮凝玉却不着痕迹地侧过身,与她拉开距离。 阮凝玉似笑非笑,微露讥嘲,“好心?可许姑娘既能把脏水泼得不着痕迹,又能把颠倒黑白说得情真意切,许姑娘踩着我立贞洁牌坊,好衬托你是仗义执言的活菩萨,收获美名。” “就连温姑娘和江姑娘都将你‘保护’在身后,可一旦出了事,你只需垂泪咬帕,摆出副柔弱模样,便能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什么好事,都让许姑娘占了。” “装了这么多年白莲花,不累吗?” 她字字如刀。 许清瑶后退了一步。 听到这话,她的好姐妹,江月泠和温芸白便都坐不住了。 “阮凝玉,你休要挑拨离间!瑶儿怎么可能会是这种人!” 阮凝玉笑:“是不是,你亲口问一下你亲爱的瑶儿妹妹不就知道了?” 温芸白抓紧手,眼睛射向许清瑶。 “瑶儿,她在胡说八道,对不对!” 许清瑶白了脸,许是恼羞成怒和心虚,她这时候竟然说不出一个字来。 “瑶儿,你......”温芸白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心凉了一半。 许清瑶的面色彻底沉了下去。 宴会上的人都窃窃私语了起来。 许清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维持了多年的柔弱姿态,居然会被阮凝玉轻而易举地揭穿! 她垂下眼帘,指尖死死抠住裙摆,裙裾被抓出深深褶皱。 明明往日被拆穿时,她还能娇弱落泪博取同情,此刻却连笑容都僵在脸上,像是被人当众扒光了衣裳般狼狈不堪。 阮凝玉则微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许清瑶死死咬唇,过了一会便松开,面上一片无事发生般的娴静安然。 她不能让阮凝玉得逞,如果她动怒了,或是完美的面上露出一点儿裂痕,那么便坐实了阮凝玉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第1009章 正当许清瑶拧眉,正思考着该如何破局时。 这时,从人群里走出来了道身影。 “太后懿旨,宣许姑娘即刻前往昭阳殿!” 过来的是太后身边的陶嬷嬷,人人为她让开道。 许清瑶闻言,心里松了一口气,便上前浅笑行礼,“陶嬷嬷。” 陶嬷嬷眉间刻着三道深深的竖纹,她在太后身边多年,身上也跟着浸淫了威严,面庞肃穆。她锐利的眼珠子扫过众人,对谁都没有好脸色。 可当目光落在许清瑶的脸上时,她的神色和缓,甚至流露出点儿温和来。 在场,唯有许姑娘是她欣赏的人。 陶嬷嬷道:“许姑娘,原来你在这儿,让老奴好找。” “太后的头今儿越发疼得紧了,连安神汤都压不住,念叨着要见你,就等着许姑娘过去帮太后捏一捏呢。” “太后说了,宫里养的御医都是些白吃饭的,都不及许姑娘的这双巧手。” 许清瑶闻言垂眼,将鬓发垂落耳畔,谦逊一笑。 “太后谬赞了,瑶儿怎敢与太医院诸位大人相提并论?不过是运气好,蒙太后垂怜罢了。” 陶嬷嬷望着眼前温婉端方的少女,目光越发柔和。 能得太后青眼,定是个优秀的,“许姑娘真的是太谦虚了。” “太后有请,许姑娘跟老奴过来吧。” 不过,临走之前,陶嬷嬷却扫视了一眼阮凝玉。 她适才远远地就听见了这边的风波,不然的话她也不会专程过来维护许姑娘,将许姑娘给叫走。 太后喜欢许姑娘,又如何可能让她在皇宫里受委屈? 陶嬷嬷冷声道:“太后有令,今日赏梅宴,谁若再生事端,就别怪太后不留情面!” 所有人吓得抽气。 