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是谢凌便见到了表姑娘回眸,如同只花间翩跹的蝴蝶。 “表哥,桃花酥可合你的口味?” 她想到了下午送给谢凌的那盘桃花酥。 男人见到她笑靥香软,杏眼弯弯。 谢凌沉默了好久。 “......挺好吃的。” 表姑娘轻点头,“那就好。” 而后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他终究是......说不出一句挽留她的话。 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如此虚伪、道貌岸然。更没想过有一日竟然会说出这种心口不一的话来,莫过于万箭穿心。 苍山送她出来没多久,刚好春绿便来接她了。 于是苍山便告退。 春绿见到自家小姐,夜里露重,于是忙上前为她拢紧披风。 这时,她却晃了下眼。 只觉得小姐唇上的胭脂变淡了。 明明小姐出了厅堂时,她还给小姐补了口脂的。 ...... 螃蟹宴也早已结束,所有人各自回了院子。 阮凝玉回去刚从汤屋沐浴完出来,便见春绿从外头端着一食盒走了进来。 “这是什么?” 春绿对她福身,而后笑着将食盒给打开了,就连声音也带着喜悦。 “原来是老太太给大公子的院里多送去了几只胜芳蟹,大公子见姑娘在饭桌上也没怎么吃,怕姑娘吃不饱,就让人剥好了蟹给姑娘送了过来。” 阮凝玉微怔。 走过去,便见暖黄的灯色里,天蓝印花碗里正盛着满满的蟹肉蟹黄。 不仅剥得多,也剥得十分细致,可见亲手剥的人是有多么的缜密。 春绿又道:“大公子竟然能观察到小姐吃没几口,还叫人送过来,大公子对小姐可太好了。” 阮凝玉看了一会,也道:“表哥是挺好的。” 她这才意识到,原来谢凌口中的那句补偿真的不是说说的而已。 第645章 半夜下了场秋雨,银丝点点落在屋檐上,风里混着落叶与泥土的芬芳。 翌日又是去文广堂散学的日子。 抱玉将净面的水盆给端了出去,春绿在为自家小姐梳妆打扮。 “小姐,哪来的簪子?怎么不曾见过。” 见春绿拿起了昨夜谢凌给她的那支海棠簪子,阮凝玉眼皮跳了跳。 她刚想让春绿收起来,却想起了昨夜里男人说过的话。 谢凌那时的语气有种不容抵抗的强势,反倒与他内敛文雅的气质不相符了起来,连她都被吓到了。 罢了,她便戴几天吧。 阮凝玉道:“今日就戴这个簪子吧。” 昨儿沈景钰来信说,近来北昭与大明国界频有摩擦,两国和平了近十年。 如今北昭守疆界的士兵蠢蠢欲动,大明边际的牧民时常被擒,牧民放养的羊也被北昭人抢走了,怎么防都防不过来。 北昭有意要挑起事端。 沈景钰在信中说出了他对黎民百姓的担忧,又说出了他血气方刚的斗志。 他说,阿凝,若是北昭和大明真的要开战了,他一定会去参战。 沈景钰身上有着初生之犊不畏虎的气魄,可这样风华正茂又横行无忌的少年郎,整个京城里就独独只有这么一位。 阮凝玉回想了一下。 前世这个时候,她已经认识上了慕容深。 而沈景钰早已知情,他一言不发,没有说过半句她的不是,而是转身离开,很长一段时间再也没有跟她说过话。偶尔在宴会上遇到,他亦神情漠然,只当作不认识。 后面她嫁入东宫,又册封为后。 她便听到宁安侯府那位世子出家了。 看着信上沈景钰自信又潇洒的笔迹,少年向她尽情地诉说自己的豪情壮志、鸿业远图。 阮凝玉想,这样才是沈景钰该走的路,他上辈子本就应该像现在一样,像他历代的先祖一般,在沙场上横戈跃马,保卫家国。 而她也相信小侯爷的鸿鹄之志。 但因记挂着他的安危,她还是提笔写了回信,嘱咐他一定要在骁骑营里好生照顾自己。 写完她递给了抱玉,让她出府去寄。 今儿谢易书酒醒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大逆无道的话来,以至于他望着昔日里疼惜他的长相竟不敢直视,心里涌上愧疚。 上马车前,二表哥就向她走了过来。 他面色无地自容。 “表妹,昨夜是我喝醉了,我说的话都是胡诌的,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阮凝玉一眼便知他在想什么,弯唇:“二表哥,你放心吧。” “这件事我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的,也不会让大表哥知情。” 谢易书总算松了一口气。 阮凝玉默不作声,没有告诉他当晚谢凌就在附近,被男人亲眼所见。 想到什么,她道:“此次秋闱,二表哥定能一举高中。” 闻言,谢易书温润展颜。 “谢表妹吉言。” 被堂兄点拨过,他心里也有了底,知道这次秋闱会取得不错的名次。 谢易书又不由将目光落在了自家表妹的脸上。 一个秋天过去,表妹出落得更加水灵灵了。 他想,他明年是时候跟堂兄说一下表妹定亲的事了。 他科举名次不错的话,与母亲也有了抗衡的底气。 堂兄冠绝一众世家公子,平日与他结伴的都是些翘楚英才,何况他不日进了官署还会接触得更多。 有他跟堂兄在,表姑娘何愁嫁得不好? 