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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到一起般。 中间,还时不时拉着裴今宴开玩笑。 苏明妆一边陪两人聊着,一边偷眼看去裴今酌。 发现,他只是低头吃饭,吃完饭后,便静静坐在原位,表情平静、习以为常,在这般热闹中,置身事外。 却不是溜号神游,而是状似认认真真听着、陪着,只是不融入其中。 苏明妆凝眉,又想起裴今酌后期变成朝堂疯狗邪相的一幕,她知道自己大概率可以破坏裴今酌的命运轨迹,但……还不够!还远远不够! 半个时辰后。 众人聊也聊完,晚膳也用完。 下人们送上清茶,供主子们清口。 霍薇道,“小明妆,要不要去校场练一练。” “???”众人——不是,刚吃完饭就要练?而且天色已经很晚了。 苏明妆放下茶碗,浅笑盈盈,“恭敬不如从命。” 霍薇没想到这小姑娘还真接招了,挑眉道,“可以啊!我以为你会拒绝,算了,今天饶了你,明天再说。” 苏明妆收敛脸上笑容,认真道,“那可不行,一个唾沫一个钉,说练就得练!” 霍薇失笑,“呦呵,本来是心疼,现在倒成了我怂了?走啊,练!” 严氏劝了,两人拒绝。 严氏想跟过去看,又被两人拒绝,要求严氏在知春院里转一转就行,早点休息、养好身体。 裴老夫人无奈,只能同意。 。 夜深了。 主院书房,还灯火通明。 早已过了入睡的时辰,但裴今酌还在读书。 面无表情、麻木地,把一个又一个字,生硬地记入脑海,毫无感情。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小声对话,裴今酌并未理会,随后那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裴今酌对来者的身份不关心、也没什么好奇,无论谁来,都不会给他带来半丝喜悦。 生活……本就是痛苦的。 但那脚步声,却越来越近,直接到了书房门口。 第108章 她很渴望有人温柔对她 裴今酌听见脚步声在门口停下,却未抬头——如果是来找他,自会进来。 但好半晌,那人既没进来,也没离开,好似一直停在门口。 裴今酌看了过去,之后吃了一惊,“母亲,您怎么来了?这个时间您来找我,是有什么要事?” 他吃惊的原因,并非母亲突然造访,而是母亲的表情——复杂、沉重、怀疑、自责,种种情绪糅杂在一起。 如果这表情出现在大伯母脸上,他不会惊讶。 问题是母亲,那个从来直率爽利、心里憋不住事、说话也经常不走脑的母亲。 裴今酌哪还管自己的心思,急忙起身迎了过去,“是发生什么?快和我说说!” 霍薇深深看着儿子,嘴唇动了动,依旧没发出声音。 这可把裴今酌急坏了,“母亲您说话啊!您刚刚去哪……哦对了,您和苏明妆在一起,是不是她得罪您了?您若是再不说话,我可就找她去了。” “别!”情急之下,霍薇急忙出口。 “那就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了,”裴今酌拉着母亲坐下,“您稍等,我去给您倒一杯茶。” 霍薇并未阻拦,任由儿子去了,正好她也思索下,怎么把话说出口。 她看着儿子忙碌的背影,回忆刚刚儿子说的每一句话——那么关心她、孝顺她,而且是那么冷静又机智的孩子,她为什么之前不多夸奖一下? 她看向桌上,放着的本本书籍。 儿子向来好学,从前确实因为贪玩,被她训斥很多次,而且还经常揍,但自从儿子年纪大一些、懂事了,便主动学习。 还有,枫华曾经说过,今酌的武艺不如今宴,但读书天赋却远远在今宴之上。 