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生活指南_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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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她护着心口的肚兜，含泪死死盯着北冥羽津：“你会后悔的！” 她悲呛猩红的眼忽得叫北冥羽津心里一慌。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惊呼：“瑶瑶公主袖子里怎么掉出了一块玉牌护身符？” 地上果然是那块卫瑶瑶炫耀过的玉牌护身符。可衣服已经撕了，卫寒霜的脸已经丢光了。卫寒霜疲惫甩开北冥羽津：“东西找到了，你可以放手了？” 北冥羽津回神，手足无措帮她把衣服裹好：“对不起，我只是太担心瑶瑶……” 太子卫乾也赶了过来，却说：“此事到此为止，我会吩咐下去，今天赏月宴发生的一切，都不准外传。” 卫寒霜没听他说完，就转身就走。她很清楚，卫乾这个时候终结这场闹剧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护住卫瑶瑶的清白。能进皇宫的人谁不是人精，稍微都想一想，都能看出这一出是卫瑶瑶自导自演的陷害…… 头顶明月高挂。回公主殿的路，前所未有的漫长。卫寒霜一个人走着，仰头咽回眼眶的泪。没什么可难过，她早就不奢求所谓的亲情和爱情。 …… 赏月宴后，卫寒霜失去清白的流言传了出去，她成了京中笑柄。卫寒霜闭门不出，安心准备和亲。北冥羽津也没再来找她。直到腊月二十三，大燕小年。卫寒霜出宫准备去北狄的书籍药材，刚到宫门口，就碰见北冥羽津扶着卫瑶瑶上马车。卫瑶瑶没骨头似的贴在北冥羽津身上，笑得一脸得意：“姐姐是听说羽津要带我出宫，特意跟上来的吗？” 卫寒霜当即走向另一边。谁知没走两步，却被北冥羽津猛然扣住：“跑什么？” “你都偷偷跟上来了，现在又闹什么别扭？想跟就跟着，以前你死皮赖脸扒上来，我拦过你？” 说着，不由分说把人拉上马车，带到了宫外的姻缘寺内。姻缘寺，姻缘树下。花灯璀璨，树上挂满了海誓山盟的红绸。曾经，北冥羽津也带着卫寒霜在这里虔诚许过愿—— “我北冥羽津对天起誓，这辈子只护着卫寒霜，只爱她一人，至死不渝。” 可如今…… 卫寒霜砖头，却见到不远处，北冥羽津竟带着卫瑶瑶跪在姻缘树前拜堂！一拜天地。二拜姻缘。最后，夫妻对拜。卫寒霜安静看着，不哭不笑也不闹。北冥羽津拜完堂，回头见到卫寒霜，好像这个时候才记起她这个人。他难得撂下卫瑶瑶，主动走到她身边，心虚解释。 “寒霜，我知道我们俩有婚约，但瑶瑶说想体验一下民间夫妻拜堂的感觉，我只是想满足她和亲前的愿望……” 卫寒霜没等他说完，就打断：“我知道，你只是想让卫瑶瑶不留遗憾，和她做一次夫妻，我理解。” 北冥羽津一僵，剑眉星目里满是诧异：“你不生气？” 卫寒霜淡淡嗯了一声，把刚刚拿的许愿红绸绑在树枝上。北冥羽津盯着脸色平静的卫寒霜，她看起来不像是装的，但以前他和卫瑶瑶多说一句话，她不是都吃醋吗？心头升腾一股莫名的异样，他不自在地转移话题问：“寒霜，你想许什么愿？” 卫寒霜把刚刚拿的许愿红绸绑在树枝上：“已经许过愿望了。” 她重生的第一天，就在佛祖面前许愿—— …… 拜完姻缘树，天晚了。卫寒霜本想回宫，却被卫瑶瑶抱住胳膊：“姐姐，听说西市的灯塔很漂亮，你陪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卫寒霜想拒绝，北冥羽津却说：“瑶瑶难得兴致高，你别扫兴。” 她被带到了灯塔处。今夜风大，几十丈高的灯塔在风中摇摇晃晃。 “羽津你看，好美啊。” 卫瑶瑶不分场合撒娇，卫寒霜看着高高的灯塔，下意识想离远一点。可刚抬脚，就听有人喊：“灯塔要倒了！快逃啊！” 卫寒霜本能后退，却忽得被北冥羽津一撞。 “瑶瑶，快走！” 他看都没看卫寒霜一眼，护着卫瑶瑶头也不回离开。下一秒，轰然一声，灯塔径直冲卫寒霜砸下！卫寒霜避不开，只能伸手去挡。热浪扑面而来，烧焦撕裂的剧痛瞬间传遍全身。她生生痛晕过去。剧痛之下，卫寒霜彻底陷入黑暗。昏沉间，记忆陷入混乱，她好像回到了12岁之前。皇祖母会抱着她说：“寒霜是祖母最宝贝的小公主，是整个大燕最尊贵的女子。” 太子哥哥会亲自给她做秋千：“寒霜，哥哥一定会护着你一辈子！” 北冥羽津因为她一句想看枫叶，连夜把京郊十几亩山地换种了枫树，被镇国侯追着打了十条街。为了能娶她，他小小年纪就上了战场，连下五城作聘。还在她面前发誓：“我们青梅竹马，天作之合，我这辈子都不会给你委屈受，嫁给我你不会后悔。” ……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卫寒霜在一阵吵闹中清醒。模糊的视线下，她听见太子哥哥大声呵斥：“快，去叫最好的御医过来给寒霜诊治！” 听见皇祖母哭着说：“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治好寒霜！” 卫寒霜有些恍惚，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可下一瞬，她又听见皇祖母哽咽说：“寒霜要是出事，瑶瑶岂不是又要替嫁？吩咐下去，必须治好寒霜！” 哪怕已经决定不在意他们，但这话还是如尖刀一般，刺进卫寒霜心口。她又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天已经亮了。身上一股药味，两只手臂火撕裂般疼。她一睁开眼，却看见不远处的桌边，卫瑶瑶被北冥羽津和卫乾围着。卫瑶瑶娇声说：“我没关系的，姐姐也受伤了，羽津，太子哥哥，你们去照顾姐姐吧，都是我非要看灯，才会害了姐姐。” 北冥羽津给卫瑶瑶擦掉额头的汗珠：“瑶瑶，这又不是你的错，你受到的惊吓更严重，我们当然先照顾你。