阮凝玉平静地看着许清瑶跟着陶嬷嬷离开的背影。 “在喧哗什么?” 眼见清雅矜贵的少年走来。 他一出现,如明珠生晕,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贵女的目光。 少年的绝色模糊了男女界线,玉雕般的容颜无暇,眉若远山含黛,眼尾丹凤眼微微上挑,唇红,色淡如水,他站在光下,华丽精细的衣袂无风自动,风华绝代。 所有在文广堂读过书的女子皆不敢置信地捂住唇。 这还是以前在宫里,从姚明川那些纨绔子弟胯下钻过的七皇子吗? 如今竟美得这般惊心动魄,如同天上高悬的日月。 慕容深走了过来,看了眼阮凝玉和江月泠温芸白,再扫视了一圈,“怎么回事?” 锦书姑姑见到他,原本难看的脸色缓和了下去。 她将事情的经过简单概述。 眼见七皇子过来称呼阮凝玉为阮姐姐。 第1010章 锦书姑姑心里微惊。 她曾听说七皇子在文广堂有位极敬重的世家姐姐,当时在七皇子最落魄的时候,便是这位姑娘频频出手相助,才让七皇子熬过了那段艰难岁月,没想到那位姑娘便是眼前的阮凝玉。 锦书姑姑后背微凉。 幸好她适才没有因为气愤而得罪了阮凝玉,否则...... 但锦书不由心里一紧。 这事,却难办了起来。 毕竟阮姑娘摔的万贵妃心爱的琉璃盏,难保贵妃心里不会介意,再者,万贵妃还是七皇子的母妃...... 慕容深道:“琉璃盏总归是件死物,碎了便碎了,这样吧,我命人从我库中,将父皇送给我那套的琉璃盏送给母妃,全是我孝敬母妃的一片心意。” 锦书心里微微踏实了些,“是。” 慕容深又瞥向江月泠和温芸白。 两人见到他看过来,皆脸颊微红。 她们都没想到,曾经她们不屑于看一眼的七皇子,如今竟这般秀雅高挑,普照四方。 而最激动的莫过于是温芸白。 她还记得去年,她跟着父亲进宫参宴的时候,曾在皇宫里见到蜷缩在廊柱阴影下的七皇子,她当时觉得他可怜,她便悄悄打开帕子,给他递了一块茯苓糕。 没想到,他如今长得这般高了,比安王荣王他们都要生得好看,比起谢大公子来竟也不差。 眼见慕容深向她们看过来,温芸白捏紧了衣角。 七皇子是不是还记得她? 她这次来参加赏梅宴,另一个原因便是为了慕容深而来的。 当时自己在七皇子最艰难且饥肠辘辘的时候,给他递了一块茯苓糕,这对于吃完上顿愁下顿的少年来说,定是会记一辈子的恩情。 温芸白又想象了一下。 自己又生得那么好看,身为千金小姐的她出现在当时的少年面前,那时候她垂眸浅笑,递出茯苓糕的模样,该是像画本里踏云而来的仙子吧? 说不定,慕容深那时候起便开始暗恋自己了。 毕竟落魄的少年,谁能抵挡得住世家千金这般温柔又明媚的照拂? 于是自视甚高的温芸白,在之前七皇子开始得势起来的时候,她并没有跟其他闺秀一样眼巴巴地凑上前去。她知道慕容深肯定将她的面容深深记住,所以她一直在等着慕容深过来找她。 这一等,便等到了现在。 温芸白笃定,自己就是那时候慕容深在绝境之中,照进他灰暗世界的那一束光。 结果,下一刻慕容深冷淡的声音却拂了她的颜面。 “来人,这二人护送母妃琉璃盏时粗心懈怠,竟失手打碎了琉璃盏,即刻将二人逐出赏梅宴。” 周围一片抽气声。 温芸白原本因期待而泛红的脸颊,瞬间血色尽褪。 只觉眼前那道挺拔身影,与记忆中捧着茯苓糕道谢的可怜少年彻底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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