今宴完美继承了裴家人特点——固执、偏执、克制、自虐、勤奋、清高。 而今酌却是裴家少见通达之人,虽然今酌也有自己固执的一面,但他坚持内心的同时,却可以做表面功夫、耍一些的手段花样,让事情更顺利进行。 枫华还曾开玩笑说,今宴生几个无所谓,一定要让今酌多生,这是改良裴家血脉的好机会。 当时她还嘲笑枫华——何时学得这般甜言蜜语, 竟开始哄她开心。 枫华说,没哄她,只是实话实说。 她却没信…… 为什么不信? 儿子明明这么优秀,她为什么不信? ——最终,这个答案,让苏明妆告知她了。就在今晚,就在刚刚。 苏明妆说: 『是害羞吧?只要夸奖自己,或者夸奖自己的夫君、儿子,就会莫名害羞?』 『你可以毫无负担地夸奖别人,却无法坦然接受对自己的夸奖。』 『是因为童年,没得到过正面夸奖吧?』 『是因为童年跟随父亲多,而不是跟随母亲吧?』 『是因为从小被父亲当成儿子养吧?』 『一个家中、父母两人,一阳一阴、一刚一柔,刚柔并济、恩威并施,这样才好。』 『父母两人都柔,付出过多的感情,就会对儿女溺爱,养出纨绔、废物、白眼狼,例如我苏明妆。』 『父母两人都刚,付出的感情匮乏,孩子便感受不到温暖,不断委屈、压抑,这样怨恨逐渐增加,直到出现生命中的致命一击,最后整个人开始癫狂。』 『裴今酌就是后者。』 『您希望裴今酌有一日彻底疯了吗?如果他疯了,您会开心吗?会欣慰吗?』 年轻女子清脆悦耳、犹如天籁的声音,前一刻在校场回荡、后一刻便在她脑海中回荡。 久久难以平息,或许会回荡一辈子。 “母亲,您到底怎么了?” 儿子担忧的声音,让霍薇惊醒,恢复思绪时才发现,自己周身冰冷,脸上也是冰凉一片,手心里满是冷汗。 她努力让自己表情自然,掏出帕子,一边擦干手心里的汗,一边擦脸上的汗,还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没什么,可能是刚刚练武闪了一下,哎……年纪大了,身体大不如从前了。” 裴今酌凝眉,一双幽黑眸子,犀利若刀。 霍薇被儿子盯得心虚,“咳……你不信?” 裴今酌将温热茶碗推到母亲身旁,“母亲的功底,儿子知晓,您和苏明妆练武,若要练到力竭,怕是要把苏明妆连续打死十次以上。” “……”霍薇心中道——枫华果然没说错,这小子不好糊弄! 喝了杯温热的茶,霍薇思考该怎么办。 裴今酌深深看了母亲一眼,“母亲若真不想说,喝完这杯茶就回去休息吧。我放的茶叶很少,不会影响安眠。” 霍薇疑惑,“你……不继续追问?” 裴今酌凄惨一笑,“以我的经验,母亲不会告诉我的。” “为什么?”霍薇问。 裴今酌轻轻叹了口气,“因为您不藏心事,一旦藏了,便定是大事。我……” 他想说——我不配听见这些大事,我只要老老实实听父亲和母亲的安排便可,我不配拥有思考和主见。有堂兄榜样在前,只要把堂兄做过的事、再做一次;堂兄得到过的成绩,再得到一次,我的人生就圆满了。 『没有母亲的陪伴,您快乐吗?』 『看见别的女儿与母亲说悄悄话,您羡慕吗?您的姐妹,是否和母亲说悄悄话吗?』 『我有个大胆地猜想,男子呀,搞不好也是血肉之躯。我们女子想要的,男子也想要。女子想和母亲说悄悄话,也许男子也想和母亲说一些体己话,听见母亲夸奖他、认可他,不是吗?』 苏明妆的声音再次响起,霍薇的嘴唇抖了抖,“刚刚……你猜对了。” “?”裴今酌疑惑地看去。 “为娘和明妆在校场练武,间隙时间,她与为娘谈了一些话,你……想听吗?” 衣袖之下,裴今酌暗暗捏了捏拳,“如果母亲想讲的话。” 