于是谢易书脸上挂着笑,同她说着文广堂的事情。 谢凌出府的时候,便见到了两表兄妹和睦的一幕。 谢易书还想跟表妹再多说一句。 却听见背后传来兄长的声音。 “子文,过来。” 回头,便见谢凌道:“你秋闱所作的文章,我再同你说道说道。” 见是这么紧要的事,于是谢易书便告别表妹,便打算与堂兄上马车。 经过表姑娘的时候,谢凌神情很淡。 将才见表姑娘跟堂弟站在一块,他便心里不畅。 见谢易书走远了些,他本来要对表姑娘说些话,让她在谢家也要同谢易书保持距离才是,不可这般亲近,成何体统? 但转念一想,他现在就在以兄长的名义亲近她,若谢易书不能,他又为什么能? 若是教育了她,无异于监守自盗。 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谢凌只觉一口郁气积在心头。 他要亲近表妹,便得容忍谢易书也一样亲近她。 很快,阮凝玉见到一身雪袍的谢凌稳稳当当地上了马车。 踏上车辕时,那道身影却一顿。 始料未及的。 四目相接。 她刚要移开目光时,却见男人不着痕迹地扫了她发髻一眼。 那目光有些淡。 最后,又落在了她抹了胭脂的唇上。 等到阮凝玉要去琢磨他其中的意味时,谢凌却放下了帘子,人已经进了马车。 那辆马车还没行驶走。 于是阮凝玉便听见了里头的对话声。 离开前,见谢凌气息沉稳,谢易书于是挂心地问:“堂兄的心疾可好些了?” 这件事他也是前阵子才知的。 前几日府医道堂兄怕是得了心疾,此事惊动到了老太太,就怕这个嫡亲的长孙出什么差错。 谢凌道:“服用了护心丹,已经好多了。” 再多的,阮凝玉便听不见了。 在与表姐上马车时,阮凝玉却看见隔壁车上的文菁菁眼下带乌青,双眼红红地在瞪着自己。 这一眼,连她都蹙了眉。 活像别人欠了她条人命似的,怪渗人的。 谢妙云见状,忙拉着她的袖子推她上马车。 “别理文表妹,她今早过来便魂不守舍的,想来是每日看着堂兄与白姑娘出双入对,怕是得了失心疯了不成!” 第646章 来文广堂的时候,才知许清瑶已经回到了文广堂,许伯威已经解了她的禁足。 于是中午的时候白薇雨便特地来甲班了。 白薇雨坐下便怨气满腹地道:“那许清瑶的身世不干不净的,已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了!” “谁曾想她今早刚回来,其他姑娘只不过是说了句她失检不配坐在学堂里的话,那些男子就跟护主的疯狗一样,说我们是嫉妒她,见不得她好!” “他们还不信许清瑶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不信狸猫换太子的事情!” “他们个个都是瞎了眼么?!亏读了那么多的书!” 阮凝玉垂下眼帘,许清瑶前世有众多护花使者她是知道的。 白薇雨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我亲眼见到许清瑶一大早回来,便径直去了谢公子的斋房,在里头足足呆了一刻钟......” 以前别人说许清瑶是谢凌的红颜知己,她原本是不信的,但现在她不得不信了。 许清瑶诗比她写得好,乐器样样也比她学得好,女红也是,叫她如何不担心。 而当初还是因为许清瑶出了事,谢公子的这门亲事才被她幸运地给“捡”来的。 白薇雨握着阮凝玉的手,双眼露出了情爱里姑娘才会有的幽怨。 “阮姑娘你说......他们在斋房里,谢公子会跟她说些什么?” 阮凝玉道:“许伯威是表哥的恩师,表哥会见她也是正常的。” 白薇雨一下就明白了。 若是许清瑶借着她父亲的名义有求于谢公子,谢公子念着往日恩情是会见许清瑶的。 白薇雨唇角不禁下压,眼里阴云密布。 这时,她转过头又去看表姑娘的侧脸。 心里更沉了。 阮凝玉很快听见白薇雨笑着道:“我待会要去谢公子,表妹可要与我一同去?” 白薇雨仔细地观察着表姑娘。 只见阮凝玉和声细语的:“你要去找表哥,我过去干什么?” “怕是表哥要嫌我不懂规矩了。” 表姑娘秀眉轻蹙,神色也恬淡,似乎是真的不理解她为何要这样做。 白薇雨看了半晌,这才笑着转移了目光。 “也是,拉着你陪我过去也不太好。” “阮姑娘,后日谢公子要带我和你的表姐们出府玩,别忘了。” 阮凝玉看着白薇雨只身前往了男人的斋房。 眼见白姑娘眼里的忿然。 她知道白薇雨是个沉不住气的性子,看来许清瑶接下来会被她恶意针对了。 白薇雨刁难许清瑶,她也能借这个机会看清楚谢凌对许清瑶这个红颜知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白薇雨并没有着急去斋房。 她而是先寻了个僻静的树下,好好哭上了一场。 金钗见状更为揪心:“前有虎,后有狼,小姐怎么就这么命苦......” “小姐,你且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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