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生活指南_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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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回答卫瑶瑶的是个尖细声音：“公主，人派出去了，暂且还没收到回信。” “怎么这么慢？卫寒霜不死，我怎么才能完整得到羽津哥哥的心？” 听到这些话，北冥羽津和卫乾再也按捺不住。房门被猛然踹开，卫瑶瑶正靠在床头和一个眼生的小太监说话，都被吓得浑身一抖。见两个男人怒意冲天进门，卫瑶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镇定下来。 “羽津，太子哥哥，你们怎么来了？” 卫乾脸色阴沉：“你刚刚说，你要派人害寒霜？” 卫瑶瑶眼眶一红：“太子哥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害姐姐，方才只是在和宫人念话本。” “说姐姐的名字也只是因为……因为我嫉妒羽津心里爱姐姐比爱我更深，所以没忍住过过嘴瘾……哥哥你们看，我一介孤女在宫中无依无靠，怎么使唤得动人帮我呢？” 卫瑶瑶的手边，确实摆着一本话本。那小太监也不是个有本事的，偌大皇宫中连个小掌印官都没混上。卫乾和北冥羽津将信将疑。卫瑶瑶见状捂住心口，脸色又苍白起来：“羽津，太子哥哥，你们若是不信，尽管去查，我的贴身宫人，还有我见过的那些人，哪个会帮我。” 她这幅模样，让二人想起当初她进宫时的场景，瑟瑟发抖的小姑娘站在所有人打量的视线下，连求助都不知道寻谁求助。二人不由心软：“我们不是不信你，你别多想，你的性子做不出这样的事，我们都知道。” 见他们二人恢复了以往的神情，对她重又关切起来。卫瑶瑶垂下眼，眼底飞快划过一丝得意。 …… 哄睡卫瑶瑶后，北冥羽津和卫乾才一前一后出了房门。他们走后，卫瑶瑶立刻睁眼，招手叫那一直没离开的小太监近前，这回没有说话，而是在对方手掌心写了几个字：若杀不了，假称她死了。太监微一点头，开门出去，光明正大叫了侯府的小厮送他回到太后那，一副老实模样。外边，二人在廊下并肩走了两步，北冥羽津忽然道：“我请旨出征的批复下来了。” 卫乾沉默着，半晌才“嗯”一声。算上卫寒霜一起，他们三个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北冥羽津和卫乾对彼此的了解也很深刻。他们同时发觉，彼此都在意识到卫寒霜可能会和“死亡”这个字眼挂钩时，心里都是翻滚难安。现在，他们只想立刻真真切切看到她活着，才会安心。北冥羽津更懊恼一些。他原本以为，寒霜不会敢和亲。北狄刚刚求娶之时，他被太后委以重任打探北狄的消息，十分了解这些蛮夷。蛮夷只认强者，不通教化，对女人如同对奴仆娼妓……这些，他都仔仔细细说给了寒霜听，吓得她连做了几夜噩梦，哭着问他能不能早些娶她。可是为什么，她如今却不声不响去和亲了？疑惑盘旋在心头，北冥羽津心里却隐约有答案—— 他和卫瑶瑶的事寒霜恐怕知道了。她那么爱他，眼里容不下沙子，一旦知道他和卫瑶瑶有染，死心赌气下和亲不是不可能。卫乾听了他的推测，沉默了半晌。最后道：“寒霜性子太冲，磨一磨也是好事。” 话落，北冥羽津猛然抬头，瞪向卫乾。片刻，他退后一步，重重跪在地上，哑声道：“末将在此立誓，三年之内，必定接寒霜公主回到大燕！” “否则，宁愿断头在北疆战场！” 卫乾望着他坚毅神情，叹气点头：“好，你把寒霜安全接回来吧，她吃够了苦，才知道要珍惜我们给她的一切。” 另一边，和亲路上。正是年关，沿路城镇驿站都张灯结彩，人人脸上带笑。卫寒霜看得惆怅又欣慰，欣慰于百姓安宁，怅惘也许再也见不到故国。没有陷入情绪太久，她笑过后，便轮番召见了随来的官员将领，无论职位大小，都一一问过姓名和专长，为她在北狄的筹谋做准备。叫她意外的是，随行人员里有一位武将，一位宫女，对她态度异常恭敬，言听计从。 “末将家中曾是京中官员，十年前被刑部尚书贪污案牵连冤枉，全家被判下狱处斩，是那时的公主看了奏疏，指出其中纰漏，救了末将一家。” 被卫寒霜问起究竟时，武将陆昭回答得掷地有声，他身边，宫女碧珠也跟着点头，显然是当年一起被救下的一家。他们全家被救，毕生的愿望就是想报答卫寒霜，听说她毅然和亲，便也心甘情愿跟随。 “公主大恩无以为报，唯有报以忠诚二字，用性命保护公主安全。” 两人同时道。卫寒霜惊讶过后，又松了口气。虽然她对这几年北狄的状况很了解，可是想要站稳脚跟，活得肆意，身边一定要有能用的人，否则她一个人独木难支。有了这两人的忠诚，她总不至于连个心腹都没有。风雪越往北越深重，路也越难走。和亲车队用了足足一个半月，才终于到了北狄王庭。此时的王庭，已经准备给病入膏肓的老王公办后事了。人虽然还没死，却已经不能动弹，老王公膝下三个王子已经开始争权夺利，混乱内斗起来。卫寒霜一来，也成了被争夺的物品。大王子派来的人高高在上，对卫寒霜一口一个公主，眼睛却淫邪盯着她，像是饿狼盯住了肉，大声笑道：“公主暂且歇息，等我们大王子办完正事，就来办你！哈哈哈……” 气得武将陆昭差点拔刀，被卫寒霜拦了下来。身后二王子的人没那么放肆，只是淡淡一拱手，安抚一句：“公主好好休息，不论半年内结果如何，你都是王妃，安分等着便是。” 卫寒霜微一点头，没说什么，望向三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