霍薇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想坦诚错误,甚至想和儿子道歉、忏悔,但她却不知如何开口。 因为……害羞。 因为她从小跟着父亲在兵营里,和一群糙汉子们打交道,她早就不把自己当女子,但其实,她很渴望有人温柔对她。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和枫华交好,越走越近吧。 人对温柔和善待,都有天生的渴求,她如此,今酌何尝不会如此? 既然她羞辱开口,那就把明妆对她说的话、那些温柔的指责,全盘讲给今酌听…… 第109章 搬回来是早晚的事 霍薇虽然不喜读书,但记忆力极好,不敢说把苏明妆的话原封不动地讲出来,最起码也是没漏掉任何信息。 讲完后,裴今酌沉默了。 她为什么……如此了解他? 他们真的只见过一面?他明明隐藏得很深,别说亲生父母,便是他的好友,都不知他在想什么,为什么她就知道? 难道……堂兄说的是真的?她真的……不行!不能再想了! 霍薇见儿子的脸色也是越发紧绷苍白,尴尬地撇过脸,“她……说的对吗?” “不对,母亲你切勿多想,你做得很好,我对母亲绝无怨言。” “啊?” 霍薇懵了——所以,刚刚苏明妆说得有鼻子有眼,实际上是猜错了?今酌根本没想那么多? 裴今酌很想继续否认,但话到嘴边,却死活说不出来。 心底有个声音让他承认——再不承认,怕是一辈子都要憋屈死了,他羡慕堂兄有大伯母温柔呵护,羡慕堂兄有母亲这个婶母的欣赏赞扬! 霍薇见儿子欲言又止,随后又红着脸,抿紧了唇,一瞬间也知晓了什么。 “……对了,明妆还教我一个方法,我刚刚忘了说。” 裴今酌一愣,抬眼,“什么方法?” 霍薇尴尬地挠了挠头,“她说,我自幼没跟在母亲身旁,刚多柔少,即便是改变也很难马上变。这样半变不变的,也是尴尬,所以可以……给你写信。 如果觉得写信也尴尬,那就写诗。不用表达思念儿子,随便写一些天啊、地啊、花啊、鸟啊、兽啊,只要写诗的时候想念着你,你自会在读诗时感受到。” 裴今酌愣在原地,突然抬眼,顺着书房窗子、看向院内夜景,语调紧绷,“好。” 霍薇没想到儿子竟答应了! 她表情僵硬,想表现出什么感情,又莫名害羞,心中咒骂一句——去他娘的害羞! 最后,母子两人草草聊了几句便分开了。 霍薇回知春院休息,裴今酌说再看一会书。 出了主院,走在路上。 霍薇一边走一边琢磨,“写诗?怎么写啊?我连押韵、平仄、对仗都不太懂……算了,明天问问枫华吧,看看她有什么妙招。” “如果枫华没有的话……那就问问明妆,那丫头看起来像个唯唯诺诺的面瓜,其实鬼主意不少,她肯定知道!” 另一边。 母亲离开后,裴今酌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太高兴了。 没想到,母亲竟也有对他表达感情的一日,还要写诗?母亲的诗……能看出内容吗? 无论有没有内容,哪怕母亲在纸上随便画上几笔,他也期待。 突然,思绪又飘到一个人身上……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想方设法地让他高兴?她……不行!绝对不行! 裴今酌调动理智,压下心中猜想,拿起书本,狠狠背诵起来。 …… 一晃,三日过去。 傍晚时,苏明妆正在房里做荷包,就听雅琴进来,“小姐,主院来人,说国公爷邀您过去。还说,要谈之事比较机密,所以小花园怕是不方便,最好在书房。若小姐不想去书房,那请小姐选一个见面地方。” 苏明妆一抖,针直接刺到手指上。 “哎呦!” 一旁王嬷嬷吓了一跳,“小姑奶奶,刚刚奴婢叮嘱多少次,做针线活儿的时候别想心事,遇事儿先放针,看吧,又挨扎了,快让奴婢瞧瞧……” 要多心疼,便有多心疼。 苏明妆失笑地拿过一旁的巾子,擦去手指上殷红血珠,“扎个手指而已,也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 “好了好了,别说了,陪我去主院吧。” 苏明妆确定手指的血不流了,才把巾子放下。 而那洁白的巾子上,点点血迹仿若雪上红梅,欣然绽放。 。 两人走在路上,王嬷嬷还在念叨。 “奴婢可以理解小姐思念家人,给家人做荷包,但您也不能一口气做这么多啊?不仅要给学士、夫人,还给大少爷、大少奶奶,二少爷、二少奶奶,三少爷、三少奶奶,还有……” 没等王嬷嬷念叨完,苏明妆便无奈打断,“我确实要做这么多,但也没说一两天做完,有时间便做一下呗。” “问题是小姐您平日里看书够伤眼,又要做针线活,还要不要眼睛了?小姐您听奴婢的,别做了!要不然让丫鬟们做,您最后缝上几针,别人家都这么搞。” “我们到了。”苏明妆伸手一指主院门口,示意王嬷嬷别念叨了。 王嬷嬷只能怏怏地闭了嘴。 另一边, 主院的下人们早就接到消息说,夫人要来,大家急忙放下手里的活儿等着。 毕竟按照道理,夫人是主院的女主人! 之前没搬来,是某些盛传的矛盾,但如今,众人发现国公爷好像逐渐接受了夫人,而且夫人拥有传闻中的惊人美貌、却没有传闻中的恶劣脾气,加之出身书香门第,怎么看,都是完美得不能再完美的大家闺秀。 所以大家认为,夫人搬回来,是早晚的事,现在更是要上心一些。 见夫人来,众人齐齐上去请安。 之后有年轻小厮上前,请夫人和王嬷嬷到国公爷的书房。 王嬷嬷行走一路,眼睛没闲着,一直盯着下人们看。 却发现,主院确实如传闻中的,没有丫鬟服侍,从上到下皆是男子,不由得暗暗咂舌。 这还没完,在后宅待的时间久了,自有识人的本领。 王嬷嬷发现,伺候在主院的人,无论老幼,面相都忠厚、眼神坚定不飘忽,看起来都是不错的人。 而仆人品格的筛选,也能反映出主子为人。 王嬷嬷对安国公偏见归偏见,但这些地方,还是欣赏的。 很快,苏明妆进入书房。 书房内, 两人见面,简单问候, 裴今宴直入主题,“皇上他多半默许了。” 苏明妆一惊,“多半?” 裴今宴面色严肃,点了下头,“当时我隐晦地说完,皇上并未马上回答,静静思考了一会,随后便找了个不疼不痒的话题岔了开。” “这是为什么?”苏明妆有些疑惑。 裴今宴目光闪过精明,沉声道,“我觉得,应该找吉公公聊一聊。” 苏明妆先是一愣,随后恍然大悟——对呀,他们在找“中间人”时,皇上为何不找“中间人”? 同时也心中惊讶——裴今宴竟比她想象中的足智多谋、游刃有余。 —— —— 今日更新完,明早7点不见不散,?( ′???` )比心 第110章 只能拉开距离 两人聊的,不是别的,正是想办法出售御赐之物这件事。 虽在书房,但到底还是事件敏感,裴今宴并未直接说出来。 他也认为,聪颖如苏明妆,不用他挑明。 苏明妆听后沉思片刻,抬眼正要说什么,却发现男子脸色铁青、面色严肃,不解问道,“皇上默许,难道你不应高兴?为什么愁眉不展?” 裴今宴这才意识到自己面部紧绷,叹了口气,“我有预感,这件事……怕是没这么顺利。” “为何这么说?” “因为武王!”裴今宴沉声道,“如果没有权势滔天的武王,而是皇上一人独大,自是随意巧立名目,但武王手握兵权,处处找皇上麻烦,只恨不得直接把皇上拉下皇位,国库亏空也有武王功劳,武王又怎么会给皇上机会,充盈国库?” “……” 苏明妆垂下眼,也随之幽幽叹了口气,“原来如此,从前……是我天真了。” 裴今宴见女子情绪低落,想出言安慰,但书房内只有两人,孤男寡女本就有所拘谨,公事公办尚可,若抛开公事说私情,多少有一些暧昧。 如今已知苏明妆喜欢的是堂弟,还坚持与他尽快和离,他……理应保持距离。 裴今宴将心底深处一些柔软狠狠压了下去,面容恢复清冷肃然,“你对武王的情况了解多少?” 苏明妆老老实实回答,“隐约知晓武王与皇上是同父同母的兄弟,现在权势很大、手里的兵很多,其他的不太了解。” 虽然梦中经历了许多年,但也是虚度光阴,除了荒唐便是荒唐,没去了解朝堂之事。 裴今宴颔首,“好,我给你讲。” 随后,便讲了起来——武王是皇帝的亲弟弟,同为太后所生。 皇上为嫡长子、武王为嫡次子,太后喜欢皇上不喜欢武王、相反先帝喜欢武王而不喜欢皇上。 皇上容貌酷似太后的娘家、姚家人,不仅容貌、连性格和行为作风皆如此,如果只这些,便也罢了。 而当年皇上明明身为太子,理应与其父皇、先皇站在一派,却偏偏与姚家走得近,这还不算,更是又娶了表妹、姚家女为妻,与外戚姚家绑定在一起。 先皇怒不可遏,想要废太子! 无奈朝廷中许多重臣也是姚家一派,皇上刚有一些想法,各种绊子便使了过来;皇上刚刚与亲近臣子商聊此事,边关便告急,说素来与北燕国为死敌的苍风国来宣战。 无奈,先皇只能姑且作罢,把精力放在攘外上。 但一场冬寒,先皇不慎生病,后来虽勉强治好,但身体却大不如从前。 先皇知晓,自己怕是没能力和时间耗过姚家, 便留了个后手——制定密诏,将庞大兵权以及心腹重臣,都留给了武王。 如果以后他身体好转,侥幸废太子后,就让武王登基,这些臣子和兵权正好在皇权之内。 但如果依旧太子登基,武王便与太子分庭抗争,绝不让老秦家的天下,落到姚家人之手!被姚家人左右! 可惜,天不遂人愿。 先皇还是没熬多久,便驾崩了,太子登基。 权臣宣布密诏。 刚登基的皇上自不认可,无奈先皇有所预料,已提前一步将虎符送了去,还给武王留下了信物、龙袍、圣旨,说如果新帝敢违背遗诏,便让武王奉命造反。 皇上想和武王拼,姚家却不允许。 姚家认为,他们扶持多年的皇帝刚刚登基,他们还一点好处没捞到,怎能有变动? 虽然皇上和武王决裂,胜率稍微大一些,但既是赌、便有可能输,姚家刚伤筋动骨、使出全身解数地“赌”赢了一局,必须立刻下赌桌,而非继续赌。 姚家承担不了风险! 于是,姚家施压,让皇上认下。 便有了现在,皇上和武王不分伯仲、互为威胁的局势。 苏明妆听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之前还纳闷,那姚家过分、姚国舅当街强抢民女,为什么皇上不管?原来这天下看起来姓秦,实际上姓姚。” 突然,苏明妆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急忙死死捂住嘴,面露惊恐。 裴今宴轻声,“放心,我这院子都是老仆,没有眼线,你若是不放心,把声音降低一些,便万无一失了。” 苏明妆点了点头,小心翼翼把小手从嘴上拿开,本就白皙如凝脂的面庞,更是越发的白。 “我……还有疑问。”苏明妆犹豫,担心裴今宴没耐心回答她。 毕竟从前在苏家,学士是很讨厌女子过问朝堂之事,而且别说女子不能过问,连苏家男子都很少提及朝堂,只安守本分地经营自己份内。 “你问。”裴今宴。 苏明妆观察男子脸色,见其表情绝无一丝不耐烦,便放了心,“我有个疑问,既然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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